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有想到,李祖銘和劉漢明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價值將近一千多萬的貨物都敢偷竊。”
帶着杜言騎着摩托車回到了家中,杜長勝唏噓道。
“嘿嘿!這就叫做惡有惡報,昨天早上讓那個劉順發不把兩人送派出所,現在禍害到他的頭上來了,這叫做活該。”
暫且不管那李祖銘和劉漢明,單單看那劉順發後悔的樣子,杜言就覺得特別解氣。而且,一千多萬的貨物,這麼大的案子,估計在當地公安局和鄉鎮派出所的聯手撒網下,很快就能夠將兩人逮捕歸案。
“小言,你樂什麼?要是順發物流公司倒閉了,你老爸我就失業了。”
杜長勝打開門走進屋裡,已經是晚飯的時候,杜母趙桂珍已經將熱飯熱菜做好,就等着自家的兩個爺們回來吃飯了。
“失業就失業!爸,你這麼有能耐,幹嘛非要屈居順發物流公司,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有了那中獎的彩票在手,只要兌獎了,杜言手裡可就也是手握將近一千萬了,哪裡還會讓自己的父親累死累活每個月賺那幾千塊錢的工資呢?
“說什麼呢?什麼失業?什麼不幹?”
父子倆的對話被屋內的趙桂珍聽到了,急忙出來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公司出了點事情,是這樣的……”
杜長勝簡略地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和趙桂珍說了一遍,趙桂珍聽了也是有點後怕道,“長勝,還好你讓小言跟着去了,不然這要真的被陷害了,我們家可怎麼辦呀!”
說着,趙桂珍轉頭誇獎杜言道,“小兔崽子這次做的不錯,幫咱們家免去了一場滅頂之災。老孃我做主了,要好好獎勵你一頓。”
“喲!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媽你要獎勵我什麼?”
杜言一臉期待地望着趙桂珍,卻不料趙桂珍微微一笑,道:“獎勵你,就算這次摸底考試考了個倒數第一,也不怪你。”
“去……媽就真的覺得你兒子這麼次?還倒數第一呢,這次就讓你看看,我考一個正數第一回來。”
翻了個白眼,杜言抱怨道。
“就你?小兔崽子,還是別做白日夢了,腳踏實地,給老孃好好學習是真的。來,多吃點……”
給杜言又夾了滿滿一碗的菜,趙桂珍頓了一下,笑了笑,說道,“你爺倆可能還不知道,隔壁的豔竹要訂婚了,好像日子都商量好了,下週末。”
“什麼?竹姐姐要訂婚了?這麼快?和誰呀?”
聽到母親趙桂珍的這個重磅消息,杜言驚得差點一口飯吐了出來。
“還能有誰?就是上次說的那個小楊,對了,小言,前幾天在醫院裡,你不也見過他麼?雖然人有點冒冒失失的,可是家境挺不錯的。”
女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就是喜歡八卦,誰家女兒要嫁人了,男方家裡有多少錢,給多少禮金,誰家兒子要娶妻了,女方家裡給了多少陪嫁等等都是街頭巷尾那些婦女們每日的談資。
“怎麼回事?好像豔竹也纔剛剛接觸那個小楊,怎麼就這麼急着訂婚了?”
扒了一口飯,杜長勝狐疑道。
“哎!還不是豔竹他媽麗芬的病,雖然今天已經出院回家休息了,但是如果要真正根治的話,就要做心臟支架的手術,一個支架可是兩三萬呢!你也知道,就麗芬她們家那境況,孤兒寡母的,哪兒來的那麼多錢?所以豔竹就自作主張和小楊商量了,訂婚以後,楊家提前拿出五萬塊作爲彩禮,這樣加上她們家原有的一些存款,應該就差不多可以做這個手術了。”
嘆了口,趙桂珍繼續說道,“雖然是沒辦法之舉,不過好歹人家小楊人看起來還不錯,家境也還行,早點辦了,麗芬不是也少操心麼?這心臟病呀,就是要少擔心受怕,少惦記。”
“這……這算個什麼事?結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這豔竹也是,這纔多久?怎麼能夠就這麼隨隨便便將就了呢?”
杜長勝倒是在惋惜,可趙桂珍卻是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麼?女人嫁人圖什麼?不就是圖個安穩,圖個過安生日子麼?碰到條件好的,適合的,早點和晚點有什麼區別?我說老杜,你嘆息個什麼勁兒?人家豔竹媽都同意了。”
“我這……我這不是也從小看着豔竹長大,都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女兒了不是。你說,這才認識不到半個月,就訂婚,你真覺得可靠麼?而且,才這麼短的時間,你……不說你了,就說豔竹他媽麗芬就真的看出那小楊的品性來了?”
“對!媽,還是我爸說的對,說不定那楊圍成就是個披着羊皮的狼,要是結婚以後和那些無賴一樣又賭博又酗酒還不務正業的話,那不是把我竹姐姐往火坑裡推?”
杜言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沒想到才解決完父親被嫁禍的事情,樑豔竹這邊居然這麼快就訂婚了。具體的,杜言是記不得當初樑豔竹是什麼時候訂婚了。而且就算記得了,也有可能因爲自己穿越回來的蝴蝶效應使得一些本應該發生的事情沒發生,而不該發生的事情卻發生了。
就好像是今天的順發物流公司的盜竊案,就是因爲杜言干涉了,讓李祖銘昨天沒有得手,所以才發生了本來沒有的事情,李祖銘將價值一千多萬的貨物給拐走了。
“你孩子家家的懂什麼?你們這倆父子,我還不知道麼?就是見不得漂亮的豔竹出嫁。”
趙桂珍嗔了一句,杜言和杜長勝兩父子就只能夠無奈的相視而笑了。
“我吃飽了。”
匆匆將碗裡剩下的飯菜吃了,杜言就從飯桌跑了出來。
“去哪兒呢?這孩子,明天不是還要上課麼?”
趙桂珍還想叫住杜言,杜言早就已經開了門,跑沒影了。
叩!叩!叩!
來到院子隔壁,杜言猛敲樑豔竹家的門。
“是誰呀?這麼晚了還這麼用力敲門?”
樑豔竹不耐煩的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看,發現是杜言,道:“小言,怎麼是你?週末這兩天怎麼都沒有看到你,小鬼頭,我纔不信你是在家好好複習,說,偷偷跑哪兒去玩了?”
“竹姐姐,你……你真的要訂婚了麼?”
撇開樑豔竹的問題,杜言直接殺入主題。
“小鬼頭,你從哪兒知道的?”樑豔竹臉上的笑容募的凝固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屋子裡面,噓了一聲,對杜言說道,“小言,你陪姐姐散散步吧!姐姐和你說。”
“好!”
看到樑豔竹的表情驟變,杜言的心裡頭也微微放鬆了一點,知道樑豔竹肯定就不是自願的,肯定是有苦衷的了。說來也是,正常情況下哪兒有才認識不到半個月就那麼快訂婚的呢?
涼風習習,夜幕開始慢慢拉開序幕,天上的烏雲卻朵朵逼近皎潔的明月,周圍的星星閃閃焦急卻似乎有些無濟於事。
“小言。”
“嗯!竹姐姐。”
“你聽到竹姐姐要訂婚的消息,是不是……是不是很不高興?”
樑豔竹看了一眼灰暗的天邊,那月亮好像一邊要掙脫烏雲的遮蓋,另一邊又要用自己的微弱光芒去照耀黑夜下的行人。
“沒……沒,只是……我不喜歡那個楊圍成,竹姐姐嫁給誰也不能夠嫁給他。竹姐姐如果結婚了,小言是真心替竹姐姐高興的。但是那也得是竹姐姐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並且也真心喜歡竹姐姐的人,而且那人還能夠給竹姐姐幸福,好好照顧竹姐姐的。不然的話,我竹姐姐是誰都可以娶的麼?”
杜言沒忍住,將肚子裡藏的話一咕嚕全說出來了。
“小言,你真是這麼想的麼?你真的覺得竹姐姐有這麼好麼?”
月光下的小路,樑豔竹在前,杜言在後面半步的距離跟着,樑豔竹就猛地轉過身來,擋在杜言的面前,雖然比杜言矮了一個頭,但是就這麼仰着看着他,大而水靈的眼睛,卻隱藏着一絲不知道是苦楚還是感動。
“竹姐姐,你……你怎麼了?”
這個場景,杜言沒忍住,不知覺地就伸出雙臂,朝着樑豔竹靠了過去,而樑豔竹似乎也默許了,身子微微往杜言身上傾斜過來,靠在杜言的胸膛,杜言就一把將她給抱住了。
“別說話,小言,將你的懷抱借給竹姐姐一會兒好麼?”
樑豔竹輕聲說道,然後就再也不作聲了,閉上眼睛,在杜言的懷抱當中,呼吸聲也變得輕柔無比。
就這樣靜靜地,樑豔竹沒有說話,杜言也沒有說話。彼此的呼吸聲輕柔而有力,交替着,彷彿一曲和諧而優美的樂章。
感受着樑豔竹在自己的懷抱下一上一下的呼吸聲,杜言的心其實也怦怦直跳,從來沒有,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從來都沒有這樣擁抱過一個女生。
擁抱,懷抱,都是給予別人安全感,也是接受來自別人的信任。抱着樑豔竹,杜言也充分的感覺到了一種滿足,一種給予別人安全感的滿足,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這一抱的責任所在。
“一定不能夠讓竹姐姐重複那樣悲慘的命運,一定要阻止竹姐姐嫁給楊圍成,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必須說服竹姐姐。”
想到這一點,杜言就輕輕的鬆開了自己的懷抱,兩手託着樑豔竹的肩,將樑豔竹微微推開一點,低頭看着她,道:“竹姐姐,你能夠跟我說說,爲什麼你要和楊圍成訂婚麼?難道真的是爲了那五六萬的禮金?”
“誒!嗯!”
嘆了一口氣,樑豔竹只能夠默認得點了點頭,這一聲充滿着多少的無可奈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