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澤紗娜父母家那麼害怕她的公婆,原來除了有風俗規定之外,還有地位的壓迫。
進到院子裡,宋蓮君發現院子正中還有一座城堡般的碉堡。來到這個巨大的碉堡中,宋蓮君禁不住感慨萬分,碉堡中雖然所有的空間都完全在室內,但四處到處插滿火把,沒有自然光線射入,碉堡中仍明亮如晝。僕人遍佈,守護着這座城堡。唯一宋蓮君感到困惑的是,碉堡中的石壁上,每隔不遠就懸掛一柄長劍,而且從劍鞘上的花紋來看應該是中原的劍。宋蓮君不禁對這個族長幻想萬分。
他們來到碉堡正中的大廳裡,已經有很多人在那裡等候着,衆人見澤紗娜、宋蓮君還有扎喏來了,很多人都自覺地離開了,只剩下三個人留在那裡。一個是年邁的老者,衣着華貴,面容嚴肅,白鬚長垂,這個人一看就知道是族長了。另一個是個中年婦人,雙目尖銳,嘴脣刻薄,衣着也同樣的華貴,這便是族長夫人了。還有一個少年,膚色黝黑,雙目明亮,揹着手站在那裡,一股高貴的氣息籠罩着他,這就是許馬圖了。
六個人對視着站在那裡,沒有人說話,但是在氣勢上,很明顯是族長那邊佔絕對的優勢。雖然澤紗娜一臉的傲慢,可是依然顯得氣勢薄弱。
這時,族長忽然冷笑着說道:“澤紗娜,你知道你做錯了幾件事嗎?”
宋蓮君大吃一驚,這個族長居然懂中原的語言
。澤紗娜卻一點也不奇怪,因爲她知道族長正是要在外人面前羞辱自己。至於他爲什麼會懂得中原語,誰也不知道。
澤紗娜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那我來告訴你!”許馬圖忽然開口說道,他也懂得中原語。
這個貴族少年滿臉寒霜,臉上不帶絲毫感情。
“其一,私自離家,娘不過吵了你幾句,你就離家出走,你讓我爹一族之長的顏面往哪裡放?”
澤紗娜沒有回答,這時族長也開口說道:“你以爲你自己混了一半中原人的血,就可以像中原人那樣胡作非爲嗎?”
宋蓮君聽得皺起了眉頭,怎麼正罵澤紗娜,連中原人也捲進來了。
宋蓮君說道:“中原人怎麼了?”
族長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說道:“中原禮儀不少,可惜沒多少人遵守!”
宋蓮君聽了也不與他爭辯。
這時,族長又把臉轉向澤紗娜,說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也就不與你計較那麼多,你回村子之後去了你孃家裡的那件事也不與你計較。”
他一番話,連澤紗娜都沒有預料到。
族長又說道:“不過,私自帶外人入村,這件事你怎麼說?”
許馬圖接着說道:“這個中原人不知道規定,難道你也不知道?”
澤紗娜昂起頭,說道:“她是我的朋友,
又不是陌生人,我想就不用履行族規了吧!”
許馬圖濃眉緊鎖,斥道:“你以爲你是誰?”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扎喏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只見扎喏滿臉憤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許馬圖。
許馬圖對着扎喏嘲諷地笑了笑,也用羌族語回了他一句。
宋蓮君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但她看見扎喏額頭上的青筋立刻爆了出來。
這時,澤紗娜忽然也用羌族語說了一句,很明顯是替扎喏說的。
可是,還沒等澤紗娜說完,許馬圖忽然閃身到澤紗娜面前,一個耳光打在她臉上,然後飛起一腳踢在澤紗娜腿上,澤紗娜尖叫一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許馬圖這一腳踢得很重,澤紗娜跪在地上一時竟起不來。扎喏見了大怒,立即暴跳如雷,要與許馬圖拼命。許馬圖喚了兩聲,隨即,門外有幾個粗壯的大漢走了進來,把扎喏拖了出去。
過了很久,澤紗娜冷笑着說道:“許馬圖,你知道我爲什麼離家出走嗎?”
許馬圖冷冷地望着她。
澤紗娜說道:“因爲我看不慣你們家的其他人,爲什麼嫁給你之後,我就要一輩子窩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嗎?扎喏和宋蓮君是我的朋友,他們幫過我很多,我就不可做出回報嗎?”
許馬圖搖頭說道:“無論是誰?都不能壞了規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