剛剛到達休斯頓,謝菲爾德已經收到了阿爾頓帕克爾的消息,知道羅斯福並未對正式建立新州的提案反對,換句話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至於德克薩斯這邊的好消息,建牆的提案已經通過了,所需物料當然是從德克薩斯州的企業驕傲,聯合公司的旗下產業當中挑選,訂單已經下達,從德克薩斯州預算當中撥款。
這兩件事都算是好消息,雖然還不足以安慰奴隸主孤寂的心,謝菲爾德覺得自己作爲一個企業老闆,簡直爲這個國家付出了太多,都有點鞠躬盡瘁的意思了。
吃下了邊界牆的工程,等到新墨西哥地區正式建立行政州,還可以繼續作爲工程承建。理由有的是,就說當地合衆國公民,和邊界那邊的墨西哥天主教徒信仰不同,總是起衝突,一定要把雙方隔離看來,對兩國都是好事。
許久不見的麥克海爾和蓋爾,終於在百忙當中抽出時間,準備和謝菲爾德聊聊了。回過多年兩人已經完全適應了國內的生活,都忙着自己生意。
麥克海爾剛從澳大利亞回來,這一次的澳大利亞之行時間還是很長的,可見是新的用心了,不過好像結果並不好,沒有達成什麼有價值的目的。
二十世紀初的澳大利亞,最爲著名的產業仍然是提供羊毛,至於其他地方麼?絕大多數澳大利亞人認爲在國際關係領域“大不列顛無論在做什麼都是對的,且不遺餘力地予以支持。”盎格魯撒克遜孝子知名名不虛傳。
正式可以獨立發展之後,澳大利亞正式提出白澳政策,禁止一切非白人移民進入澳大利亞,澳大利亞對大英帝國的忠心天地可鑑,麥克海爾這一次行程自然沒什麼收穫。
其實謝菲爾德心裡覺得,可能麥克海爾要和蓋爾換一下,說不定怎麼也能有點收穫,麥克海爾身上還有一點非白人的特徵,蓋爾則是純白人。南方迪克西人都因爲經常見到黑人,對這種微小的差異不敏感,澳大利亞人則非常重視這一點。
謝菲爾德雖然懷疑這其中有種族的因素,卻沒有說出來,開口安慰道,“澳大利亞聯邦是一個仍然臣屬於英帝國的政治實體,所以,這一新的政治統一體既不必要亦不可能形成一個獨立的外交政策,外交事務留給倫敦的帝國政府來處理。大英帝國是一個以英國爲中心的有形帝國,英國的外交政策就是帝國的外交政策;英國的軍事指揮系統是帝國的軍事指揮系統;英國與殖民地的經濟利益合爲一體,形成以英國爲核心的經濟互利區域。”
“所以自然,我們短時間內不可能想做什麼做什麼,這取決於合衆國能夠在倫敦爭取到什麼,得到倫敦方面的認可,澳大利亞人才會改變態度。”
麥克海爾點頭同意了謝菲爾德的觀點,點頭道,“不過我注意到了澳大利亞人,具有強烈的反日傾向,似乎因爲建立海軍的事情上,和倫敦有些芥蒂。”
“我們的親戚還是有些警惕心的。”謝菲爾德嘴角浮起微笑,無非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只不過這個非我族類是對準了黃種人身上。
日俄戰爭之後,澳大利亞對日本的警惕心陡然升高,想要建設自己的海軍。澳大利亞人內心不安,這種不安是有道理的,謝菲爾德萬分贊成,對日本海軍的壯大視而不見,那纔是傻叉。
澳大利亞心裡的憂慮,一定要大白艦隊出動才能解決,首先澳大利亞人是英屬殖民地當中最認可血濃於水的,一百年後也是五眼聯盟當中最忠心的一個。見到大白艦隊之後,澳大利亞人首先感到的不是威脅,而是終於有了可以制止日本海軍存在的艦隊。
認可血濃於水的澳大利亞,假如大白艦隊讓澳大利亞看到了,還有一隻不下於英國海軍的力量可以依靠,從此之後澳大利亞從單純依靠大英帝國,轉變成了在英美兩國同時跪舔。
麥克海爾還是太着急了一點,早去了一年的時間,自然是毫無所獲。
等到大白艦隊出動,謝菲爾德會在之後派出團隊去澳大利亞,這件事不要和麥克海爾透漏,省的對方心煩。
“蓋爾,別在監獄要人了。”謝菲爾德對蓋爾開口,這件事就點到即止,也不是多麼光榮的事情,蓋爾這兩年有點在黑化道路上一去不復返,這比較令人擔心。
隨意扯了兩句,謝菲爾德便把新墨西哥地區即將建立州行政區的事情說了,開口道,“現在國內股市都火熱的不正常了,你們兩個人手中有什麼股票,債券之類的東西,要抓緊時間處理一下。”
“威廉,你是說有危險?”對剛剛謝菲爾德提及的監獄,蓋爾左耳進右耳出,可這件事讓他認真起來了,“難道會出現問題。”
“不一定會發生,但我不想被當成草割。”謝菲爾德模棱兩可的道,“可能沒有這麼快,但是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別到時候來不及。一點一點的偷偷處理!”
“好!”蓋爾答應的十分乾脆,在這方面對謝菲爾德是無條件的相信。又這麼一個聰明的朋友,他從來不想太多,跟在後面賺錢就行了。
“會不會和中期選舉有關?我們的總統對大企業不是很友好。”麥克海爾把謝菲爾德的擔心引申到馬上到來的中期選舉上,認爲羅斯福地位穩固會造成恐慌,“民主黨這邊的準備怎麼樣了,有把握麼?”
“額,我如果說沒有,你會不會很失望?”謝菲爾德摸着下巴有點難以啓齒的道,“現在羅斯福多麼受到擁護,不用我說,你們去楊基佬的地盤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們這邊沒有事,只能看中西部了,不過麼,一旦新墨西哥地區出現行政區,民主黨的日子會過的好一點。”
謝菲爾德想到的翻盤點,也是中期選舉之後,新墨西哥地區正式建立州行政區,金融業危機如期爆發,加上煽動一下種族主義,看看能不能終止共和黨的三期連任。
現在麥克海爾就問這個問題,他不應該問謝菲爾德,應該去問上帝這件事。
“反正最近兩年,尤其是日俄戰爭之後,民主黨人對種族問題越來越激進了。社會達爾文主義受到熱烈歡迎,影響力越來越大。”謝菲爾德雙手一攤道,“一切的結果等下一次大選就知道了,我特麼已經輸夠了。”
席捲合衆國的社會達爾文主義,這個時間點纔不過是一個開始,千萬不要以爲社會達爾文主義席捲全國,受害者只有黑人。在這股思潮最瘋狂的時候,有人提出應該對不合格的白人採取強制手段,強制絕育等,防止這些失敗白人有後代。
連對黑人族羣都沒有這麼狠,這種行爲也是有道理的,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恨嘛。黑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黑人,相反失敗的白人卻不能用肉眼看出來,當然要爲了全體白人的利益,先把全體白人族羣的失敗者先弄死。
謝菲爾德只是提醒兩個人,趁着現在火熱的股市,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資金抽出來。兩人收攏了資金之後,再把這件事告訴其他聯盟者。以現在股市的趨勢,賣出的債券和股票,根本不缺人接盤。
經濟危機爆發必然導致大量失業,一旦失業的人多了,心情一定不好,平時很多正常的問題,就看不順眼。到時候只需要一個黑人搶了我們工作的輿論出現就行了。
那麼共和黨和民主黨,誰更加保護白人的利益呢,從上一次大選就已經看出來了。
所以金融危機爆發對謝菲爾德來說是好事,他現在熱切的盼望着金融危機如期發生,可以作爲兩年後的全國大選一個助力。
至於現在,合衆國的形勢不是小好而是大好,這可以從其樂融融的國會提案當中看出來。像是大家坐在一起,在友好的氛圍下,共同推進提案,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但這一次絕對是一個例外,共和黨議員代表羅斯福,提出使用海軍來一次全球航行。
民主黨這邊則提出了正式在新墨西哥地區建立行政區,強化聯邦政府的權威。兩個提案都很快的獲得了通過,兩個巴不得對方趕緊去世的政黨,前所未有的團結在了一起。
如果平時國會是這個樣子,公民們就可以暢想美好的明天了,可惜!這個想法就非常奢侈,“我們把軍艦漆成白色,表示這是一場和平的航行,彰顯國力的同時,也是表明聯邦海軍是一支和平的力量,而不是像其他國家,當做霸主,走上擴張的道路。”
呃!可能是吃撐了,看着報紙的謝菲爾德打了一個嗝,看着報紙的臉有些羞愧,這算是聯邦政府莊重承諾,永不稱霸,永不擴張的美國版麼?
“又是一個勇者變惡龍的故事!”不鹹不淡的自語了一句,謝菲爾德就當今天沒看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