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看起來情況不太妙啊,要是我們就這麼離開的話,輪迴者一方會不會輸?”
納薩立克地下大墳墓第九層的大廳之中的某個角落,隱身中的胡鏤看着大廳之內的狀況,神色略帶擔憂的向着身旁的趙昆等人問道。
“那些輪迴者的情況的確看起來不太妙啊……現在都被劇情人物開無雙了。”
趙昆停下前進的腳步,沒有理會因爲他突然停步而措手不及摔成一團的趙白等人,看着大廳的情況摸了摸下巴,語氣略帶驚訝的說道。“沒想到安茲竟然有這麼大的魄力,直接將世界級道具交給了那些手下。”
“喂!突然停步你至少要告訴我們一聲!”
趙昆身後不遠處,趙白神色煩躁的將纏繞在身體上的最後一根絲帶解開,之後將其握在手中,站起身來語氣不滿的向着趙昆說道。
“哈……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趙昆打了個哈欠,回過頭來很沒誠意的對趙白衆人道歉道。
“我覺得……昆你還是注意一下爲好,戰鬥的時候如果出現這種狀況,很容易出問題。”
趙滄海緊接着趙白把身上纏繞的絲帶解開,站起身語氣鄭重的向着趙昆說道。
“放心吧,你見我那回打架的時候掉過鏈子?不用擔心,不用擔心。”
聽到趙滄海的話語,趙昆渾然不在意的對其擺了擺手,語氣輕佻的回答道。
聽到趙昆的回答,趙滄海微微皺起眉頭,顯然是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不過趙昆此時根本聽不進勸告,只得點頭默認了這個回答。
“那麼,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趙昆見到趙滄海沉默下去,等了一會見到無人有話要說,便神色逐漸嚴肅下來,認真的向着衆人詢問道。“如果我們不插手,很有可能連主線任務都會失敗……雖然插手之後也不一定能成功。”
聽到趙昆的話語,趙白三人皆沉默下去,開始沉思着現在的情況。
“哎……”
然而不遠處有一道嘆息聲忽然傳來,打斷了幾人的思考。
衆人循聲看去,正好看到趙雲帆滿臉無奈的將頭上的道冠扶正、身上掛着一條條銀色絲帶的場景,如果把銀色換成紅色,看起來應該會頗爲喜慶。
“看什麼看?沒聽過穿得多所以亂了就更不好整理嗎?”
見到衆人的目光投在了自己的身上,趙雲帆微微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善的向着衆人說道。
“誰叫你平時都穿的那麼騷包?現在遭報應了吧!”
身爲衆人之中最爲沒心沒肺的人,趙白第一時間對趙雲帆發起了嘲笑。
“哼,我這叫莊重!每時每刻都穿着正裝,和現代人穿西服一樣的!”
趙雲帆輕哼一聲,好似真的氣急、平時自稱以‘在下’都不再維持,語氣傲然的對趙白回答道。
“然而如果現代你穿這一身上街,要麼以爲你是演戲的、要麼以爲你是個COS,絕對不會有其他的可能,完全不會認爲你真的是一個道士……雖然你的確不是一個道士。”
趙昆緩步走上前來,第一次開始認真打量趙雲帆這一身裝束,盯得後者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之後才收回目光,語氣確信的對其說道。
“……怎麼了?不是道士就不允許穿道袍了?”
趙雲帆被趙昆噎的頓了頓,而後神色不善的向其說道。
“當然沒有這種規矩,所以你愛穿就穿吧。”
趙昆瞥了滿臉不善的趙雲帆一眼,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中暗中記下了‘趙雲帆非常在意自己的裝束’,語氣淡然的向其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不要繼續去洗劫藏寶庫,畢竟現在世界級道具都已經使用,很難說那些輪迴者能不能完成主線任務。”
“所以就需要我們救場了嗎?”
見到趙昆不再糾結於自己的裝束問題,身上掛滿銀色絲帶的趙雲帆也隨之轉移話題,將不善的神色收斂起來,重新面帶輕笑的對前者說道。“救,當然要救,哪怕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同樣能夠完成主線任務,我們也要‘幫助’他們。”
“也就是說,你選擇放棄了地下藏寶庫的東西?”
趙昆磨了磨下巴,面帶微笑的向着趙雲帆反問道。“到現在那個保齡球頭也仍然沒有上來,還在守衛着寶庫,說不定裡面還有什麼其他珍貴的寶物哦?”
“就算真的有什麼寶物,也完全沒有世界級道具珍貴吧?”
趙雲帆輕笑一聲,語氣確信的向着趙昆反問道。“相比起不確定價值的寶庫,還是面前的東西更有誘惑力,在下說的可對?”
“當然!只有這些能夠確定到手的東西才擁有誘惑力,不過……”
趙昆大笑幾聲,語氣昂然的對趙雲帆說道。
而後趙昆微微眯起眼睛,轉過頭看向了輪迴者與守護者們的戰場,沉聲自言自語道:“不過我才懶得做什麼選擇,小孩子才玩這種無聊的遊戲,身爲成年人的我當然是全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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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伴隨着一陣轟鳴,盟主直接揮掌拍碎了一顆向着自己飛來的隕石,無視了撲面而來的熱浪,如同踩在堅實的大地一般踏在空氣之中,縱身向着遠處魔力涌動、準備施展下一個魔法的安茲烏爾恭衝去。
面對着衝來的盟主,安茲烏爾恭絲毫沒有慌亂,好似早有預料一般在自己身周釋放了一個暴風雪,讓前者根本不敢直接猛衝進來,只得在魔法的範圍之外向着後者拍出幾掌,然而飛出的能量完全沒有移動多少距離就被四周飄灑的暴風雪給消磨殆盡,更別說攻擊到佇立在法陣中央的安茲烏爾恭了。
“站在法陣之中自己也會收到傷害……真的好真實啊,不過我好像也可以細微調控這個魔法,讓那些雪花避開我,讓這個魔法不再對我產生傷害……”
維持着周圍的暴風雪讓盟主不敢直接硬闖,安茲烏爾恭獲得了一段喘息之機,他趁着這個時候迅速的摸索着現實中的戰鬥,這對有着遊戲經驗的他並不算太難。
“與一開始非常僵硬的施法不同,現在他的施法越來越靈活了……”
站在暴風雪的攻擊範圍之外,盟主面無表情的看着法陣中央沒有收到一枚雪花攻擊的安茲烏爾恭,內心有些憂慮的想到。“他在迅速的適應着這股強大的力量,雖然就算適應完畢也應該只算是半步六階,但那也算是六階啊……”
“要知道,一般的第六階都能做到攔截核彈,更強一些的第六階更是能夠直接硬抗,每一個都足以掀起陸地天災,甚至如果他們願意的話、將整個星球的表面給犁一遍也未嘗做不到……”
“必須要在他適應這股力量之前解決他,要是等他們適應完畢的話,恐怕單憑我們這些輪迴者根本沒辦法奈何他們,最後很有可能被主神抹殺……雖然有規避抹殺的券,但又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必須要趕快!”
下定了決心,盟主神色一凝,腳步一踏,直接衝進了暴風雪的攻擊範圍之內。
“他怎麼突然衝了進來?”
正摸索着自己那些魔法的安茲烏爾恭內心驟然一警,轉過頭來正好看到盟主衝來的身影,內心並無多少慌亂之意,只是非常疑惑的想到。“他應該知道冰系的法術會有減速的效果吧?”
“而且我又沒死,完全可以在他衝進來受到減速效果之後再撤掉暴風雪給他再加幾個限制移動的負面狀態,就算衝進來也沒什麼用……難道說他有什麼無視減速的底牌?”
想到這裡,安茲烏爾恭的內心微微一驚,而此時盟主也展現出了自己衝進來的依仗。
“喝——!”
衝進魔法範圍之內、承受着冰雪打擊的盟主大喝一聲,身上驟然亮起了耀眼的金光,金光如同火焰一般在他的身體上熊熊燃燒,任何逼近的雪花都被隔絕在外,無法傷到盟主的本體。
“糟糕!看着聲勢,肯定是很厲害的技能!”
安茲烏爾恭看到盟主完全無視了周圍的雪花、速度不減的向着自己衝來,內心驟然一突,連忙收起了暴風雪,一個燃燒着熊熊烈焰的隕石向着後者砸了過去。
“喝——!”
見到安茲烏爾恭直接收起了暴風雪,盟主卻沒有撤掉自己身上所散發的金光,直接停下了自己追逐的腳步,氣機緊緊的鎖定住安茲烏爾恭,擺出架勢怒喝一聲一掌向其拍去。
下一刻,盟主身後隱隱出現了一道萬丈金佛的虛影,與盟主擺出了一模一樣的架勢,同樣一掌向着安茲烏爾恭拍去,在半途中虛影的手掌與盟主的手掌交匯、融合、最後合而爲一,讓盟主手臂上散發着的金光更爲耀眼起來。
盟主這散發着萬丈金光的一掌如同碾死螞蟻一般直接拍碎了那枚安茲烏爾恭所釋放出的隕石,而後勢頭不停的繼續向着安茲烏爾恭本身拍去。
而下面正在戰鬥之中的輪迴者與劇情人物也都被盟主身後那突然出現的金佛虛影所吸引,見到施展這一招的是盟主而非安茲烏爾恭之後、輪迴者皆精神一振,而那些劇情人物的氣息卻都變得焦躁起來,想要騰空而去幫助安茲烏爾恭,然而卻被拿出一部分底牌的輪迴者拼死攔了下來。
“這是什麼技能?!爲什麼他的背後會出現佛陀的虛影??難道佛是真實存在的、並不只是我們世界的一個神話?!”
而身爲這一掌的目標、安茲烏爾恭在看到盟主背後浮現的金佛虛影之後內心巨震,眼中的紅光不斷的閃爍起來,幾乎忘了要做出防禦。
不過安茲烏爾恭還是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在盟主的這一掌拍中自己之前瘋狂的開始對自己施展增加防禦的技能,同時用魔法不斷的召喚出能夠當成掩護的障礙物以及可以當肉盾用的各種不死生物,體內的魔力不斷消耗,終於在某一刻見了底。
“呼……這下應該可以擋下這一掌了吧?”
安茲烏爾恭看到自己眼前密密麻麻的各種護盾、各種種類不同的障礙物以及數量極多的不死生物,內心微微鬆了一口氣。
並非安茲烏爾恭不想用空間法術直接將自己轉移走,而是在被那金佛虛影鎖定的時候,他就隱隱感覺到沒有達到某種等級的空間法術根本沒辦法發揮效用,就連等級高的空間法術讀條時間也大幅度延長,實驗一下發現的確如此之後,眼看着這一巴掌快要拍中自己,他自然而然的沒有選擇空間法術而是施展護盾硬抗。
而盟主的這一掌在此時終於碰到了他的目標,與安茲烏爾恭所釋放的護盾劇烈的相撞,卻並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聲勢,時間仿若在這一刻靜止了。
——下一刻,時間恢復了流動。
伴隨着接連不斷的清脆破碎聲,安茲烏爾恭所釋放的幾十層護盾以及召喚出的各種障礙物如同不存在一般被散發着金光的巨大手掌勢如破竹的一層層拍碎,那些不死生物的表現更是不堪,被巨掌上散發的金光籠罩的那一刻便直接慘叫着消散,就連減緩巨掌的速度都做不到,讓它直接拍在了安茲烏爾恭的本體之上。
而被拍中的安茲烏爾恭精神恍惚了那麼一瞬,被他看的極其重要的‘安茲·烏爾·恭’之杖此時竟是直接脫手,隱隱之間好像看到了無數面容模糊的僧人面帶慈悲之色的在向他念着各種經書,讓他感受到自己好似下一秒就會登上西天極樂世界。
然而下一秒他並沒有登上什麼西天,恍惚的精神直接被一股直達靈魂的痛楚所喚醒,睜開眼睛所看到的卻並非是無數面露慈悲之色的僧人,而是怒目金剛一般的盟主、以及將他籠罩的、具有強烈對妖魔鬼怪特攻的、給予他直達靈魂痛楚的佛門金光。
……第六階藍色武學——【金剛伏魔掌】
“啊……我現在是一個不死者,會被這種光明系的攻擊剋制、是理所當然地吧?”
感受着那股直達靈魂的痛楚,安茲烏爾恭此時卻並沒有憤怒、焦躁、恐懼等情緒,反而異樣的平靜下來,直直的盯着好似蒼老了十幾歲一般、鬢角有些發白的盟主,有些出神的在心中想到。“如果下次還有機會的話,試試去玩一下正義一方吧……”
“當然是和同伴們一起去玩,如果能讓他們感受到人間的光明、淨化一下怨氣的話,也還不錯……”
“對了,我記得之前好像還是有革命軍的吧?沒能參與還真是後悔啊……”
“總之……以後再見了,安茲·烏爾·恭的同伴們……”
之後,安茲烏爾恭……不,鈴木悟的意識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