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想了想,吸了口可樂,道。
“這倒也是,就這一次,我騙我媽說我是中了十萬塊的彩票的時候,我媽都差點激動得心臟病發作。你要是將你中了一千多萬的消息告訴你爸媽,我估計他們得好幾天才能夠緩得過氣來。”
樑豔竹可是聽過不少彩票中了大獎,中獎的人太激動,反而住院去的。
“對了,你說你要投資?你這小屁孩懂什麼投資,別把這些錢都給敗光了。”
其實樑豔竹還是擔心,杜言還這麼小,也沒經歷過社會,拿着這麼多錢在手裡,不知道錢來之不易,肯定要亂花錢的。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竹姐姐,我心裡有數。”
這些天,杜言其實也都在考慮着一千多萬來了,要做些什麼,隱約着心裡頭已經有一些計劃了,現在資金到位,可以一步步去實施了。
“還心裡有數,要不跟我說說?我就不相信你這個小屁孩心裡頭有什麼數。”
白了杜言一眼,樑豔竹道。
“嘿嘿!天機不可泄露,竹姐姐你就等着好了,有了這一千多萬,我就能夠賺到一億,十億甚至上百億。”
“你就吹吧你!”
……
兩人很快就吃完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對着樑豔竹道:“喲!樑護士,這麼巧,也來吃德克士?剛好我和幾個同事也過來,要不一起吃?”
“不用了,趙醫生,我吃過了,謝謝。”
面對這個中年男人的邀請,樑豔竹板起臉來,冷冷地拒絕了。
“怎麼這麼不給面子?樑護士,那邊幾個同事都在那裡,吃過了也可以過來玩一下嘛!”
中年男子指了指右邊的那個桌子,還有好幾個人在那吃着,不過都是男的。
“對不起,我們吃過了。”
看到樑豔竹臉上的不悅,杜言趕緊走上前,禮貌地道。
“咦?你是哪位?我和樑護士說話,你插什麼嘴?”
“我是她男朋友。”
杜言不假思索地就說道,很明顯,這個被樑豔竹稱作趙醫生的中年男人肯定經常在醫院糾纏着樑豔竹。
“男朋友?樑護士?你不是沒有男朋友麼?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
“好了,趙佳飛,我又沒有男朋友關你什麼事,現在我告訴你,這位就是我男朋友,叫做杜言,以後請你不要再纏着我了。”
乾脆,樑豔竹也沒有否認,直接和趙佳飛攤明道。
“走!杜言,我們走。”
說完,樑豔竹就領着杜言出了德克士餐廳了。
“竹姐姐,剛剛那個……是你們醫院的醫生?”
出了餐廳,杜言問道。
“嗯!那趙佳飛,就是兒童外科的一個醫生,在醫院就一直糾纏着我,要追我,鬧的動靜很大,整個醫院的人都知道了。可是我對他真的沒意思,真煩。”
談到趙佳飛,樑豔竹是一臉的不耐煩。
“就是,又老又醜,還想追我們家竹姐姐。”
杜言心道,果然自己猜的不錯,暗喜,然後轉移了一下話題道,“竹姐姐,前面是百貨商場,要不,我給你買幾身衣服吧!”
指着前面芝城唯一的一個大型百貨商場,杜言說道。
“這……也不早了,要不早點回去?”
樑豔竹看了看手機,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道,“再晚回去的話,你媽該擔心了。”
“不急,不急。你看我都在家吃完晚飯,然後又陪你吃了德克士,現在肚子飽着呢!剛好逛逛商場,消化消化。而且……我也得給我的‘女朋友’買點衣服不是?”
杜言壞笑道。
“誰是你的女朋友了,小屁孩,又佔姐姐便宜,看打。”
樑豔竹拍了拍杜言,卻是拗不過被杜言拉到了百貨商店當中。
芝城的經濟水平不高,所以這百貨大廈內的東西也不太多。當然了,這是在杜言的眼中是這樣的。畢竟杜言是在帝都上的大學,和京城王府井、西單那一片的商業區比起來,此時芝城的百貨大廈簡直就和一個小雜貨鋪差不多。
但是,對於樑豔竹來說卻不是這樣了。樑豔竹從小就是在芝城長大的,就連上的衛校也是芝城的職高,家裡沒錢就更不要說什麼出門旅遊了,所以根本連芝城都沒有出去過。
在樑豔竹的眼裡,像芝城百貨大廈這邊,就是她見過的商品品類最多最繁盛的地方了。
其實也對,雖然百貨大廈當中沒有像LV這樣的國際名牌,但是像國內的李寧、耐克、特步等專賣店卻是不少。
平常樑豔竹都是在芝城其他的商巷裡面,買那些沒有牌子,一件幾十塊的街攤貨,也就只有每次過年添新衣的時候,才捨得來百貨大廈一次。
“走!竹姐姐,今天給你還有樑阿姨買幾身好衣服回去。”
一路逛下來,樑豔竹畢竟也是女人,面對琳琅滿目的各種款式的服裝,時不時停下來看看,摸一摸,有時候也在杜言的慫恿下,試穿了幾件。
很快,他們就挑了好幾大包的衣服,從內衣到外套甚至是絲襪都買了不少,當然了,比較隱私的貼身衣物,都是在杜言的慫恿下,樑豔竹纔好意思拿的。
“咦?老趙,你看前面那個不是樑護士麼?跟在她旁邊的那個男的就是你說的樑護士的男朋友?怎麼這麼年輕?”
就在這個時候,趙佳飛一夥也剛好吃完德克士,來逛百貨商場,正好就碰上了大包小包拎着的杜言和樑豔竹。
“怎麼回事?樑護士寧願找個小年輕,也不願意跟咱趙哥?”
旁邊和趙佳飛比較要好的醫生張博憤憤道。
而趙佳飛追樑豔竹的事情,那可是整個醫院都知道的,現在樑豔竹找了男朋友,還是個小年輕,這要是傳回醫院去,他趙佳飛多沒面子。
“也就是一個小年輕,樑護士肯定就是玩玩而已。你看那小年輕纔多大,撐死了二十出頭,能夠有多少錢?有錢結婚麼?有錢買房麼?有錢買車麼?我好歹當醫生將近十年了,剛剛前年貸款買了一層一百多平的房子。”
趙佳飛心裡不平衡,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麼放棄,又看了看樑豔竹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故意上前打招呼道,“樑護士,這麼巧,我們又碰上了。怎麼?買衣服?這買的可不少呀!來來來,我一直就想給樑護士買幾件衣服的,就是沒空和你一起逛街。剛好今天碰上了,這單我付了……”
趙佳飛二話不說,上前就將樑豔竹手上提着的三四個裝着衣服的紙袋搶了過來,準備要去收銀臺付賬。
“哎!不用了,趙醫生,你這是幹什麼?我的衣服,幹嘛要你付。”
樑豔竹惱了,正打算上去將紙袋搶回來,卻被杜言阻止道,“趙醫生願意送,咱總不好拂了人家的一番好意不是?”
杜言笑笑地將自己手上提着的幾個紙袋也遞過去給趙佳飛,壞笑道,“趙醫生這幾個也是豔竹買的哦!”
趙佳飛一愣,沒想到杜言居然會這麼做,可是面子上過不去,只好也將這幾個袋子接了過來。
“收銀臺在那邊喲!”
將紙袋遞給他,杜言還給趙佳飛指了指收銀臺的位置。
“您好,先生,這裡一共是兩萬一千三百塊。”
趙佳飛將這些衣服拿到收銀臺,一結賬,倒抽了一口冷氣。
怎麼這麼貴?這些衣服都是什麼牌子的呀?怎麼五六件就兩萬多了?
在趙佳飛看來,這些衣服,撐死了一件一兩百,一共也不到一千塊的。
本來趙佳飛是想當着杜言的面替樑豔竹付錢的,這樣一方面在樑豔竹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財力,另一方面也算是當衆打了杜言的臉。
在趙佳飛看來,樑豔竹能夠買的起的衣服肯定都只不過是一兩百的,六七件也不過一千出頭,花一千多塊出個頭,說不定還能夠抱得美人歸是值得的。
可是誰想,一結賬,收銀臺的收銀員告訴他,這些衣服居然一共要兩萬多。
兩萬多,這是什麼概念?趙佳飛現在是芝城市立醫院附屬兒童醫院的兒童外科主治醫師,一個月的工資加獎金也不過五千出頭一點。兩萬多可是他不吃不喝的四個月工資。
就現在趙佳飛的銀行卡里的存款,在付完房貸首付之後,也不過只有兩三萬了,這要是將賬一結,豈不是將老本都搭進去了?
該死!趙佳飛心裡面痛罵自己,自己好不好乾嘛去出這個風頭,現在進退兩難。結賬吧,兩萬多就這麼沒了,多心疼,如果樑豔竹是自己的女朋友咬咬牙也就算了,可是樑豔竹是別人的女朋友,這單要是買了那就一個虧。
可是要是不結賬吧!剛剛話都已經放出去了,不僅是杜言和樑豔竹在看着他,還有他醫院的那些同事們一樣在瞅着他。連幾件衣服都買不起?這個臉他趙佳飛丟不得。
“怎麼了?趙醫生,讓您破費了,您是刷卡呢還是現金呢?”
見趙佳飛遲遲沒有付錢,杜言走上前笑道。
“先生,我們這裡是可以刷卡的,只要是銀聯卡就行。”
收銀臺的小姐似乎也有點等得不耐煩了,但是還是溫柔地對趙佳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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