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碎片繁雜瑣碎,信息紛紛擾擾,好在裡面有不少有用的,不僅讓徐墨對自己的對手有了一定了解,明白自己面臨的是何等事態,更是對許多隱秘大開了眼界。
原來,所謂的“系統”並不是荒神的產物,而是由荒神的對手維天人所製造出來並散佈的“火種”,初衷是爲了增加對付荒神的力量,結果,有一部分“火種”被荒神們污染利用,變成了他們騙過世界壁障,侵略世界,提升實力的“系統”道具。
原來,西格拉斯也好,血祖也好,都是可憐蟲,被荒神污染了的火種,控制權還是在荒神手中,也就難怪這些可憐蟲最後都難逃被抽血的下場,他們的生死根本在荒神一念之間,徒然做了一回美夢。
原來,許多的世界都在抵抗着荒神,對他們的仇恨之刻骨,百世難消,這也是殘留了穹野女帝恨意的火種遺留,對他身上那一絲荒神殘留反應激烈的原因。
……
然而最重要的,卻是徐墨這會兒才知曉,火種也好,系統也好,聖物也好,本質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種信息集合體,被超維層存在們稱之爲根源信息統合體,存在形式有些類似於被軟件編譯出來的程序,只不過它們運行在世界這個大型終端裡,若是“火種”,可以看做順應了終端運作的軟件,若是“魔種”(被荒神污染的火種),就是一種病毒木馬,一不小心,最終結果就是世界這個終端被迫崩潰。
某種意義上,也能將之看成是一個設定了許多功能,但沒有主動意識的靈魂。
正因爲是這樣的東西,才能夠附身生命體,成爲該生命體的人生金手指。
只可惜現在,因爲相互間的衝突,無論是徐墨身上的那份根源信息統合體殘餘,還是赤紅圓球裡的,都已經不再構成整體,到是那些紛紛灑灑,融入他體內的殘灰,還保留了不少東西,比如說那些記憶,又比如維天人和荒神灌注在其中的某些技術信息、技能信息之類。
這些殘餘信息有些屬於顯性,很容易就能找到,比如之前他接收到的記憶,有些屬於隱性,需要一些條件觸發或激活。
而徐墨對識海的主動觀察,就是得益於某種主動的精神力使用方法,恰好他接受過基因解放藥劑的再生長,包括精神力在內,都得到了極大增強,比常人強大得多。
不僅如此,他通過這種精神力的運用,驚訝地發現,自己在某些落入體內的“粉末”裡發現了一些頗爲有趣的東西。
……
於此同時,少女蒼空帝冠?穹野則驚詫地發現,赤紅圓球似乎從暴躁狀態緩和了下來,並且圓球中與她一直保持鏈接的某種信號正在被寫入新的權限許可,而這份權限許可的對象,居然是那個散發出荒神臭味的生命個體。
哦,現在對方身上已經沒有荒神臭味了,似乎已經被淨化掉了,但是,她對於這名生命個體依舊保持着警惕。
這是怎麼回事?雙方不應該是敵人的嗎?這份權限許可一旦改寫完畢,她可就不能對對方出手了,甚至要按照穹野文明的根權限協議,向對方臣服效忠了呀!
少女有些方,卻沒有任何卵用,隨着權限許可的最終完成,她的“所有權”頓時易手。
“完了。”這是少女此時的想法,感覺前途一片灰暗啊。
而徐墨這邊則是呼了口氣,因爲這會兒正是荒神殘餘最後的部分灰飛煙滅,自己將要失去保護,和赤紅圓球剛正面的時候,雖然他剛剛得了不少好處,卻不代表比荒神殘餘更耐磨,尤其是赤紅圓球還得到了那名少女的能量支援,會將他燒成灰灰的好麼。
幸虧在最後關頭完成了對赤紅圓球的控制啊,這會兒它終於不再以自己爲敵,反而要臣服自己啦,哈哈哈哈!
從剛剛的生死一刻中回過神來的徐墨終於張開了眼睛,赤紅圓球很乖巧地來到了他的手中,同樣,那名叫做蒼空帝冠?穹野的少女則定定地看着他:“汝到底做了什麼?”
徐墨居然微笑着走向了她,也不怕被她打,伸出手就拍了拍她的額頭:“我只是改了個名字,放心好了,我已經知道你的來歷,也知道之前是什麼情況,不會爲難你的。”
對於陌生人來說,這種行爲過於唐突,但在此時,少女卻不覺羞憤,反而有一種安心的感覺,或許是因爲徐墨用親暱動作這一實際行動宣示了自己的善意,又或許是因爲權限的修改?
少女表示自己對此很是迷茫,但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身爲蒼空帝冠號的心智模型,本質上依舊是兵器,決定她態度的依舊是最實際的權限,最終,她還是以一個優雅的禮節向徐墨行禮道:“吾已明白,權限更迭確認,蒼空帝冠心智模型蒼空帝冠?穹野,向新任主君致敬,主君所指,皆爲吾之所向,主君意志,銘刻於吾之心。”
對於少女的“中二”,徐墨撫額不已,覺得很是哭笑不得,因爲他已經知道,少女並非人類,也不是一般生命體,而是一種特殊存在,她的本體其實就是研究室外間的那艘巨大星艦,她本人則是那艘鉅艦的心智模型,換句話說,類似於主腦,如果用一種恰當的稱呼來指代這位少女,那麼,她是一位艦娘。
只不過,蒼空帝冠作爲穹野大帝國的末日遺艦,其心智模型的啓動已經很晚,還沒等這位艦娘少女獲得足夠自我認知,產生屬於自己的行爲、情感等擬人模式,穹野大帝國就已經分崩離析,最後的女帝也基本處於彌留之境。
無人教導之下,她只好按照艦內遺留的某些教材進行模仿,其中“中二”這一屬性讓她不明覺厲,就選擇了這種方式來與徐墨等人進行交流了。
而實際上,她只是一個未受塵世污染,心靈純粹乾淨的……艦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