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我在水房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喬可可、方甜和何景雯,三人不由得咋舌。
喬可可用恐怖的眼神望着我道:“不會吧?學校裡還會有這麼恐怖的事情?你是真的撞到那種東西了嗎?”
我有些哭笑不得,擺擺手安慰喬可可道:“你放心好了,不是每個人都會撞上的。”
第一個知道我身體方面有所異於常人的何景雯卻在這時候跳出來安慰我道:“也不一定,說不定不是碰到了那種東西,你也不要太緊張了。”
我抿着嘴脣,心說如果不是那種東西的話,還有什麼理由能解釋剛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呢?畢竟水房門就那麼窄,我眼睜睜看着那個女孩兒走進去的,過了一會兒之後裡面居然沒有人,那麼那個女孩兒到哪兒去了?
而且,事發之後我再來回憶,當時在水房裡面抓着我的那隻手冰冷得十分詭異,由此可見,那隻手絕對非同尋常,肯定不是普通人的手。
想到這裡,我有些鬱悶地長出了口氣,不知道那東西爲什麼莫名其妙地找到我頭上來,難道是因爲最近奇怪的事情遇到的太多,加上剛剛被人奪了身體,所以身上的陽氣比較弱,纔會碰上這東西。
只希望我只是偶然碰到她而已,如果她是特意來找我的話,不知道還要鬧出什麼事情來。
人已經有些累了,喬可可和何景雯看着我一臉倦意,也說讓我趕緊上牀休息,就在我往牀上爬着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背後的方甜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她的那句話,嚇得我雙腿發軟,差點兒就從梯子上摔下來。
只聽方甜低聲道:“你說的那個……鬼,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寂靜的深夜裡,方甜的這句話讓我們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我擡起頭來望着方甜,就看到方甜吞了口口水,一字一頓道:“那個女孩子,應該是前年跳樓自殺死的……”
前年的時候,我們都還沒入學,加上學校的保密措施做的比較好,所以我們這些新生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方甜平時比較八卦,喜歡和人聊天,經常和年紀大的學姐們一起閒聊,自然就知道了這件事兒。
“聽說,那個女孩子本來和她男朋友感情很好,她又是因爲她男朋友才放棄了更好的學校,考到了這邊的大學來,但是男朋友卻被別的女生勾引走了,”方甜的聲音很低使得這些話從她口中說起來,顯得更加陰森恐怖了,“所以那個女生怨念特別深,曾經還給那個男生說過,如果他不肯回心轉意的話,自己就要拉着那個女生一起死掉,讓他雞飛蛋打,什麼都得不到。”
我聽得陣陣毛骨悚然,感覺雞皮疙瘩在身上爬了一層,就聽方甜嘖嘖了兩聲,繼續道:“後來你知道她幹了什麼事情?有一天,那個搶走她男朋友的女生晚上和那個男生出去約會,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那個女生就在走廊上給那個女生說,想讓她陪自己去水房裡打水……”
方甜不說還好,可她一張口,我便立刻回想起來,這話就是我剛剛聽到的,簡直一模一樣,不由得讓我又想到了剛剛的恐怖經歷,汗毛就好像一棵棵小樹,在胳膊上豎起來,彷彿涼風一吹,都能讓我感到徹骨的涼意。
我有些不敢繼續聽下去,忙打斷了方甜的話,岔開話題道:“你說的那個女生,就住在咱們這個樓層?”
“不是,”方甜搖搖頭道:“那個女生住在樓下,比那個搶走她男朋友的女生低一屆,所以說,當時如果沒鬧出那件事情的話,搶人男朋友的女生,今年應該已經大四了,而那個殺人的女生應該是比我們大一屆。”
這讓我有些想不明白了,當時那個女生管我叫學姐,而且看樣子也是住在這個樓層的,難道說方甜聽到的故事中間有出入,和現實的版本不一樣嗎?
方甜一聽到我的疑問,連連擺手道:“你不知道,那件事情本來是這樣的,那個女孩子住在樓下,爲了上來找這個女孩兒,特意跑上來的,聽說還等了一晚上呢!”
我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那個女孩子等待的畫面,想想看,寒冷的深夜裡,抱着空空的暖瓶站在走廊裡,等待着搶走自己男朋友的女生回來,她在孤寂困苦中忍受的每一秒鐘裡,她的男朋友都在和別人尋歡作樂,那種痛苦,簡直就如同螞蟻在心頭啃噬一樣,我即便只是作爲一個旁觀者在旁邊聽着,也不由得感到痛苦又悲切。
方甜長嘆了一聲,繼續道:“然後,那個搶了人家男朋友的女孩兒終於出現了嘛,她就請人家陪自己去水房,最後……”不知道是想故意渲染恐怖的氛圍,還是因爲事情太過恐怖,讓她覺得難以開口,總之,方甜故意拖長了聲音,一字一頓道:“她就把那個女生拉到了水龍頭下面,活活燙死了……”
聽說,那個搶了人家男朋友的女生是在第二天早上被前去打水的幾個女孩子發現的,看到那個女生的瞬間,所有人都忍不住吐了,當時的恐怖場面給在場的所有人留下了心理陰影,以至於幾個女生當時就請假回家,還有一個嚇得住院去了。
那是個陰雲密佈的早上,微弱的光線從窗戶裡照射進來,幾個女生還沒睡醒,一邊細聲慢語地說着話,一邊到了水房裡面,幾個人推開水房門,就看到一個帶着紅色帽子的女生躺在地上,脖子上還纏着黑色的圍巾。
大家都很好奇,這個天氣怎麼會有人帶帽子和圍巾,而且女生身上穿着的是非常熱辣的短裙背心,怎麼會有人穿着短裙背心搭配帽子圍巾?又不是時裝t臺上走秀,看起來不是太奇怪了嗎?
就在她們這樣想的時候,其中一個女生髮現那個女生的臉色白得有些詭異,作爲學醫出身的人,那個女孩子本能地湊上前去摸了摸這女孩兒的鼻息,頓時便尖叫出聲,這女孩兒連滾帶爬地往外跑着,旁邊兩人詫異地看了看她們的同學,又看了看地上的女孩兒,頓時也放聲大叫起來。
她們這才發現,女孩兒頭上帶的根本不是什麼紅帽子,而是鮮血淋漓的腦殼,由於頭皮整個脫掉了,粉紅色的肉就暴露在外面,看起來很是瘮人,坑坑窪窪的,簡直就像帶着帽子一樣。
而那個女孩兒脖子上掛着的也根本不是什麼圍巾,而是那個女孩子的頭髮,纏在了她的脖子上,乍一看毛絨絨的,噁心又恐怖。
幾個女孩兒慘叫的呼聲引起了宿舍管理員的注意,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就連宿舍管理員也被嚇得大叫跑出去了。
在場的人中有還算比較冷靜理性的,連忙打電話叫了警察過來,警察查看了現場之後,纔將這個女孩兒的屍體給擡走了。
警察在學生們之中詢問了情況,立刻有人指出曾經有個女孩子放出話風,說是要這個女孩兒的命,但是她們都沒想到那個女孩兒居然真的這麼做了,而當警察跑到那個女孩兒宿舍的時候,室友卻說那個女孩兒昨天晚上就走了,一直沒有回來,因爲自從失戀之後,女孩兒就變得有些神經兮兮的,大家不由得也和她有些疏遠,對她的事情都不太過問了。
旁邊的何景雯和喬可可聽得入神,聽到這裡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問了一聲道:“那那個女孩兒她到哪兒去了?”
方甜坐在牀上,目光自下而上地望着幾人,只見她吞了口口水,有些緊張道:“那個女孩兒跳樓自殺了,警察是在第二天才在樓下發現她的屍體的,當時天氣熱,被發現的時候,聽說人已經臭了。後來那個男生心理壓力過大,也退學了,聽說後來總是夢見怪事兒,被家裡人給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方甜的故事到這裡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心中不免是一陣唏噓,沒想到因愛生恨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三條年輕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有了,其實設想一下,這三個人中,如果其中任何一個人沒有按照當年的做法去行事的話,事情恐怕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歐洲的一位偉大詩人曾經說過,愛情,是一把雙刃劍,能給對方最甜蜜的享受,也能給對方最痛苦的懲罰,巧妙的是,這把雙刃劍在給對方帶來悲喜的同時,所有傷害和享受,也會施加在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愛情作祟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和我們一樣,穿行在校園中,或者作爲我們的師哥師姐,已經在步入社會,在他們應盡職責的崗位上完成他們的理想和奮鬥。
我感嘆了半晌,突然想到了宿舍的事情,不由得對方甜問道:“可是我遇到的那個女孩兒,她也說自己是這層宿舍樓的,我還以爲她是最後那個宿舍裡的。”
“當然不是!不……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方甜皺着眉頭,思考一番之後對我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那個女孩子本來住在樓下的宿舍,但是那個女孩兒死了之後,她們宿舍裡經常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後來學校領導請了一位高人來處理,說是把她們的宿舍安排到樓上來,纔會保證那幾個女孩子一切平安。”
我聽過之後恍然大悟,原來不是那個女孩子死前就住在樓上這個樓層,而是因爲她死了,樓下的人才被迫搬上來的。
“所以說,那個女孩子挺恐怖的,”方甜不由得咋舌道:“已經死了兩年了,還是陰魂不散,聽說之前也有女孩子遇到過她,因爲當初搶走她男朋友的那個女生穿衣服很大膽露骨,所以只要是看到穿着暴露的女生晚歸,她就會去找那些女孩子報仇。”
這麼說的時候,方甜、喬可可和何景雯都不由得向我望了過來,我的臉上一片紅霞,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咬着嘴脣動作飛快地爬到了我的牀上,喃喃道:“我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