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神婆
然後,又是一陣急促緊湊的篤篤篤的聲響,很像木魚的那種聲音,接着一陣陰沉淒厲的咒語響起,又快又急:
“有頭者超,無頭者生,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叨命兒郎,跪吾臺前……”
這兩種聲音,都是遠遠的傳了來的,在夜裡陰森詭異無比,讓人渾身冒起寒意。
隨着咒語的響起,那小男孩的眼睛就不停的眨巴了起來,然後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站在我們面前,揉了揉眼睛,像是剛睡醒一般。
這下子,我徹底驚呆了。
我可以確定那小男孩是已經斷了氣的,因爲他脖子上那根繩子已經深入到了血肉裡,連氣管都已經割裂了。
而現在,他居然當着我的面“活”過來了。
小男孩揉過眼睛之後,才發現我們的存在,居然對我們怯生生的一笑,還開口說話了:“哥哥姐姐,你們是來找我爸爸的嗎?”
這時候,他的脖子上,繩子仍套在那裡,殘餘的血跡仍不停的從創口裡流出。
“好奇怪,我記得我爸爸是回來了的,怎麼不見了呢?”
小男孩轉身四處望了一下,沒有看到他爸爸的蹤影,但是發現了桌子上的碗筷飯菜,於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來我爸爸吃過飯後,已經出去了。哥哥姐姐,你們要吃飯嗎?”
他指着桌子上的反纔對我們說。
他的脖子裂口處,可見那斷裂了的氣管。但是此刻,他的一舉一動都和正常的活人一樣,沒什麼不同。
然後,他居然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吃”飯。不一會兒,他的嘴巴就已經塞滿了米飯。
我幾乎已經看傻了,這絕對是我生平僅見。
“大壞蛋,走!去找趙家的人!”
大概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事情,小櫻也是愣神了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趕緊扯住我的手,也不理那小男孩,直接往外面衝。
這時候,那陰沉可怖的聲音,還在外面遠遠的傳來。
但是當我們衝出外面後,那聲音就越飄越遠了。我看到有三條黑影,在蒼茫的夜色中,一飄一蕩的往遠處的羣山中飄去,每蕩一下都會盪出好幾米的距離,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之中,不見蹤影。
我心頭直發毛。
“媳婦兒,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去追?”
在這種環境下,我有點驚慌失措的。
“瞧把你怕得……”
小櫻嫌棄的瞥了我一眼說:“蘇壞壞,經歷過這麼多,沒想到你的膽子還是大不起來呢蘇壞壞。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別去追了,一來對地方不熟,二來不清楚情況。更何況現在是晚上,敵暗我明。但我們必須得淡定。現在得再找個地方落腳,好好休息一晚上後,再去打聽情況。”
我不由得撓頭苦笑。確實,經歷了這麼多,每當遇到兇魂厲鬼,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會感到恐慌。或許歷練得還不夠。
小男孩的屋子是不能再住的了。因爲趙家的人隨時會控制了小男孩,對我們動手。我們得悄悄的找個隱蔽一點的地方休息。
雖然趙家的人未必發現了我們,但爲了避免引人注意,我們還是特意用泥巴灰塵糊了一下臉,還把衣服弄得髒兮兮的,而且專挑荒僻無人的地方走。
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一路上都是荒無人煙,野草都長到了膝蓋上,我和小櫻都又累又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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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又走了一段路後,我們終於走到了一個荒廢的茅草屋裡。
茅草屋的位置非常隱蔽,建在一個山坳裡,是用幾根大木材支撐起來的,上面再用厚實的木板釘成地板,裡面空無一物,也沒什麼氣味,估計是很久沒人住過了。
不過,當我們走進去的時候,還是有兩隻大老鼠吱吱叫着,從裡面竄了出來,把小櫻嚇得蹦跳了起來,直接跳到了我身上,緊緊的箍着我的脖子,弄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天不怕地不怕小神婆,居然怕小小的老鼠。看到她俏臉煞白的樣子,我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小神婆十分的沒面子,氣哼哼的把我的耳朵肆虐了一番,責怪我爲什麼沒有事先進去查探一番,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
我只好舉手投降,還屁顛屁顛的把茅草屋裡面清掃了一番,鋪上長外套,再把她像女王一樣請進去,才獲得了她的原諒。
“媳婦兒,你太刁蠻了,但我也不是吃素的,遲早會把你擺成十八般姿勢的。”
我心裡自我安慰着。
當然,沒正式進入這裡之前,爲了安全起見,小神婆還特意念了一大段“安魂定神咒”,恭恭敬敬的在周圍點了一些香支寶蠟,而且隨手一揮,在周圍貼了十幾張張符籙。她說這樣可以不驚擾到附近的閃身野鬼出來作祟,也可以化邪驅惡。
因爲,在這荒山野嶺裡,最能傷人性命的,往往不是看得見的人,而是摸不着的靈。
這時我們都又熱又累,茅草屋裡有點悶。這種情況下我們是睡不着的,乾脆到外面去吹吹風。
然後我們就發現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涼透徹,水底是潔淨的石子。我和小櫻看了,心情都爽快了起來。
不過,在進入水中之前,小神婆卻是阻止了我。她舀了一勺水,再用一張符籙點着試了一下,發現那清水並沒有什麼變化。然後,她還站到較高的地方,四處觀察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才放心的衝進了水中,用溪水來驅趕手腳臉頸的燥熱疲累。
這時月色朦朧,山夜靜謐,只有唧唧的蟲鳴聲。在這荒山野嶺中,氣氛竟一片平靜安寧。
“蘇壞壞,我要洗個澡,你轉過身去,幫我站崗放哨,不準偷看哦!”
清涼的溪水讓小櫻十分驚喜,在水中泡了一下手腳還不夠,她乾脆要泡個澡。
媳婦兒要泡澡,我當然只有乖乖的到不遠去警戒着。
站崗的過程當中,遠處會時不時傳來各種陰沉悲涼的奏樂聲,隱隱約約,似有似無。當我沒留意時,時不時就能聽見。不過當我凝神去聽時,卻是聽不到。
這種聲音,跟之前在小男孩家中聽到的,隱隱相似。
我不由得心生警惕,提高了戒心。不過一直也沒什麼異樣發生,我才稍稍放心了一點。
小櫻只穿了兩件貼身衣物,全身都泡進了水裡。雖然月色朦朧,但是她渾身如雪一般的嬌軀、玲瓏浮凸、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是隱約可見的。特別是胸口那山巒起伏的挺翹部位,更是讓我心潮澎湃。我的媳婦兒真是好漂亮。我時不時扭頭過去裝作放哨的樣子去欣賞,心頭大樂。
不過她也不敢泡太久,很快就出來了。朦朧的月色下,出水芙蓉般的媳婦兒讓我瞪直了眼睛,忍不住衝過去抱住她,狠狠親了一番。小櫻俏臉燒紅到了脖子,拼命的擰我耳朵,卻沒有推開我。我痛並快樂着。
當然,在這荒山野嶺裡,我是不能對她太放肆的。否則一旦發生什麼兇險,我們都沒個預防,十有八九得死翹翹。
……
夜深人靜,小櫻趴在我肩膀上發出輕細的鼻息。周圍粘了很多五顏六色的符籙,在茅草屋裡構築出一個相對安寧的世界。但我卻不敢放心睡去。媳婦兒就在身邊,我必須盡一點責任,提防一下。
就在這時候,我頭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唧唧唧唧的蟲鳴。接着就有東西在我頭髮裡動了起來。
我馬上就知道,是那狼蝨醒來了。這醜蟲能吃一般的兇魂厲鬼,甚至陰邪毒物,不過並不是時刻都靈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