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就石化了,四周靜悄悄的,旺財外在樓下,偶爾傳來兩聲叫喊,今天的它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我回來就一直在叫喚,以前是很難聽到它叫的,難道是發春了?
我緩緩擡起手,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然後打開文件夾,找出了剛纔存儲的老爸的照片,然後打開,一下一下的移動到相冊上,對照着那最中間的一張照片。怎麼說呢,就像是探險的旅行隊找到了傳說中的寶藏,打開了藏寶圖看到了一下,竟然一模一樣。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兩張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我伸手將相冊裡的照片拉了出來,這個時候纔看到下面有一行小字,寫着:“小學三年級,小水與隔壁小白合拍。”
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也許是因爲發現了這個事實而無法接受,導致身子總是止不住的顫抖。我忽的覺得眼眶發熱,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我原本要將照片插回去的,忽的發現在照片背後竟然還有一行字,不過這行字是用圓珠筆寫的,顯然是後來加上去的。
這是一行娟秀的字,只有一句話:“我最終找到了那個小時候說過要娶我的人。”在這一刻,我的雙眼泛紅,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淚珠一下子掉了下來,打在了那張照片上。
記憶像是風箏般在腦海中晃動,沿着繩索往下,一點一點的挖掘,在那段時光裡,我依稀看到了兩個小孩兒,小女孩兒一個人跑了出來,哭哭啼啼的,因爲爸爸媽媽又吵架了,小男孩兒跑了過去,拉着小女孩兒的手,笑着說:“別哭別哭,我以後娶你,不和你吵架,好不好?”
小女孩兒稚氣未脫,使勁的點頭,然後笑着說:“好!”
回想起過去的一切,我們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說話,第一次拉手,第一次接吻,她吃我做的飯的時候,她抱着我的時候,她趴在我胸口的時候,她說愛我的時候,我們吵架的情形,和好的情形,去旅遊的情形,一起回家的情形,老爸老媽看到她的情形,一切的一切,像是最強又最猛的風,沖刷着我的心田與腦海。
我應該生氣麼?她其實早就知道了我就是那個小男孩兒,卻從來沒告訴我,瞞着我,讓我當初還傻傻的把這個小男孩兒當做是一個潛在的情敵,原來是在和自己作對。我忍不住笑了笑,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洛水千辛萬苦,找到了我,倒是我,這麼長時間才發現,真的是罪該萬死。
那洛水爲什麼總是不和我說呢,是爲了給我一個驚喜麼,這麼說來,她接近我就是有預謀的了,所以我們的愛情其實是一場有預謀的愛情,這裡面有着一個女間諜的出現。其實,從我們一開始,就是洛水掌握着主動,因爲她早已洞悉這一切。
林白!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剛纔想的這些有的沒的,都是故作鎮定罷了,這有什麼好計較的,我們最終走到了一起,也因爲洛水,我也快要實現小時候許下的承諾了。
我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我終於明白爲什麼當初晴天說,我起碼比你早認識小白,我們是青梅竹馬的時候,洛水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原來,她認識我才真的叫早,我們纔是真的青梅竹馬。
郎騎竹馬來,遶牀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我最終遇到了你,嗨,我的青梅竹馬。
相對於王子與公主在一起的完美結局,我更喜歡青梅竹馬的配對,這就像是在進行一場長時間的遊戲,到了最後,當我們的級別都很高的時候才發現身邊的人就是自己當初在新手村見到那個她,這種感覺是何其美妙。畢竟王子與公主相遇之間,公主還遇到了七個小矮人,誰知道後來王子有沒有喜當爹?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是覺得窗外的天色好像開始暗淡了,我將照片放好,然後又往後翻了翻,後面也是洛水的照片,不過是其他學校的,原來小學三年級之後,她就跟着家裡人都搬走了,不再和我是一個學校的,難怪我一直沒有印象。我這可是典型的陳世美啊,放在以前就要用狗頭鍘給砍掉的。
我終於不再顫抖,也徹底想清楚了這件事情,我將相冊放回原來的地方,然後擺放好,我不準備告訴洛水我已經發現了她的小秘密,我要將這件事情一直放到結婚的那一天,告訴她,我們是多麼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將相冊放回去,然後又將那些打掩護的護膚品擺好,轉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肌肉僵硬,腰痠背痛的,剛纔保持一個動作一直在看相冊,我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下午五點了,手機上還有三個未解來電,兩個是洛水的一個是晴天的。
我給晴天回了短信,說了自己沒事不用擔心,沒有給洛水回電話,現在這個時候,洛水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我又環視一圈,看洛水的房間沒有什麼變化,這纔出門。下樓的時候,我看到了旺財頓在一樓拐角處,正嗷嗷叫着。
今天旺財是怎麼了,一直在叫喚,以前哪裡能見這麼個性的貓叫一聲啊,我仔細一看,它正彎着自己的身子在舔自己的尾巴,舔一下就轉過頭來叫一聲,看到我的時候更是貓眼瞪圓。
我細細看了一下,這時候發現旺財的尾巴上有一撮黑色的痕跡,頓時明白過來,剛纔我一路衝上二樓,根本沒看到旺財盤在樓梯處,結果一腳就踩在它性感而柔軟的尾巴上。
幸虧我動作輕盈,輕功高絕,做到了踏雪無痕,只是輕輕點了一下旺財的尾巴就上去了,要不然我這一靴子下去還不把它的尾巴骨給踩折了,那洛水不殺了我纔怪。
我趕忙給旺財陪着笑容,然後去拿些貓糧出來給它吃,但它還是怒目相視,按住爪子,似乎要衝上來給我一爪。就在這個時候,門打開,洛水風風火火衝了進來,看着我急道:“小白,你怎麼了,我下班的時候去找你,晴天告訴我你有事情先走了,我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你到底怎麼了?”
我站起來,看着洛水,她神色急切,是真的在關心我。小水啊,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在找我,一直在等我麼。我怎麼可以這麼笨,到現在才發現,你又怎麼可以這麼狠,這麼長時間都不說出來。
我笑着說:“小水,你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麼?”
洛水皺着眉頭,面色疑惑的說:“你怎麼啦小白,我還能想說什麼,不就是問問你爲什麼沒上班麼。”好吧,我的親愛的,既然你不願意現在說出來,那就讓它成爲我們不能說的秘密吧。
我微微一笑,洛水伸手拉住我的耳朵,我疼的直咧嘴,洛水笑眯眯的說:“快說,你下午不上班跑回來到底是爲了什麼,說。”我伸手將洛水的手拉到一邊,然後揉着自己吃痛的耳朵,陪笑道:“還能幹什麼,我主要是想旺財了,所以趕快跑回來見見它。還有,就是早點回來爲您老人家準備一下晚餐啊。”
洛水微微一笑,鬆開了我,然後伸手推我叫道:“小林子啊,去,給哀家倒水,給哀家準備晚飯。”我陪着笑轉身跑進廚房,洛水跟在後面,換了鞋子走進來,看着我忙碌的身影,她靠着門說:“小白,要不你就不要工作了吧,每天在家裡,我的工作已經可以養得起你了,你每天在家啊,給我做飯就好了,嘻嘻。”
洛水當然是在和我開玩笑,她知道我很喜歡編輯的工作。我轉身故意怒目相視,然後手裡拿着勺子衝了過去,洛水嬌笑着閃躲到一邊。我親愛的洛水咧,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是在給我打工麼,我纔是天成文化的老總啊,哈哈哈。
我站在客廳裡,手裡拿着勺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洛水從我身邊經過,說了一句:“白癡”然後上樓洗漱換衣服去了。
晚上的時候在牀上和洛水一番溫存,洛水忽然接到了電話,洛天成打過來的,洛水接了電話,神色奇怪,一直嗯嗯的說着,掛了電話之後,一臉迷惑看着我。我心中已經有數,但還是裝作不知道問她怎麼了。
洛水皺着眉頭說:“剛纔是爸爸打過來的電話,他先問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說是,然後他說後天在公司召開集團股東大會,讓我準備一下,和你一起參加。”洛水說到這裡,看着我,說:“小白,這是怎麼回事?”
我笑道:“你是公司的老總哎,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再說了,你爸一直都和我不對眼,這種事情怎麼會和我說。”洛水搖着頭說:“不對,要是以前我還相信,可是自從上次,那個早晨,我一覺醒來,你就和爸爸他相處的很詭異。你們兩個,絕對有事情瞞着我,而且,他剛纔要求叮囑我和你一起去參加股東大會,你是子公司的副主編,按道理說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啊,快說,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我哈哈大笑,伸手將洛水抱在懷裡,笑着說:“一個是你老爹,一個是你老公,哪裡會有什麼陰謀?”洛水白了我一眼,說:“那可說不定,我爸爸當然不會,你就說不準了。”我一把將她壓在身下,笑着說:“那你就看看,我又沒有陰謀吧。”
春色無邊,少兒不宜,自由想象。
第二天到了公司,洛水發了通知說明天上午會有大會,一切工作事宜自行調節,不能去打擾樓上的會議。今天的一切都是進行的很順利,工作也很平常,但我知道,這就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
第二天上午十點,洛水進辦公室來找我,然後我們兩個一起下樓。今天特意穿着洛水當初給我買的一身西裝,手上戴着的是洛水送給我的表,整個人那叫一個帥氣十足,早上到辦公室的時候李平就一直拉着我的手,問我是哪家死了人讓我去當殯儀館的接待了。我懶得鳥他,今天這一身,可是專門爲了股東大會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