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打的電話?我心中疑竇陡生,但還是先搞清楚曹飛然是怎麼回事再說。
我想了想,說:“曹先生,你先冷靜一下,夏吹雪沒出什麼事情。”曹飛然語氣黯然,他說:“我知道她沒什麼事情,可是,她就是躲着不見我,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在哪裡?”
我心中的疑惑更多了,我說:“我想問一下,曹先生,你說夏吹雪是你的未婚妻,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訂的婚?”
“半年前就已經訂了,可是,因爲,嗯,因爲一些事情,她突然就消失了。”曹飛然的語氣吞吞吐吐,顯然裡面有些貓膩。
我還想說,曹飛然已經斬釘截鐵的開口道:“這位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哪裡,既然你知道吹雪的事情,我想請你吃個飯,好好聊聊。”
我心中發笑,大哥,你的手機難道看不到來電顯示麼,我在上海啊,你以爲在八達嶺長城上啊。我說:“我在上海。”曹飛然疑惑道:“吹雪也在上海麼?”
我想了想,說:“她不在,我知道她的情況罷了。”曹飛然哦了一聲,然後啪的掛了電話。我再打過去的時候,卻提示手機關機了。
曹飛然不會真的要來上海吧,我打不通電話,也就不再打了。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夏吹雪已經和別人訂過婚了,雖然不是結婚,可也算是和別人有了這層關係,而且沒有結束,她就是以別人未婚妻的身份來找張浩。
我原本要和張浩打個電話約時間談一下,可現在看來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吧,如果曹飛然要來的話,我纔有證據讓張浩清醒清醒。
下午的時候在編輯部坐着,像是癱瘓了一樣,看看最近的稿子,然後和洛水在QQ上聊聊天,現在上網逛貼吧什麼的都可以堂而皇之的了,編輯部正處於沒有主編,只有副主編的情況,正所謂山中無老虎,小白稱霸王。
當然沒人來說我的更主要的原因是,大家都知道我和老總在談戀愛,這就是無形之中穿上了一件黃馬褂。
下班的時刻總是很愉快,我收拾好東西然後出門,等着我的上司女友洛水,一起回家。沒錯,是一起回家,我們現在同居了,住在一起。到了公司樓下的時候,洛水去開車,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不出所料,是曹飛然打來的。曹飛然在電話裡說自己已經到了上海,在虹橋機場,想約我見個面。
我讓他在機場先等着,洛水開着車過來,然後我們一起去機場,在路上的時候我將事情和洛水說了,洛水有些擔憂的說:“小白,不會是真的吧,吹雪真的要騙張浩?爲什麼呀?”
我冷笑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早就知道,夏吹雪這女魔頭絕對不會放過張浩,張浩一遇到她就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哼。”
洛水看我不開心,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搖晃着笑着說:“那你呢,你遇到我是什麼?也會有壞事發生麼?”
我嘿笑道:“師太,老衲遇到你,也只能還俗回家生孩子去了。”洛水白了我一眼,臉色發紅,說:“討厭,什麼生孩子呀,別瞎說。”
我哈哈大笑:“沒辦法,你已經逃不出老衲的手掌心了,乖乖生孩子去吧。”洛水坐在副座上,立馬扭過來伸手打我,她的身子特別柔軟,此刻轉了過來,我斜眼看去,只見襯衣中間露出些微藍色。
哦,今天穿的是藍色滴,好一片波濤洶涌。
我們到了虹橋機場,然後給曹飛然打電話,兩個航站樓來回走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就在我覺得是不是被人耍了的時候,洛水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白,是不是他?”
我拿着手機轉頭看去,迎面走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帥哥,以前我用西裝革履這個詞,後面總是要跟上一個衣冠禽獸什麼的,爲了表示我無法很好撐起西裝這種東西的憤怒,但此時此刻我卻覺得,這個人真的是個天生的衣服架子。
迎面走來的帥哥估計有二十七八的樣子,一身筆挺西裝,比我還高出一個腦袋來,他面龐乾淨帥氣,手中拿着電話,對着這邊揮了揮手,又指了指自己的電話,然後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帥哥走到我面前,伸手揭下墨鏡,開口道:“您是……”他到現在都沒有聽過我的名字,我笑着說:“曹飛然?”
他點了點頭,我心中不由得一陣唏噓,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帥氣的帥鍋鍋,和我也就差一點點而已。我開口道:“我是林白,這位是我的女朋友,洛水。”
洛水落落大方的伸出手,笑着說:“你好。”曹飛然點了點頭,然後伸手一握,洛水立馬就將手收了回來,然後站在我身邊緊緊抱住我。我心中一陣感動。
洛水是怕我吃醋,所以才這樣子的吧。雖然我一直不知道爲什麼洛水會這麼愛我,但她這樣爲我着想,就已經值得我來愛了。
曹飛然微微一笑,說:“林先生,我可以請你們吃個飯麼?”我點點頭,說:“走吧,我們坐下再說。”
我們在機場附近找了一個飯店吃飯,坐下來的時候,曹飛然點餐,動作優雅。一看就是個有教養的富家公子哥兒。
在等着上菜的時候,曹飛然說:“兩位和吹雪是朋友麼?”我說:“嗯,我們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曹先生,因爲她關係到我另一位好朋友的事情,所以我很關心,我想知道你和她到底怎麼回事。”
曹飛然微微吃驚,說:“林先生什麼意思?難道吹雪做了什麼得罪你們的地方麼,你只管說出來,我來負責,請你們不要爲難她。”
我笑道:“你想多了,我們也是朋友。你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曹飛然嘆了一口氣,說:“我能來這裡,也就不怕說出來。只是,林先生不要笑話就好。我當初在北京的時候,認識了吹雪,她是一家公司的銷售,和我家公司有聯繫。我對她,也是一見鍾情。然後,我們就戀愛了。一直到半年前的時候,我向她求婚,她答應了,可這件事情我瞞着沒有和家裡人說。等到家裡人知道之後,非常震驚,堅決不同意我們的婚事。”
曹飛然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我心中也是感嘆,又是一起不幸的事,我們這個時代看似已經自由婚姻了,其實還不能做到隨心所欲。洛水聽到這裡的時候,伸手拉住了我的手,然後用力捏了捏。
我也捏了捏洛水的手,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已經爲了我和爸爸公然反抗了。
曹飛然說:“家裡給我定好了一樁親事,和另一家公司老總的女兒結婚,因爲公司最近遇到一些事情,需要其他資金的注入,如果和那家公司的老總的女兒結婚的話,可以緩解危機。”
我問道:“然後呢,夏吹雪怎麼了?”
曹飛然說:“吹雪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特別生氣,然後闖到了我家裡和我爸媽理論,可是最後也沒有說通,吹雪離開的時候,我爸說,像這樣的普通人有什麼資格進我們家門,不就是爲了貪圖錢麼。如果你能拿出一千萬,才能同意讓她進家門。我還記得當時的吹雪,是多麼憤怒,我和她站在一起,也反抗着我爸媽,吹雪憤怒之下,說自己會拿出一千萬來,證明自己不是爲了貪圖我們家的錢。”
曹飛然忽的伸手支着腦袋,痛苦道:“第二天,吹雪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心中忽的一跳,瞬間明白爲什麼夏吹雪要向張家要那麼大的彩禮。原來關鍵在這裡。夏吹雪,你好狠,用張浩的感情,來完成你的愛情。
曹飛然坐在我對面,將他與夏吹雪的事情說了出來,我想了一會兒,理了理思路。在現在看來,夏吹雪其實愛着的是曹飛然,爲了能夠得到曹飛然家裡人的同意,和他在一起,所以想出了這麼個辦法,說好聽點叫利用張浩感情,說難聽點,就是騙婚。
可想而知,她和張浩訂婚之後,拿到股份,只怕會轉手賣出去,然後拿着錢立馬離開。我無數次的希望,夏吹雪是真的回來找張浩,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她害愛着張浩,而且我也真的快要這樣相信了。可是現在,她的事情,讓我還怎麼去相信?
張浩是我的好兄弟,我瞭解他對夏吹雪的感情,也明白這麼多年來,就算張浩再花心,心裡從來沒有忘記過夏吹雪。這次夏吹雪的歸來,無疑讓張浩直接收了心,起碼在這段時間裡,我沒有見到過張浩去鬼混或者什麼的。夏吹雪的魅力,可見一斑。
可現在我的面前,坐着的人,活生生的人,她是夏吹雪的未婚夫。我所有對夏吹雪的美好想象全部都破滅了。
曹飛然苦笑着說:“我明明很瞭解吹雪的性格,她說得出做得到,她的脾氣和我爸媽頂在一起,爲了證明自己,她是一定會去做的。可我還傻傻的以爲她會和我商量或者什麼,沒想到第二天我再去聯繫她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見了。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沒有給我一個電話或者短信。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她嗎?”
曹飛然看着我,帥氣英俊的臉龐此刻都有些扭曲,我嘆了一口氣,他也算是個苦命的人啊。我想了想,開口道:“你這麼長時間沒有聯繫她,也沒想過報警什麼的?”
曹飛然說:“當然想到了,只是在吹雪離開後的幾天,我忽然接到了她朋友的電話,說她平安無事,讓我不要擔心,也不要報警什麼的。從那以後,每過一週,都會有她朋友的電話打過來,告訴我吹雪的事情,但是就是不會告訴我她在哪裡,也不讓我去找她的朋友,要不然就和我斷了聯繫。我也沒有辦法,只能一直等到了現在。”
我恍然大悟,看來夏吹雪之前一直在打電話的是自己的一個朋友,通過這個朋友來告訴曹飛然自己的最近情況,安撫曹飛然,然後自己在這裡繼續和張浩在一起,等着訂婚之後拿到股份,然後就可以離開了。
這件事情中,錯的不是張浩,也不是曹飛然,只有夏吹雪,她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曹飛然急道:“我知道,林先生,您既然和吹雪是朋友,就一定知道她在哪裡,你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好不好?我不會去打擾她,我只是想看看她,看看她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