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高人,我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身影,是我爸爸。但仔細想了想,我又頹然的搖了搖頭。
我爸已經失蹤了十幾年,在我奶奶去世的時候都未曾出現,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露面?更何況,他如果真的回來,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媽受苦而不出手。
“我們這裡哪有什麼高人,別開玩笑了。我從小在這長大,十里八鄉之內,連和尚道士之類的宗教人士都沒見過,更別說是有封建迷信嫌疑的陰陽師。”我撇了撇嘴。
這是有原因的,我們家鄉曾經出現過一位根正苗紅的大人物,雖然如今已經過世,但他的影響力很大。
當年他還在的時候,道觀和廟宇該拆的拆,該砸的砸,但凡是跟封建迷信擦邊的傳統,都沒留下來。說到高人,我毫無頭緒,但要說我們這裡出現過的大官,我絕對能想起不少。
任冰華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這世界上的隱士高人,多不勝數,你敢肯定你們村子裡就沒有此中高人?”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反正我是察覺不到。或許是我的反應太遲鈍,連我爸是陰陽師這件事,也是從別人口中知曉的,別人怎麼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在分析誰是高人這個話題中,我提到了很多可疑的人物,比如帶着我們離開鬼宅的瘸叔,比如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王爺的董亞坤。
他們倆的嫌疑都很大,瘸叔太神秘,就算是死了,也讓我不自覺的心生敬意。董亞坤也很詭異,他如果是普通人,怎麼可能會被聶侍衛當成王爺?而且大家都說他傻,我卻覺得他精着呢。
不過任冰華直接把他們倆全部排除了,也不告訴我詳細的原因。我多問一句,她就會白我一眼,告訴我這是直覺。
直覺這玩意到底準不準,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任冰華肯定是已經有了懷疑的目標,纔會如此斬釘截鐵的把他們倆給排除。
“本來想等你穩固了自己的根基,能全力施展庚金破煞咒之後再幫我祛除煞氣。但我總覺得那鬼新娘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我還是儘快恢復實力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誰知道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下次還會不會出手?”任冰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的壓力也很大,但掌握庚金破煞咒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任冰華教給我一套呼吸吐納的功夫,讓我臨時抱佛腳,儘快提高自己的實力。
奇怪的是,呼吸吐納什麼的,對我完全沒有任何作用。按照任冰華的說法,我在練習的時候,會感受到微弱的氣感在體內遊走。
可是我試了好幾次,一直沒察覺到氣感,反而憋出了個屁,氣的任冰華差點對我動手。
“沒道理啊,你的資質並不算差,爲什麼修煉的時候感受不到氣感?”任冰華很是疑惑。
如果只是學一些粗淺的法術,普通人一樣能行,體內的陽氣就足夠消耗。但想要學習高深的法術,必須修煉。
我體內本身就陽氣不足,如果不能修煉,踏入陰陽師這個行當,根本沒什麼意義。俗話說,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跟這是同樣的道理。
無法修煉,就算掌握了所有的符咒知識,也無法施展。就像空有花架子,但是卻沒有功力的練武之人一樣。
“那怎麼辦?難道我註定無法成爲陰陽師?”我有點緊張。
成爲陰陽師不是我的本意,但如今的狀況,我只能掌握了庚金破煞咒,纔可能讓任冰華恢復。這樣,我們所有人的安全才算是有保證。
任冰華眉頭緊皺,過了良久之後,嘆息道:“這個問題還是等回去問問我爺爺吧,我現在讓你開始修煉,畢竟只是權宜之計。只有正式拜入師門才能開始修煉,這是我們任家幾百年來的規矩。或許,我不應該破壞這個規矩。”
我瞬間就黑了臉,這也太不靠譜了吧,我還以爲她逼着我的開始學習符咒和修煉,至少也會把我領入門。
但現在看來,丫的純粹是胡鬧,折騰這麼久,我現在竟然還是沒法使用庚金破煞咒。那我昨晚辛辛苦苦研究了一夜,是鬧着玩呢?
我剛要發作,任冰華瞪了我一眼:“現在情況比我想的還要糟糕,我沒法再繼續等下去了。你先試着幫我祛除煞氣吧,未必沒有效果。”
她一句話噎的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算是看明白了,就算她錯了,也不會跟我認錯。如今我還是得乖乖聽她的,毫無自由可言,誰讓她比我厲害呢。
本來我想着讓她給任老爺子或者申景樂打電話,就算沒法調個人過來,至少也告訴我到底怎麼才能修煉,先把眼前的困境度過。
但很快我反應了過來,任老爺子和申景樂這一老一少,都生活的像個古人,根本沒有電話和手機。爲今之計,最好的方法,還是按照任冰華說的來做。
“你先轉過身,等我讓你過來你再過來。”任冰華沉默了好久,突然輕聲的說出這麼一句。
我愣了愣:“什麼意思?”
“你是耳朵聾,還是腦子不夠用?轉過身去,我喊你你再過來。”任冰華突然就翻臉,臉色鐵青,嚇了我一跳。
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真是沒錯。我不敢反抗,老老實實的轉過身,等了大概兩三分鐘,聽到任冰華喊我的聲音。
一扭頭,我整個人都傻了,腦子一片空白,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很快。任冰華上身光光,趴在牀上,看到這一幕,我嗓子發乾,差點就流了鼻血。
“你……你幹什麼?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我腦子一熱,冒出了這麼一句。
剛說完我就後悔了,你說我是不是傻,這麼好的機會不知道把握,怎麼能說出那樣的傻話?
任冰華眼神冰冷,說的話似乎也帶着寒氣:“趕緊幫我祛除煞氣,使用庚金破煞咒的同時,記得在我背上用手決畫下庚金破煞符。你的眼珠子最好老實點,不然……”
她沒直說我眼珠子不老實的下場,但她那刀子一般的眼神,讓我忍不住渾身一顫,腦子的溫度似乎突然降了下來。 wWW▪ тTkan▪ C O
我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彎腰,踉踉蹌蹌的走到牀邊。不是我不願意好好走路,但男人都懂的,有反應的時候,正常走路很痛苦啊!
“快點來啊,別磨蹭!”任冰華又催了一句。
我都快哭了,這聲音怎麼聽都會讓我產生誤解啊。我這個沒有嘗過葷腥的純潔男子,怎麼能忍受的了這種赤果果的誘惑?
最後關頭理智還是戰勝了我內心的衝動,這個時候我要是敢亂來,下場絕對比董亞坤更慘。想到董亞坤之前叉着腿,欲哭無淚的模樣,我下身一涼,冷靜了許多。
因爲太緊張,我第一次掐手決的時候,動作太柔和,也沒敢在任冰華光滑的背上多使力,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任冰華不耐煩的冷哼了一句:“你到底行不行啊,力氣這麼小?庚金破煞手決,必須要有殺伐之氣!”
開玩笑,哪個男人願意被女人說不行?我一咬牙,手決掐的格外用力,手指頭一使勁,如鐵般堅硬,戳在任冰華的背上。
“嗯……”任冰華突然嚶嚀了一聲,我心神一顫,差點又失敗。
“冷靜,一定要冷靜!不能衝動,不能失敗,想想董亞坤的下場,我不能衝動!”我在心中不斷的提醒自己。
突然,我覺得有一股暖流,從我的身體裡涌向手指,一張符籙虛影逐漸成型,融入了任冰華的肌膚中。
“啊……”任冰華又叫了一聲。
我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乾了一般,渾身發虛,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但很快,身體內真的有一股氣流,四處流竄,感覺暖洋洋的,虛弱感瞬間減輕了許多。
“氣感,我感受到了氣感!”我欣喜若狂,從地上爬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喧鬧聲:“吳天,你們別太激動啊,注意孩子!我大侄子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沒完!”
臥槽,張小龍這混蛋,非要把我害死纔算完啊。我小心翼翼的瞥了任冰華一眼,她的眼神散發着殺氣!
不過看起來,任冰華的氣色也好了些。她的衣服還沒穿上,根本不敢起身,咬牙切齒的指着我:“轉過身去!”
我訕笑了兩聲,隨手拿起被子往任冰華身上一蓋,轉身就往外跑去。她這是要發飆了,我可不會傻乎乎的留在這等死。
衝到院子裡之後,我只看到了張小龍一個人,我也顧不上解釋,拉着他往外跑。
張小龍有些不明白情況,嘀咕道:“怎麼了?你瞎激動啥?真沒用,剛聽到激動人心的聲音,你就跑了出來,難道你是快槍手?”
我快他大爺啊,這會我真想拿東西把他嘴堵上。他這是在一次次的挑戰任冰華的底線,再這麼下去,我可不會再管他的死活。
剛跑出院子,院子裡傳來了董亞坤的慘叫聲。我有些疑惑的看了張小龍一眼,他一臉懊惱的拍了拍額頭:“我怎麼把那孫子給忘了,他剛纔好像偷偷趴窗戶邊偷聽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