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浩南皺了皺眉,說:“當初在選址的時候,有建築師說這兒建宿舍樓比較好,四通八達,訓練也方便,省時間。並且還特地建的南北朝向,就是爲了不讓太陽曬到屋裡來。因爲建成後,就是三伏天,屋子裡也是相當涼快,所以安裝的空調還從未使用過。”
“韋司令難道沒發現,此處的涼快,並非是正常的涼爽,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陰冷嗎?。”凌陽問。
韋浩南仔細感受了下,說:“剛開始不覺得,現在聽凌先生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從骨子裡透出的陰冷。”
頓了下,韋浩南又說:“後來浴室出事後,大家也才後知後覺發現這兒確實比其他地方涼快不少,也覺得有些邪門,所以這幢樓就沒有再使用了。”
“那將士們可有受影響?”
“就是睡在這兒精神萎頓,那個部門的人說是陽氣被邪物吸走了,此處就沒有再使用了。另外,除了這幢樓有些邪門外,別的地方都是好的。”
凌陽與張韻瑤的神識分別在整幢樓裡掃了遍。除了陰氣怨氣及煞氣外,並沒有別的發現。那麼證明這邪物並不在樓中。
來到那間浴室裡,浴室很是闊大,全是開放式的浴室,一溜牆上,裝有清一色的水龍頭,開關則在牆上,按扭一按,水就噴射出來了。全射在凌陽身上。
“小心……”張韻瑤大喊,但很快,她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因爲水龍頭的水很正常,射灑在凌陽身上,卻沒有打溼他的衣服,凌陽身上似乎有個透明的罩子。
水沒有淋溼凌陽,卻把一旁的韋浩南給波及了,韋浩南苦笑地抹着身上的水漬,有些苦悶。
“韋司令,不好意思呀。”凌陽沒什麼誠意地道歉。
“水都很正常,也瞧不出什麼不同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兒的水,有一股致陰的陰氣。難道你們沒有發覺嗎?”
張韻瑤說:“是的,特別冷,就像冰水一樣。這就是陰氣了。普通人若一直用這種水,陽氣確實容易被吸走,進而體弱多病,嚴重者,還有可能死亡。”
韋浩南點點頭說:“是的,那個部門的人也是這麼說的,所以這個浴室就沒有再使用了。平時候也沒人敢來這兒。但這事兒若不處理好,也挺打擊軍心的。”
軍人向來信奉科學,迷信的事兒可是不能宣揚的。所以,浴室出了事故,軍方上層給出的解釋是地質原因。至於將士們身上流失的陽氣,軍方給出的解釋也只是“新的宿舍裡頭有股不明毒氣”而含糊過去了。
凌陽打量浴室,除了濃郁的陰氣外,也無別的了。於是,二人的神識又不約而同地往地底掃去。
此處地皮下打有足足十米深的地基,全用鋼筋水泥築出來的,相當的堅實。
但再堅實的鋼筋水泥,依然沒能阻止二人的神識探入。
二人的神識一路往下,一直到地底二十米深時,凌陽就帶着張韻瑤的神識飛快地回到地面。
“你幹嘛攔我?”張韻瑤問,她的神識也已發現地底二十米深確實有着不同尋常。
凌陽說:“你不是對手。”
“對方很厲害?”
“嗯。”
“是什麼玩意。”
“暫且還不清楚,但相當的厲害。”凌陽轉頭,對韋浩南說,
“對了韋司令,這兒以前是用來幹什麼的?”
韋司令也不是很清楚,只得去找了相應的負責人和專家,才知道,這兒原來只是一處荒地,多年來一直不曾使用,建國之前就荒在那了。建國後,政府也曾想過辦法想開發出來,讓老百姓種地,但都失敗,甚至有此處安家的人,全都離奇死亡。後來有風水師說這兒風水不好,有什麼厲害邪物,普因此政府也就不再打這地的地主意了。
韋浩南的上一任司令在上任廣東軍區司令後,就想作主建一支屬於廣東的特種部隊,但特種部隊也是需要訓練基地的。只是廣州寸寸金,可沒有一個地兒適合建訓練基地的。後來與地方政府協商時,忽然就想到這處地兒,這位司令員也聽說過此處風水不大好的傳說,但他是軍人,可不信這些,就拍板決定在這兒建立訓練基地。
韋浩南上任後,基地也建得差不多了,直至今年開始投入使用,卻不料會發生那樣的事兒,弄得全軍恐惶。
凌陽摸着下巴,猜測道:“看來對方是不想受人打擾,這纔想辦法趕走你們。”然後又說:“邪物在此處地底二十米到三十米深處,很是厲害,我想下去會會對方。只是,我怕到時候打將起來,連累到你們,所以麻煩韋司令立即把所有人都給譴走,不留任何生物在此處。”
韋浩然見凌陽說得鄭重,就問:“凌先生,您要如何解決?”
凌陽苦笑,“對方實力並不低於我,我也不知能否打得過對方。”
“還要開打?”韋浩南臉色一變,“那東西,真的很厲害麼?”
“當然厲害,也正是因爲住在這兒的是一羣將士,身上有一國氣運加身,再加上身爲軍人特有的至陽至剛之氣,這邪物纔不敢傷人性命。但是將士們在這兒呆得久了,身上的陽氣也會逐漸減少,所以我建議,在此地沒得到解決之前,這座基地最好給封了吧。”
韋浩南將信將疑。
張韻瑤則把凌陽拉到一旁,輕聲問道:“地底究竟是什麼邪物?你有把握嗎?”
凌陽臉色凝重:“沒一點把握,應該不亞於鬼王級別的邪物吧。”他的神識探到地底二十米處,就感覺到一股較爲恐怖的威壓,這股威壓相當熟悉,但又與陰間十殿閻王身上的威嚴不怎麼一樣,但其威壓程度,並不輸給十殿閻王。所以凌陽敢斷定,這地府的邪物,就算不是鬼王,但也與鬼王差不多實力的。應該是在地底修煉,吸收着天地精華。想吸收這些軍人的陽氣增加修爲吧。
“鬼王級別?”張韻瑤花容失色,身爲陰間神職,自然知道鬼王級別的實力有多恐怖。
“等等,若只是鬼王級別,應該不需要吸收軍人身上的陽氣嗎?”但凡是鬼,絕對與陽氣相沖相剋的。
凌陽恍然大悟,擊掌道:“對呀,那應該不是厲鬼邪祟。”不管是鬼王還是邪祟,都會有剋星的,陽氣就是他們的剋星。就算修煉到一定程度,不再懼怕陽氣,但也絕不會去吸收陽氣吧。因爲軍人的陽氣何其強烈。
“不是厲鬼,那又會是什麼呢?”張韻瑤歪着頭想着。
凌陽沉聲道:“管他是什麼,總之,我現在就下去瞧瞧。”
“很危險的,你有把握贏嗎?”張韻瑤很是擔憂。
“這個誰也說不定,但我有師父賜我的法寶,應該可以一戰。”凌陽倒沒有說慌。帝江旗可是上古天庭傳下來的巫旗,吸收天地靈氣數萬餘年,那是何等的厲害?據師父說過,帝江旗,一旦發揮出真正威力,絕對是金仙級別的實力。
金仙級是何等的實力,凌陽不知道,他只知道,當年天庭就是派了金仙級的神仙來攻擊元陽子,元陽子就是用了帝江旗擊退對手的。
可以想像,帝江旗真要發揮出真正實力,對付區區鬼王級別的邪物也不在話下。
張韻瑤也聽凌陽說過帝江旗的厲害,稍稍放下心來,但仍是想與他一道去地底,至少有個照應吧。
“你?”凌陽看她一眼,說:“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多個累贅。”
鬼王級別的實力,就是一百個張韻瑤都不是對手,人家揮揮手指頭就可以滅掉她了。凌陽可不敢讓她去冒險。
張韻瑤說:“你不是說我體內有護身盅麼?有護身盅在,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吧。”
凌陽愣了下,護身盅是師父用四十九滴精血煉製而成,舉霞以下境界確實傷不着張韻瑤半分,但是,凌陽仍是不想讓她去冒險。
張韻瑤不幹,她不想讓凌陽一個人面對危險。
看出她對自己的關心,凌陽說:“我不會有事的。以我的實力,也有與鬼王一戰的實力。說不定,到時候與對方打起來,這附近都會受到波及。所以你的任務同樣艱鉅。”
凌陽準備在四周佈下結界,但若對方修爲高過他,那麼他佈置的結界就有可能被破壞。到時候,對方一旦突破結界,後果不堪設想。而張韻瑤的任務則是守在結界外,以防萬一。
張韻瑤明白了,鄭重點頭,但仍是叮囑他不要呈能,若真打不過就逃,或是去搬救兵也成。總之,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去賭。
“放心,我自己的小命當然得珍惜。”凌陽攬着她的肩膀,說:“你的任務也艱鉅,把攝魂鈴拿在手中,對方若能夠突破我的結界,證明實力高過於我。但想要一氣突破我的結界,也得費一番功夫,待對方突破結界時,正是下手的好時機,務必全力以赴,不留喘息的餘地。明白嗎?”
凌陽覺得吧,就算自己實力不如對方,但拼盡全力,少不得也要讓對方受到重創纔是。受到重創撕開結界可就有些力不從心了。撕開結界也需要力氣的,等他撕開結界後,估計也沒多少實力了,這時候張韻瑤再趁機出手,拼盡全力一擊,絕對能打他個措手不及。
張韻瑤點點頭。
等張韻瑤和韋浩南離開後,凌陽在整個宿舍四周佈置了結界,就怕萬一打鬥起來,也不至於連累外頭。
施展了結界,凌陽就手持青虹劍,施展盾術,往地底鑽去。
當鑽到了近三十米深時,一股龐大的陰煞之氣置於其中,凌陽就知道,這就是邪物的老巢了。
他屏住呼息,閉住七竅,無聲無息地靠近那團濃郁陰氣。
地底全是堅硬的碎石合泥土合成的,行走其間,並不容易,加上又還要防備對方發現,格外的辛苦。
爲了慎重起見,凌陽落腳之處離對方還有數十米遠,就這麼遠的距離,都能感受着濃濃陰氣。青虹卻是相當的激動,大口大口地吸着這股陰煞之氣。
青虹這傢伙的胃口也算不錯了,但這股陰氣卻相當的濃厚,似乎無窮無盡似的,過了不多久,青虹就吸得飽飽的,飽膈都打了,可陰氣依然濃厚,凌陽心頭一沉。
看來這不知的邪物,相當棘手呀。
凌陽還想放出李阿牛出來吸收邪物,但又怕動靜太大,驚動對方。正猶豫不決時,忽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來。
“小輩,來本仙地盤上這麼久了,也該現身了吧。”
凌陽一個激靈,敢情對方早就發現自己了,看來對方實力遠超出自己的想像。
只是,這樣的情況,逃跑是下下策,於是,凌陽只得全身運足功力,硬着頭皮現身了。
前方一個石室,一個黑色棺材靜靜躺在正中,四周陰氣環饒,已形成實質煞氣。
“晚輩凌陽,師承紫元真君正神元陽真人,道號玄冥,拜見前輩。”在實力遠遠高於自己的人物面前,凌陽這時候也不講什麼面子不面子了,先把師父的名頭亮出來再說。
元陽子是金仙級實力的神仙,卻沒有受封天庭,凌陽是瞎編的封號,主要是爲了震攝對方。一般能封爲真君正神的,無不是金仙級的神仙。意在告訴對方,本人可是有靠山的,要打我之前,還得惦惦我背後的靠山。
對方果然有些驚訝:“紫元真君?這是哪路神仙,我怎麼沒聽說過?”
凌陽說:“家師離舉霞飛昇至今已有四百八十載,受封天庭正神亦有四百餘年。前輩一直呆在人間,不知道也是有的。”
“哼,小子,打的好算盤。別以爲有個當神仙的師父,就覺得我怕了你。”對方冷哼,陰氣森森地說。
凌陽硬着頭皮道:“前輩誤會了,晚輩並非有意要打擾前輩清修,只是,晚輩受人相邀,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纔下來一探究竟,打擾之處,還請海涵。”
“哼,這麼點修爲,明知下來是送死,仍是敢下來。小子,不得不佩服你膽子滿大的。”
凌陽心裡一沉,但嘴裡仍是道:“前輩,冤家宜解不宜結。前輩法力高深,晚輩自不是前輩敵手。但人類雖渺小,卻是萬物之靈。就是天道,亦與人類有所牽連。前輩吸取將士們的陽氣,是不是違反了天道?”
“天道?天道算個屁。”對方忽然就激動了,棺材譁得一聲豎了起來,一股恐怖威壓往凌陽襲來。
------題外話------
今天要不要雙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