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看到淺野帶人撤了下來,剛領着兩名士兵過來的高山公通二話不說就是給了他幾記耳光。
高山公通一連打了十幾個耳光,直到打累了才歇了手大罵道:“你這個混蛋,對方只有一個人,你們十多人竟然連進攻都不敢,你們還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嗎?”
看到高山公通幾乎要噴到自己臉上的唾沫,淺野賴雄卻奇蹟般的沒有害怕,反而冷靜的說道:“參謀長閣下,不是我們怕死,而是那名支那士兵太狡猾了。他可是一名支那神槍手,這麼遠的距離我們連目標都看不清,但他卻可以在六百米地方冷靜的用步槍射殺我們,而我們呢,連一挺支援的機槍都沒有,爲此我們已經失去了六名勇士,您能說他們是怕死的嗎?”
“你……”
沒想到對方竟敢頂嘴的高山公通一下愣住了,過了一會才反映過來,臉上掛不住的他伸手就想給淺野又是一記耳光,可是讓人大跌眼鏡的卻是這一次他的手竟然被淺野牢牢抓住了。
高山公通的目光驚愕的盯住了淺野的手上,似乎不相信這名小小的下士竟敢這麼對待自己,過了一會纔不可置信的大聲喝道“八嘎,你想幹什麼?難道你想犯上麼?”
“夠了!”
淺野賴雄也喝了一聲,隨後用力一推,措不及防的高山公通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掀起了一身的泥土。
“八嘎,你找死!”
勃然大怒的高山公通掙扎着爬了起來,一把抽出了腰間的指揮刀對準了淺野,站在他身後的兩名士兵也端起了槍想要上前,不料卻看到了淺野和他身旁的十多名士兵也從肩膀摘下了步槍。將明晃晃的刺刀對準了他們。
又驚又怒的高山公通大怒起來:“你們這些蠢貨,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受到軍法的嚴懲嗎?”
“懲罰?”淺野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那麼請參謀長閣下告訴我,什麼樣的懲罰能比冒着被支那人打死的風險更嚴重呢?”
“你……”高山公通驚呆了,他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有一名下士敢頂撞他,在等級森嚴的日本軍隊裡,這種事情簡直是比太陽從西邊升起來更加荒唐。
“難道他們……他們想下克上嗎?”一想到這裡,高山公通的背後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下克上是日本一種獨特的名詞或者文化,它也叫(下剋上)是指位於低位階的人通過政治或軍事的手段,代替高位階的人。例如家臣替代當主,分家奪主家權等。這個術語最早出現在鎌倉時代。在戰國時代,朝廷權力被武士奪取,天皇並無實權。此外,幕府將軍的權威也不斷受到各地崛起的大名的削弱。幕府將軍成爲一些諸如織田信長的戰國大名手中的傀儡。
到了現在。更是成了日本軍隊裡一種獨特的習俗。比如,在等級森嚴的日本軍隊裡,下級無條件服從上級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事情無絕對。日本是一個非常矛盾的國家,他們既彬彬有禮又殘忍好殺,既服從上級,又很喜歡破壞秩序。
自從一八六八年明治維新以來。日本軍人在日本國民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上升到了第一位。青年男子若是到了年齡還沒穿上軍服,都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連找對象都成了問題。似乎在姑娘們的眼裡有什麼殘缺。相反,如果軍銜到了中尉,找妻子就可以從成羣結隊的美人中挑選了,哪怕這個軍官身體先天殘疾。
在日本人的心目中。帝國夢究竟能不能做成,全系在軍人身上。日本想要發達。開疆擴土就成了唯一的希望,而開疆擴土,就只能依靠軍隊才能實現。因此,日本軍隊在國內的政治地生活中的地位極速提高,軍人也認爲,若要改變日本現狀,使日本國賦予強盛起來,自身責無旁貸。
在這種情況下,日本軍隊由於長期以來所進行的激進的軍國主義教育,作激進的行動。他們打着爲了國家和天皇的旗號,一“下克上”,用無力對抗政府和軍方的指示、命令,這已經成爲軍中長期以來普遍存在的問題,甚至在日本的社會輿論方面,“下克上”的行爲也形成了一定的市場,並受到讚揚和推崇。
最嚴重的是一九三五年八月十二日,日本參謀本部軍務局局長永田鐵山少將竟然被第五師團的一名中佐軍官殺死在辦公室裡,這件事震動了整個日本,從這件事情裡也可以看出日本軍隊內部的混亂和瘋狂。
現在高山公通看到面露殺氣的淺野賴雄和他身後的十多名士兵,熟知日本軍隊現狀的他心中不禁一緊,難道這些士兵又要進行下克上了嗎?
想到這裡,在看看面前殺氣騰騰的淺野和他身後的十多名士兵,再看看自己身後兩名士兵,高山公通的態度不禁軟化了下來,“你們……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淺野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樣?我們只是想活命而已,我們這些小兵的悲哀像你這樣的大人物是永遠也無法明白的。既然你這麼不把我們的死活放在心上,那我們也只好自己找一條活路了,請你不要逼我們,否則我們若是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可就不好了。”
“你……”饒是高山公通心中早有準備,也不禁被氣得滿臉通紅,這個下士實在是太囂張了。
不過,氣憤雖然氣憤,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不止是在華夏,在日本也是通用的,高山公通強壓下心中的惡氣,忍氣吞聲的說道:“那好,你們走吧!”
淺野賴雄輕輕一笑,也不多說話,帶着手下向後面跑了下去。
看着月行越遠的淺野一行人,高山公通再也忍不住用手中的指揮刀將身前的一塊樹根劈成了兩截大聲罵了起來:“八嘎雅鹿,等回到廣州我一定要這些蠢貨好看的!”
只是憤怒的高山公通卻忘了在他的前面還有兩名奪命的死神,正當高山公通發怒的時候,前面又傳來了一聲槍響,他身旁的一名士兵晃了晃隨即便倒了下去。
“不好,那名支那士兵又來了!”
原本憤怒的高山公通只覺得一股冷意從腦門傳到了脊樑,條件反射之下的他立即趴在了地上,掏出了手槍朝着前面打了幾槍,同時還不忘對身後唯一的一名士兵下令。
“快……射擊!攔住他……絕不能讓他靠近!”
高山公通又打了幾槍,隨後連滾帶爬的向後爬去,他決定了,哪怕是綁也要把齋藤力三郎給綁走。
牢牢的將正在朝自己射擊的日軍士兵的身影套在了瞄準鏡裡,這名日本士兵躲在一塊石頭後面,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在拼命射擊。
“砰……”
又一聲清脆的輕聲響起,這名正在射擊的日本士兵頭上的鋼盔被打落在地上,頭上露出了鮮紅的獻血,再也不動彈了。
劉毅收起了槍,低聲喝道:“猴子,看這架勢鬼子想跑,咱們趕緊衝過去,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猴子點點頭,他手中的mp38衝鋒槍雖然在這種遠距離的對射中沒有用,但是在近戰中卻可以發揮出強大的作用。
兩人趁着日軍混亂的時候摸了過去,很快就摸到了日軍的指揮部前。而這時,剩下的十多名日軍裡只有三四名戰鬥兵員,剩下的六七名軍官全都是不擅長戰鬥的參謀軍官,這些人很快就被劉毅和猴子用手中的伽蘭德步槍和衝鋒槍給打得死傷累累。
“師團長閣下,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在一處凹地裡,高山公通拉着齋藤力三郎想後面拼命跑。
在死亡的威脅下,齋藤力三郎也顧不上什麼榮譽和風度了,他拉着高山公通的手也拼命的沿着公路向東北方向跑去,因爲他聽得出來,自己身後越來越稀少的槍聲代表着什麼。
又過了一會,身後的槍聲寂靜了下來,齋藤力三郎明白,自己身後留下來殿後的士兵和那幾名參謀全完了。
“快走,離開這裡!”
此時的齋藤力三郎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那兩名華夏士兵,越遠越好!
“砰……”
將最後一名抵抗的日軍打到在地,劉毅扶住了身邊的猴子,關切的問道:“猴子,你沒事吧,還能撐得住嗎?”
猴子在剛纔的戰鬥裡被擊中了左肩,現在正靠在一塊土坡上包紮傷口,聽到劉毅的問話後這才忍痛咬牙道:“我沒事,剛纔我看到還有兩名鬼子軍官想東北方向跑了,我看了一下,好像是兩名大官,你趕緊追上去,要是能擊斃或是活捉了他們,咱們可就發了!”
“真的……”劉毅先是一喜隨即又遲疑道:“可是你……”
猴子強笑道:“我沒事,左邊被咬了一口而已,但至少我還能打槍不是,你趕緊去吧,要是能幹掉那兩個大官,咱兄弟倆可就發了!賞金且不說他,至少連升兩級不是問題吧。”
“那好,那我就去了,你小心點!”劉毅也知道時間緊迫,也不和猴子墨跡,抓起步槍就向着前方繼續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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