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03.命都快沒了還在自相殘殺？你們是瘋了吧？【4360】
翠絲對血盟騎士團的偵查騎士撂下了狠話，自己快速回到自己的帳篷把所有能用的東西都裝了起來，但她這次並不是爲了逃跑，而是要去救自己的小墨菲。
她差遣邦妮將米莉安和弗雷澤少校都喊了過來，兩人在這時已經休息，趕過來的時候還是睡眼惺忪。
“咦，翠絲，你怎麼換髮型了？”
揉着眼睛的米莉安詫異的看着將長辮垂在胸前的翠絲。
她好奇的看着這種樣子的翠絲，比以前那副長髮披肩少了幾分嬌弱和嫵媚，多了一絲幹練與冷酷，尤其是在頭髮不遮擋眼角的時候，居然意外的給翠絲那張嬌媚的臉帶上了一抹讓人不太舒服的寒意。
讓人在她面前忍不住要站直身體，不敢有絲毫僭越。
“我只是突然懷念起從前，好看嗎？”
翠絲提起手邊的酒瓶噸噸噸的喝了幾口，又擠着眼睛問了句，這熟悉的動作立刻打消了米莉安所有的疑惑。
好吧。
這還是以前那個不靠譜的翠絲。
“聽着，墨菲在血鷲迴廊裡發現了一個正在開啓的亞空間裂隙.”
翠絲剛開了個頭，米莉安和弗雷澤少校的身體立刻就如同被雷電擊中，讓他們猛地拋掉了所有的睡意。
很顯然，他們聽說過這個名詞。
“特蘭西亞怎麼會有亞空間裂隙？”
米莉安瞪圓眼睛說：
“上次這玩意出現還是在兩百年前的第二次黑夜戰爭末期吧？
據說血懼氏族在冰灣地區的一個小鎮施展了邪法召喚了亞空間裂隙，讓一個小公國一夜之間被夷爲平地，也是那件事直接導致了血懼氏族的滅亡
在我們的歷史教材裡它可是被作爲反面典型批判。”
弗雷澤少校沒有說話。
但作爲金雀花王國開拓軍團情報系統的負責人之一，他顯然知道更多不能被普通人知曉的細節。
正因如此，他對翠絲剛說出的事更警惕。
“必須立刻上報給環之塔！”
少校厲聲說：
“這不是現在只剩下小貓兩三隻的血鷲氏族能處理好的事！”
“你再說一遍，卡佩家的年輕人，你打算把這事彙報給誰？”
翠絲眯起眼睛瞥了一眼弗雷澤少校。
來自“猩紅魔女”逐漸甦醒的氣勢讓少校心頭一冷，也讓他很快冷靜下來，隨後便悚然一驚。
“想明白了吧？”
翠絲冷笑一聲，說：
“知道爲什麼那個亞空間裂隙可以在血鷲迴廊深處悄悄運作十天之後才被發現嗎？就是因爲環之塔在卡德曼城釋放的星界撕裂大術式完美掩蓋了亞空間裂隙醞釀時會產生的混沌靈能共振。
我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環之塔策劃好的！
說不定那些瘋狂的人類靈能師一開始打算在這裡製造的就是這個亞空間裂隙。
伱給我聽清楚了，卡佩家的弗雷澤！
我認識你爺爺。
他年輕時在卡托地區闖蕩賺取的第一桶金就是我給他的，他幫過我一個小小的忙，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把這件事寫進他的回憶錄裡，但他姑且也算我的故人。
而你是故人之後，所以我多說幾句。
如果你有命回到金雀花王國並且還想繼續活下去享受人生的話，就把這件事爛在心裡！
你可以自己私下去查。
但你夠聰明就該知道當面質問只會帶來反效果。
好了，我現在需要你們兩個帶上最少30個運算寶珠和我一起去血鷲迴廊，弗雷澤既然是情報大師肯定對這東西很熟悉，你負責把30個運算寶珠連接成一個運算矩陣。
米莉安協助我計算出卡德曼城此時在星界的映射投影座標。”
“可是.可是我沒學過這些，我只是個行政學生，對靈能幾乎一竅不通。”
米莉安有些麻爪，翠絲搖頭說：
“只是需要套用一系列複雜的靈能公式，剩下的就是機械式的巨量運算，那個矩陣會幫你完成這個過程，而你是個大學生，如果不找你，難道我要在營地裡隨便找一個農夫去做這事嗎？”
“唰”
帳篷的簾子被掀開，氣喘吁吁的大小姐衝了進來。
她剛纔應該是在洗漱，長髮還沾着水滴，蒼白的臉頰紅撲撲的，但這會顧不得其他，盯着翠絲問到：
“我剛收到了墨菲的通訊，什麼叫地下出現了一個亞空間裂隙？爲什麼這裡會出現亞空間裂隙？這裡的物質世界與星界映射根本沒有混亂到那種地步！
卡德曼城的星界撕裂大術式確實很驚人，但距離撕裂星界直達亞空間邊緣最少還差十倍的能量！
這根本就不可能！”
“好消息是你的星界靈能常識很紮實，壞消息是你對我吼這些有什麼用？你吼這麼大聲幹什麼？不爽的話去找引發這一切的環之塔投訴啊！”
看着麻了爪又亂了方寸的菲米斯，翠絲呵斥道：
“事實就是它出現了！就在血鷲聖池大廳，老菲諾克已經確認聖血池正作爲錨點，爲亞空間裂隙提供通往物質世界的道標，而你的父親也已成爲了混沌陰影在物質世界的投影載體。
他成爲了‘祭品’！
我現在懷疑環之塔的星界撕裂大術式只是爲了掩蓋亞空間裂隙打開時的震動，以此來矇蔽其他勢力對混沌靈能的監測。
這件事的水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的多！
卡德曼城被星界吞沒只是災難的開始，遠非結束。
準備一下，菲米斯。
我知道你沒有主持過這種超大型的反制與淨化術式，但我現在太虛弱了，空有知識無法轉化爲力量。
你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
在我計算出卡德曼城於星界的具體映射座標後，由你施法把整個聖血池大廳推入星界，以此來讓亞空間裂隙積蓄的能量釋放出去，否則我們都得死在它打開的那一瞬。
而最可悲的是，在這件事裡我們的死亡甚至連懲罰都算不上。
我之前在你犯蠢的時候告訴過你血懼氏族的下場！
當年他們所做的只是在亞空間與星界和物質世界三方之間打開了一條縫隙，洶涌而出的混沌能量就吞沒了冰灣的四分之一，順便重塑了薩克斯地區的整個海岸線。
超過三十萬人爲那場愚蠢的儀式付出了生命。”
翠絲盯着菲米斯，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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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腳下那個正在打開的亞空間裂隙，已經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運轉了整整十天！猜一猜，它真正打開時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整個大陸或許都會因爲特蘭西亞地區被撕碎從而一分爲二。
而這，僅僅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
我們現在唯一的優勢是因爲環之塔之前在卡德曼城釋放的星界撕裂大術式，讓這裡物質界和星界的映射還尚未完全重建。
這意味着我們只需要付出比平時少的多的代價就能重新打開星界裂隙，把那些毀滅性的能量反向投入星界中。”
“但這會帶來無法估計的結果。”
菲米斯顯然被翠絲的瘋狂計劃驚呆了，她語氣沙啞的說：
“星界可是物質世界和亞空間中央的隔絕地帶，萬一我們玩砸了.”
“放心，能誕生神靈的星界可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翠絲嘆了口氣，說：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給星界撕開一條縫，但絕對比放任亞空間裂隙在物質世界直接打開的結果好一百倍。更何況小墨菲還在那裡，只有我能救他！ 所以不許多問，立刻開始行動！
你們兩個還愣着幹什麼？
快動起來！”
在翠絲的厲聲呵斥下，米莉安和弗雷澤表情沉重的走出了帳篷開始做準備，而菲米斯在帳篷中咬了咬牙，她對翠絲說：
“我剛看到了血盟騎士在營地外釋放了求援煙火，你把這事告訴他們了？”
“廢話。”
翠絲一邊給自己套上作戰腰帶，一邊頭也不回的說：
“不找個血盟騎士領主來頂在前面，讓你去直面你那已經被亞空間‘選中’的父親嗎？
薩洛克達爾也是個黃金階古老者，在他被亞空間力量強化下，老菲諾克即便手持聖刃，一個人也根本頂不住，得再來一個黃金強者纔有可能給你創造中斷他和聖血池連接的機會。
我知道你很擔心。
但別怕，這對於你來說其實是好事。
你的父親被亞空間意志污染了，這意味着他說的任何東西，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會再有任何人相信。
新的局勢下你的秘密反而會被深埋。
前提是我們能從這件事裡活下來。”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翠絲，這種局勢下，我那點小秘密已經不算什麼了。”
菲米斯揉着額頭，她說：
“我只是感覺這件事中的疑點越來越多，越是抽絲剝繭越感覺這根本不可能是個巧合，我們似乎被人利用了，不只是我們！甚至是金雀花王國和環之塔對卡德曼城的襲擊很可能只是某個更龐大陰謀中的一環。
但我們卻根本看不清全局。
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我的父親在這件事裡扮演的是什麼角色？翠絲，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父親他
他是自願的？
他自願作爲亞空間意志在物質世界的載體，封閉血鷲迴廊不讓他的秘密被發現，一切都只是爲了帶來一場徹底的毀滅？”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這不像是薩洛克達爾的作風，他可沒有偉大到會願意爲了一個目標奉獻出自己的一切，不管好的，還是壞的。所以我懷疑他被人耍了！
在他最擅長的領域裡被人無情的擊敗，而且這根本不是我當年的計劃，它不管怎麼被延伸都不可能和亞空間扯上關係。
除非，薩洛克達爾修改了它。
以一種我完全猜不到手段的方式。”
翠絲回頭看了一眼菲米斯。
她活動了一下左手，一團團猩紅的微光在她修長的手指上跳動着，她說：
“你或許可以自己去問他，只是我現在需要你跳進聖血池裡切斷它和族長的連接，只有這樣才能讓不斷積蓄的亞空間能量失控。
連接不斬斷，那玩意只會穩定的繼續運作下去。
這基本等同於我要求你去送死！
而你活下來的機率可以忽略不計，如果你不願意，現在就告訴我，我會想辦法讓你‘願意’的。”
“我沒有不願意。”
菲米斯低下頭，她說：
“我已走出了人生的謊言，便不會再蒙着眼睛活下去！我要搞清楚這一切，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很好，看來你已經有覺悟了，總算是沒有浪費我當年犧牲掉自己的一切纔給你換來的誕生機會。”
翠絲滿意的點了點頭，取出一份密封的卷軸遞給她，說：
“這上面記載着如何切斷血鷲大公與聖血池連接的方法，別問我是怎麼得到這種可怕秘密的，你放心學就行了，當然，這些禁忌知識你要爛在心裡！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你學會了這個
相信我，帕英尊主也保不住你。
10分鐘後出發！”
菲米斯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帳篷，不過在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回頭看向紮起了辮子的翠絲，她小聲問道：
“所以這纔是‘猩紅魔女’的真正樣子嗎？
鋒利、果斷、睿智、冷酷且無情，當年的你一定讓我父親壓力很大甚至感覺到了強烈的威脅，否則他不可能放棄如此傑出的血裔只爲了換回一個並不優秀的我。”
“哪有啊，你謬讚了，你其實比你想象的要優秀一些，不過還是比不上當年的我。”
翠絲擺着手，說：
“現在的我哪有我當年的十分之一的風采？否則眼下這點小事我一個人就搞定了，亞空間的威脅而已，又不是沒接觸過。我們當年玩的，可比現在這些厲害多了。
至於猩紅魔女
那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我早已經埋葬了她，坦白說，在苦難中沉淪了百多年後，我其實更喜歡現在這個更自由更舒坦的我。”
“既然你已經埋葬了她，爲什麼要讓她在今夜復活？”
菲米斯擠着眼睛小聲說：
“是爲了墨菲嗎？你們兩真有意思，墨菲爲了你敢一頭衝入被星界靈能入侵的城市，而你更離譜！爲了他居然敢直面亞空間的威脅真是讓人羨慕的感情。”
“我們的事你少打聽！”
翠絲兇巴巴的說：
“趕緊回去準備！”
“好的，魔女閣下。”
菲米斯微微俯身。
在作出決定後她似乎也放開了一些，不再如以前那般拘謹且刻板，在邁出帳篷的那一刻，她小聲說：
“或許這該不該由我來提醒你這個前輩，但吸血鬼的社會裡確實也有某些尊長與血裔之間的禁忌，我覺得你比我更清楚這些，所以，祝兩位好運。”
——
“砰”
低沉的槍聲在並不大的昏暗區域中迴盪着，直射的灼熱彈丸飛出槍口擦着灰髮獵魔姬娜塔莉的額頭飛出。
並不是開槍者沒瞄準，只是獵巫人憑藉本能反應悄然躲開。
這顯然不正常。
尤其是在這種距離上。
所以阿黛爾夫人有足夠的理由相信眼前這個手持雙刀的獵巫人肯定是動用了某種特殊技巧。
但她已經沒時間思考這些。
纏繞着淨化之火的直刃戰劍“守護”與“制裁”卷着疾風劈砍而來，第一刀將她手中的刺劍斬斷，第二刀順着脖子劃出，將阿黛爾夫人的長髮從下巴處一分爲二。
在這致命死鬥之外，馬克西姆已經全身浴血。
他面對眼前三個兇狠的獵巫人已處於下風，但依然如嗜血鬣狗一樣死戰不退。
皆因爲墨菲大人給予的命令於此！
他們必須守住這個自毀核心，以便完成墨菲大人一石二鳥的計劃。
但雙方已經如此憑藉意志和地形死鬥近二十分鐘，再厲害的傢伙也快要頂不住了，在場的六個人就沒有一個還是完好的，地面灑落的鮮血已足夠匯聚成血泊。
就快了。
雙方都快到達極限，勝負即將分出.
“唰”
猩紅色的靈能傳送在這一刻悄然於密室邊緣開啓，隨後翠絲帶着一大票人衝了進來，“猩紅魔女”皮膚下的翠絲瞥了這邊一眼，搖了搖頭打了個手勢。
她身後的弗雷澤少校拔出那口徑驚人的戰壕槍朝着上方開了一槍，鹿彈飛射的彈丸打的頂部碎石橫飛也讓致命死鬥在這一刻停下。
娜塔莉和阿黛爾幾乎同時回頭。
前者的刀架在後者的脖子上，後者的槍抵在前者的心口。
“鬧夠了沒有？”
翠絲冷聲說：
“鬧夠了就滾過來！現在我需要你們通力合作，但願你們剛纔已經充分活動了身體，因爲這區域裡的每一個人接下來都沒時間休息了，但願你們能撐到我們解決麻煩
或者大家手拉手一起死掉的時候。
現在由我接管這裡，所有人聽我指揮！
馬克西姆！
把那個自毀核心升起來！
立刻開始改造它，六個小時內必須搞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