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種,居然全部都是玻璃種!一整塊啊!”
金向陽端着切割機的手都不禁顫抖了起來,趕緊把切割機給停了下來,生怕稍有不慎就損壞了毛料當中的玻璃種翡翠。
停下切割機,金向陽將已經磨出一面的毛料捧在手心,聲音都顫抖着:“玻璃種!還是帝王綠!這……這價值連城……”
此時此刻,金向陽心裡頭那個後悔,是後悔到姥姥家了。
早知道,他就將這些玉石毛料自己切了,誰知道這裡面居然還真的能夠出玉,而且出的還是帝王綠的玻璃種。
“玻璃?怎麼這回出的不是翡翠,而是玻璃了?玻璃不都是人工合成的麼?怎麼玉石礦當中還會有天然的玻璃?”
圍觀的羣衆的有的不太懂翡翠的,是壓根就沒有聽過玻璃種這種說法,還以爲是玉石毛料當中開出了玻璃來。
“玻璃種翡翠,那可是翡翠當中最值錢的種類了。就那麼指甲蓋大的一片玻璃種翡翠,就足夠值七八十萬了。這一下,居然出了一大塊,說是價值連城,一點都不誇張。”
有比較懂翡翠的人就在給旁邊的無知羣衆講解着,“如果按照現在的行情,就目前玉石毛料露出來的那一片翡翠,起碼就價值三四百萬了。如果再擦下去,還能夠看到綠,估計就得上千萬了。”
滋滋……
聽到這話的衆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氣,價值上千萬,這是什麼概念?以一萬塊買來的玉石毛料,解開以後的翡翠就價值上千萬了,難怪有那麼多的人熱衷於賭玉。真個是一刀下去,就有可能一夜暴富了。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見到居然出了玻璃種,就連蘇興中也坐不住了,兩步就跑到金向陽跟前,從金向陽手中接過剛剛解開一面的玉石毛料,激動不已地叫道:“這真的是帝王綠的玻璃種啊!是玻璃種當中最稀有最值錢的。就算是在緬甸每年的賭玉大會上,也不見得能夠出那麼指甲蓋的一小塊。真的是奇蹟!奇蹟啊!在別人解石之後的邊角料當中,居然能夠開出帝王綠的玻璃種,從古至今都沒有過這樣的事啊!”
帝王綠的玻璃種,就算是蘇興中這個玉器收藏鑑定協會的理事,從事玉器收藏和鑑定幾十年的老資格也沒有見過多少次。更不用說這種當着他的面開出來的了。
“小夥子,你這是什麼運氣?帝王綠的玻璃種都能夠解出來,你知道,就目前這開出來的半面就值五六百萬了麼?”
現在,蘇興中已經全然忘記了自己之前是如何苦口婆心地和杜言說道的。的確,這樣的毛料當中能夠開出帝王綠玻璃種的翡翠,真的是千古難有了,自有賭玉以來,恐怕就只有這麼一例了。
“這麼值錢?”
杜言也是一愣,雖然他知道玻璃種的翡翠值錢,帝王綠的更加值錢,不過也覺得差不多也就值個三四百萬了。而蘇興中看着已經磨出的這個面,就已經斷言至少值五六百萬了。杜言可是知道,不僅是這個面,從另一個面擦下去,也能夠很快的見綠,整個翡翠應該有拳頭大小,而且是實心的,那得值多少錢啊!
“杜言,這……又是玻璃種的。是不是,是不是意味着,我們贏了?”
先前杜言買下的那一塊玉佩就是玻璃種的,只是兩個指甲蓋那麼大,就價值一百萬以上了,這一塊玉石毛料內的玻璃種翡翠更大更多,價值肯定也更加不菲。方玉雪知道玻璃種的翡翠價值大,但是也被這天價的估值給嚇了一大跳,同時心裡面也被杜言那逆天的運氣所驚歎了。
買彩票能夠中一千萬,出來逛個百貨大廈賭玉也能夠賭出個帝王綠玻璃種,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天底下居然有運氣這麼好的人。
“小姑娘!你們何止是贏了這場賭玉,更是賺大發了。如果將這塊帝王綠的玻璃種翡翠賣了,甚至都能夠將這一整座百貨大廈給買下來了。”
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蘇興中將那半開的玉石毛料交到杜言的手中,說道,“小夥子,接下來你還要繼續開下去麼?老頭子我倒想看看這整塊帝王綠玻璃種能夠有多大。”
“開!蘇老,到時候還麻煩您給個估價,也好讓我心中有數。”
手裡摸了摸那擦開的帝王綠玻璃種玉面,光滑圓潤,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氣息,杜言也是愛不釋手了。
“小金子!將切割機給我,這樣的帝王綠玻璃種,可不是任何人都有機會見過解過的。今天,就讓老頭子我也過一把癮,以後跟那些老傢伙吹牛的時候,也多一分資本。”
手癢難耐,蘇興中其實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親自動手解玉石毛料了,他賭來的大部分毛料,都是交給手下的徒弟去解的。但是,現在看到這千載都難逢的帝王綠玻璃種翡翠,怎麼可能會錯過這個親手解開它,讓它降臨世界的機會呢?
對於真心喜歡玉的人來說,一塊好玉,甚至更重於自己的生命。有的人養玉,一輩子身上就是佩戴着那麼一塊玉佩,片刻不離身,時時刻刻用自己的身體精華滋潤着玉佩。當然,玉也養人,甚至有玉佩能夠替人擋去災禍的說法。比如,有的人貼身佩戴的玉佩,也沒有碰沒有摔,好端端地就突然裂了,據說這其實就是玉佩替人擋去了無形當中的一個劫數。
蘇興中無疑是個極度愛玉之人,尤其是對帝王綠的玻璃種翡翠,他自己就收藏着那麼一小塊,只有一個指甲蓋那麼大的帝王綠玻璃種翡翠,那還是他花了好幾百萬的高價才讓另一個摯友割愛的。而如今,眼前的這一塊玉石毛料當中,所含的帝王綠玻璃種恐怕比起蘇興中有生以來見過的任何一塊都要大,怎能讓他不激動?怎能讓他不捲起長袖,親自動手來解?
“蘇老,這……這種體力活,還是讓我來吧!”
榮元祥玉器店的老闆金向陽現在的心裡面是在滴着血,一滴一滴地,一想到這帝王綠玻璃種翡翠本來是自己的,金向陽的心裡面就不是滋味,自己白白放過了這麼一個暴富的機會。
“廢話那麼多。小金子,快點,老頭子我要露一手。”
說着,蘇興中一把就從金向陽的手中將切割機給搶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從杜言手中又拿過玉石毛料,細心地解了起來。
嗡嗡嗡……
在切割機的嘈雜聲之下,碎石渣慢慢的多了起來,而那整塊帝王綠的玻璃種翡翠全貌也逐漸浮出了水面。
“天吶!”
當切割機的嗡嗡聲停了下來,蘇興中手裡攥着這麼一顆晶瑩剔透,帝王綠的玻璃種翡翠,足足有拳頭大小,在玉器店內白熾燈的照耀之下,真的是巧奪天工的奇珍異寶,任何人見了都會被它的魅力所折服,都會想要將它據爲己有。
“小金子,快,給我端一盆水來。”
剛剛開出這帝王綠玻璃種翡翠,蘇興中雙手可是顫抖着捧着它,心情難以抑制地激動。
“水……水來了。”
金向陽很快叫夥計小周端來了一盆水,蘇興中就趕緊將這帝王綠玻璃種翡翠放進盆裡,將翡翠表面的一些石頭殘渣和污漬給洗乾淨。
洗淨以後,整個帝王綠玻璃種的翡翠更加的璀璨奪目,尤其是那通透而又碧綠的顏色,真是名如其名。帝王綠,帝王綠,看着這翡翠,就好像是望着一尊至高無上的帝王一般,只是這帝王,不是人間的帝王,而是翡翠當中的帝王。無可匹敵,至尊帝王。
“太美了!杜言,我從來沒有想象過,翡翠玉居然可以美到這種程度。”
方玉雪盯着這帝王綠的玻璃種翡翠,也不禁驚歎了起來,天底下居然能夠有這般美的翡翠,估計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會以擁有這麼一顆翡翠玉而感到畢生榮光吧!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那明明是廢物毛料,怎麼可能開出這麼珍貴的帝王綠玻璃種翡翠?”
見到這拳頭大的帝王綠玻璃種翡翠,林逸有點瘋狂地大叫道,“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可是饒是林逸怎麼叫,領略到這帝王綠玻璃種翡翠的魅力,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這樣美的翡翠會是假的。
“蘇老,您……您給估個價吧!”
雖然心中悔恨沮喪,但是去過一次緬甸賭玉的榮元祥玉器店老闆金向陽也知道是自己命中不該擁有這樣的翡翠,看着這樣奪目的翡翠從自己手裡白白的流入杜言的手中,就是有一萬個不甘心和後悔,也是無濟於事了。
“這個估價,真的不好估了。據我所知,目前世界上的帝王綠玻璃種翡翠都十分含有,尤其像這樣大的,更是稀罕無比。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兩三塊比這個大,而這兩三塊都是經過玉刻大師之手,雕琢成爲了巧奪天工的藝術品,價值都在幾千萬甚至是上億了。”
手裡拿着這塊翡翠,蘇興中也是感慨不已,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嫩鞏固親自見證這麼一塊帝王綠玻璃種翡翠的問世,而且還能夠給其第一次估價,“如果就僅僅是按照目前這樣沒有經過任何加工雕琢,至少也能夠價值一千萬了。要是經過名家之手雕琢,那可就不可估量了,往上再翻上幾番也不是不可能的。因爲這樣的翡翠,已經算是稀世珍寶之列了,要是碰上拍賣會上真心愛玉的人,就是上億元也有可能出價的。”
蘇興中一說完,圍觀的人們都騷動了,上億元,那是一個什麼概念呀!就這麼一塊翡翠,就價值上億。果然,收藏界藝術品什麼的都是有錢人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