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悄悄流逝,聶磐知道,如果只是呆在這個房間裡思考問題,很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得到答案。
“除了兇手爲爲什麼會大費周章的把我父親的案子弄成死於詛咒之外,製造神秘的氣氛之外,我還有一個問題不能理解,這個呂隊長在香港隱藏的這麼隱秘,要不是他主動聯繫我們的話,我們根本找不到他,而且我們與呂梁在大橋上見面的事情更是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我相信以呂梁的刑警隊長出身的身份,一定會更加小心翼翼的爲自己的行蹤保密,槍殺他的兇手是怎麼能夠這麼準確的在大橋下面找到我和呂梁的?而且似乎還早有準備的,你們看這摩托艇、狙擊步槍,僱傭狙擊手絕不是一時半刻的功夫,可見兇手至少已經做了大半天時間的準備。青琳姐,你是刑警,我希望你能幫我解開這個謎團,你覺得兇手最有可能通過什麼途徑知道了我們與呂梁見面的地點?”聶磐趴在牀上,任由小龍女按摩着自己頸椎上的穴道,雙眼之中帶着疑惑向卓青琳請教道。
“我認爲有可能是我們裡面之中有人泄露了行蹤,讓兇手知道了你要去與證人見面,所以纔會被他們提前知道了,然後兇手就在河裡等着,等呂梁出現了後,狙擊手就出來把他槍殺了。”孟覺曉一隻手伸在上衣外套腰間的布袋裡,手裡緊緊的捏着裝在裡面的存摺,煞有其事的分析着說道。自從聶磐把存摺交給她之後,孟覺曉的一隻手一直踹在衣服兜裡捏着這張存了三百多萬人民幣的存摺,唯恐一鬆手它就會飛了一樣……
大半天的時間她一直插不上嘴,讓她很是不爽,好像會顯得自己很無知幼稚一樣,這一刻聶磐的這個問題總算讓她覺着是時候該表現下自己了,因此迫不及待的搶着開口做出分析。
“去、去,一邊去……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一邊玩去!你說我們之間有人泄露了行蹤,是誰?是你?是青琳姐?是龍兒?還是夕顏?你總不會說是我把消息泄露給了兇手吧?我看你簡直是胡說八道啊!”
聶磐不耐煩的輕聲訓斥孟覺曉,表面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心中卻是波瀾起伏,在內心之中經歷着最爲強烈的掙扎……
人在迷茫的時候總是容易多疑,半個月之前,在羅主任出車禍的時候,宋夕顏曾經提到了在她們四個女人之中有人透漏消息的可能性,當時聶磐雖然沒有強烈反駁,不過那時心中卻對這個觀點不屑一顧,覺得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當時聶磐只是覺得羅主任被殺是在時間上的巧合,恰好凶手搶在了自己的前面……
可是現在巧合太多了,自己去找羅主任的時候,羅主任早晨出車禍;自己不遠萬里去海南找歐陽教授,歐陽教授墜樓;更過分的是呂梁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被人槍殺,如果一件是巧合,難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嗎?
如果只是證人被殺的話也不會讓聶磐對身邊的幾個美女產生疑心,重要的是兇手每每都能搶先自己一步殺死證人,這不能不讓聶磐可是產生疑心,巧合可以又一次,但是太多的巧合就變成了陰謀……
聶磐感覺這一幕幕德恩事情彷彿是兇手在與自己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每次都是先給自一點點希望,讓自己以爲馬上就可以查到真相了,然後再讓自己墜入無邊的絕望,聶磐承認如果這樣的事情再多發生幾樁的話,自己甚至有可能會精神崩潰,這不能不讓聶磐多心……
孟覺曉剛纔的話在聶磐的腦海裡一邊邊的盤旋,聶磐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
“難道她們三個人之間真的有人是兇手安排在我身邊做臥底的眼線?”
半眯着眼睛裝作一副享受龍美眉按摩的快感的樣子,聶磐目光轉動,眼神悄悄的從站在窗前的卓青琳的後背掃過,一直轉到坐在沙發上凝神沉思的宋夕顏的臉上,然後再轉移到一隻手一直插在衣兜裡的孟覺曉的臉上……
雖然屋子裡現在除了聶磐之外一共有四個女人,但是聶磐唯一可以排除的就是小龍女,一個來自於八百年前的穿越者。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絕世武功,她的言行舉止,都證明這是千真萬確的小龍女,僅憑這一點聶磐就以把她排除在這個嫌疑人之外……
而孟覺曉哪,之前在羅主任死的那個時候曾經極力爲她辯護過,說她來自農村,根本不可能泄露消息或者與兇手有關係,可是現在看來,兇手是一個極其擅長玩心理遊戲的人,如果說宋夕顏與卓青琳有嫌疑的話,那麼孟覺曉憑什麼要排除在外?
“如果是兇手真的在跟我玩遊戲,在我身邊設置了這麼一個眼線,不斷的給我希望,又不斷的讓我絕望,那麼這個人是誰哪?”聶磐伸手摸過香菸,抽出一根準備要點燃……
“聶磐,你這一會的功夫已經抽了半包了……”
小龍女一隻手輕輕的揉捏着聶磐的頸椎,語氣雖然平淡,但是聶磐還是乖乖的又裝進了煙盒裡面,扭過頭來朝着小龍女歉意的一笑。
“會是誰哪?會是宋夕顏嗎?有可能啊,她一個女記者爲什麼平白無故的對我老子的案子這麼關心?一副不查清楚誓不罷休的樣子,仔細想想,她真的很有嫌疑哪……”
聶磐偷偷的瞄了宋夕顏一眼,只見她正在凝神思考,那張俏生生的臉上比任何人都要認真,彷彿是在查她父親的案子一樣,一個爽朗大方的女人這麼傾盡全力的幫助自己,懷疑這樣一個女人,聶磐的心中有些不安……
“會是孟覺曉嗎?有可能啊,我不能僅僅被她來自農村的身份所矇蔽,既然兇手這麼喜歡玩弄他人於鼓掌之間,難保他不會下功夫把自己的眼線化妝成一個鄉下妹,爲的就是迷惑我,要不然她一個小姑娘至於千里之外來投奔只有一面之緣的自己嗎?而且還主動投懷送抱,仔細想想這個女人的確有點可疑啊……”
聶磐偷偷的瞄了一眼孟覺曉。只見她正被自己的訓斥弄得面紅耳赤,撅着小嘴一副鬱悶不已的樣子,眼眶紅紅的,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
雖然這個女人有些愛慕虛榮,但是也不能僅僅因爲這個缺點就給她貼上壞人的標籤,更何況自己與這個女人有過多次魚水之歡,懷疑一個對自己奉獻了一切的女人,這讓聶磐的心中也是有些不安……
“會是卓青琳嗎?雖然她是刑警,可是呂梁不是也是刑警嗎?李鋼不也是刑警嗎?現在的警察一樣不可靠,而且她堂堂的一介超級富豪的千金,憑啥會對我父親的案子窮追不放,這裡面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更大的陰謀?每一個正值花季年齡的女孩,家裡這麼有錢本應該是追求自己白馬王子的時候,她爲啥跟着我跑遍天涯海角,去查我爹的案子……”
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卓青琳的背影,挺拔而迷人,想起自己在杭州發生的事情,想起自己最近一切的行動都是由卓青琳推動向前的,在金錢上她對自己的支持最大,她可以無償的把價值幾百萬的豪車扔給自己,可以不皺眉頭的把幾十萬贊助給自己;在精神上,是她憑藉着敏銳的判斷支撐着自己查清事實真相的決心,爲迷茫之中的自己指明瞭方向,對於自己來說卓青琳更像是自己的恩人,自己怎麼能懷疑自己的恩人哪,聶磐的心在這一刻倍感歉疚,有些不敢扭頭去看卓青琳的背影……
越想越混亂,聶磐趴在牀上彷彿很疲憊的樣子,無力的對孟覺曉揮了揮手道:“哎……覺曉也別撅着嘴生氣啦,雖然我說你的話是有些重了,不過站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我所信任的,你這麼能說這種容易讓大家之間產生猜忌話,以後千萬不要再這樣說了,你說的話讓我聽了簡直頭疼!”
一直默不作聲生悶氣的孟覺曉見聶磐對自己不依不饒,不高興的撅嘴反駁道:“哼……人家只是想幫你嘛,就算說的不對你也不用這副語氣吧?再說難道我說的很離譜嗎?我們昨天晚上纔剛剛聯繫上的這個證人,知道要去大橋上與證人見面的只有我們五個人,要不是我們中間有人走漏了風聲,兇手怎麼可能知道你要與證人在大橋上見面?”
卓青琳聽了兩個人的爭吵莞爾一笑道:“算了,別吵啦……覺曉這丫頭說的也不是沒有一丁點道理,按照我們警方的分析判斷方法,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每個知情人都有嫌疑,在這屋子裡的人除了聶磐之外,我們四個人都有泄漏消息的嫌疑,當然,我說的只是嫌疑而已……”
“就是嘛,你看人家青琳姐做警察的都這麼說,也就是你的腦袋才這麼笨。”孟覺曉得意的向聶磐示威道,頗有幾分要討回公道的意思。
不等聶磐說話,卓青琳伸手說出了自己的的觀點:“不過哪,話說回來,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其實這個幕後兇手根本必要從我們這些人嘴裡探聽消息,兇手能夠這麼快的找到我們與呂梁接頭的地點,我估計最大的可能就是聶磐的號碼被監聽了,或者他們對你的手機使用了號碼定位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