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線變粗,這麼詭異的事情我還是頭一回看見。
雖然只是變粗了一倍,不仔細看根本就分辨不出,可一個人的瞳孔就那麼點大的地方。如果任由血線不斷變粗,那我這隻眼睛豈不是廢了?
想到蘇美人的警告極有可能變真,這給我嚇得,連筏子上大夥說的話我都沒聽見。
&ldq?o;張瀚,張瀚。你在那愣着幹嘛?&rdq?o;
蘇美人一連叫我了兩三聲,我方纔回過神,&ldq?o;沒事,就是剛纔和兩頭畜生搏鬥,這時候有點脫力,我休息一會兒就好。&rdq?o;
這事情千萬不能讓蘇美人知道,如果被她發現我左眼的變異嚴重的話,她說不定能給我隔離起來。
所以我忙說沒事,反正今天過去,距離這次任務的期限還有三天,這三天我儘量不用左眼的特殊能力,變異應該不會再惡化了。
看我心不在焉的,蘇美人真的以爲我是累的,加上這天又黑的,她也看不出我有啥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她說,&ldq?o;這樣吧。今晚照舊還是我和阿卓、蒙哥守夜,你好好休息,你肩膀的傷要不要緊,我先幫你包紮一下吧。&rdq?o;
&ldq?o;不不,我自己來就好了,你晚上還要值夜呢,先休息吧。&rdq?o;黑しし最新章節已上傳
看蘇美人要過來,我攔住她,自顧自走到筏子後頭,拿水吸了吸傷口。
蘇美人看我堅持,也沒多想,大夥都把注意力放在我的傷勢上,並沒關注我的眼睛,我這才稍顯放心。
數名哨兵被幹掉,陳昇那應該知道了消息,勢必會對我們窮追不捨。就算夜晚,我們也不得不想法子趕路。
對於蘇美人的安排,殺馬特他們沒有意見,畢竟我傷勢未愈。又添新傷的,確實需要好好靜養。加上前三天,晚上都是他們三人輪流守夜的,這時候也不覺得誰和誰吃虧啥的。
這時候,我已經脫下了衣服,只見肩膀上被巨狼抓破了好幾口子,雖然只是皮外傷,但那野狼常年在森林裡生活。爪子上攜帶了細菌病毒之多,可想而知了。
我這肩膀上的傷口,如果只是那水清洗,不加以處理的,必定要感染生病。
見殺馬特那繳獲來不少白酒,而且度數還是挺高的那種,我問他要了半瓶,撕了塊白布就蘸着酒往傷口上擦過去。
粉色的嫩肉被酒精一刺激直接紅了大片,這給我辣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等傷口都處理好,我這才帶着昏昏疼疼的腦袋,陷入了睡夢中。
夢裡,我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建築物的廢墟之中,周圍寂靜一片,彷彿所有人都被廢墟掩埋了。
無邊無際的非虛上,只有一個穿着西裝,帶着帽子的男人,還背對着我。
我一連喊了他數聲,他都不回答我,終於,就在我要走過去的時候,他轉過了頭。
居然是蘇美人,只不過她一副男人的裝扮,加上又背對着我,所以我沒認出來。
看到她的時候,我的左眼忽然變得很疼,彷彿要炸開一樣。
見我這樣,蘇美人非但沒說話,反而對着我舉起了槍。槍聲響起,急速射出的子彈,剎那間打爆了我的左眼。
&ldq?o;啊!我的眼睛。&rdq?o;
滿頭大汗的我猛地從噩夢裡驚醒,放眼望去,筏子上的人都已經睡着了,只有阿卓一個人還盤膝坐在那兒。
這時候,太陽還沒出來,天剛矇矇亮。
見我忽地坐起,阿卓沒出聲,依舊在那有規律的打坐吐納。
我一看這小子連值夜的時候都在練功,難怪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
見他這麼勤奮,閒來無事的我,乾脆也盤起腿坐在了筏子上,照着當初阿樂交給我的凝練方法,開始緩緩的運轉起體內的內勁。
也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隨着那股內勁在體內緩緩遊走,我忽地覺得腦袋裡昏昏疼疼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就連左眼這時候,也不復之前的腫脹難當,這彷彿給我點亮了一絲希望之光。
這個內勁居然這麼神奇,還能治療我的變異?
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在這時,阿卓似乎也發現了我在練習他們門派的內勁法門,他的眼皮擡了擡。
&ldq?o;剛剛凝聚出的內勁,需要順着肌肉的活動方向遊走,不要刻意的去控制它,否則只能事半功倍。&rdq?o;
對方沒有問我這套凝練法門是和誰學的,想必他也猜到了,見阿卓無意與我爲難,我忙順着竿往上爬,又問了他幾個凝聚過程中不懂的問題。
阿卓也沒跟我賣關子,都一一給我解釋了出來,恍然大悟之下,結合自身的情況,我不禁有些感慨,&ldq?o;內勁果然是個好東西,不但戰力倍增,還能治病救人。&rdq?o;
&ldq?o;非也,內勁只算是我們對自身力量的一種運用,強生健體不假,但是治病救人就太誇張了,充其量就是調節身體機能,活血化瘀罷了。&rdq?o;
阿卓說起活血化瘀四個字的時候,我不禁又想起蘇美人所說的,不會是我的腦袋裡真的淤積了什麼血塊吧,不然剛纔運功的時候,爲啥我的腦袋沒那麼疼了呢?
這鬧心的,一想到我的眼睛,我剛剛升起了點心情又沒了。
&ldq?o;你看,前面的河是不是斷了?&rdq?o;
正當我想的入神,阿卓忽然指着河口前面的一段,我被他一打岔,擡頭望過去。
一看之下,就算我再不想使用我的左眼,這一刻我也情不自禁的集中起了注意力,因爲我看到,就在遠處大概兩三百米的樣子,河道居然出現了斷層。
&ldq?o;臥槽,是斷流層,快,大家趕緊起來,咱們快上岸!&rdq?o;
阿卓還沒看清楚,我已經急的跳起了起來,難怪我覺得河流變得快了不少,感情前面居然是一片湍急的瀑布。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瀑布大概有多高,但我可以肯定,如果我先就這麼下去的話,首先腳下的筏子就得給摔的粉碎,其次就是人。
睡意朦朧的小蘿莉被拽醒的時候,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擦,就着磨蹭勁兒,就是九條命都不夠摔的。
還好蘇美人和殺馬特都比較警覺,就連休息也只是處於淺睡眠的狀態,剛被我們叫醒,就已經反應了過來,急忙拿着木槳就要抵住筏子。
這時候,我們距離那塊落差的河口,已經不到一百米了,水流越來越急。
幾個用來划水的木槳,根本撐不住巨大的筏子,嘗試了好幾次後,筏子還是晃悠悠的朝着河口飄過去。
&ldq?o;這筏子是撐不住的,現在只能儘快靠岸,不然就來不及了。&rdq?o;
殺馬特喊了一聲,可是我們也知道啊,但靠岸哪有這麼容易呢。
尤其是靠着河口這一塊,水流異常湍急,河底的泥沙早已經被衝到了下游,水下面巨石**,木筏子只要稍微撞一下,就一陣前仰後翻的,根本就靠不了岸啊。
我這時候急啊,後面追兵還沒甩掉呢,前面又到了斷頭路。
想要把筏子弄靠岸已經不現實了,&ldq?o;不能再磨蹭了,最多六十米,我們就要下去了,大夥還是淌水過去把,有沒有繩子?&rdq?o;
&ldq?o;繩子沒有,有我昨天弄的藤條,韌性和繩子差不多。&rdq?o;
見我問起,殺馬特趕緊從帆布裹着的大包裡,抱出一捆藤條,每一根大概有我的拇指粗細,我扯了扯,藤條絲毫沒反應,不管這麼多了,將就着用吧。
&ldq?o;把藤條接起來,阿卓,你的輕功好,你能不能想法子先過河?&rdq?o;
聽我這麼安排,阿卓目測了一下筏子距離岸邊的距離,當然他的輕功再好,都不可能達到傳說中水上漂的地步。
真到下水的時候,他還是要靠淌過去的,不過他的彈跳力驚人,只要能跳過這片比較深的水域,基本上就能淌到岸邊,聽我這麼說,他點點頭,&ldq?o;沒問題。&rdq?o;
&ldq?o;那行,你們先幫忙撐着筏子,阿卓先抓着藤條的一頭過河,等到達河岸了,我們再一一過去。&rdq?o;
沒等我說完,阿卓已經對着筏子縱身一躍,在河面上竟一口氣跨出了五六米的距離,這才勉強落在河岸和筏子中間,不過這已經夠了,那個地方的水只有他的胸口腰深。
他一踩之下,也能堪堪站穩,這才拉着藤條的一頭,一點點在湍急的水流中慢慢前行,爬上了一旁陡峭的河岸。
在他淌水的時候,我和殺馬特都一人拿着一塊木槳,一人一邊,死死的抵着水下面一塊巨石,筏子緩緩的旋轉着,我們雖然抵住了一頭,卻擋不住筏子從另一頭轉過來,往下游飄去。
蘇美人和小蘿莉則儘可能的把必需品和槍彈,都拿防水布裹着包紮好。等阿卓成功靠岸,把藤條的另一頭系在了岸邊一棵大樹上,我這才讓蘇美人帶着小蘿莉先淌過去。
這種情況下,已經不能再考慮個人得失了,所以蘇美人聽從了我的安排,並未反駁,帶着小蘿莉趕緊下了筏子。
而阿卓這時候也再一次拽着藤條下了水,一直淌到?脖子深的河中央,過來接小蘿莉。
一切緊而有序的進行着,我和殺馬特雖然不能抵住筏子下流,但至少爲蘇美人和小蘿莉爭取了時間,眼看着二人也成功淌過了河,我這才把藤條的另一端系在了那堆物資上。
只要我和殺馬特再沿着藤條雙雙渡河,就可以一道把物資也拖回岸上了。
可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陣大喊大叫卻把我看樂了。
只見我們後面的河道上,又跟着冒出兩條筏子,筏子上站了十多號士兵,這時候全都七手八腳的想要往岸邊靠,不是陳昇他們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