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萬萬沒想到嶽蘢不僅不怕,還親了上去。
嶽蘢還沒完,又勾住黎蒼的頭,對着他的脣“啵”了一口,笑着說:“還以爲你真的要變狼妖,就這個有什麼好怕的?”
黎蒼擁住她,眼中盡是感動和感激,甚至帶着自豪和得意。嶽蘢安心地與他相擁,問:“儀式完成啦?”
“唰唰唰”的聲音四下響起,隱藏在林中的人忽然三兩下就直接躍上高臺,將黎蒼和嶽蘢團團圍住。嶽蘢吃驚地看着他們,黎蒼將嶽蘢護在懷裡,沉眸看着周圍的人,眼中有威懾也有坦然。周圍的人紛紛將右手放在左心口,一齊說:“謹遵蒼王意願,誓死保護眼前之人,終其一生,若遇必敬,遇險必救。”
黎蒼沉穩地掃視一週,沉聲迴應:“很好。”
嶽蘢好奇地看了看周圍的人,問黎蒼:“是你的族人嗎?”
“嗯。”
嶽蘢友好地對他們招手:“你們好。”然而族人們卻只是微微點頭,看向她的眼神有同情也有悲傷,還有的面無表情,很快就紛紛躍下高臺,走入樹林深處不見了。
嶽蘢訝異地看着他們離去:“他們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
“他們不喜歡看到族人印刻普通人類。”黎蒼避重就輕,並沒有說其他,撿起外套摟着嶽蘢往高臺下面走。嶽蘢也攬着黎蒼的腰,開心地跟他說話,並沒有注意到地面的繁複圖案已經發生了細微的變化——顏色變得清淺,那團火焰一樣的圖案彷彿開始躍動燃燒,竟然有了生氣。
兩人走下高臺,黎蒼一把抱住嶽蘢,想用力卻又顧及着她的疼痛,雙手在她背部摩挲,低音炮沉緩得像是低嘆:“今天,抱一整天,行不行?”
嶽蘢的疼痛都被他這句話化解大半,咯咯地笑着:“行,想抱多久都行。”之後她又調侃他:“就只抱着,不做別的嘛?”
“還要吻你。”
“還有呢?”
黎蒼把她更緊地擁在懷裡:“抱着。”
“噗。”嶽蘢又是笑,又是疼,眼淚隱隱:“好,隨你。”
不遠處的林中,只有池森和樊澄還沒有離開。池森看着那緊緊擁抱的兩人,偏頭問樊澄:“成功了麼?”
樊澄點頭:“應該成功了吧……效果如何還不知道……”他擔憂地看向黎蒼:“此生唯一的印刻……蒼王真的是魔怔了啊……要用自己以後的全部人生來保小丫頭平安嗎……真的划算嗎……”
池森默然良久,說:“他認爲划算,就是划算的。”
樊澄嘟囔:“以後人家都不記得跟他有過什麼瓜葛,這也划算?”
池森的眼神冷冷瞥來:“所以你要是沒成功,就切腹謝罪吧。”
“不帶這樣的啊!”樊澄小聲嚷嚷:“我可是費盡全力了!你看我這一腦門的汗!在蒼王眼皮底下動手腳,我容易嗎我?”
池森凝眸,眼中翻覆着萬千情緒:“不會白費的。”接着又盯着樊澄:“在黎蒼髮現之前,閉好你的嘴巴。”
樊澄緊緊抿着嘴巴,點點頭。
黎蒼帶着嶽蘢在族中走動,帶她看自己生活的地方。嶽蘢對黎蒼的住所很好奇,站在屋外繞了幾圈,笑嘻嘻地說:“這樣精緻的小別墅,不像你的風格呀?”
“這是我父母生前的住所,是按照母親喜歡的樣式建造的。”黎蒼淺笑:“我的房子在湖對岸。不過父母去世之後我經常住在這邊,自己的房子倒不怎麼住了。”
嶽蘢跟着黎蒼進入小別墅中,屋裡的陳設也很精緻,處處透着主人的心思和趣味。看得出來黎蒼沒有怎麼更改屋中的佈置和品味,沿襲了他母親的喜好。嶽蘢對擺放着的照片很感興趣,仔細看了看黎蒼和父母的合照,說:“長得像媽媽多一些,眼睛像爸爸,結合了兩個人的優點呀!”她在黎蒼的臉上瞎摸亂揉,笑得很得意:“我男人就是會長!”
黎蒼任她揉捏,再次抱住她,下巴枕在她的頸窩裡,呼吸着她的味
道,一直一直沒有放開。嶽蘢忍着疼痛被他擁在懷裡,也緊緊抱着他,忽然更用力了一點,說:“蒼蒼,我好像,沒那麼疼了。”
黎蒼眼中一片瞭然,帶着滿滿的欣慰和難捨,嘴上卻說:“是嗎?那就好。”仍然緊抱着她不願意鬆手。
嶽蘢有些開心:“是因爲被你印刻了嗎?還有這種解痛效果呢?”她突然從他懷裡鑽出來,仔細盯着他看:“你不會是把我的疼痛轉移到你自己身上了吧?那個儀式有這種效果嗎?”
“沒有。”黎蒼淺笑看着她:“你放心,完全沒有。印刻儀式的意思是,你是我此生唯一,再不可能有旁人,而我,完全臣服於你。”
嶽蘢愣愣聽完立即瞪眼:“怎麼就此生唯一了?我的一生完了,你的一生還長着呢,之前不是說好不這樣嗎?你怎麼就——”
她的話沒能再說下去,黎蒼堵住了她的脣。
此生唯一的印刻,對於天狼族人來說,一生只能進行一次。
幾百年來,沒有一個天狼族人進行過這個儀式。
族中人都說,只有傻瓜纔會去進行這個儀式。
如果印刻對象是同族的人,自然是千好萬好,從此比翼雙飛,恩愛非常。但若有一方背叛,會受到錐心至死的懲罰。
如果印刻對象是普通人類,則能讓這個人沒有任何病痛地生活下去,凡族中人見到此人必須尊敬,若遇此人有危險必須相救。
因爲這個印刻,是用自己的一生,用自己餘下所有的日子,來換取一個普通人類的平安順遂。
因爲這個被印刻的普通人類,會漸漸遺忘所有跟天狼族有關的一切,尤其是施放印刻的那個人。
今天之後,她會漸漸忘記他,終她一生都無法再想起。
他用自己的餘生,用還剩下的幾百年的孤寂落寞,去換她再無病痛災禍,順遂一生。
黎蒼的吻仍糾纏着嶽蘢,她閉着眼睛享受他的親密,沒有注意到他眼角泛出卻又被他狠狠壓抑的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