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的離開並沒有影響胡啓瑞外婆一家人的歡聚,相反兒女滿堂,而且成羣的相聚於此,這絕對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過年這是一家的團聚的日子,因爲平時大家都在外面,爲了工作和生活不斷的忙碌着。這是一個難得的日子。
我是茅山弟子的事情讓他們一家人有點意外,不斷的問東問西有關於鬼神之類的東西。
“少傑呀,你說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傳說有人可以看見,這是真的嗎?”胡啓瑞的大舅媽問道。
我點頭道:“是的阿姨,這個肯定存在。但是鬼再可怕也沒有人心可怕,其實鬼就藏在人心。你不做壞事,就不會有鬼找上門來。生平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其實說的就是個道理。至於您所說的有人可以看見鬼,這個也是肯定的。”
“這個世界上未知的迷題太多了,不能說用科學解釋不了,你就不承認它的存在。生辰八字偏陰屬性的,平時倒黴的沒有大氣運的,而且將死之人,都可以看見鬼。”
“真的嗎?”此時聊到這樣的話題,胡啓瑞的三舅媽也來了興趣,“少傑同學呀,有人傳說未過十二歲的孩子可以看見鬼,有這樣的一說嗎?”
我道:“這個不是十分的正確,未過十二歲的也有看不見的,如果生辰八字夠硬,陽罡屬性太強的話也是看不見的。不過未滿三歲的小孩子是可以看見的,因爲未滿三歲的小孩子魂魄未定型,也就是未與肉身徹底的溶合。”
咻--
我這麼一說,胡啓瑞的三舅媽緊緊的抱着自已的老二。剛生了一年多的老二是一個兒子,抱在懷裡跟寶似的。我微笑了一下,用中指在這嬰兒的額頭之上刻畫下了一個符,最後隱於身體之中。
前後不到一個小時,胡啓瑞的二舅去而復返,神色很是慌張,一下子直接衝了進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村民,其中一人頭上帶着孝布。這是披麻帶孝的意思,只有家裡死人之後,死者的嫡子嫡孫纔會如此。
“請問你是林大師嗎?我家裡有事情,還請大師移步到我家裡,有請大師勞駕了。”帶孝之人順着二舅的手指看向了我,看來是情況緊急,他根本沒有在意到胡啓瑞外公的臉黑漆色一片,快要滴出水來了。
身爲孝子,家裡有死人,未滿七天時間竟然隨意的進入到別人有裡,這是對別家極爲不吉利的事情。
一直到我點了點頭之後,這位帶孝之人才清醒過來,對着老爺子啪的一聲跪了下去,“大叔,對不住了,事情緊急,給您帶來不便,還請包涵。”
“沒事,我能理解,但是禮不可廢。你給我家祖上上一柱香吧,其它的客套話就免了。”老爺子道。
“好!”
事情一切結束我和胡啓瑞不得不過去看一看,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我就斷言了,這起喪事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的。
來人騎的有摩托車,兩個村子相隔也不是很遠,速度倒是挺快的,不過十幾分鍾之後我們就到了。
靈堂同樣設在堂屋之中,哭聲一片,死者已經入棺,只是長明燈卻是無論如何也點不着。主家都快急瘋了,給死者上了不知多少柱香,跪了多久了,可是長明燈依然是點不上。
我道:“死者昨天就死了之後,你們就不聞不問嗎?依然過自已的大年,沒有任何一個人陪她。”
死者是一位女性,是主家的母親,早年時不知爲何,一夢之間竟然得到了一個陰魂的幫助,可以幫人過陰。此時在我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個鬼仙而已,億萬鬼魂之中才會產生出一位鬼仙,得道之後替人看病造福鄉間。
主家就是剛纔請我的那位帶孝的哥哥,他給我跪下了道:“是的,都說大年三十喪事是喜喪,所以我們沒有一點衷愁,正常過年了。”
“胡鬧,喜喪代表的是時間,並不代表人也是喜喪。你母親過世了,你不聞不問他老人家心裡如何想?就算是喜喪,可至少長明燈要點吧,過路鬼魂的紙錢要燒吧,至少要一家人陪她吧。晚上是不能斷人的,你不不知道嗎?”
“這。。。。。。大師您說怎麼辦吧,現在還有補救的辦法嗎?”
我道:“將你身上的貼身內衣換下來給你的母親換上,讓她能感覺到兒子的溫暖,而且讓她知道兒子並不是不理她,只是做錯了事情而已。母親不怪子,虎毒不食子,相信她會原諒你的。”
“可是大師,我母親的身體已經洗過澡了,而且換了一身新衣服。”
“洗了那就再來一遍吧,又不是洗澡,只是換一件你貼身的衣而已,沒事的。請一位上了年紀的長輩辛苦一下吧。”
“好!”
不多久走出一位老人來,他將死者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將主家貼身秋衣給死者穿上了。就在這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一絲絲的黑氣至死者的頭上冒出散發。
僅僅只是二十分鐘之後,主家再一次給死者跪下,哭哭泣泣的講了一大通,最後打火機終於點燃了長明燈。
整個屋子全是死者的親人後輩,看到在我的指揮下長明燈終於亮了,大家對我都點點頭表示信服了。
接下來哭喪的樂隊開始奏樂,我來書寫死者的生辰八字,刻寫一塊靈位,豎立在棺材邊上。人們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事情。
生辰八字與死的時間是沒有衝突的,但是這死者生前是一個陰婆,只怕晚上事情會不斷的發生。我掐算了一下最近幾天的時間,不好,算到了這裡我眼神一變。死者去世時間沒有問題,可是她的生辰八字與最近這幾天的生肖屬相相沖,不能入斂下葬。
我將事情給主家講了一遍之後,纔開口:“主家,這幾天可是不眠之夜,你要有心理準備呀,什麼詭異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只要有大師在,我們不怕。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大師不知收費的標準?”主家說到這個臉色發紅。在鄉下承接喪氣主持道士不談價錢的,都是主家憑自已的心意給,是以紅包的情況封的。
因爲雖然是喜喪,可畢竟是死人了,紅包發出來是討一個喜慶的彩頭而已。看來這個主家有點小氣。
想到了這裡我道:“不用,你直接按照你們鄉下的標準支持我酬勞吧。”
“那怎麼行呢,大師你畢竟是從城裡來的,而且還是一位在校的大學生,平時吃穿哪裡不用花錢的。這樣吧,我們鄉下做事情平時主持之人都是三千塊,我這裡有一個三千塊的紅包先給你,事成結束之後另外有兩千的感謝紅包,如此辛苦大師了。”
草!
我心裡不禁想罵人,五千塊錢也想打發我。還說什麼在校的大學生,平時花錢的地方多。你就真的以爲沒有出過校門的大學生就沒有見過錢嗎?一點社會經驗也沒有嗎?老子昨天還聽胡啓瑞說過,本地的道士很掙錢的。
他們開口叫的價格根本就沒有合理的定價,完全是憑感情叫的。死的人八字夠硬,下葬比較順利的收一萬,主家有錢的隨便叫,假如死者犯衝的,容易鬧鬼呀或出詭異事件的,最低都是兩萬起步,這個主家給了我三千,還說是看在我是學生的份上。
我看了主家一眼,又看了胡啓瑞一眼,他當然明白我的意思。我根本不缺錢,別說三千了,就逄是三萬三十萬此時也不在我眼中。
我邁步出一步道:“主家叔叔,我是他舅舅叫過來的,這不剛巧忘了一事情,他外公家裡有一個急事,我要跟我朋友回家去一趟,稍晚一點過來。”
我剛講完話胡啓瑞對着他舅舅使了一下眼色,我們三個人邁步走到屋外面,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