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磐身形展動,和丘處機遊鬥在一處。
丘處機根基紮實,功力精純,一招一式之間環環相扣,進退自如,的確是一派武學大師風範。聶磐則是因緣際會,巧獲王重陽的雄厚內力,再加上練習了九陰真經與玉女心經上面的功夫,每一招都是變化莫測。雖然聶磐的筋骨遠不及丘處機,但是憑藉着雄厚的內力和深奧的招數,面對着全真教第一高手,絲毫不落下風。
轉瞬之間二人已經拆了三五十招,堪稱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丘處機不禁在心裡暗中驚歎:“這少年不過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居然能夠修煉出如此雄厚的內力,只怕我們師兄弟六人之中內力最深的掌教師兄也是遠遠不及,難道這少年真是天縱奇才?”
丘處機乃是全真六子裡面綜合修爲最高的,他此番出手就是爲了給全真教找回面子,如果丘處機都不能贏其他的五子更是白搭,要是結果如此的話今天的全真教算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全真六子的年紀基本上都在五十之上,面對着一個乳臭未乾的江湖後生,總不能以多打少,或者施展開七星北斗陣吧?
要是那樣的話,即便是贏了,全真教又有何面目立足於世?於是其他的五子只能束手無策的看着丘處機惡戰這個少年,盼望着丘處機能夠勝出個一招半式,爲全真教扳回些許顏面。
又走了十招,看着丘處機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和自己決戰,再悄悄一瞥其餘五子一臉期盼的目光,再看看周圍近千名全真弟子渴望的眼神,聶磐的心一軟,忽然想到無論如何全真教目前也是江湖第一大門派,自己這樣羞辱全真教,讓他們以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更何況自己繼承的是王重陽的內力,用他們創教祖師的內力折辱他建立的門派,也不是君子所爲,心中暗道:“算了,我還是故意的輸給丘處機吧,這樣也好讓全真教有個臺階下!”
聶磐虛晃幾招,逐漸把內力收回,不再使用厲害的招數,漸漸分處在了下風,丘處機又怎麼看不出來聶磐是在故意讓自己,心裡對聶磐的行徑很是欣賞,又有些慚愧自己師兄弟幾人居然贏不了一個年輕人,還要靠着人家的憐憫之心才能保全全真教的顏面,真是有愧於先師的地下之靈啊!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全真教的道士們點燃上了幾百個松明火把照明,等着他們的丘師祖爲全真教扳回顏面,值得慶幸的是本來勢均力敵的場面逐漸變化爲丘處機佔了上風,近千名弟子一起爲丘處機吶喊助威。
“哈哈哈……全真教今日好生熱鬧,是在召開篝火大火嗎?本國師也來參觀一下!”
一聲長嘯劃破夜空,其聲尖銳雄渾,如猿啼,似虎嘯,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禁聞聲色變。
尤其是功力深厚,對敵經驗豐富的全真六子,單憑這一聲長嘯就知道來者是當今世上的絕頂高手,不要說是自己師兄弟等人不能相比,只怕來者的實力當可與東、南、西、北四大高手相提並論。
全真六子不知來者是何方高人,不過聽這話語聲似乎是來者不善,六人的臉上不禁齊齊變色,但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已經很難對付,要是再加上一個絕頂高手,今天的全真教可算是有麻煩了!
不過讓全真六子出乎預料的事情還沒有完,這一聲長嘯還沒落下,又連續的響起了幾聲長嘯,在蒼穹之中迴盪不絕……
“哈哈……湘西瀟湘子也來了!”
“天竺尼摩星特來拜會全真教!”
“波斯尹克西在此!”
“還有俺馬光佐也來了!”
五聲長嘯此起彼伏,彷彿大海上的波濤一般一浪接着一浪,聲勢駭人,除了先前的那一聲長嘯明顯的高出後面四人一籌之外,後面的幾人通過嘯聲判斷,實力在伯仲之間,均是江湖之中的一流好手。
全真六子心中叫苦不迭,馬鈺身爲掌門更是一籌莫展,心中想到:今日強敵上門來襲,先有一個自稱古墓派弟子的搗亂在先,大鬧重陽宮,讓我們師兄弟在此此苦等了半天,弄得身體已經有些疲憊了。而現在突然有五大高手來襲,敵人以逸待勞,顯然佔盡了優勢。
更讓馬鈺感到糟糕的是全真教裡面唯一可以稱之爲當世絕頂高手的師叔周伯通,半年前已經下山遊玩去了,現在不知道去了何處。
馬鈺眉頭微皺,焦急的使用傳音入秘的功夫對正在和聶磐交手的丘處機說道:“莫不是他們早就策劃好了的,讓這個年輕人假冒古墓派弟子騷擾我教,又讓我們念及和古墓派之間的糾葛,不忍心合擊這年輕人,讓他在這裡消耗我們的精力,他們的後援則乘虛而入,真是失策,中詭計了!”
丘處機急忙使用傳音入密回覆馬鈺道:“依我看這年輕人似乎不是和這夥人一夥的,這段時間是這年輕人手上留了力道,所以我才佔了上風,如果他全力和我搏鬥,只怕師弟很難佔到便宜……”
“那就好,那就好……你快點想辦法和這年輕人罷手吧,只怕這夥人來者不善,周師叔又不在山上,只怕今日我全真將有大難了!”馬鈺手撫鬍鬚感嘆道。
聶磐聽了這幾聲長嘯心中也是吃了一驚,心想:既然後面這四個人自稱瀟湘子、尹克西、尼摩星、馬光佐,那麼前邊的這一個人肯定就是金輪法王了,想不到這五大高手竟然一起來襲,怎麼沒見神鵰故事裡面有這一段哪?
其實,聶磐卻不知道因爲霍都和達爾巴的穿越造成了事情的變化,達爾巴、霍都二人前來終南山已經幾個月了,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作爲師父的金輪法王自然有些牽掛。
後來金輪法王與瀟湘子談起這件事情來,瀟湘子判斷古墓派和全真教關係非淺,有可能是全真教的人幫助古墓派把霍都和達爾巴抓了起來,或者打死了,並教唆着金輪法王前往全真教尋仇,一旁的尹克西也是添油加醋,兩人這樣說自然有他們的目的。
華山論劍之後,《九陰真經》落到了王重陽的手裡,而瀟湘子作爲中原人士早就垂涎已久,而尹克西也是久聞九陰真經的厲害,兩人認爲王重陽死後,九陰真經理所當然的遺留在了全真教,因此這才挑唆着金輪法王前來全真教尋事。
而尼摩星聽說金輪三人要聯手一起上全真教,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三人是爲了九陰真經而去,於是和關係與自己比較不錯的回疆高手馬光佐商量着一起跟着去終南山,幫手自然是越多越好,金輪法王慨然允諾,因此五大高手才一起聯袂來到終南山。
那嘯聲越來越近,此刻已經逼近了重陽宮,聶磐知道全真教有麻煩了,於是不再和丘處機糾纏,悄悄的假裝失手,踉蹌的後退幾步,收了姿勢道:“丘真人果然功力深厚,晚輩甘拜下風!”
丘處機又怎麼不知道聶磐是在故意讓自己,心中對聶磐很是感激,當然不會再繼續追趕,飄然收了姿勢道:“小兄弟真是青年才俊,丘處機對你的功夫很是佩服,若是他日有機會,當再與你一較高低,今日我全真教來了麻煩,你去吧,你今日所犯下的事情一筆勾銷,全真劍譜就算借你以閱,望讀完後歸還我教!”
聶磐大笑道:“今日我連累了全真教不得安寧,讓幾位真人在此守候受累,若是讓你們的敵人漁翁得利,豈不是我聶磐大大的罪過?臨陣退縮,其實大丈夫所爲?就讓我留下來看會熱鬧也好!”
全真六子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聶磐,天空之上幾個身影猶如大鵬展翅一般紛至沓來。
五人落地之後一字排開,只見中間之身身材高大,面貌兇惡,眉眼之間透着一股殺氣,眉毛濃密,一臉絡腮鬍子遍佈半個臉龐,頭髮剪得整平,一身火紅色的長袍,手持五個轉輪,正是西域密宗頭號高手金輪法王,現任蒙古國師。
在金輪法王的左邊是貌似殭屍,臉色湛青,一身白色長袍的湘西高手瀟湘子,再向外是一身天竺打扮的尼摩星。
金輪法王右邊之人一身斯商賈打扮,高鼻深目,曲發黃須,手中提着一條軟鞭,上面鑲嵌着各種五顏六色的寶石、白玉,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珠光寶氣,此人正是波斯高手尹克西;在尹克西右邊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相貌憨厚,手提一柄熟銅棍的回疆高手馬光佐。
全真六子同樣的一字排開和蒙古王爺麾下的五大高手對視,雙方劍拔弩張,竟然隱隱對視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聶磐則悄悄的退到宋夕顏的身邊並肩而立,靜觀事情的下一步發展。周圍的上千名弟子一個個的高舉火把,屏住了呼吸,都知道全真教今夜將有大事發生,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