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2日晨,當人們走出家門的時候,整個城市已經恢復如初,看起來和平常的早晨沒什麼區別,做生意的,上班的,遛彎的,跳廣場舞的……
只是人們的心態完全變了,壓抑不住的竊竊私語聲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蔓延,其中,提到次數最多的就是那座神秘的二橋,那片至今仍然處於嚴密封鎖之下的地域。
七千餘人的迴歸,近三千人的折損,至少現在沒有引起任何問題,一萬戶家庭,就有一萬戶關聯的人際網絡,這些人際網絡再分叉關聯,已經超出了這座地級城市,向全國各地蔓延。
然而,在這顆星球,要論組織嚴密,動員能力強大,那個國家也不能和腳下的這塊國度相提並論,電視裡、廣播裡理所當然的毫無異常,網絡上,只有當地部門的一則相關通知,說是反恐演習!
狗屁的反恐演習,一個內陸的地級城市需要什麼反恐演習?
本地人當然對此不肖一顧,但外地的人卻不明所以,真相掩蓋在無數個流言之間,輿論是需要引導的,一隻看不見的手操縱着輿論的走向,越是荒誕的流言傳播的越廣,越是接近真相的流言就越是受到打壓,逐漸,人們對荒誕形成了荒誕的認知,對真相本身反而有了一定的免疫機制,直到這個話題徹底吸引不了人們的興趣。
也許,在境外的媒體會有那麼一鱗半爪的訊息,但大衆已經形成了一定的免疫機制,消息流傳回來,只能收穫無數的嘲諷和腦殘的評語,除了博人一笑之外,什麼都影響不了。
當然,社會的精英們是不會被矇蔽的,但沒有人會站出來揭露真相,而只會試圖將這秘密掌握在自己手裡,以圖獲得高額的利益。
正常的流程應該是這樣的。
但讓神秘完全被掩蓋下去卻不符合吳辰的利益,他需要找點事給這些凡人們做,讓他們的視線從自己身上挪開,讓他自己身上的紕漏,變成很多很多人共有的特點,隱藏一棵樹就要讓它歸入森林!
這是他現在的想法,至於效果如何,就難說了。
除了這些,他還需要將神秘緩緩的展開,等到全民大穿越的那一刻來臨時,纔不會因爲巨大的衝擊而造成人類內部的損耗,地球是他的支撐,是他得地盤,是他力量的來源,是他利益的關鍵。
如此,新的驚濤駭浪還要掀起。
和平常的早餐一樣,吳辰,蘇靜,南南一起吃了頓溫馨而熱鬧的早餐,中途接到一個電話,老孃終於抽出時間要過來看看,蘇靜開始興奮,開始緊張,開始一遍又一遍叮囑南南要聽話,要叫奶奶等等。
吳辰在一旁笑着,附和着,和一個溫和有禮的青年沒什麼不同。
現在,公司已經走上正軌,大底雖然不那麼準確了,但總會隔三差五的蒙對一次,名氣已經打出去,人氣又有所回升,蘇靜正躊躇滿志的計劃擴張,走出湖心洲,向城市的其他地域進軍。
生活和事業的雙雙順利,讓她開始展現出驚人的美麗和風情,現在,婆婆要來了,又給她打了一針興奮劑。
熱熱鬧鬧的出門,吳辰接過送南南去幼兒園的任務,蘇靜去了店裡安排最近幾天的事項,董事長大人要來,總經理總有一些東西需要置辦,總有一些孝心和討好需要表達,所以,這一天蘇靜的工作就是到各大商場去,買,買,買!
“新奶奶會喜歡我嗎?以前那個奶奶還說我是個小野種……”南南靠在吳辰的肩頭,有着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早慧和憂鬱。
吳辰在幼兒園的門口停下,撫摸着他的後腦勺,將溫暖而和煦的善意傳達過去,“奶奶不知道多喜歡你,早就盼着來看你,南南要乖,要聽話!”
“我會很乖,很乖,這樣奶奶就喜歡我了嗎?”稚童的希翼在一雙最晶瑩、最無瑕的眼睛裡,微弱而純淨的精神波動,卻像一道靈光閃過了吳辰靈魂,鋼鐵般的意志被這微弱的精神牽動了,一絲愛戀升起,再不是居高臨下的施捨,而是………
吳辰爲這突入其來的柔軟疑惑,破天荒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當然,我保證!”
南南歡呼一聲,掙扎着從吳辰懷裡下來,第一次不用吳辰送進去,他迎上出來接的老師,回頭對吳辰揮了揮手,一蹦一跳的走了進去。
當南南的背影消失,吳辰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他皺起眉頭思索剛纔那一瞬間的感覺。
曾幾何時,類似剛纔那種悸動已經在他的身上絕跡,神性從生命層次上改變了他,坐擁一個世界的資本和完全凌駕於凡俗之上的力量,讓他開始習慣從雲端向下俯視衆生,他越來越像一個神靈了。
他自覺已經躍升到另一個層次,一種高高在上、不可觸摸、不可忤逆的威嚴正在他身上加速成型,如果這樣一直髮展下去,點燃神火就在不久的將來,凝聚神格而一舉封神,對他來說應該毫不困難。
但這是他的目標嗎?
不,不,封神不是他的目的,即使成爲最強大的神邸也不能對抗一位陛下,那是生命層次上的本質區別,不以掌握的資源和力量的大小爲決定,一頭豬即使長的再肥壯也不能飛翔,一隻鳥,即使再脆弱渺小,也天生屬於天空。
吳辰搖了搖頭,暫時放下這一難題,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還有無數麻煩和障礙正等着他去解決,去跨越。
在一個吳辰還不能察覺的層次,漠河的印記顫動了一下,一閃念,就恢復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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