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雖然深了,但東港市的高樓大廈依然霓虹閃爍,繁華的都市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沉醉在紙醉金迷之中,或者爲博美人一笑,豪擲千金;或者爲求刺激心跳,吸毒賭博,總之黑色的夜幕之下埋藏着很多的醜陋。
東港市東郊的卓公館的密室內,卓知遠正在和剛剛下了飛機就被戰勝龍接過來的江傲非長談。
兩個人在兩張古色古香的藤椅上對坐,中間的紅色桐木圓桌上放了兩杯茉莉*花茶,並不是江傲非也喜歡喝這樣的茶葉,只是爲了陪着卓知遠而已。
“爲什麼會突然從寧夏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卓知遠品着手裡的茉莉*花茶麪無表情的問道
今天晚上九點的時候卓知遠才接到楊國棟打來的電話,說是江總因爲急事已經在下午坐上了飛回了東港,將在晚上1十點半的時候抵達機場,請卓先生派人去機場接機。
這讓卓知遠很是感到意外,江傲非回來之前居然不給自己打電話,而是在將要抵達東港的時候讓手下給自己通知了一聲,這讓卓知遠心中隱隱有些不快。不過卻還是耐着性子沒有在電話裡多問楊國棟什麼,他知道江傲非見了自己之後一定會給自己一個合理的交代。
一直到了戰勝龍把江傲非迎接回了家中,卓知遠異常平靜的帶着江傲非進了密室,衝上了茶水之後這才問起江傲非突然飛回來的原因。
他們之所以把談話的地點選在密室,就是爲了避免讓人知道兩個人之間的親密關係,其中最爲重要的是爲了避免被卓知遠的女兒卓青琳發現。
“知遠啊,這麼匆忙的返回實在是有急事,寧夏那邊出了非常奇怪的事情,在電話裡面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所以我不得不回來當面和你談。”,江傲非做着和卓知遠一樣的姿勢,雙手捧着茶杯一邊喝一邊說道,眉頭緊鎖。
“哦?出了什麼事?”卓知遠眉頭一皺問道,雖然知道江傲非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對自己說,不過看到江傲非的表情這麼凝重,就知道遇見了棘手的事情。
“有十幾個看家護院的兄弟在最近的幾天晚上,突然不明不白的死去!”
江傲非一邊說着話一邊從包裡掏出來了一摞照片,然後攤開在卓知遠的面前,照片上赫然是十幾個不同的人屍體,大部分都是照的胸部,每一個屍體的胸前都有一個發黑的手掌印,彷彿如烙鐵烙在胸膛上一樣!
“看看,短短三四天的時間,已經有十幾個人死在這奇怪的掌印之下了,這在我們僱來的這幫看場子的兄弟們之中造成了不小的恐懼,已經有很多人吵鬧着要離開了,我安排公司給每個死者的家屬支付了五十萬的賠償金,並把活着的人的工資翻了兩番,才讓他們勉強的留下來,以後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情恐怕人心就散了,我來的時候讓白虎、蕭玄武、鳳凰等人一起再夜間值班,武器全部裝滿子彈戒備,這現在還不知道那邊有沒有事情發生,你說這該怎麼解決?”江傲非異常沉重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雖然卓知遠的城府之深非一般人所能比,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是他的特寫,可是聽了江傲非的話還是吃了一驚,“報案了嗎?”
江傲非苦笑一聲:“我們處在這種位置能報案嗎?只能打掉牙和血吞!”
“也是,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能驚動了警方的。”,卓知遠兩條眉毛幾乎擰成了麻花,輕輕的啜飲着茶水思考着,“施工的工人知道了嗎?”
江傲非搖頭道:“哪裡敢讓他們知道哪,要是消息傳開了,只怕這些工人就不幹活了,我把消息暫時控制在了僱傭來看場子的五六十個打手之中,告訴他們誰要是漏了消息一分錢也拿不到,消息暫時沒有擴大。”
“等勝龍回來再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吧。咱們先聊一點別的。”
卓知遠目無表情的把話替岔開,於是兩個人談起了工地的進展,一邊等待着戰勝龍的歸來。
隨着時間的流逝,江傲非把影視城的工地向卓知遠報告了一遍,目前影視城的外牆已經全部竣工,埋藏着地下寶藏入口的大殿主牆已經修建完畢,就等着封頂了,整個工程要完工至少還需要一年的時間。
“一年的時間?那麼長啊?”
一向波瀾不驚的卓知遠這一刻居然有些着急的神色:“傲非啊,你可知道現在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度日如年,等大殿封頂完畢了之後就開工挖寶,你說行不行?”
卓知遠的話顯然很出乎江傲非的意料之外,他沉吟道:“工地上上至少有四五百的建築工人,會不會人多眼雜,泄露了風聲?”
卓知遠起身在屋裡走了幾圈,顯得有些煩躁:“我也知道人多眼雜,可是現在事情這麼多,我真的有些心煩意亂,這幾天讓勝龍跟着你去一趟寧夏,先查清楚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然後看看能不能讓施工方白天干活,晚上停工,我們正好可以趁着晚上挖寶。”
“對了,傲非啊,你這麼遠回來,難道就沒有帶一個保鏢?你現在可是被很多人盯着啊,你得注意點自己的安全。”卓知遠忽然想起了這個問題,一臉關切的樣子詢問江傲非道。
江傲非笑了笑回答道:“呵呵……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本來是讓方平陪着我回來的,剛到機場他的家裡來了電話,說是他的父親去世了,讓他回家奔喪,遇上這樣的事情我也不能勉強他跟着我,於是在機場和他分道揚鑣。”
就在這時戰勝龍從外面回來了。
“勝龍,事情做得怎麼樣?”不等戰勝龍坐下,卓知遠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戰勝龍低着頭說道。
卓知遠對於戰勝龍的回答非常滿意:“好,不錯,總算除掉了這塊心病,這個丫頭要是不拿這件事情來要挾我的話,我也也許不會這樣對她,她是自尋死路!”說着又嘆息了一聲,“其實,我本來不該找着丫頭幫着辦事的,拆散聶磐的主意真是畫蛇添足啊,真後悔當初判錯了形勢……”
“不僅是孟覺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且我派去的三個人也找不到了!”戰勝龍繼續低着頭說道,彷彿犯了錯一樣。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卓知遠聞言勃然變色,坐在一邊的江傲非這一刻眼神之中也是浮現了一絲不易覺察的變化,好像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戰勝龍低着頭把事情的經過向卓知遠說了一遍,最後道:“先生儘管放心,不管是他們三個之中的一個窩裡反了,還是三個人一起違背了我的命令,我一定讓他們明白代價!”
卓知遠並沒有責備戰勝龍,失望的表情卻寫在了臉上:“唉……勝龍啊,你的手下就是這樣辦事的?實在讓我失望啊!希望你能把事情處理好,我可是不希望這個女孩子死而復活,要是她把事情捅給聶磐,估計我們也就暴露了。”
“先生儘管放心好了,我明天就安排人盯着這個女人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包括她的老家,另外會監聽所有和她有可能聯繫的電話,包括聶磐、宋夕顏等人,還有……青琳,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沒有死,除非她不露頭,只要她一出面,我會第一時間去解決她。”戰勝龍目光堅定的道。
卓知遠放下手裡反而茶杯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可是現在還需要你去做別的事情,這件事情讓鳳凰回來處理吧,你一會打電話讓她明天回來。”
卓知遠把照片給戰勝龍看了一遍,把剛纔江傲非說的事情又對他敘述了一遍,最後道:“勝龍,這件事情你怎麼看?就靠你來處理了!”
戰勝龍盯着照片看了足足十分鐘,最後道:“實在是太詭異了,這絕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這讓我聯想到了李莫愁,是不是又是一個和她來自同一個江湖高手做的事情?”
“李莫愁,這是怎麼回事?”江傲非詫異的問道。
聽完了戰勝龍的敘述,江傲非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說,還真發的有可能是這麼回事?如果真的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們該怎麼辦?”
“江先生儘管放心,我從美國購買的強力武器明天就要到貨了,不管來的是什麼人,我相信再厲害的武功也不如現代化的武器厲害!”戰勝龍躊躇滿志的安慰江傲非道。
卓知遠贊成道:“好,就這樣吧,等着明天武器到貨之後,勝龍立刻再僱傭一批口風緊的人,必要的時候招募一些從部隊上退役的熟人,帶着他們和傲非一起去寧夏把事情解決掉,另外看看如果現在可以挖寶,就不要再等了,夜長夢多!”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江傲非和戰勝龍一起告辭回去休息,卓知遠吩咐戰勝龍把江傲非悄悄的送到賓館。
臨走的時候,卓知遠忽然又喊住了江傲非問道:“傲非,你還見見蘇媛嗎?”
江傲非略作沉思,隨即一笑:“不了,我現在不方便拋頭露面,而且工地那邊蛇無頭也不行,我還是連夜乘坐動車返回寧夏吧。”
卓知遠目光閃爍,點了點頭:“好吧,那讓勝龍送你去火車站,到西安的火車應該很多,明天上午就可以到達。”
憑卓知遠的實力,要弄到一張去西安的動車臥鋪票,簡直易如反掌,一個小時後江傲非又在戰勝龍的目送下進入了開向西方的動車組。
躺在軟臥裡面,江傲非摸出手機悄悄的發了一條短信:人已救下,勿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