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彷彿是在做過山車一樣的,讓人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過去了。
我甚至,只是像在看電影一樣的,不斷的快進着尋找那些值得觀看的片段,但直到放學的鈴聲響起,依舊沒有從這種感覺中走出來,在不知不覺中就結束了,連開始的時候都是那麼的模糊。
大概...是因爲我有在思考的問題吧,“思考的時間,永遠很短暫”這句話也算是有所體會了。
雪之下..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我又能爲她做什麼?
在這大學的四年中,我能做的和她需要的,到底能不能找到共同點?
一直帶着這幾個問題在腦子裡打轉轉,卻在快要清晰的時候又回到了原點,也許,直接開口問一下會比較好,得到的答案也會比較直接,但總覺的這樣問出來的答案缺少了點什麼,明明都一樣但又感覺到不同。
所以,今天下午...僅限於今天下午,我們都沒有說過話,
隨着鈴聲的消失,雪之下也開始着手收拾起書包來,我也迅速的把書收好,因爲沒有臉書包也帶過來的關係,目前的話也只能直接拿在手裡了。
【結束了....】
正當我爲今天的課程畫上句號而嘀咕的時候,突然一個單肩包“呼”的一下出現在我的眼前,剛好壓在我的桌子上。
這根本就是被扔過來的吧?正覺着有些疑惑轉過頭看去的時候,發現旁邊的雪之下已經離開了坐位,雙手環抱在胸前用冰冷的視線看着我
【把書收好。】
說完,伸出食指指着書包以及我手中還拿着的書,也就是說...可以裝進這個書包裡嘍?
【這個...我自己能...】
【你說什麼?我好像沒聽清楚能再說一遍嗎?最近總是聽到一些完全不想聽的話呢。】
雪之下在我說完之前就已經帶着那股寒冷的氣勢把我的話給打斷了所以並不是沒有聽清楚而是根本沒有說完...
【啊、那...沒、沒什麼...】
我打了個冷顫,趕緊把書裝了進去,然老老實實的背上書包也站了起來。
不過來自雪之下冰冷的視線卻沒有隨着我的服從而消失,迎着這樣的視線我不禁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又在被瞪了一下後變得立正起來,簡直就是在等待命令的士兵的樣子
【爲什麼會這麼站着?】
【...不、不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能站着就已經不錯了...可以的話真想直接趴下呢...
【那又準備站到什麼時候?】
【這個....】
被雪之下這麼追問的時候,教室裡的大部分目光也都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隨着這樣的變化,也迫使我不得不作出打算
【那就...走吧?】
【走?去哪?】
雪之下嘴角露出了一種類似於冷笑的模樣,眉頭一緊後又慢慢舒展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了過來,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聲音也變得比較高的樣子,所以這樣的結果也帶來了更多的注視和疑問的眼神,坐在最右邊的川端這時也皺着眉頭看着這邊,保持着即將要提起書包的樣子。
彷彿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這個答案一樣的,靜止了下來。
那些無關者,也在注視着這樣的回答麼?還是說,我的回答已經在被某些人期待着?也許是不同的結果,不同的答案,有時候,最正確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在這些駐足觀看的人當中,也許...會存在着或多或少的惡意吧。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放鬆下來,以平緩的語氣說到
【當然是...回去嘍,雪乃。】
聲音不大,卻也沒有刻意壓低,只是平時對話的這種水準,卻也差不多能傳到教室裡的各個角落。
得到這樣的答案後,雪之下的冷笑如同融化掉的雪花化成的小流緩緩變得有生氣,讓人感受到了春天到來的那種溫暖一樣,淡淡的笑着,又有些惹人遐想的輕輕歪着腦袋
【哦,可是我記得老師有叫過你放學後去辦公室找他呢。】
【嘛...那就去吧..帶路就拜託了。】
【誒。】
雪之下微微點頭,微笑着輕聲的迴應了一聲後,慢慢的從椅子的後面側身走了過來,顯得格外小心的樣子。
無言而輕巧的站到我旁邊,如果說剛纔的雪之下是巨神兵的話,現在則是完全變成了一種不知名的較小而可愛的生物了吧,差別太大了...就氣氛來說。不過我也並沒有把視線在她身上多做停留,在確認之後就首先向着教室門口走去。
但在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的、如同被輕柔溫暖的絲綢包裹住的感覺傳遍了我的手臂,一隻手是揹着書包,而另一隻被雪之下用擁抱的形式攬入懷中,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清晰的感覺到柔軟的肌膚和溫暖的體溫。
不、等等,這樣會很不妙對吧?!
在我回過神來環視四周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張大嘴巴在原地石化了哦,雖然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解釋關係的話,一部分留言就已經夠了纔對.
【雪、雪乃?】
【就這樣,閉嘴...走吧】(小聲)
刻意壓低了聲線迴應了一下後,也不管我的意見就直接開始拽着我繼續向前走去,這個時候卻又把我的手當成是控制我的工具而控制我的行動了。作爲警察逮捕犯人時所使用的擒拿手呢。
因爲是以這種狀態所以我也乾脆就繳械投降了,隨着她的步伐一步步的向着教室外面走去,這樣的狀態一直到了學校的大門前纔算結束。
終於等到鬆手的我活動了一下因爲血液不足導致麻木和因爲被扭曲過度而痠痛的手臂,有些無奈的看着抱臂站在一旁的她
【那麼...這裡並不是辦公室吧...】
【是大門哦,普通的話一看就知道了。】
【大門我知道,但好像目的地被遺忘了?話說剛纔在教室的時候也說過要去辦公室的纔對呢。】
【沒必要。】
雪之下“哈”的輕嘆了一聲,又不合時宜的搖了搖頭,一副勞累與不服氣的樣子看着我
【你以爲...爲什麼會突然有短期交流生的活動?】
【這個...唔...不知道。】
一般的話都應該有提前幾天的通知和準備纔對,還有選人也是一件麻煩事啊.
【通常的情況會有一些麻煩的過程...但如果是被學校指派或者被邀請的話就能直接過來了呢。】
【然而我並沒有接到任何邀請和指派書就是了....】
這樣的情況我也知道..但這樣的也只是針對某方面有特長的學生和老師而已,作爲技術和學術交流的名義.
到這裡,雪之下臉上的不服氣越來越明顯了,環抱的手臂也慢慢向上擠壓着,已經靠近胸部的位置...哦哦,已經做好覺悟了麼?
【昨天晚上,我和姐姐通了電話,以夜月九流的名義...也就是葉月前輩的父親的名義.】
【真厲害...】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纔會不服氣,所以纔會覺得難以開口麼...作爲自立派的小雪乃來說,對於借用別人的力量這件事很在意呢,換做是我的話絕對不會在意,比如說...讓小町幫我做晚飯什麼的..對於爲什麼陽乃能說服那個古板的大叔感到不可救藥的好奇啊..從河中意義上來說陽乃纔是最厲害的傢伙。
【所以,別忘了你爲什麼會到這來..】
留下這句話後,雪之下用眼神示意了我一下後,便開始往回走去。
不過...貌似爲什麼我不去辦公室這個問題並沒有得到答案哦,真的..不要緊麼?
一邊想着,一邊快步追上了雪之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