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我不是來買玉的。:.我坐在這裡等店主,一會兒就走,能夠礙着你什麼事?”
那老頭倒是心平氣和,臉上也不慍不怒,反而帶着微微笑看着林逸,說道。
“老東西,最好別礙事。看着就礙眼。”
林逸是根本不將眼前的老頭放在眼裡,現在他可是一門心思地想象杜言輸給自己以後的慘狀。
“得罪我的人,從來都沒有過好下場。杜言,你也是一樣。”
藐視地看了杜言一眼,林逸此時已經聞到了勝利的氣息,一副吃定杜言的樣子。
“讓二位久等了,因爲玉石毛料實在有點重,還有切割機等工具……”
美滋滋地榮元祥玉器店老闆金向陽和夥計小周,擡着一大袋的玉石毛料丟在了玉器店的地板上,然後金向陽又吩咐夥計小周去將小型的切割機擡出來。
賭玉,就是要解玉石毛料,將一大塊看起來和普通岩石沒有很大差別的玉石毛料,通過切割機,一點一點的分解,從其中尋找真正的玉。所以,對於賭玉來說,沒有切割機這樣的工具是根本無法進行的。
同時,爲了增加賭玉的可玩性和期待性,還有保持毛料當中玉的完整性。這切割玉石毛料也是一個手藝活,並不是從玉石毛料中間一切爲二的,而是要從某個方向的周邊一點一點的往裡面“擦”。這個“擦”的意思就是切割機緩慢地從毛料外表往裡###,將沒用的石頭部分擦去,直到看見玉。
“兩位,這一大袋的玉石毛料,可是我從緬甸老坑淘來的。懂行的都知道,緬甸的老坑毛料當###極品玉的機率最高了,如果二位有幸在其中擦出一塊帝王綠玻璃種的玉,那可就一輩子不愁吃喝了。”
金向陽說得頭頭是道,但是,實際上他自己的心裡頭清楚。這一大袋玉石毛料雖然的確是他從緬甸帶回來的,也的的確確是老坑的玉石毛料。但是,有一點金向陽並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其實這些玉石毛料都是別人賭玉玩剩下的。
前面說過,賭玉的時候,多數人都是採用“擦”的辦法慢慢###。這種辦法也是最讓人驚心動魄,有期待感,同時萬一其中真有玉的話,也能夠最大程度上保留玉的完整性。但是呢!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用“擦”的辦法,偏偏就有人賭玉的時候,喜歡一刀兩斷。買來一塊玉石毛料,先從中間部分一刀兩斷,如果沒有看見玉的話,再把這兩半再一刀兩斷。
如果接連兩三次都沒有能夠看見玉,那九成九剩下的這些被分割成的小塊當中是沒有玉了。
金向陽只是一個芝城小玉器店的老闆,去緬甸的那一趟根本都不敢出手賭玉,純粹是當旅遊玩的。要知道那些毛料,許多開價就是幾十萬上百萬,謹慎小心的金向陽哪裡敢冒那個風險。所以,這一大袋的玉石毛料,就是金向陽向那些用“一刀兩斷”辦法賭玉的人低價收購過來的。
因此,這種已經被別人賭過的玉石毛料,能夠出玉的機率是非常低的了。
“緬甸老坑的玉石毛料?”
聽到金向陽的話,杜言和林逸沒有多大的反應,反倒是坐在林逸旁邊的老頭驚疑了一聲,說道,“小金子,你這裡居然還有緬甸老坑的玉石毛料?你什麼時候也做起了賭玉的勾搭?”
“蘇……蘇老,您來了?”
金向陽一見那老頭,立馬露出了一臉的恭敬,“您來了怎麼不叫我,在這裡等很久了?真的是對不住對不住,蘇老,怠慢了!怠慢了!”
“怎麼回事?這老傢伙是誰?”
看到金向陽對那老頭如此恭敬,林逸也是一愣。
“二位,二位,我給二位介紹一下。這位是蘇老,是國內玉器翡翠收藏協會的理事。在玉器翡翠界,可是泰斗一般的人物。”
“就這老頭,玉器收藏協會理事?”
林逸又看了看金向陽,有點後悔自己剛纔的不禮貌,趕緊上前伸出右手要和蘇興中握手,“蘇老,剛剛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得罪了。”
“年輕人,人情練達即文章,出門在外,嘴上還是給人留點餘地。”
蘇興中並沒有和林逸握手,只是說了一句話就轉頭對金向陽說道:“小金子,這次我到芝城來,可是聽到你說有玻璃種的翡翠玉佩,我纔過來給你鑑定鑑定的。玻璃種的在哪兒呢?”
又看了看地上的玉石毛料,蘇興中蹲下來,拿起一塊玉石毛料,看了看,皺了皺眉頭,對金向陽說道,“小金子,你這些玉石毛料看質地的確是緬甸老坑的玉石毛料。但是,似乎有些不對勁呀!怎麼這些玉石毛料的切口這麼整齊,明顯,是別人賭過的邊角料吧!”
一語中的,被蘇興中一句話點破了,金向陽也就只好有點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對着蘇興中擠眉弄眼地說道:“蘇老,您又不是不知道。緬甸那地方的玉石毛料都貴的嚇人,老坑的玉石毛料就更貴了,哪裡是我倒騰得起的。所以,我一時興起,就弄點別人開過的毛料來玩,說不定運氣好,也能夠開出一點玉來。反正價格也不貴。”
“難道說,你說的那塊玻璃種的翡翠,就是這堆毛料當中開出來的?”
“這倒不是,蘇老,那塊玻璃種的翡翠,是我巧合之下收來的。只是現在……”金向陽苦着一張臉,看向旁邊的杜言,說道,“現在已經賣給了這位先生了。”
“哦?”
蘇興中笑眯眯,捏着自己的花白鬍子,對杜言說道,“小夥子,你介意將你剛剛買去的玻璃種翡翠,給老頭子我過過眼麼?如果是真的話,老頭子我還能夠給你開張資質證書。”
“蘇老客氣了。反正也不過是二十萬的翡翠,蘇老請看。”
杜言對這花白鬍子的蘇興中挺有好感的,而且他也看到了蘇興中頭頂上對自己的好感度居然高達八十點,所以也就放心的將裝着那塊玻璃種翡翠的首飾盒遞給了蘇興中。
“二十萬?”
蘇興中接過首飾盒狐疑了一聲,“如果真是玻璃種的,怎麼可能價格這麼低?小金子又不是不懂得行情的?”
聽到蘇興中的這話,金向陽也就只能夠尷尬的呵呵一笑。此時,金向陽就期望經過蘇興中的鑑定,這塊玻璃種的翡翠玉佩是假的,如此一來,他的心裡面也好過一點。雖然經過他自己的比較,知道這玻璃種的翡翠玉佩十有**是真的了,不然他也不會以三十萬的價格從別人的手裡收購來了。
蘇興中打開了首飾盒,將裡面只有兩塊指甲蓋大小的翡翠玉佩拿了出來,扶了扶老花眼鏡,放在眼前仔細地端詳了一陣,然後笑了笑,將翡翠玉佩放回了首飾盒中,蓋上首飾盒,將它還給了杜言,笑道:“恭喜你了!小夥子,這是真的玻璃種翡翠玉佩,而且成色還不低。市場價怎麼也得一百萬往上,如果放到拍賣會上,賣個將近兩百萬是不成問題的。你這可是真是撿了個大漏了。”
二十萬買到玻璃種的翡翠玉佩,只要一轉手就能夠淨賺一百萬以上,這不是大漏是什麼?
不過,對於蘇興中的鑑定結果,杜言是絲毫都不意外。因爲,擁有曖昧系統兌換出來的“初級收藏鑑賞家”,無論任何古玩玉器,只要是收藏品的,杜言一眼看去就能夠分辨出真假來,不會有任何地失誤。所以,從這個方面來看,整個中國恐怕都沒有比杜言更專業更準確的了。
“蘇老過獎了。其實,因爲我是金老闆店裡的老顧客了,所以金老闆明知道這塊是玻璃種的翡翠玉佩,也要故意讓利二十萬賤賣給我的。可以說,金老闆的這家玉器店真的是視顧客爲上帝的。”
杜言嘿嘿一笑,說完之後,還朝着金向陽謝道,“金老闆真是慷慨,謝謝了。”
“不……不客氣。”
此時,金向陽的臉上悔得都快綠了,杜言也看到他頭頂上代表着好感度的數字正在急劇下降。
“小金子,原來你這麼大方呀!那怎麼沒有見過你給我送一塊玻璃種的翡翠玉佩?老頭子我也不要你送,我也二十萬買一塊,你這還有麼?”
“蘇老,您就別拿我開唰了。這玻璃種的翡翠又不是大白菜,到處都有。”
頓時,金向陽的臉色就黑了下來,更是對杜言恨得牙癢癢的。
“好了,好了。閒話別說了,杜言,你還賭不賭了?趕緊的,現在這些玉石毛料都來了,我們開始賭玉吧!”
林逸在一旁看得有些不耐煩了,尤其是見杜言憑空就收穫了一塊玻璃種的翡翠,心裡頭極度不爽,就想要讓杜言趕緊開始賭玉。
“小夥子,你也要賭玉?”
蘇興中看了看地上的玉石毛料,然後皺了皺眉頭,對杜言說道,“小夥子,我勸你還是別賭。這些玉石毛料都是別人賭剩下的,基本上是沒有出玉的可能了。你賭這種玉石毛料,基本上都是浪費錢。”
蘇興中也是覺得杜言挺不錯,很對自己的口味,所謂纔好心好意提醒杜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