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冰冷的身上突然被一件帶着體溫的外套包裹住。遲早早擡起頭,晉城半蹲在她的面前。?血已經止住,只是半邊臉仍然腫着,有些狼狽。
他自己倒是若無其事,像是摸小狗一般摸摸遲早早的頭,柔聲道:“天黑了,回去?嗯?”
他的聲音比往常的任何一次都要溫柔,手掌溫暖而乾燥。遲早早努力的扯出了個笑容來,點了點頭。
遲早早的身體已經凍僵,上了車,正想將晉城的外套還給他,他卻笑笑,道:“別感冒了。你穿着吧,我不冷。”
喝了那麼久的涼風,遲早早的身體確實早已凍僵。她吸了吸?子,扯出了個笑容。
晉城什麼都沒有問,一直凝視着前方的車道。車內安靜極了,手腳漸漸的回暖,遲早早的臉上的表情疲憊而恍惚,暖黃的燈光打在長長的睫毛上,一張小臉蒼白而又脆弱。
大抵是太累,她靠在車椅上睡了過去。車子下了高速,晉城好像無處可去,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下車,目光停留在那蒼白的小臉上。伸出手想去摸摸,手到了半空中,又緩緩的垂下。縱央長劃。
他沒有再看她,打開了車門,跳下了車。抽出了一支菸。擡頭看着天空,抽了起來。
在外站得手腳都快僵硬,他才上了車,重新發動了車子。遲早早醒來的時候,車子停在新搬的小區下,晉城並沒有在車中。
她揉了揉眼睛,纔剛想打開車門下車,晉城就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見她醒了,微微的愣了愣。隨即笑了笑,道:“醒了。”
說罷,揚了揚手中的熱飲,道:“我去買這個了,走吧,上樓。”
遲早早沒好意思問自己睡了多久了,嗯了一聲,打開車門下車。晉城很細心,將熱飲插上吸管才遞給她,道:“肚子餓了吧?熱乎乎的,先喝點兒暖暖胃。”
遲早早接過,低聲的說了句謝謝。晉城笑了笑,沒有說話。大概是覺得臉上的傷礙眼,他送遲早早上了樓就告辭了。
屋內早已整理得整整??的,遲早早看着阿姨有些歉疚道:“您看着小寶就是。應該我回來整理的。”
雖然強打起精神,她臉上還是有些疲倦。阿姨一邊麻利的擺着碗筷,笑着道:“是搬家公司的人整理的,可真不錯,弄得乾乾淨淨的才走的。”
搬家公司的人哪會有那麼好的服務態度,遲早早知道肯定是晉城幫的忙,笑了笑沒有說話,幫忙盛着飯。
房子比老宅那邊小了許多,沒有足夠的房間,小寶的牀就放到了她的房間。明明枕頭,被子都是熟悉的,只是換了個房子而已,她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早已知道會有今天,腦子裡並沒有多雜亂,反而是一片空白。是的,一片空白。腦子中,清醒得一片空白。
窗簾中有月色清冷的光輝灑下,小寶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眼睛睜得太久又酸又疼,遲早早輕輕的合上,安安靜靜的聽着一室的沉寂。
這年的情人節來得轟轟烈烈,遲早早還未察覺到,路邊上便已擺滿了玫瑰。廣場上有好幾家影樓紮了氣球和百合玫瑰搞起了情人節活動。
公司中同樣也充滿了巧克力玫瑰的味道,有女孩子滿面紅霞飛,有剩女酸酸的諷刺這個節日。自己給自己買上一大盒德芙,泄憤般的咬着玩。
快樂與哀愁兩個極端的氣氛中,只有遲早早和往常一般,按部就班的工作的。平靜得好像這個節日不存在一般。
晉城之前給她安排的工作很輕鬆,頂着一個助理的名號其實只用負責接待客戶,偶爾整理一下資料。
她的上司李宗和晉城是朋友,從未爲難過她。即便她有不懂的,也是耐心的講解。偶爾犯一點小錯,非但不會被訓,反而還會鼓勵。
工作雖然輕鬆,遲早早卻一點兒也不心安理得。在和部門的員工混熟,聽見說銷售部的工資很高之後便自動請纓到銷售部。
李宗見她不卑不亢的本來就對她有好感,這下見她竟然主動往銷售部,更是欣賞有加。讓她頂着他的助理的頭銜在銷售部做事,有事的時候就在他那邊做事,沒事就自己去跑業務。這樣就等於讓她拿兩份工資。
這一特權不知道羨煞多少人,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嫉妒,後來聽說是遲早早家裡條件不好,大多數人都不再說什麼,只有個別人酸溜溜的說她有手段。
遲早早對這類話一般都是自動忽略,總有那麼一些人,以談論別人的是是非非爲樂。
李宗從外面進來的時候遲早早正埋頭做報表,已經快要下班了,難得她那麼認真。
他伸手敲了敲桌子,看了看時間,笑着道:“這麼認真,不去約會?”
其實他本是想問晉城過不過來的,又想着池早早在這上班後晉城也沒來過,這隻能證明還沒搞定。於是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遲早早擡起頭來,淡淡的笑着道:“沒會可約。倒是李總你,今天就沒行動?”
說着,她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李宗喜歡人事部的經理,這在公司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只可惜那位有個在國外的男朋友,所以李宗便一直單戀着。
李宗無奈的一笑,聳聳肩,道:“採取什麼行動?送花送巧克力人都沒收過,請吃飯人永遠有事。”
因爲他是單戀,而且久未攻下。公司裡很少有人當他的面說這事,怕得罪他。他連個可以訴苦的地方也沒有。
遲早早其實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老老實實的說了起來。她有些尷尬,一時找不到話可以圓場。
在下屬面前說這這種事,李宗也有點兒不自在。本是想寒暄幾句就走的,想了想,又退回了桌子旁,苦着臉道:“早早,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同爲女人,你總該知道怎麼打動人吧?”
遲早早看他苦着臉,忍不住的想開玩笑,眨眨眼睛笑着道:“很簡單,死皮賴臉。”
話說出口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李宗的心思不在這兒,沒有發現,萬分苦惱的道:“怎麼死皮賴臉?死皮賴臉不被討厭纔怪。”
李宗的臉圓圓的,一副苦惱樣看起來有幾分憨實。遲早早的心裡忽然有些酸澀,想了想,問道:“您以前送的花是什麼花?”
李宗不知道她問這個是什麼意思,疑惑而理所當然的道:“玫瑰啊,有時候是百合。”
每次去花店,賣花的小姑娘推薦的都是這兩種花。送喜歡的人,除了送這兩種還能送什麼?
畢竟是男人,在這方面哪有那麼細心。別人送什麼,他自然就送什麼,跟隨大衆的步伐總沒有錯。
遲早早點點頭,思索了一下,道:“今天你就送桔梗吧,或者是送一盆仙人掌,蘭花草之類的小植物。既然不能做男女朋友,那做朋友總行吧?”
遲早早說完,擡起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看着李宗。李宗也馬上就反應過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興沖沖的道:“對,我怎麼就沒想到!我這就去準備。”
說完便匆匆的往外走去,才走到門口,又回過頭衝遲早早豪爽的道:“這次要是成功了,改天我請你和晉城吃飯,地點隨你們挑!”
這話明顯還是誤會了遲早早和鄭崇的關係,說完,也沒給遲早早解釋的時間,一溜煙的跑走了。
遲早早無奈的揉了揉眉頭,又做回了電腦旁。誤會的人不止是李宗一個,就連阿姨也誤會了,昨天晚上吃完飯後拐彎抹角的問她,還將晉城給誇了一番。
也對,晉城對她的關心,好像比普通朋友多了很多。遲早早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又搖搖頭,眼睛繼續盯着電腦屏幕。
下班時間一到,辦公室中的一羣人立即便坐鳥獸散。有人要去陪女朋友,有人要陪男朋友,還有人裝作今天有人約。
遲早早是最後一個手勢東西走人的,纔剛走出公司,就見祁子川倚在身後的跑車上,手中抱了一大束玫瑰。脣畔帶着懶洋洋的笑。
遲早早的身體一僵,剛想退回公司,祁子川就抱着玫瑰懶洋洋的走了過來。他長得俊美,又開那麼騷包的車,早有人在一旁圍觀。見他走向遲早早,立即便有人起鬨了起來。
遲早早如芒在背,只得咬緊牙關目不斜視的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她表現得雖然很鎮定,看在祁子川的眼中,仍有幾分倉惶而逃的味道。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遲早早的包,將玫瑰往她的面前一遞,道:“喏,給。”
遲早早憋紅了臉,一連拽了幾下都沒能將包拽出,緊緊的抿住嘴脣,惱怒的瞪着祁子川。
見她竟然拒絕,圍觀的人羣又開始起鬨起來。遲早早只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咬牙惱怒的道:“放手。”
祁子川絲毫沒有半點兒被拒絕的不自在,眼角掃了掃圍觀的人,輕笑着道:“你這樣僵持,是想讓記者拍到嗎?”
以前他是花花公子時,那些無事可做的媒體都追着他拍給不停。何況他現在在祁氏還有一席之地。遲早早咬緊了牙關,祁子川卻趁勢抓住了她的手,帶着她往車的方向走去。
他的手掌冰冷,沒有什麼溫度。遲早早卻覺得像是烙鐵一般,立即便要甩開。祁子川當然不可能放開,停住了腳步,微笑着道:“你要想在這兒被人當成猴戲看,那我就在這兒奉陪。”
反正他的緋聞傳過不是一次兩次了,再多一次又何妨?
遲早早惱怒的瞪着的他,卻又沒辦法,只得埋緊頭,任由他拉着手走向車。
儘管遲早早不是自願的,祁子川走得還是瀟灑萬分。很紳士的替遲早早拉開車門,然後才從另一側上車。
車子發動後,遲早早終於忍無可忍的道:“你到底想怎樣!”
祁子川也不生氣,側過頭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道:“不想怎麼樣,只不過今天是情人節,約你吃頓飯唄。”
說罷,微微的頓了頓,他又輕輕的敲擊了幾下方向盤,似笑非笑的道:“今天可是七夕,長夜漫漫,你難道就不覺得寂寞?”
他的語氣中的曖昧不言而表,遲早早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道:“麻煩您前面放我下車,您要找牀伴,相信有很多人樂意陪您。祝您今晚愉快。”
從未見過祁子川這麼死皮賴臉,不知廉恥的人。遲早早的語氣中已是帶着怒火,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
祁子川彷彿感覺不到她的怒意似的,眼睛盯着前方,懶洋洋的道:“如果我就只想要你呢?”
他的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似的。祁子川這廝,什麼樣的事情做不出來?遲早早的心裡一陣惶恐,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譏諷道:“您覺得祁家能隻手遮天嗎?”
祁子川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似的,側過頭看着她,搖搖頭,又似笑非笑的道:“不能,但錢可以擺平很多事。”
他說得漫不經心極了,遲早早的臉色白了白,隨即緊緊的咬住下脣。是的,確實如他所說,錢可以擺平很多事情。即便祁子川正的強了她,最後擺在衆人面前的‘真相’,有可能就是她勾引了他。
遲早早的心裡一陣惶恐,指甲不自覺的嵌入了手心,疼痛讓她暫時的清醒過來,迅速的從包裡拿出了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子,放在脖子上,冷冷的道:“要麼放我下車,要麼我死在這兒。”
打死她她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上演那麼狗血的事。
這一招對祁子川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用,他的脣邊帶了抹戲謔,側頭看了遲早早一眼,道:“你捨得死嗎?你哥還在醫院,還有個小傢伙需要照顧……”
遲早早冷笑了一聲,道:“爲什麼捨不得,那麼多人看到我上了你的車,我要是死了,你以爲你脫得了關係嗎?祁家那麼有錢,只要又賠償,不管我哥還是小寶,都會有人照顧。”
邊說着,她邊用力的用刀刃抵住脖子。水果刀雖然不至於一刀能知名,但是割破皮膚那還是輕而易舉的事。冰涼的刺痛感傳來,洗白的脖子出現了一道小小的血痕。
祁子川一點兒惶恐也沒有,手指敲了幾下方向盤,懶洋洋的道:“不過開個玩笑而已,用得着那麼認真嗎?這裡不鞥停車,我前面放你下車。”
見他妥協,遲早早輕輕的舒了口氣。卻並沒有放下刀子,依舊放在脖子上。這一舉動看在祁子川的眼裡幼稚極了,嗤笑了一聲。
不知道是嘲笑遲早早自視過高,還是嘲笑她不知好歹。遲早早的表情並未有任何的變化,依舊保持着同樣的動作。
大概是不想引人注意,祁子川的車子使勁了一處僻靜的後門,然後緩緩的停下了車。
遲早早緊繃的神經這才真正的舒緩了下來,將小刀握在手中,逃似的打開車門下車。
纔剛走出幾步,就被祁子川一把拉住了手。小刀還拿在手裡,遲早早條件反射的就往他的身上扎去。
是在氣頭上,她的動作又兇又猛。祁子川卻輕而易舉的避開,反手將她的手鎖住,用力的一捏,劇烈的疼痛傳來,遲早早手中的刀子應聲而落。
祁子川並未就這樣放過她,緊緊的將她抵向車身,將她禁錮着,俊臉一寸寸的覆近,輕笑着道:“隨便玩玩就可以了,你看,傷着了多疼。”
一邊說着,一邊勾起了遲早早的下巴,去看她脖子上的傷痕。遲早早被他禁錮得動憚不得,只得恨恨的瞪着他。
祁子川檢查了她脖子上的傷口,見只是有點兒破皮,放下心來。手禁錮着她的脖子,脣落到她的耳廓處,感覺到她繃緊的身體,任由火熱的氣息輕拂在潔白的肌膚上,像是在逗一隻獵物一般,磨蹭了半響,輾轉着輕咬了一口,輕笑着曖昧的道:“興許我比姓鄭的更會疼人呢,你就不想試試?”
遲早早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着,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從牙關中吐出兩個字:“變態!”
“對,你說對了。我就是變態……”話音未落,祁子川的脣便落到了遲早早的脣上,像是懲罰般用力的咬着。
遲早早只感覺胃裡一陣翻涌,細細的雞皮疙瘩從腳底冒出。心裡被一陣陣的絕望覆蓋着,她幾乎已失去理智,像是一隻困獸似的,爆發出前所未有過的力氣的,身體猛烈的掙扎着。
兩人之間的力氣懸殊得大,她的掙扎對祁子川來說沒有半點兒影響。越掙扎,吃疼的只會是他。
祁子川輕笑了一聲,手加重了力氣。要是放在平常,遲早早肯定已經叫出聲來,這會兒像是失去了知覺一般。瘋狂的掙扎着,本是噁心讓祁子川碰到脣的,這會兒卻抱出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像是一隻被逼到絕境的野獸一般,凡是求生的技能都使出。
對着祁子川就是一陣啃咬,祁子川早是萬花叢中過着的高手,進退間她竟然沒能狠狠的咬到他。
屈辱的感覺穿透每一根神經,遲早早的淚水緩緩的滑落。像是放棄了抵抗一般,她不再反抗。
不抵抗的獵物祁子川顯然不敢興趣,他鬆開了她的身體,似笑非笑的摸着脣,輕佻的道:“怎麼還那麼青澀,鄭崇沒有好好調教你?”
遲早早紅着雙眼充滿敵意的看着他,突然彎身撿起了跌落的刀子,狠狠的向祁子川撲去。
祁子川的身影閃了閃,卻不知道爲什麼停下,刀子一下子插進了他的肩胛中。有鮮紅的血液落下,他卻連一聲悶哼也沒有,依舊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遲早早。
遲早早的神經本來就是緊繃着,見到那醒目的液體,像是崩潰了一般,喃喃的罵了着‘瘋子,瘋子’,撿起包頭也不回的衝向馬路上。
祁子川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才低頭看了看肩胛上小小的水果刀。
遲早早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街道上穿梭着,手上似乎沾了祁子川黏糊糊溫熱的血液,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着,腦子裡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一片惶恐。
她竟然殺人了,殺人了……她的手,竟然握着刀子插進了祁子川的身體中。
這個想法慢慢的出現在腦海中,像是要將腦子給炸開似的,脣上被她咬出了深深的血痕,她像是感覺不到似的,只知道無頭無腦的穿梭着。
有車輛的喇叭聲響起,她像是聽不到似的,兀自穿過馬路,茫然的往未知方向。
還未過玩馬路,手就被人緊緊的給拽住。她回過頭,鄭崇那張怒氣衝衝的臉出現在眼前,他的手捏得她生疼。像是剛纔的景象又重複了一般,她立即便惡狠狠的甩開,拔腿就要跑往對面的馬路-#~妙筆閣?++
綠燈已經過去,車輛已經開始緩緩行駛。鄭崇眼急手快的抓住她,怒呵道:“你他媽的是想死是不是?!”
遲早早的腦子處於混亂中,想死無法分清眼前的人似的,低頭一口便咬在了鄭崇抓住她的手的虎口上。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死要將肉給咬下來似的。今天的她太不對勁,鄭崇悶哼了一聲,沒有甩開她。任由她咬着。
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嘴中散開,遲早早混亂的腦子中一下子出現一點點浸出的血液,驀的放開了鄭崇,拔腿就要跑。
鄭崇早已料到她會逃走,伸手攬住了她的腰,緊緊的將她摁在懷中,放柔了聲音,低低的道:“別怕,有我在。”
有路過的司機看到這一幕,大聲的起鬨起來。鄭崇的臉上的柔和一閃而過,犀利的朝着那方向掃了一眼,打橫抱將遲早早抱起來,穿過馬路,朝着他的車走去。
遲早早早已是筋疲力盡,沒有再掙扎,身體微微的顫抖着,頭緊緊的埋在鄭崇帶着淡淡煙味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