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調查局出現之前,合衆國國政府機構經常僱用私家偵探公司進行破案。羅斯福時期,美國西部地區的土地非法銷售激怒了在任的總統西奧多·羅斯福,他授權司法部長查爾斯·約瑟夫·波拿巴成立一個小型偵探機構,以此來調查這些罪行。之後該機構擁有了正式名稱調查局。
這就是聯邦調查局的前身,不過聯邦調查局真正名聲大噪的時期,還要等到聯邦調查局的天降偉人,正式從調查局變成聯邦調查局的第一任局長埃德加·胡佛。在胡佛做聯邦調查局局長的四十八年當中,聯邦調查局有着超然一般的地位。
就算是比不上謝菲爾德腦海中的韓國檢察院,也絕對是一個層面的存在。
還在新澤西的時候,沒有到達華盛頓之前,謝菲爾德還在想羅斯福破壞潛規則的事情。但是現在麼,作爲一個老雙標,奴隸主並不是維護規則,而是要看規則是不是對自己有利,如果破壞規則對自己有利,這就沒有問題。
我做是爲了重整秩序,別人做那才叫破壞規則。現在聯邦調查局就在康斯坦丁諾維奇的面前,謝菲爾德只需要讓這個老朋友向前走一步,這個機構就會成爲保護聯合公司的最大靠山,一直秉承着小心駛得萬年船理念的謝菲爾德,從來不嫌自己做的準備是不是太多了,這都不要緊,這麼多準備只要有一個到時候發揮作用,所有準備就都不白做。
“主管這麼一個機構?”康斯坦丁諾維奇皺眉道,“調查局現在有局長。”
“局長和局長也是不一樣的。”謝菲爾德說了一句車軲轆話,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埃德加·胡佛。他在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局長寶座上一坐就是近半個世紀。作爲這個機構的秘密守護者和最高掌權人,胡佛曾是聯邦調查局的化身,是一個令人恐懼的神秘人物。他是美國曆史上最有權勢的人物,也是最富爭議的人物。
甚至胡佛手中還有羅斯福夫人的落照,謝菲爾德也就是現在是一個商人,不然的話,他現在都想要代替康斯坦丁諾維奇,自己做聯邦調查局的局長。
可惜這件事除了奴隸主自己同意之外,應該是不會有任何人同意的,只能指望這個同樣出生於德克薩斯的同鄉,幫助自己來做這件事。
“毫無疑問,如果你能夠親手控制調查局的權利,並且保證它不從你的手中流失的話,你將是標準石油、摩根聯盟和聯合公司,未來很長時間之內的座上賓,一直到你去世之前,這個國家對你來說,處在完全的自由環境當中。”謝菲爾德和自己的老朋友推心置腹道,“我們給你鼎力支持,加上聯邦調查局本身的特性,就算是總統也不敢把你怎麼樣?司法部長那個職位四年一換,最多也就是八年就換人了。因爲本身司法部長是需要依靠總統提名的,他的位置和總統綁定在一起,而聯邦調查局的局長不同,它可以做一輩子。”
“你甚至可以在不想做的時候,安排一個可靠的部下繼續做局長,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這個機構和我們站在一起,這都不是問題。”
話已經說的如此明白了,康斯坦丁諾維奇也有所意動,有一句話在誠實不過了。司法部長是有任期的,可聯邦調查局的局長並沒有。
不要小看這個不同點,有人喜歡錢有人喜歡權,每個人的愛好是不同的。康斯坦丁諾維奇如果不喜歡權利,完全可以憑藉和奴隸主的交情,成爲一個受人尊敬的百萬富翁,不用跑到華盛頓過來做什麼助理司法部長。
最終他點頭了,表示可以處於朋友的角度,幫助謝菲爾德保護一些朋友們的企業。
正常來說謝菲爾德應該興高采烈,慶祝自己又一個未雨綢繆,可是康斯坦丁諾維奇是俄裔,一個俄裔的移民,和這種部門聯繫在一起,總讓奴隸主想起來一個叫做內務部的部門。
“不會的,國情不同!”謝菲爾德心裡嘟噥着,安慰自己絕對不會演變成那樣,畢竟從初衷上來說,他是要給大企業找一個保護傘,而不是找一個親爹。
大企業和聯邦調查局的關係,甚至可以是平等的,但是絕對不能讓這個部門騎到腦袋上。
但應該還不至於,謝菲爾德甚至還沒有到白宮,司法部長奧爾尼已經同意了康斯坦丁諾維奇的意見,着手研究這個羅斯福遺留下來的部門,到底可以發揮什麼作用。
白宮對於奴隸主來說,早已經不是一個新奇的地方,他這一次過來沒有遭到阻攔。現在白宮上下的幕僚和公務員,很多人謝菲爾德都臉熟,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管在任何國家都是成立的。
這也是阿爾頓帕克爾中風之後,謝菲爾德第一次和對方見面,剛剛見面謝菲爾德就暗歎,情況確實不是很樂觀。中風這種病,親眼見到的都是越來越嚴重,最後治好了的,都只存在於傳聞當中。
說了兩句話,謝菲爾德就能明顯的感受到,阿爾頓帕克爾現在口齒不清,說話的時候有時候會出現停頓,好像大腦需要更長的反應時間一般。
堅固的堡壘,往往最容易從內部攻破,這是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公理。不然謝菲爾德怎麼會對阿爾頓帕克爾的健康情況這麼在意?因爲他知道,民主黨陣營比共和黨更加經不起分裂。事實上威爾遜成爲總統,就要感謝共和黨出現了分裂。
已經到了選舉年,自然是保證本陣營的團結,同時指望敵人的陣營出現分裂。
“你,肯定是過來關注我的健康情況的。”阿爾頓帕克爾開口,就這麼短短一句話,他就停頓了兩次,一句話的功夫已經把自己的健康情況暴露的一清二楚。
“是的,總統先生。”謝菲爾德猶豫了一下,沒有隱瞞自己的目的,“你的演講能力似乎已經指望不上了,對民主黨選民而言尤其如此。”
演講對於選舉國家是十分重要的,甚至可以說是一個重要能力。對民主黨選舉尤其如此,因爲民主黨選民都比較保守,需要卓越的演講能力來調動,言辭是越激烈越好,主張越博人眼球越好,因爲民主黨選民的人口不如對方,只能儘可能的動員每一個選民投票。
在選舉過程當中,自然是各個勢力團結一致,共同對外,先後聯結各方力量,最終在一定程度上打掉了對手的氣焰,從而在鬥爭全局上佔據了上風。
就像是經商一樣,想要贏共和黨就比如跨地域大範圍的動員,就如同一個集團有很多股東,先要協調這些股東的想法,才能做出決策。
現在的民主黨已經明顯按照地域,成了中西部和南方各州的聯盟,共同對付工業區的楊基人,但這種聯盟還不算太穩固,仔細算算讓中西部變成藍州,時間還不是很長。很大一部分的選民,都是寄希望於威廉布萊恩的個人魅力。
這就是困難的地方,謝菲爾德不知道怎麼開口,難道說自己已經和不少委員會的委員談過你的健康問題,如果會對選舉造成負面影響的話,就考慮把你換掉?
二十世紀初的全國委員會,是絕對有這個能力做成這件事的,做是可以的,但如果當事人要是不配合,那就會出大事。
小洛克菲勒和小摩根,現在就在着手在共和黨內悶死羅斯福。謝菲爾德知道這一步會成功,而之後就是羅斯福不服,要自己組建黨派競選。
“你和一部分人,正在找能夠代替我的候選人?但應該不包括威廉布萊恩。”見到謝菲爾德沒說話,阿爾頓帕克爾緩慢的開口道,“對嘛!”
“對!”謝菲爾德深吸一口氣道,“對於民主黨來說,首先是要勝利,但是現在的情況,共和黨一定會抓住你的健康問題做文章,這是不可避免的。對於總統能夠能想到這一點,我現在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我做了很長時間法官,明白其中的邏輯關係。”阿爾頓帕克爾說話的速度很慢,但還是在盡力維持着清晰的聲音,“這並不是你們的錯,能夠贏誰會想要輸呢。現在的問題是副總統對不對,你們商量的難處就是,如果我因爲身體問題無法競選,理所應當是威廉布萊恩出面競選,這就有可能會成爲布萊恩和羅斯福的較量。”
“我無地自容,和你相比,我現在看起來是如此的自私。”謝菲爾德低下頭很不好意思道,“你的猜測都對,我和一部分想要換掉你,同時對威廉布萊恩也有疑慮。”
“我想想,你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我能不能主動拉着威廉布萊恩同時退出競選,讓你們的代理人順利勝出?”阿爾頓帕克爾說到這停頓了片刻,似乎在休息,過了大概一分鐘又道,“你不要以爲我非常生氣,我現在的狀態,委員會很多人沒有信心很正常,不怪任何人,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謝菲爾德有有些驚訝了,他本來以爲雙方的見面可能會非常尷尬,因爲就算是阿爾頓帕克爾是個人健康出現了問題,可人家好歹是做了四年總統,已經不是當初的紐約地方法官,有些脾氣甚至發火都是正常的。
羅斯福就是不滿在黨內被悶死,一氣之下分裂了共和黨。如果阿爾頓帕克爾也這麼做,不是不行,完全可以做到。
看起來一直以來,謝菲爾德都對這個總統缺乏尊重,沒有仔細的瞭解過眼前的人,“總統先生,如果你的健康沒有問題,就算是羅斯福出來競選,我認爲我們也可以直面他取得勝利,就當我沒來過,我馬上去籌集競選資金。”
說完話謝菲爾德就後悔了,這就是一時衝動,阿爾頓帕克爾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順着剛剛自己的思路道,“我每天在白宮都非常疲憊,健康狀態和患病之後的區別,只有我這個當事人才懂,所以只做四年總統沒什麼關係。要爲了我們民主黨的大局考慮,跨地域的聯合,相同的理念,現在不是自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