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們隊長?”
螳螂的臉都變了,我一看完了完了,對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救我基本上是沒啥戲了,什麼蘇美人,什麼高手螳螂,都是他媽一幫不靠譜的,老子現在就跟一塊肉票一樣,被賣來賣去。
“小娃娃,抓緊了,掉下去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滑翔翼上的人說完,不管下面一片驚愕,就操縱着滑翔翼往上一揚,吊着我就往學校外面飛去。
直到這個時候,張豹才發現,滑翔翼那人目標居然也是我,他們還傻愣愣以爲對方是過來幫他們的,要知道那樣的話,說什麼也不會讓滑翔翼接近我。
可我人已經被帶走了,他們除了暴跳如雷以外,還能幹什麼,場面一片混亂。螳螂的身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人羣中,下一秒出現的時候,已經現身在那片破樓基地裡。
這時候,不止是蘇美人,就連最早指揮全局的中年人都在場。場面氣氛一陣嚴肅,都聚精會神的聽着螳螂的報告,等到螳螂說起滑翔翼上的神秘人,不但善使一手飛刀,而且還認識侯隊長的時候,中年人才霍然色變。
“飛刀高手,而且認識大隊長,難不成……”
中年組長像是想到了某人,話音居然猛地一頓,心裡頭閃過無數個念頭,這才喟然一嘆,“這件事,我要彙報給上面,現在目標人物失蹤,咱們小組繼續盯好學校這一塊,先不要輕舉妄動,等候上頭的指令!”
“組長,張瀚的家人怎麼辦,他現在失蹤了,家人肯定會報警的!”
蘇美人的臉上異常平靜,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但她袖子下面,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都嵌進了肉裡,分明是心裡擔心的不行。
也不怪,如果不是蘇美人自作聰明,猜出我給的只是假情報,臨時取消了小組行動,也不會沒有防備,讓真正的殺手抓住機會,不費力氣就把我帶走。
從這點上說,是她間接的害了我!想到這裡,蘇美人想起了我媽,只有一個兒子,如果讓我媽知道事情的真像,會不會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呢。
“蝴蝶,你是張瀚的班主任,這件事需要你去安撫,務必不要讓目標人物的家裡人驚動警方,打亂我們的佈置!”
“嗯,我明白了。”
蘇美人那邊不好受,我這裡更是難過的要命,從學校出來以後,我就一直在鎖鏈上吊着,都快一個小時了,麻痹的,我感覺手已經沒知覺了。
加上這時候正是烈日當頭,我只覺得我嗓子燙的要命,整個人都快烤的冒煙了,“草,你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啊,我他媽快抓不住了!”
“抓不住就鬆手吧!”
上面人不急不慢給我堵了一句,把我氣的,操他媽的,下面幾百米高空,老子鬆手那不得摔成肉醬了,這王八蛋。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眼前場景一變,居然已經到了海邊,地津市雖然臨海,但從Y縣去海邊,少說也要七八十公里,我們居然飛行了這麼遠!
我心裡頭一涼,這特麼不會是要把我扔海里餵魚把,老子好好不容易聚集了一幫子兄弟,混到今天這個地步,還沒走上人生巔峰呢,馬上就要英年早逝了?
“你說,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爲啥要把我弄來這個地方?”
“及既仇也沒怨!”上面的人看估計是要到了,馬上一收兩側翼端,連帶着我直直往下俯衝而去,給我灌了一鼻子一嘴的海風。
我只覺得眼前一花,接着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從空中晃盪下去,那下面可是海啊,這王八蛋真的想淹死老子。
眼看着就要衝進水裡了,嚇得我趕緊把眼睛嘴巴閉上,然後就“啪”的一聲。
我感覺自己這時候就像是一張餅皮,被使勁的捶打,巨大的衝擊力,砸的我內臟都要給震碎了。
接着耳邊就嘩嘩的海水聲,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等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在一個小木屋子裡,當然,我沒那躺牀上的待遇,整個人都是睡地上的,那給我疼的,渾身上下每個關節都跟生鏽了似的,又酸又沒力氣。
也不知道灌了多少海水,這時候的我,嘴裡有苦又澀,胃裡面鼓鼓囊囊,難受的要命。
我擡頭打量了眼木屋,屋裡邊簡陋的啥都沒有,只有牆上掛着一張破漁網,漁網上還有一兩根風乾了海菜絲兒,估計很長時間沒有用過了。
這人把我弄這裡幹啥,不會是要綁架我吧!
我心裡突然升起一個不詳的念頭,可千萬別綁架我,我家很窮的,再勒索也勒索不到錢啊。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這會兒腦子暈暈乎乎,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看門開了,我就蹭的一下爬了起來,要衝出去。
結果可想而至,還沒等我走出兩步,我就感覺到自己胸口被人戳了一下,那一戳,就彷彿把我整個人的電源給關了,脖子以下抽空似得乏力,我連站都站不住,就這麼軟軟的癱坐了下去。
“我的手,怎……怎麼沒力氣了?”
手腳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一刻的我就像是一個高位截癱的病人,我特麼都嚇傻了。
直到現在,我纔看清面前的人,居然只是個笑吟吟的老頭子,但很快我就反應過來,那個滑翔翼上的神秘人就是他,他這是要綁架我滅口呢。
這個老不死的,我心裡頭一片死灰,徹底變成殘廢了,“你這個變態殺人犯,想把老子折磨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破口大罵,要是可以的話,我恨不得拿牙去咬死他。不過老頭子全然不在意,他嘿嘿笑着,看我罵到沒力氣了,才說:“老夫只是封住了你的穴道,所以你的手腳暫時使不上勁,如果你再罵,老夫可以直接截斷你的心脈!”
“點……點穴!”
這不是傳說裡的功夫麼,怎麼可能真的有,這個老頭,到底是誰?雖然老頭子沒有把我弄成殘廢,但當我得知對方居然會點穴的時候,我的心徹底涼透了。
面前這位顯然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可卻要對付我,這是不是太荒唐了?
“你不要害怕,老夫只是受人所託,帶你走一趟。只要你安安心心在這裡帶上半年,我就可以放你離開!”
老頭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害怕,出言安撫道。
我一聽,這尼瑪要半年呢,你還不如殺了我算了。半年時間,那我咋辦,我媽咋辦,關欣、陳雅聯繫不到我咋辦,還有……
我都不敢想,使勁的搖了搖頭,見我不同意,老頭子臉色一冷,“如果你不同意,那老夫只好每日都來封住你的穴道,但長此以往,你的全身血液將會無法流通,身體每個部位都會出現一定的肌肉萎縮,你自己考慮吧!”
老頭子說的聲色俱厲,不像是騙我,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坐牢似的在這兒蹲半年,要麼被強制在這兒坐半年牢。
麻痹的,我恨不得現在也是個武功高手,然後一巴掌把這老頭拍死。可惜我不是啊,所以我趕忙點頭,好漢不吃眼前虧,等這老頭不注意我再溜出去報警,總有機會的。
見我點頭,表示願意呆在這兒,老頭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只見他擡起手,拍了拍我的胸口,我沒看到他有什麼動作,就感覺到原本冰涼的身體,這時候逐漸變得暖洋洋的。
他是給我解穴了,我的手又能動了,我驚喜的看着又重新歸我的身體,心裡頓時一喜,看來,這個老頭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壞,只要我不亂跑,他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
由於血液剛剛恢復暢通,我身子現在還酥酥麻麻的,勉強能扶着牆坐直了,還不能立馬行走。
看我老老實實的靠在牆邊,老頭子微微一笑,準備出去弄點吃的,可他剛一擡腳,整個人就猛地抽搐了一下,臉色痛苦的捂着胸口,一個勁的喘氣,彷彿被人打了一掌似的。
我一看這咋回事啊,老頭不會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吧,太好了,連老天都幫我,快,弄死這個老傢伙。
只見他的喘氣聲越來越急促,喉嚨卡着,發出嗚嗚的聲音,一張老臉變得煞白,我都望眼欲穿了,就等他不行了,我好拔腿就跑。
畢竟這老頭子是個武功高手,現在跑,萬一他還有力氣再戳我一下,那我不是也得死在這兒,所以我要等老頭子自己躺下再跑。
也許是我的祈禱生效了,老頭子已經完全喘不過氣來了,只見他猛地摔倒在地,伸出手,使勁的指着一邊的櫃子,嘴裡口齒不清的說着,“藥……藥,櫃子。”
我草,機會終於來了,這時候再不跑那我不是傻子?老頭啊,要怪就你命不好了,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奪門就跑。
不要怪我啊,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是受害者啊,不要怪我!
我一邊跑着,一邊唸叨,外面的海風呼嘯,逃出昇天的同時,我又感覺到一陣陣後怕,彷彿這自由是犧牲了人命,才換來的。
雖然離那屋子越來越遠,可那一聲聲求救,卻始終在我耳邊縈繞,我的心越來越不安。馬勒戈壁的,老子錯就錯在不是個徹底壞人,趁人之危這種事我幹不出來。
說罷,我又使勁一跺腳,又衝着屋子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