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鄭崇和遲早早一起吃了早餐才離開,臨走是叫來了人,讓陪着遲早早出去逛逛。知道遲早早身上沒錢。給了她一張卡。
遲早早本來是不想要的,見他眉頭挑着,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想着他還要忙,只得將那卡給接過。
鄭崇這才滿意,又交代了那人幾句,才上了車。那人是鄭崇的助理,從未見鄭崇對誰那麼上心過,對遲早早很是殷勤。介紹了幾個地方後。徵求遲早早的意見。呆圍臺號。
沒有鄭崇在,去哪兒好像都沒什麼區別。天氣又陰沉沉的,遲早早便隨着馬助理去了博物館。在博物館逛了一圈還早,遲早早便讓那助理回去。自己買了一張票去看電影。
一個人的時間尤其的漫長,看了電影出來,便沿着馬路打量着兩邊的櫥窗閒逛着。天氣仍然陰沉沉的,卻沒有再下雨。地上溼漉漉的,遲早早邊走邊買了些小吃咬着。
r市已經擴建了幾年,馬路寬闊,綠化打理得很好。兩邊種下的樹苗鬱鬱蔥蔥,雖然仍有冬的氣息。但路中央的地帶仍有不知名的花兒開房。
兩邊的房屋也很有特點,青瓦紅牆,招牌帶有古樸味兒,很是精緻。遲早早興致勃勃的看着,卻沒有進店。
逛街並不代表非要購物,她沒有很強的購物慾,衣服之類的也不是太講究。
慢悠悠的走了一會兒,在一家男裝店前停了下來。櫥窗中擺了一件長款的大衣,黑色的,很有味兒。
在腦海裡想了一下那衣服穿在鄭崇身上的效果,便進店讓人包了起來。雖然價格有些貴。不過用的也是鄭崇給的卡。
回到酒店的時候,鄭崇已經回來,正和馬助理說着什麼。馬助理見到遲早早。鬆了口氣。鄭崇則是冷着臉,待到馬助理離開之後,才丟給遲早早一個手機,道:“以後帶上,去哪兒也方便一些。”
她纔剛來這邊,人生地不熟的,見馬助理沒有跟着她,他發了好一通的脾氣。奈何又沒有電話,讓人出去找又不知道從哪兒找起。
遲早早吐了吐舌頭,便把衣服拿出來,興沖沖的道:“試試,挺有款兒的。我覺得你穿着肯定很合適。”
鄭崇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去看文件去了。遲早早不知道自己是哪兒得罪這大爺了,吐了吐舌頭,將衣服收了起來。
鄭崇忙,晚飯是讓人送上來的。遲早早走了半天的路,雖然吃了些小吃,但肚子也餓,吃了兩大碗米飯。
鄭崇吃得不多,皺着眉頭看遲早早。晚上吃那麼多,也不怕不好消化。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他的嘴角才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以往遲早早一直都以爲,鄭崇就是一甩手掌櫃,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待到在他身邊了才知道,其實他的事兒也挺多的,只不過是辦事效率高一些,纔有空餘的時間罷了。
鄭崇忙起來的時候也是一工作狂,吃過飯之後便召集了帶過來的幾人開會。遲早早則是被安排端茶遞水,這機會正好讓她消食。
因爲她和鄭崇的關係,那幾人對她客氣得很,由她端茶遞水,有些拘謹。鄭崇倒是渾然不覺,一會兒指使她做這,一會兒指使她做那的。完全是當成了丫鬟使喚。
會議冗長,遲早早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窩在沙發中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鄭崇開口讓她衝杯咖啡,見她倒在沙發上睡着,眉頭微微的皺了皺,看了看時間說了句就這樣,明天繼續。
鄭崇工作的時候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從來不會半途而廢,在總公司那邊,因爲一個案子出了問題,找不到解決的反感,緊急會議曾經開了一天多過。連打盹的時間也不給,一羣人弄得是叫苦不迭。
聽到他讓明天繼續,幾人都有些詫異,迅速的看了一眼沙發上睡着的遲早早,趕緊的埋下頭出去了。
遲早早睡的並不熟,聽見關門的聲音便醒了過來。見屋子裡只剩下她和鄭崇兩人,揉着惺忪的睡眼道:“開完了嗎?”
鄭崇嗯了一聲,解開了袖口的扣子,道:“去洗洗睡吧,明天下午有空,我帶你出去逛。”
他的聲音沒有波瀾,燈光下側臉的輪廓卻是極爲柔和,帶着淡淡朦朧的光暈。遲早早興奮的嗯了一聲,怕重蹈昨晚上的覆轍,以最快的速度溜進了浴室,反鎖上了門。
遲早早出來,鄭崇纔去浴室。他讓人拿衣服去洗,錢包掏出就丟在牀上。遲早早沒注意,整理被子的時候一不小心將那錢包抖落在地上,錢包裡的東西掉了一地。
遲早早吐了吐舌頭,趕緊的丟下被子去撿錢包。纔將卡撿來,再伸手去撿時,手指僵在了空中。
一張小小的相片在地毯上,相片的時日有些久了,又經常拿出,邊緣泛黃,磨損了許多。相片中的人眉眼青澀,臉色蒼白,脣邊帶着柔柔弱弱的淺笑。拍的人很用心,雖然只是淺笑,卻是最燦爛的時候。
遲早早的身體僵硬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將照片放入夾層中。
鄭崇出來的時候,錢包依舊放在原位上。而遲早早正鑽進被窩中。他看了一眼牀弦上的錢包,擦着頭髮將它撿放在了一旁的抽屜中。
遲早早明明沒有睡意,聽見鄭崇吹乾了頭髮,將眼睛緊緊的閉着。鄭崇很快上了牀,直接將她帶入了懷中,溫熱的脣落在了耳畔。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別睡,晚飯你吃多了,要運動一下。”
說罷,像是知道遲早早是裝睡的一邊,密密的細吻便落下。遲早早的心裡有些茫然,又有些疼痛,卻很快被他帶入**中。
鄭崇第二天很快便處理完公事,也沒讓人跟着,自己開車帶遲早早出去轉悠。
遲早早依舊是笑嘻嘻的,一會兒嚷嚷着吃這,一會兒又嚷嚷着吃那。趁着鄭崇不注意時,還會偷偷的吻吻他的臉頰。
鄭崇這次淡定了很多,任由着她鬧。晚上鄭崇有應酬,遲早早不願意回酒店,鄭崇便讓她去隔壁的商場逛逛,或是看一場電影,等着他。
遲早早不願意看電影,便在商場裡逛。雖然是晚上,但商場中依舊很熱鬧。遲早早逛了一會兒,什麼都沒買又回到了樓下。站在電梯上的時候,見一對情侶自拍。她的眸中閃過一抹狡黠,拿出手機給鄭崇發短信:“有沒有在想我?”
鄭崇給她的手機是新買的,遲早早用得不太順手,幾個字編輯了好一會兒才發出去。新買的手機,裡面空空的,只存了鄭崇一個人的號碼。
鄭崇很少有短信,手機震動的時候,他正同一羣人推杯換盞,身旁是嬌滴滴的陪酒小姐。
放下杯子,滑開手機看了一眼,他抿抿脣,又將手機放回了一旁。過了一會兒,纔拿起來回了簡單的兩個字。
遲早早滿心期待的等着,看到沒有兩個字時,一下子變得悻悻的。琢磨了一會兒,手指有飛快的躍動起來:“可是我想你了。”
發送之後,她得意洋洋的,這次鄭崇總會說點兒什麼了吧?鄭崇過了很久之後纔回了短信,就是一個簡單的‘嗯’。
遲早早的嘴角拉了下來,撇撇嘴。正準備站起來出去走走的時候,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遲小姐,真巧。”
來人的語氣肯定,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會認錯人。遲早早沒想到會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遇到熟人,擡起了頭,一張陰柔漂亮的臉映入眼中。
祁子川單手插在褲兜裡,懶洋洋的站着。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的眯起,脣畔帶了一點兒淡笑。
遲早早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到祁子川,愣了愣客氣而有禮的打招呼:“祁先生來這邊出差嗎?”
祁子川卻沒有回答她的話,挑挑眉似笑非笑的道:“我聽令兄說,遲小姐旅遊去了,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
遲早早臉上的笑有些侷促,點點頭道:“是啊,好巧。”
祁子川勾了勾嘴角,不置一詞。看了看四周,又淡笑着問道:“遲小姐是在等人?”
遲早早還沒有回答,一道火紅的身影便闖入了眼簾中,嬌滴滴的道:“川,你怎麼在這兒,害人家好找。”
女子一邊說着,一邊挽上了祁子川的胳膊。擺出了一副佔有者的姿態,充滿敵意的看着遲早早。
遲早早正愁找不到藉口走,見狀識趣的道:“祁先生您忙,我先走了。”
說罷,也不等祁子川回答,便往外走去。才走到路邊,身後又傳來了祁子川的聲音,“遲小姐那麼急?以我們的關係,不是應該好好聊聊?”
他的聲音似笑非笑的,又有些漫不經心,聽不出真正的意思。微微的頓了頓,他又輕笑着道:“阿姨可是經常唸叨着遲小姐呢。”
他口中的阿姨,是遲早早的表姨,他的繼母。提起了表姨,遲早早頓住了腳步,轉過身,客氣禮貌的道:“我回去去看錶姨。”
“是該去看看。”祁子川這話說得是意味深長,說完之後擡腕看了看時間,輕笑着道:“遲小姐在哪兒?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
“謝謝,不用麻煩祁先生,我住得不遠。”遲早早依舊是客客氣氣的,帶有些疏離。
被拒絕,祁子川也不尷尬,微笑着道:“女孩子獨自在外不安全,既然碰上,理所應當照顧。我還要在這邊呆幾天,遲小姐搬去我住的酒店住吧,這樣有什麼事,也方便照顧不是?”
這話說得雖然好聽,卻沒有一點兒誠意。尤其是方便照顧幾個字,由祁子川的口中說出來,輕佻至極。
遲早早不欲和他多做糾纏,客氣的道:“謝謝祁先生,不麻煩您了。”
祁子川聽到這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早早還跟我客氣?提前照顧你,那不也是應該的?”
他的語氣中帶着親暱,暗黃的燈光下,陰柔漂亮的臉上帶有些曖昧。
“謝謝祁先生,不麻煩了。時間晚了,我先走了。”遲早早幾乎是落荒而逃。如果是面對其他人,客氣的提出照顧,她不會那麼失禮。
可偏偏,祁子川不是其他人。遲早早太明白他的照顧是什麼意思。祁家的這位二少,花名遠揚,是t市的一大名人。娛樂版的頭條,隔三差五的就是他。
他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勤一些。傳言,他每晚相擁的都是不同的女人,從沒有誰,在他身邊呆上過一個月。
只要是看上眼的女人,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弄到手。手段狠戾,有段時間,他看上了祁氏的一女員工。在大把撒金不成後,便誘着那女子的弟弟去賭博,最後生生的把人逼上了他的牀才罷休。
祁子川的口味不挑,甚至還包了一個夜總會的陪酒女,還鬧着要和她結婚。以祁家的門楣,一個陪酒女怎麼可能進得了。這事鬧了一段時間,後來不知道是怎麼解決的。那女子沒了聲息,祁子川卻依舊是祁子川。
遲早早走了很遠,才輕輕的舒了口氣。再回過頭時,祁子川正擁着在商場中的女子,耳鬢廝磨着上了車。
遲早早的心裡有些沉甸甸的,靠在公交站臺上發起了呆來。過了很久之後,纔回身往商場走去。
還未走到商場門口,就見鄭崇站在門邊抽着煙。遲早早沒想到他會那麼快應酬完,揚起了嘴角,上前幾步摸摸鼻子道:“應酬完了嗎?”
“嗯,去哪兒玩了?”鄭崇掐滅了菸頭,淡淡的問道。
他身上帶着淡淡的酒味以及菸草味,也不顧這是大庭廣衆之下,遲早早摟住他的腰,悶聲道:“沒去哪兒,無聊隨便走走。”
他的身上的味道無比的安心,遲早早捨不得鬆開。鄭崇揉了揉她的頭髮,任由她抱了一會兒,才帶着她上車。
鄭崇喝了不少的酒,一上車便用力的揉着眉心。遲早早想替他揉,他卻沒讓,低沉着嗓音說了句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