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還沒離開,牽着黑背的謝菲爾德又回來了,直接把兩人當成空氣,對着馬伕吩咐道,“先去一趟隔壁女校,我有點事要過去一趟。”
女校有什麼不能去的,都是自己家的地方,他想去哪就去哪,馬車啓動揚長而去,才留下面面相視的兄妹。
“楊基,別亂跑!”講牽狗繩掛在房前的掛鉤上,謝菲爾德抹了一把頭髮,才擡腿走上臺階,旁若無人的推門而入。
隨着房門吱呀一下被推開,房間中的男女都帶着不悅的表情看過來,直到見到來人之後,又都迅速換上了如沐春風的笑容,對着謝菲爾德含笑點頭。
中間的長桌上已經留下了一個位置,謝菲爾德走到這個位置上毫不客氣的坐下,雙手杵在桌子上,耷拉着眼皮掃試了一圈,十個男人,兩個女人,加上自己就是德州聯盟俱樂部的成員,一共十三人,這十三人永遠不變。
代表美利堅聯盟國十三州同盟,這個俱樂部的性質,其實和各地的大學兄弟會性質差不多,類似耶魯大學的骷髏會。骷髏會那種精英社團,其實存在於合衆國的所有一流大學。如果單純是爲了教學質量的話,謝菲爾德完全可以去休斯頓上學,要是爲了方便的話,完全可以在阿靈頓上學,還可以隨時回家。
“不出意外的話,我馬上就畢業了,你們心中有沒有人選,可以招入俱樂部?”一個長長的哈欠過後,謝菲爾德直奔主題道,“你們都想好人選了沒有,好像還有正常畢業的吧,你們的繼任者是誰?”
“怎麼?威廉,你這就畢業了?”穿着卡其布的男人略微意外的開口道,“你好像才十六歲吧,這麼着急就回去?”
“學業完成,只能回家做繼承人的樣子。”謝菲爾德懶洋洋的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已經和這邊打好招呼了,再有不到兩個月就離開。”
“到時候用不用給你來個歡送會?要不哪天我把自己送給你?”正對着卡其布男子的女孩舔了一下嘴脣,身體前傾很有誘惑力的開口道。
“卡特,能不能管管你的同鄉?從我來上學之後,她總想要對我做點什麼,雖然我多財多億,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謝菲爾德長長的出口氣,很是疲憊的道,“你們什麼時候能夠長大?嗯?來到奧斯汀上學,天天腦子就想這些?”
“我管不了勞拉,她要做什麼,誰能管?”卡特一聽直接擺出與我無關的態度搖頭道,“她一直都這樣,你們也不是不瞭解。”
“一直都這樣的話,怎麼隨便找一個一般家庭的男孩去睡覺?也就是口花花而已。”卡其布男子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提議道,“要不找個黑人流浪漢試試,我只是想象一下,就覺得非常有視覺衝擊力。”
“喂……”咚咚咚!謝菲爾德伸手敲擊着長桌,“市長的兒子,州參議員的的孫女,你們在這就談論這個問題?我再問一遍,有沒有人選推薦?除了平民。就不要打擾人家平靜安逸的生活了。”
“那當然,我們怎麼會把敵人弄進來。永遠都不會。”卡特頻頻點頭,他同樣贊成穩定大於一切的基礎,不想受到衝擊。
各地的精英大學兄弟會,都有一個共同的優點,那就是建立自己的關係網,在未來的路程當中互相幫助,很多大學的精英兄弟會連女人都不能加入。那自然其他種族也是被排除在外的,德州聯盟俱樂部就很有其先進的一面,女人是可以加入的,充分體現了男女平等的一面,只不過是平民不能加入。
如同最好的生意就是壟斷,最好的現狀就是維持現狀。理論上對謝菲爾德而言,這個世界最好是永遠不要出現變化,這樣他的家庭就永遠都是上等人,一代傳一代的繼續下去。
所以這個俱樂部是不堪能力的,看中的是家庭和血緣關係,就算是同等資質的學生,好的出身也會省卻很多時間,更早的邁向成功。個人能力根本就不被看重,如果你的家庭是富豪階層或者爲政府工作那很好,如果和謝菲爾德家族一樣,幾十年前就是種植園主,現在仍然財富頗豐,那更好了。
眼前這個十二個人,七個種植園主的後代,四個祖父輩在政界工作,剩下一個是家裡從事軍警工作。
“有幾個人值得注意一下,到時候我把這些人的資料都給你。放心,連他們祖上和誰通婚我都給你查出來。”擺弄着鋼筆的勞拉恢復正經之色,“正好可以填補空缺。”
“那倒不用這麼嚴重,我並不是一個看重血統的人,當然奧斯汀也沒有黑人學生。”謝菲爾德十分自然的說出了截然相反的一句話,堪比第一我不是種族主義者,第二我討厭黑人,銜接起來如絲般順滑,彷彿理應如此。
“哦,對了,很多幾十年移民巴西的同伴要回來了,相信時間不長你們就會見到,可以先把這件事告訴你們的長輩,先做好準備。”謝菲爾德一拍大腿才恍然想起這件事,“其實不少人都風聞這件事,現在已經不是傳言,事情已經定下來了。競爭更加激烈了,你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有利有弊,但我們必須接納他們,這是爲了整個南方各州的利益出發。他們和你們是同樣的夥伴。”
雖然離開了南方多年,可這些移民巴西的種植園主,在他們眼中仍然是一類人。
“我們知道了,這些夥伴們要回來,充實的是整個南方的實力,一些競爭出現理所應當。”衆人紛紛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其實你們不用擔心,謝菲爾德家族不會讓你們掉出這個階層,因爲你們掉出這個階層,必然有新的人進來,新來者必然會帶來一些衝擊。這不利於穩定。”謝菲爾德點頭,同時也給眼前的人一個定心丸,權貴或者直白一點說,奴隸主階層自然是越穩定越好,穩定大於一切,還要瓦解普通人對他們這個階層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