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田武那傢伙咯,我說艾塵在醫院睡覺,他不等我話說完,直接掛機,我估計馬上就能看見他。”揚晴很不滿的撇嘴看着劉輝吃包子。
“是麼?來了也不錯,咱們待會坐車回去,免費的哥,哼哼。”死劉輝嘴巴里塞的都是包子,說話也不方便,還一邊往嘴裡倒水一邊說話,揚晴一邊搖頭一邊勸他:“你慢點,你慢點,哎!你哪能餓成這樣才吃飯呢?這樣吃對胃不好。”
“怎麼不好了?”話說着劉輝被水嗆到,連忙扔了水一邊咳嗽起來,那聲音空出去好遠,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臉漲的跟猴屁股樣的,眼淚還嘩嘩的流,那摸樣要多醜就有多醜,揚晴先是笑個半死,後來見苗頭不對又嚇個半死,一直在他後背拍,好半天緩過來的劉輝瞪着眼睛說:“我滴媽呀!我以爲我這下就要狗屁了呢!還好還好,回來了。”
“去你的,就知道瞎說八道。”揚晴從後面給了他一巴掌,沒防備這一手的劉輝大喊一聲“哎呀!”然後半天沒出聲。
站那等半天都沒動靜,揚晴嚇壞了,慢慢伸出頭側面看了看,那傢伙苦着臉、皺着眉,抿着嘴閉上眼,看情形似乎受傷了,連忙晃晃他的肩膀:“劉輝!劉輝!你別嚇我啊?我膽子很小,要是嚇壞了都沒地兒賠我你到時。”
劉輝還是一點反應沒有,揚晴又大點聲:“劉輝?你幹嘛哪?喂!你說話呀!你要是嚇死我了你還要花錢買花圈送我,沒準你心腸好還買汽車、洋房送我,那都很貴的,是吧?你要學會過日子,不然將來誰要你啊?啊?”
聽聽,這驚嚇過度的人說的話,思維邏輯如此細密,死了還擔心別人不會過日子,此女子乃凡間仙子啊!劉輝實在是受不了她了,本想嚇唬她結果變成這樣的情形,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哎喲!揚晴啊,你要笑死我麼?你這丫頭吧,什麼話都說,要是爸媽在這還不擂死你?”
哈哈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揚晴翻着白眼罵他:“你死過去,我以爲那一下真的打到什麼不好的地方了,這心裡嚇壞了,你還敢這樣戲弄我,不理你了。”
“哈!害怕了吧?叫你打我下手那麼狠。”
劉輝咳咳兩聲轉過去看艾塵,還是那樣香甜的熟睡。想起剛纔揚晴說的,艾塵用了近兩年的時間來忘卻,雖然總說沒事已經過去了,其實這幾百個日日夜夜有多少個夜晚是深度睡眠?幾乎沒有,每一次入睡,又每一次從惡夢中醒,如此般捱過每一個夜晚。
想到這裡,心止不住的抽搐,疼!憐她惜她,她卻不知,疼她愛她,她卻無言。這個笨蛋,總是喜歡嚇壞大家,以示她的重要麼?可是這樣難道不是給了她自己最大的傷害?也讓身邊的親人無所適從,糾結在這樣的情感之中難以自拔,愛了心慌了,恨了心碎了,疼了愛卻不在了,人生最說不明白的就是感情?最不想說明白的也是感情,很苦也很甜,很傷也很美。若說沒有缺憾的人生纔是幸福,那些缺憾看起來是不是反而更加的誘惑?
“劉輝?”揚晴沒打他,只是對着他耳朵大吼了一聲,嚇的他猛跳了起來,然後在別人奇怪的目光中坐了下去,狠狠瞪了揚晴一把:“我這想事情呢,你嚇死我了,要是我來個本能反應給你一拳你怎麼辦?笨蛋。”
“嘿嘿,你不會!我知道。”揚晴狡黠的笑着剛要說話就被打斷了。
“什麼你知道啊?你什麼都知道啊?”
揚晴頭也不回就知道是唐宇他們來了,因爲前面電話中隊田武小小吼了一嗓子吧,現在還不好意思呢,估計是怕破壞在唐宇心中的形象,哎!這個傻丫頭,天知道她原本在人家唐宇心中的形象就是一隻文靜的猴子,如此而已。
“艾塵,你怎麼了?”田武進來跟他們點點頭,徑直在艾塵的牀邊坐了下來,不忍心看見這樣的艾塵,卻總是要在這樣的場合見面,這也是屬於如果愛就必須經歷的坎坷之一麼?
“她只是睡着了。”揚晴沒看唐宇直接走過去對着田武。
“我知道睡着了,我只是想知道爲什麼總是要在這兒睡覺?這兒的空氣不新鮮,這兒的人衣服都是白色的,這兒到處都是福爾馬林的味道,我不喜歡。”
田武的話讓劉輝剛剛湮熄的傷感又悄然滋生,瞄了一眼各人,唐宇呆呆的看着牆角,不知在想些什麼,揚晴那個笨蛋的腦子又被田武帶去了傷感那裡,而艾塵還沉浸在疲憊的睡眠當中,自己似乎應該說點什麼?可是任何語言都是多餘,還有什麼不明白呢?只是不願說出罷了。
思前想後,終究沒有忍住,起碼問明白之後也好對症下藥,視線移向熟睡的艾塵,一眼三千年的悽美愛戀還會有麼?快食年代的人們還會在意那些糾葛、癡怨的愛情故事麼?是自己太傻還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又怎麼才能考證到標準答案?總想自己能夠保護心愛的女人,只可惜愛了卻越愛的軟弱無力了。回想那麼多的殤發生在艾塵的身上,自己又起到了什麼作用?那些保護一生的誓言又從何說起?
見劉輝的神情異樣,揚晴想問又怕他心情不好問多了會煩,這猶豫着田武已經幫着解決後顧之憂了。
“劉輝怎麼了?心情不好還是有什麼事情?”
“噢,沒事。”頓了一下還是咬咬牙問他們吧,以後艾塵有什麼怪罪的再說吧:“我就想問問你們有沒有見過艾塵和別的的男人來往?”
“什麼?沒聽說啊,再說好像除了做事我們幾個幾乎天天在一起了啊,還能不知道麼?”田武搖頭表示不知道,幾乎天天見面的人怎麼會有時間跟別的男人來往呢?不解的看着劉輝,希望能得到好的答案。
“就是想要問你們呢。”劉輝從田武的眼睛讀懂他沒有說出的話。
“是麼?除非是上次我們回老家一陣子,回來後約好一起吃飯跟着她就出車禍了,啊!想起來了,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她的表現,我一直很納悶,好好的怎麼變的忽冷忽熱,琢磨不透了?除了納悶更加讓我心疼的還有,那些瘦小的零件幾乎散架了。最瘋狂的就是打那以後,她隔三岔五的暈厥、精神狀態時好時壞,我一直就怕她心裡承受着一般人不能承受的事情,纔會變得這樣極端,可是後來我又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望着有點懵的揚晴田武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表達,劉輝和唐宇當然明白他指的不能承受是什麼?空氣中有了片刻躊躇在流動,不知該向前還是停止,田武暫時又將目光送去艾塵的小臉上,即便是這樣的安睡,看着也還是滿心的疼,又豈敢將那些更爲荒唐的事情安放在她的頭上?
這真是:憐她惜她嘆無力,癡怨糾葛卻無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