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灘依山傍水,清靜閒適,算的是繁華世界中的一處世外桃源般的洞天。唯一的一條泊油路迤邐伴着那條小河而行,山田綠油油的,小河裡鵝鴨成羣,波光粼粼。
“伯父!這地方您熟嗎?”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地方,所以並不熟悉。
“熟!熟!太熟了。只是時過境遷,已經是面目全廢了。不過這青山還在,這綠水還在,所以,所以我還記得————————!停,停車吧!”老爺子臉色變得更加嚴肅起來。
三兒急忙把車停了,打開車門,我正要攙扶着他下車,卻被他止住了。這個時候,他像是一個倔強的孩子,連我給他的柺杖都扔到一邊。我只好在一邊看着他。
三兒在車上呆着,我和樑家老爺子直奔林家村,其實我們的車子就停在村口了。
“變化太大了!變化太大了!22年了,22年沒有到這裡了。”老爺子說着話,竟然就變得老淚縱橫了,嚇得我急忙掏出紙巾遞給他。可是他卻不去接,任憑淚水在風裡滑落。我不知道老爺子爲什麼這樣?但是我猜這裡面肯定有我所不知道的故事。
一羣放學歸家的孩子看見我們,好奇的圍上來。
“老爺爺!你哭什麼?”
“老爺爺!別哭了————!”
“咦!快看,那老爺爺哭了————!”……
“小朋友!你們能帶這我去林小曼的家嗎?”樑家老爺子止住哭泣,臉上露出笑容。
“林小曼?我們村裡沒有這個名字。”一個大一點的小男孩說道。
“哦!你看我這記性,你們怎麼可能認識她?!你們怎麼可能認識她?她該50多歲了。”老爺子斂起笑容,牽着孩子們的手朝裡面走去。
我只好跟在他的後面,一邊走一邊想,這個林家灘應該和林天涯的身世有關,也許老爺子曾經在這裡留下一段情也未必可知。
迎面街心是一株古柳樹,這棵古柳樹大概有幾人懷抱粗看摸樣也該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因爲在它的周圍已經用水泥端牆磊起來。水泥牆上坐着一羣中午乘涼的男男女女。旁邊是一個石碾子,一頭驢正捂着眼睛在石碾邊旋轉。
“爺爺!爺爺!這位老爺爺在咱村口哭了。”那個個子高一點的小朋友朝綠樹底下跑去,看見撲在一個矍鑠的老頭身邊。老人雖然清瘦,但是眼神依然明亮。手裡握着一杆菸袋,聽見孫子的話語,直接拿着菸袋杆子站了起來。
“老先生,您是——————?”老人滿臉疑惑的站了起來。
“老先生,我,我想問一問林小曼家住哪裡?”樑家老爺子突然間變得有些靦腆起來,說話都有些臉紅了。
“林小曼————?!你,你是——————?”老人家嘴脣抖了幾抖,臉色似乎也變了一邊變。
“我是樑嘉誠!”樑老爺子顯得很是激動,走過來介紹道。
“樑嘉誠?樑嘉誠——————!你,你怎麼纔回來呀!你,你可是22年了纔回來這一次呀!”那老頭山羊鬍翹了一翹。十分激動的說道。
“林大友,是你麼?”樑家老爺子看着面前的老者,激動地握着她的手說道。
“是我!嘉城,是我呀!這些年來你怎麼纔回來呀?!”兩位風燭殘年的老者在這個古老的柳樹底下緊緊地摟在一起。
“回家!咱回家,回家再說————!”老爺子抓着樑嘉誠的手。一步步蹣跚的朝村東面走去。我給三兒打個電話,讓他直接就把車子開到這裡。停在大樹底下,我和他跟着來到李老爺子家裡。
李老爺子的家是標準的農村房舍,五間標準的大瓦房,紅磚紅瓦,高腳臺階,旁邊是側房。算是不錯的人家了。
“老二,老二!快出來,一家人都出來。”林老爺子剛進門就開始呼喊。
喊聲未落,裡面出來一個漢字,大概四十多歲,一看就是實幹勤奮憨厚的樣子,後面還跟了一箇中年婦女,慈眉善目,在後面還有一個女孩子,差不多20多歲的樣子,生的不算漂亮,但是有着農村人的羞澀。最後出來的就是那個小男孩,也就是林大友的孫子。看來這是一個殷實幸福的家庭。
“老二!快!這是你大伯,你樑大伯。”林大友急忙招呼道。
那漢子聽了他老爸的話,臉色驚訝中中帶着疑惑,急忙迎了上來;“大伯!您終於肯回來了。”
樑老爺子苦澀的搖了搖頭,又回頭問林老爺子;“大有!這位是————!”
“這是咱家老二,老大住城裡。”林老爺子爽朗的說道。
“孩子!我不是不想回來,可是總覺得這是一個傷心地,所以,所以不想回來。”樑家老爺子再次老淚縱橫。這個時候,在門口已經圍滿了來看熱鬧的人們。農村就是這樣,一個人的事就是大家的事。
我們在大家的簇擁之下進了屋。
接着這家就開始忙活了,殺雞,宰魚。上街買肉。園裡摘菜,一個小時過去,一桌農家宴就上桌了。
兩位老爺子就別重逢,也不管年老體邁,把酒當水,毫不吝嗇的暢飲了起來。我聽不懂他們的話語,匆匆的吃了一點飯,便離開了餐桌邊,這樣也許更好地讓兩位老人敘舊,我的心裡挺納悶的。到底是怎麼一會事呢?難不成樑家老爺子和這林家灘還有一段姻緣不成。
坐在門口的臺階上,點一支菸看着遠處兩隻小雞搶食,突然間覺得很想家了,好久已經沒又回家了,自從醜女徒弟林天涯消失以後,自己就一直沒回家了。老怕家人問起。無從回答,整個村裡都已經知道我有女朋友,而且還是孝順父母的女朋友。
“給!”一根碧綠鮮嫩的黃瓜伸到我的跟前。
我愣一下神,擡頭看時,只見林大友的孫女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跟前。
“謝謝!”我把黃瓜接過來。這可是農村自己種的,無公害的綠色食物。
“我叫林靈。”這丫頭並不靦腆,提一個馬紮子就坐在我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