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腐敗和我們見面時, 老實說那要是７０，那６０歲的人就別活了，直接沒法比。連達克老爸都懷疑地問：“餘教授, 您真有７０？”
惹得那老頭哈哈大笑, 那開心勁！
達克老爸真是一針見血的人, 直接說明來意和介紹人某某後, 拿出了腦電圖給他看, 就開口問他是否能立刻爲達克治療？
老頭眯眯眼，瞧都不瞧那圖，打個哈哈說：“既然是他介紹來的, 這面子我當然會給。只是，你想得過於簡單。雖然腦電圖各方面都沒事, 並不代表他精神方面就沒事。”
達克老爸二話沒有, 從包裡拿出一大堆的資料說明：“這是精神科權威醫生上思劉的手筆, 它證明我兒子精神方面沒有問題。”
老頭頓時斂笑，拿過管家遞來的眼鏡仔細肅穆地看了一遍資料, 才緩緩道：“要說是人格分裂，學名“解離性認同疾患”，這種例子臨牀很少，其正確性更是有待考證。它表現出的一個明顯的特徵是後生人格對前人格分外清楚，但前人格對後人格的存在卻根本不知, 而且在性格上來說, 前人格通常趨向於懦弱, 膽小, 封閉的內向性格, 而後人格卻恰恰相反。兩者間會存在相吞，也就是時間一長, 性格厲害的會佔據多數時間，直至前人格的覆滅，最終，還是統一的個體。多數情況下，連我都不認同這種事。它只在文學小說中出現。那麼，現在。我想問你，據你的觀察，你兒子有這樣的傾向嗎？”
我偷笑，這老頭有意思，別人問他的問題被他一拋，拋了回來。
“他。。。。。。”達克老爸看了看達克，眼中滿是疑惑。半晌，他堅定地搖搖頭說：“我兒子他性格有點孤僻，但他不膽小，更不懦弱，做事大膽有魄力，非常有擔當。這點學校老師多次對我誇獎，我爲他自豪。至於那個，那個人格跟我說話也是條理清楚，只是性格比較溫順，跟你說的好像正相反。還請餘教授您多指點。我只有這一個兒子，很擔心他，不希望他出事啊！”
眼前忽然模糊，我恍惚看到達克的手握住他爸爸的，然後又輕輕鬆開。達克的眼睛又眨了眨，回覆清明。
【達克，你？】
【韓陳。２３年來，我第一次聽到他對我的評價。原來我在他心裡是這樣的。】
達克的喜悅是那麼明顯。就因爲那麼一句話，他感動地淚出？
老頭點點頭，“看得出，你對你兒子還是很關心的。我一定盡力。徐先生，請在此等候。你，跟我來。”
“請，等等。”達克爸爸頓頓，似乎有很大的猶豫，“這個，有沒有你曾經討厭的一個人死後對你展開報復之類的事呢。您聽說過嗎？”
老頭搖頭：“沒有。小說杜撰可能性偏高。”
“我知道這話很可笑，但是，那個人格他，他自稱韓陳。在我知道的人裡，有個女的就叫這名字。”
“哦！”老頭凝視他，很有興趣的樣。
“說來是３年前的事了。不知道爲什麼，她那個人總是對我公司投資的股票做負面報導，還聯絡一批私募基金對我的股票採取反操作。讓我的股票損失慘重。”達克老爸搓搓手，似有難言之隱。
“這樣啊！”老頭摸着烏黑的發，想了想說：“那麼她這個人性格怎麼樣？”
達克爸爸苦笑：“我跟她沒什麼接觸。那個人言辭犀利，做股票真是好手。做人就似乎太冷漠了點，聽說她是孤兒，家境很差。後面交的男友曾經還做過牛郎。就知道這些，當時我跟弟弟喝酒時抱怨怎麼出了這麼個害人精，禍害誰也別禍害我呀。要沒這人該多好。酒後發泄的話，說過就忘了。誰知道沒過１個月，她就死了。大家都說她是被男友害死的。但她男朋友我見過一次，性格軟弱。不像是做出這事的人。”
“哦。那個韓陳啊。電視上看到，人長得挺漂亮的。這麼說還是厲害角色。”老頭摸摸頭髮，嘿嘿笑道：“她推薦的股票還挺準的，有一回讓我賺了不少。”
“餘教授！”
“咳咳，我聽着。這麼說，你懷疑你兒子身上，那個就是她？”
達克老爸點頭，老頭湊到跟前，使勁看達克的眼，弄得我神經緊張。老頭的黑眼珠比常人的顯得小。但就是因爲小，那黑色就像個黑洞，讓人不由自主想湊近看清。
【小心！】達克出聲提醒，我恍然，差一點，差一點。
“有意思！達克，對吧！”老頭回頭對他爸爸擺手，“我帶他進去，你要等久了，可以四處走走，中飯就在我這兒吃。我的管家會安排。”
跟在老頭後面，踩着大紅色的地毯，一直到頂樓的一個房間。“這是我專用的房間，今天破個例，就在這兒吧！”
關上門，老頭開起輕柔低沉的音樂，再拉上西北邊的深色窗簾，整個房間馬上營造出催眠特有的氣氛。老頭指指房間中間那張綠色沙發躺椅，“來，躺上。”
說，不說。想了想，我和達克還是決定跟老頭說明，免得當中出現什麼意外，讓他這個高齡出現驚嚇可真不好了。
“誒，躺下呀！”
“餘教授，剛纔我爸爸的話你也聽到了。我的身體裡其實不是多了人格，而是多了一個靈魂。”達克開門見山說明，“我知道這聽起來很不可信，但這是事實。我只所以跟我爸爸到這裡，是因爲韓陳她失去記憶，她想找回來。而您看來是唯一能幫她的人了。”
“哦？”老頭摸摸頭，想了想，嘿嘿一笑：“那你叫她出來，我問一下。”
【達克，他不信。】
【沒關係，說着說着就信了。】
【靠！這都行。】
“你就是韓陳，跟剛纔那個沒什麼區別也？”
“能有什麼區別，不說話就知道？”
“哦，現在有了。前一個態度好點，你嘛，衝了點。”老頭摸摸頭，“看不出溫順在哪裡？”
我吐血，“你來吧！”
“恩。看起來還沒多大腦子。我的催眠是個藝術行爲，你弄得像什麼，上戰場！你真是那個韓陳？”
“別人都說是。”我不滿道。
“哦。開始前，告訴我，現在買哪隻股票能賺錢？”老頭仔細看我，又點頭道“忘了，失憶了。難怪脾氣這麼急，青筋都上了。年輕人，果然不行。”
這老頭，我深呼吸，氣血倒流對達克不住。
“哎～，裡面叫達克的小夥子聽着～，”老頭兩手當話筒，對着我耳朵就喊，“把你的眼睛閉上～，把你的耳朵堵上～。我要開始了～。”
“餘。。教。。授。。”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誒，沒叫你閉上。”
我那是氣的。我氣呼呼睜眼，正對上那老頭深邃的瞳孔，恍惚間聽到他喊了什麼，影像就模糊了，身體像是往無盡的深淵墜去，一直，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