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瑞娜在徐墨和銀繡雲提供的醫療器材支持下,很快完成了薇薇安血液中含有免疫物質的細胞提取工作,雖然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純度,卻已是盡力。
孫樸喘着氣地忍受了針頭入體的痛楚,更多的是在心慌實驗的成功率問題。
不得不說,這種人體實驗是極度武斷而無謀的,僅僅憑藉着匆忙得出的結論,配合簡陋至極的條件,毫無專業的前置實驗,連劑量都沒有任何評估的提取液……也就難怪孫樸忐忑不安了。
可是條件如此,時間緊迫,除了搏一搏,還有什麼辦法呢?
“穩住,我要來了。”說着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伊瑟瑞娜的神情卻無比嚴肅認真,隨着注射器的針頭進入孫樸體內,免疫細胞提取液也慢慢注入,直至一滴不剩。
衆人緊張地觀察着孫樸的反應,一旁的自動治療儀上,作爲血族,毫無波動的直線心率開始有了微微的曲線。
免疫細胞提取液的效果發揮得很快。
“感覺怎麼樣?”伊瑟瑞娜開啓着攝像裝置,錄取孫樸的實驗反應。
孫樸的胸膛起伏着:“我覺得很好,本來一派靜寂,和死人差不多的心臟有了跳動的感覺,胸腔又有了呼吸的循環感,整個人……有種發熱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很好,我對溫度的反應在恢復原狀,不,我覺得更敏銳了一些……”
在孫樸述說感受時,心率的跳動持續升高,很快恢復了常人水準,但是意外地是,這種提升還在持續。
伊瑟瑞娜緊張地準備好抑制劑:“現在怎麼樣?”
孫樸卻是沒有說話,閉着眼睛,沉重地喘息着,彷彿沉浸在某種自我鬥爭之中,好一會兒,伊瑟瑞娜都快將抑制劑往他體內注射了,他才慢慢恢復,雖然心率還保持着高頻跳動,他卻一副自然的模樣,甚至頗有驚喜:“好爽,我覺得自己力氣澎湃!這是我從未有過的感覺!哦,這是什麼?我的視力,我的視力變得這麼好了?看東西好清晰!”
徐墨等人驚訝地對望起來,什麼情況?好像孫樸還得到了些好處?
又過了一會兒,隨着儀器上心率的逐漸平穩,孫樸的聲音充滿了失望:“力氣不見了,我感覺到了疲憊,視力也在衰退,但比原來的近視眼好很多。”
自動治療儀沒有再繼續發出人體警報,並且得出了一切健康的診療結果,這也證明,孫樸痊癒了,伊瑟瑞娜的推論是正確的,而且在劑量的問題上,很可能並沒有太大限制。
孫樸哈哈大笑起來,這幾天他一直覺得自己在鬼門關外晃悠着,整個人都不好了,現在總算能放鬆心情,充滿狂喜。
“解藥有效!人類有希望了!”伊瑟瑞娜則是喜極而泣,屋子裡頓時出現苦笑混雜的情況,讓徐墨和銀繡雲無奈地等待着兩人情緒宣泄完畢。
還好,兩人的自控力都很不錯,伊瑟瑞娜擦了擦眼角:“現在證明,經過陽光照射而痊癒的人,以及受其血液影響的人能夠恢復正常,我還需要再看一看,孫樸先生的血液會不會因爲是間接痊癒而效果減弱,如果能確定,這種方法痊癒之人的血依舊有足夠治療效果,那我們就算是掌握了對抗血族最寶貴的武器。”
孫樸卻是道:“光有解藥還不夠,我發現痊癒後我的力量、速度等方面比血族時期是衰弱的,而且我們缺乏先進武器,面對血族部隊還是很危險。”
“這方面到是不用擔心,”徐墨想了想說道:“基曼星水準的武器,我們有足夠的產能提供,但是……”
伊瑟瑞娜很上道,她明白徐墨的意思是提供武器並不是白送的:“不知道貴方能提供什麼武器?還有,如果我們希望獲得更先進一些的武器,不知道貴方能不能提供?代價又是什麼呢?”
徐墨擺擺手:“請放心,我們沒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對抗荒神也是我們的目標之一,只不過人性如此,對過於容易得到的便不會太過珍惜,將來會有恩大成仇之患,而且過於依賴我們對你們也不利,因此,時空管理局方面對這種援助從來不會以無償的方式進行,而需要貴方交換一些適當的代價進行平衡,請相信,這絕對不是追求利潤的生意,僅僅是維護各自的尊嚴,以及在相互之間留下足夠的空間。”
這到不是徐墨胡說,他和成才夫婦、阿狸、特殊事件應對小組、愛麗絲、雪椰等等時空樞紐內的人員,一直在完善着時空管理局的種種架構和規章,雖說改了又改,又改還改,即便剁了手還要繼續改,依舊沒有完整完善完全的結論出爐,但一些基本性的東西還是商定了不少的,像是無償援助這種事情,不是不能做,而是得視情況而定。
比如神啓大陸那邊,徹底投靠了己方的異界居民們就能夠有限享受到時空樞紐的先進技術帶來的某些福利,又比如公則芹等時空樞紐收留的各界孤兒,也可以享受許多免費待遇。
但是,如基曼星這般,有自己的國家、民族、獨立性的異世界,除非情況特別緊急,嚴重威脅到時空樞紐本身,否則的話,即便只是一塊錢的象徵意義也不能省。
恩情這種東西,遠不如怨恨長久,尤其是無償的恩情,因爲沒有任何付出就得到的好處,完全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不能說沒有那種牢記恩情的感恩之輩,但最後成爲白眼狼的例子卻多得多,什麼一切都是xx的旨意這種不要臉的推脫詞,就足夠很多無恥之徒忘恩負義了。
所以,施恩雖然不一定圖報,卻絕不能恩大成仇,不能讓得到好處的人認爲別人給他輸血送好處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要讓別人知道,這些“好處”是有成本的,是我方以低於成本的價格吃虧援助你們的,你們要記着這一點纔是。
伊瑟瑞娜對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理解得不是太多,但對於徐墨的說辭沒有異議。
孫樸卻是瞭解得更深一點,想想東方的棒子,南方的猴子,西方的驢子,北方的毛子……真特麼的是一口屎吞在嘴裡,噁心得不行,對時空管理局的做法也就讚賞得很了。
同時,他也是對一份新的情報暗暗心驚:時空管理局具備極強的武器生產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