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個瘋婆娘,到底在玩什麼啊?這哪裡像你們尹家人說的知書達理,懂事乖巧的小姐,像只野鴨子還差不多!都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還沒有回來!”清寒嘆了口氣,肺都要給氣炸了,本想今天晚上好好和她談心的,沒想到這個野蠻女人居然跑到外面去了,而且這麼晚了還不歸家!越想越氣,猛地一拍桌子,啪地一聲,桌子的一角都給拍斷了。
小蝶和流雲嚇得半天都不敢出聲,只覺得喉嚨快沒有了呼吸,驚恐地看着脾氣大發的朱清寒,心裡也暗自爲小喬捏了把汗。
“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知不知道很危險?不行,我要出去找她!”清寒搖了搖頭,臉色鐵青地看了兩個丫頭一眼,嚇得兩人慌張地將頭低了下去,大氣也不敢出。
清寒一甩黑色的長衫,快步出了房門,融入了無邊的月色裡。小蝶和流雲吁了口氣,對望了一眼,看着那遠去的身影,靜然一聲長嘆,不知是在爲清寒的癡情錯付而難過,還是爲小喬的單純無邪而憂心?不管怎麼樣,這一場遊戲已經開始了,小喬已經沒有了退路,而且這個霸道的少爺似乎已經深深地迷戀上了小喬?這錯亂複雜的愛,會守得雲開見明月麼?
月華西斜,秋風朗朗,幽幽的雁蕩湖中,一泊輕舟翩然而行,劃開波浪的淺層,沿着漫漫廉徐徐而上,在這無邊的夜色裡,平添了幾分詩意。
月下游湖,攜美出遊,對趙元豐來說卻是人生的一大快事。若說他所見的女人卻是很多了,但是像小喬這般聰穎可愛的女子卻是極少碰到。微風送爽,皎月當空,再配上眼前這白衣飄飄的絕色佳人,真是賞心悅目。
晚上的雁蕩湖果然別有一番風味和情趣,波光朗朗,發出盈盈的青光,湖中的小金鯉也暢快地游出水面,成羣結隊的飛鳥在月下起舞,青山綠水,勾勒出世間最美妙的樂境。小喬深深地呼吸了口空氣,沉醉在這湖光山色之中,感受着大自然的奧妙與和諧!一邊哼起了小曲,聲音婉轉如山林的百靈鳥,聽得趙元豐整個人都醉了,癡癡地望着她,心裡涌起一絲難言的歡喜。
聲音驟然停止,小喬臉色一變,一絲憂傷劃過她絕美的容顏,緊接着是她的一聲輕嘆。
“姑娘怎麼不唱下去了,很好聽啊?”趙元豐不明白她爲何如此反應,奇怪地看着她。
“我想家了!”小喬幽幽地道,目光哀怨地看着那些波光瀲灩的湖水,這滔滔水流,不知道會流向哪裡?黑水溪的清泉是不是也融入到了這湖水裡了?這首曲子是老爹教她唱的,那個時候她還嫌棄老爹唱歌難聽,可是現在唱來卻是別有一番心酸。
“是啊,我看天色也晚了,我也真是的,光顧着讓姑娘陪我遊湖賞景,耽誤了姑娘回家的時間,我這就叫船家把船靠岸!”趙元豐呵呵一笑,手中摺扇一搖,瞟了船頭的船家一眼,“船家,把船靠岸!”
“哎,好嘞!”船家微笑着應了一聲,蕩起船槳,向岸邊泊去。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說要回家,我說的家不是這裡的家,我的意思是……”小喬正要解釋,卻見得趙元豐已經讓船家靠岸了,也不好多說什麼了,甩了甩頭道,“隨便你了!跟你說不清楚!回家就回家!”
“姑娘還有幾個家麼?莫非姑娘已經嫁人了?”趙元豐聽得一頭霧水,暗自猜測起來,一想起她已爲他人之婦,心裡竟莫名地傷心起來。
“說什麼呀,我,我纔沒有嫁人!別胡說八道!”小喬瞪了他一眼,在她的意識裡,她和朱清寒的這樁婚姻根本就不算數,一個月後,她就會離開芙蓉鎮,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去。她纔不要和那個霸道自戀又自大的男人扯上關係。
“哦。沒嫁人,沒嫁人就好,那我就放心多了!”趙元豐欣喜地道,臉上微微發紅,要是她嫁了人的話,他可真要一頭跳進這湖水裡淹死算了。
“不是說只要誠心賞景,就可以看到洛神現身嗎?我可是帶了很大的誠意來,爲什麼看不到?是不是騙人的啊!真是的,是誰這麼無聊編這故事來捉弄人啊!”小喬嘟了嘟嘴巴,有些失落起來。
“當然不是騙人!你看,洛神就在這裡!”趙元豐溫和地笑了笑,手中的扇子向水中指了過去。小喬一陣歡喜,衝過來探頭看去,除了天上的繁星和一輪皓月,加上自己的倒影和他的影子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了。
“胡說八道,哪裡來的洛神!你也是個騙子!”小喬瞪了她一眼,很是失望地道。
“在我眼裡,你就是這水中的洛神!甚至,比洛神還要美!”趙元豐一臉真摯地看着小喬,說出了一句肉麻的話,卻也是發自真心的感覺,他目光含情地看着小喬,這幾年來,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讓他如此地心動和失魂落魄。
小喬一陣不自在,猛烈地咳嗽一下,白了趙元豐一眼:“你要死啊,調侃我,譏諷我是不是?拿我和洛神娘娘比,我哪裡有那麼漂亮!”
“姑娘又怎麼這麼肯定你就沒有洛神美麗了?”趙元豐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女人難道聽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是那個混蛋說的,他說我要胸部沒胸……”小喬氣呼呼地道,見得趙元豐一臉異樣的神色,連地捂住了嘴巴,知道自己卻是口沒遮攔了,橫了他一眼,“反正我就是沒有洛神娘娘漂亮,馨瑜倒是可以和她比比!”
“可以下船了!”船伕開始催話了,不知不覺,船竟已經泊岸,趙元豐不免感嘆時光之快,要是再長一點時間的話,他一定會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跡。
小喬聽得船已經泊岸,連地走到船頭,一個跨步,已經縱上了岸邊的石階,趙元豐緊隨其後,也跳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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