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省委書記先行離去,其他嘉賓回到客房休息。邵中華和孟廣澤去了葛老房間,馬哲則坐在會議室等候命令。
正在發呆,趙雅突然出現在面前,笑着道:“你怎麼在這兒,不去房間休息兒?”
“哦,我在等邵董。”
趙雅坐下,仔細打量着馬哲由衷地道:“我發現你變了。”
“變了?”
“恩,比以前成熟了,更加有男人味。”
馬哲淡笑道:“你直接說我老了就行了。”
趙雅沒有笑,很認真地道:“馬哲,彆氣餒,眼前的困難並不算什麼,只要熬過去就會變好的。”
“咱能不能一見面就說這些?”
趙雅略顯尷尬,低頭道:“好吧,我也是關心你,你別多心。”
馬哲意識到語氣重了,歉意地道:“對不起。”
趙雅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道:“難道我們之間變得如此生疏嗎?”
“別說這些了,這裡不適合談論這話題。還是說說你吧,上面對你有何安排?”
趙雅道:“暫時沒說,不過我申請了去駐京辦。”
“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不同意我也要去,反正絕不會留在塢州了。”
沉默片刻,馬哲轉移話題道:“今天你的表現很棒。”
“是嗎?”
正說着,秦羽突然出現在門口,趙雅頓時變得慌張起來,緩緩站起來本能地向後退,眼神裡的惶恐和不安讓人心疼。
本以爲秦羽會大發雷霆,誰知走過來拉着手道:“小雅,你怎麼在這裡,我找了你好半天。”
趙雅低頭使勁扯手,卻被秦羽死死攥着。
“喲!這不是馬哲嘛,時代廣場不是倒閉了嗎,你還在時代啊。”秦羽陰陽怪氣地道。
馬哲怡然起身,挺直腰板道:“原來是秦總啊,很感謝你這麼關心鄙人,公司沒具體安排,我正在等消息。”
“哦。”秦羽露出怪異的笑容道,“其實你真不用等了,要是我早離
開了,回去安安心心幹律師去,不是那幹企業的料非要削尖腦袋往裡擠,大可不必。”
秦羽和他老子一個德性,說話尖酸刻薄。馬哲笑着回道:“感謝秦總的建議,我一定會虛心接受。不過我暫時不會離開,是不是那塊料還有待你親自檢驗。”
秦羽臉色一變道:“這麼說,你是打算賴着不走了?”
趙雅見架勢不對,拉着秦羽道:“好了好了,我們走吧。”
“慢着!”秦羽一把推開趙雅道,“大白天的和我媳婦躲在這裡敘舊情,是不是戀戀不捨啊。要不,我讓出來讓你倆結婚?”
馬哲淡定地道:“秦總,你大可不必如此不自信,我馬哲做人光明磊落,不至於幹出這種齷蹉事。如果我對趙雅還有想法,你能攔着嗎?”
“我不自信?切!”秦羽不屑拍拍馬哲的胸口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秦羽辦不到的事。這麼長時間沒找你好好聊聊,別把我當傻子。警告你,別挑戰我的底線,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馬哲向來吃軟不吃硬,推開秦羽的手道:“既然秦總這麼說,我也說兩句吧。在這個世界上,我沒怕過任何人,隨時歡迎找我聊天。”
秦羽見馬哲不服軟,指着道:“你等着,遲早有一天你會跪在我面前求饒,到時候你再說這話。”說完,自顧轉身離去。
趙雅站在一邊忐忑不安,驚恐萬分。本來想說什麼,匆匆離開。
馬哲知道,自己與秦羽之間遲早會有一次面對面交鋒,對付這種小人,決不能讓他低頭,而應該亮出獠牙強硬對抗。如果不是趙雅,怕他幹什麼。
看到趙雅離去的瞬間,他又隱隱擔心起來。要是這個禽獸回去以後要折磨她該怎麼辦?
下午四點,一行人從客房走了出來,下樓直奔高爾夫球場。
時代這次活動策劃還是考慮周全的,高爾夫球場專門有人接待,每人配發一身高端運動鞋服帽。更衣後,乘坐高球車來到空曠的高爾夫球場地。
馬哲第一次接觸這類貴族運動,異常緊張,生怕
打不好出糗。其實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到了現場壓根就沒考慮他。
孟廣澤上午就看到他了,一直保持沉默沒說話。現在邵中華又把他帶過來,成心添堵。今天是大喜日子,不與他計較,也就顧不上,陪着葛老聊得熱火朝天。
葛老年事已高,但打起球來一點都不含糊,杆杆進洞,贏得滿堂喝彩。
休息時,一行人圍着葛老坐在一起,抽着雪茄品着紅酒,不時傳來陣陣爽朗笑聲。
葛老是文化人,聊得內容自然高雅。揚手一指道:“我考考各位,知道這裡古代是什麼地方嗎?”
這個問題把一羣人難住了,孟廣澤憋了半天道:“我只記得這裡以前是三線廠礦,後來就被徵用了。”
葛老笑而不語,回頭道:“中華,你說說看。”
邵中華作揖道:“實在慚愧,學生不知道。”
葛老連問了好幾個人,都搖頭不知道。嘆了口氣道:“你們啊,個個都是土生土長的塢州人,連當地歷史都不懂,每天光顧着賺錢了吧?”
衆人紛紛低頭不語。
葛老似乎不死心,回頭衝着不遠處的工作人員道:“你們誰知道?”
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馬哲感覺機會來了,向前邁一步道:“葛主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是社稷。”
葛老眼前一亮,揮揮手道:“你過來說。”
邵中華使了個眼色,馬哲連忙走了過來。葛老道:“你能具體說說嗎?”
馬哲深呼吸一口氣道:“我記得以前看過塢州史志,這裡曾經廟宇林立,是周圍百姓春社的地方。”
葛老伸出大拇指誇讚道:“行啊,年輕人,沒想到你還懂得不少,來來來,給他們普及一下什麼是春社。”
馬哲看了眼邵中華,大膽地道:“春社初興於秦,傳承於魏,興盛於唐,衰微於元清,是古代祭祀土地神的地方。每年約在春分前後祭祀,祈求五穀豐登,風調雨順。而塢州的社稷歷史更早,可以追溯到西周。一直到民國時還存在,後拆毀建了工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