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被人表白了
夏晴多特別想採訪一下竇燃, 坐警車是什麼感覺?爽嗎?有沒有覺得漏進窗戶裡的風特別涼快?
可採訪不是現在能做的。
緊跟着, 她就看見警察帶走了度假區的經理。
那個經理是挺煩的。
尤其是他看着她的那雙眼睛。
她今天早上, 還特地跟黃可可學了兩招防身術,一招是踢下|體,一招是戳眼睛。
心裡想着, 萬一能用上呢!
這下好了,大概是萬一了。
警察的到來, 讓整個度假區包括劇組都慌亂了一會兒,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事不關己的高高掛起,視線緊隨,看看熱鬧。
度假區的那位副總倒是跟前跟後,和警察同志說盡了好話。
可人家警察同志說了:“請不要妨礙公務。”
這種騷亂也就是維持了十幾分鍾。
警察一走, 副經理便揮着手說:“該幹嘛幹嘛!”他自己面色沉重地給誰撥起了電話。
度假區的工作人員們都散了,更別說和度假區僅僅是租賃關係的劇組。
趙導和竇燃打了招呼, 拿着擴音大喇叭說:“大家注意啦, 十分鐘之後,正常拍攝。”
竇燃知道, 他也就是有十分鐘的說話時間。
說點什麼好呢?
那些個圍繞着她發生的髒事, 竇燃想着何必讓她知道, 徒增煩惱。
當夏晴多問起:“你怎麼和警察一塊兒來的?”
竇燃說:“哦, 我車子路上拋錨了, 剛好蹭了個警車。”
夏晴多什麼稀罕事都見過,還真是沒見過這麼稀罕的。
她咂嘴:“你可真會蹭啊!”
竇燃就把這話權當表揚了。
“晴多”,那邊的趙導忽然招手叫她。
夏晴多本來還有話要說的, 她問竇燃:“你什麼時候走?”
“我不走。”竇燃笑了一下。
夏晴多點點頭,擡腳往趙導那兒去。
裴賽文就等着竇燃落單了。
他覺得竇燃這個人太有意思了,特別是警察這波操作有點牛。
他湊了過去,雖然兩個人不算朋友,但在一些公開場合也是見過的,他自認爲不需要做自我介紹,一上來就說:“哎,你都幹了什麼?”
幹了什麼,也不會告訴他啊!
竇燃衝他伸出了手,不答,說的是其他的,“你好!我是竇燃。”
裴賽文咧嘴,“我又不瞎。”
“我是夏晴多的男朋友。”
第一句話實際上就是引子,這一句纔是竇燃想說的。
裴賽文撓了撓頭,“全世界都知道啊。”
“謝謝你對她的關照。”這句話竇燃也是出自真心,“以後我會還你人情。”
“不用。”裴賽文擺了擺手,還不忘記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我就是人比較正直而已。”
竇燃忽然就笑了,一笑一口小白牙。
裴賽文也笑了,卻還是有點惱羞成怒的架勢,“笑屁啊!”
他想起了點什麼,又道:“我跟你說,我可比你大啊,出道也比早,我是前輩。”
前輩混的不如後輩,他其實也沒臉的。
不過,該以老賣老的時候,絕不能手軟。
沒有爭鋒相對,竇燃很認真地說:“其實你演技很好的,就是缺一座獎盃。不過,快了。”
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他下意識看了看不遠處的夏晴多。
裴賽文也看了過去。
有些女人很旺的,不服都不行。
其實他心裡也有種直覺,就是那種獎盃正在遠處向他招手的感覺。
可是他悶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賤的本質其實就是個死傲嬌。
他只承認夏晴多的演技和他一樣好,不承認自己被輕微地碾壓。
趙導找夏晴多當然是說戲。
作爲名導演,對演員的要求自然是很高的。
“晴多啊,因爲這個前期你沒有臺詞,當然後期我們會配上一些心理活動。不過我的意思是,你處理這個人物時,表情一定得稍微誇張,但又不能過於浮誇,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要不這樣,一會兒這條,咱們試一下三種演法。一種內斂的,一種誇張的,一種超級誇張的。咱們來看一看,到底哪種好?”
既然導演都已經提出要求了,再難都得實現。
夏晴多鄭重點了點頭,“那行,我需要五分鐘的時間。”
“十五分鐘都可以。”趙導就喜歡這種說話辦事利索的。
“不用,五分鐘就行,我調動調動情緒。”夏晴多說完,真的拿着劇本,跑到一個小小的角落裡,開始調動渾身上下的戲感。
所謂的戲感,是一種特別玄乎的東西。
而且每個演員的戲感都不一樣,要非得總結的話,也能叫做來勁了。
來勁的戲瘋子,讓人又敬又畏。
這一段戲講的是男主非得說女主喜歡他,別有用心。
女主發飆了,摔了一萬的現金給男主修車,拉着自己的行李,要退房間。
劇本里的女主心理:自以爲是的臭男人,誰要喜歡他誰就是有病!
這部電影最好玩的地方,就是不管是男主還是女主,一直在立flag。
基本順序是,男主立完,女主立。女主立完了,男主接着立。偶爾還會穿插,女配啊也來立,發個“我要弄死女主”之類的毒誓,跟着自己被男主啪啪打臉。
反正走的就是蘇爽的路線。
女主負責蘇,男主負責打別人的臉以及自己的臉。
夏晴多的長相其實挺蘇的,尤其是化了淡妝之後,粉嘟嘟的嘴脣,不止色澤鮮豔,脣形還飽滿,真的是讓人看了一眼,還想看第二眼。
嗯,也就只能看了!
要不然呢,人家男友在這兒,還敢親嗎?
最怕的就是拍愛情戲的時候,家屬來探班,各種不好入戲啊!
夏晴多和裴賽文站好了位置。
趙導舉起了一根手指頭,夏晴多知道,他說的是先演第一種。
正式開拍。
裴賽文氣呼呼地把一萬塊的道具拍在了前臺的櫃檯上。
臺詞是這樣的:“你什麼意思?拿錢打發我?知道我是誰嗎?”
拿錢擺平人的結果被人拿錢擺平,不管是因爲什麼事情,都不能接受。
裴賽文的處理倒是很得當。
夏晴多的表現相當內斂了,冷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瞥過了眼,快速地和前臺的服務員笑了一下,把房卡遞了過去。
“卡”。趙導喊了暫停,又道:“晴多,再給你五分鐘,咱們換一種情緒。”
夏晴多說:“好!”
又拿着劇本蹲到了角落裡。
裴賽文快要被逗死了。
他好奇地問竇燃:“你女朋友這麼喜歡面壁思過嗎?”
“就是個快速集中精神的小嗜好。”竇燃淡淡地說。
“你教她的?”
“不,她教我的。”
竇燃的演技他還是很服氣的,一想到竇燃還得夏晴多教。
裴賽文意外了一下,轉頭去看他。
影帝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那就是說不是在開玩笑的。
裴賽文想起昨天又聽助理說,夏晴多和竇燃是同學,夏晴多是因爲有病才退學的。
他當時就問助理:“有病?夏晴多啊,有神經病嗎?”
看她活蹦亂跳,又會氣人的樣子,把別人氣成神經病,自己也不會神經。
裴賽文很迷茫的,總覺得有什麼事情透着蹊蹺,就好像是任督二脈打通了一半,還有一半堵得實實的。
五分鐘很快過去。
作爲對戲的,裴賽文可能比所有的人都好奇夏晴多的演繹。
他順利地說完了臺詞,瞪着眼睛維持氣急敗壞的表情。
夏晴多還是像剛纔一樣看了他一眼,但比剛纔稍微用力,轉頭的同時,嘴角微妙地一勾,眼一眨一閉,那個嫌棄甚至是厭惡的表情就出來了。
裴賽文心氣特別不順。
趙導叫了暫停,好半天沒出聲音。
他在看回放,反覆地比對。
不得不說,有人真的是天生的演員。
不多不少的誇張,連眉毛都會演戲。
第二遍的效果,比第一遍要好。
第三遍不演也行,但是趙導想看。
“第三條準備。”趙導又喊。
夏晴多低聲和調整位置的裴賽文說:“你一會兒說完臺詞,我會轉身,你要來拉我一下,我會甩開,可能要打到你的臉,你注意閃躲。”
裴賽文大約反應了有幾秒鐘,在腦海裡設計了一下拉的動作。
“action。”
裴賽文再一次把一萬塊的道具拍在了櫃檯上。
在夏晴多轉身的那一刻,他神手輕扯,她的反應很過激,反手甩開,動作的幅度很大,要不是他趔趄了一下,真的要被打臉了。
“卡!”趙導又喊。
他有點興奮,沒有想到夏晴多給的誇張是這種形式的。
三種處理方式都很好,趙導搓着手,陷入了糾結裡——到底用哪一種呢?難以取捨!
導演在沉默,演員就放風了。
這就好比,老師上課的時候打瞌睡,底下的學生要翻天了。
夏晴多也不知道竇燃和裴賽文從什麼時候起開啓的說笑模式。
和裴賽文站在一起,竇燃就是個假正經。
看站姿都能看出來,一個外放,一個內斂。
竇燃一偏頭,看到了夏晴多打量的眼神,嘴角上揚,笑的很治癒。
竇燃真心覺得自己今天會和夏晴多發生點什麼,連電視劇都這麼演,男主替女主擺平了危機,嗯,感情突飛猛進。
可是三秒鐘之後,哈哈,他不由自主想起來了其他的事情。
“媽!”
夏野的聲音在竇燃的耳邊乍起。
竇燃站的位置更靠近玻璃門,只見一個很是熟悉的身影,直接從他身邊掠過。
竇燃:“……”相信他,他可以解釋的!
就是不知道,夏野要不要聽。
其實他還醃好了牛排,本來準備中午做給夏野吃的。
夏晴多聽見自己兒子的聲音時,也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都怪剛剛的警察同志太具衝擊性,她都忘了,竇燃不是說今天要請她兒子去家裡做客的嗎?
夏晴多看向竇燃的眼神原本是很有溫度的,可夏野一來,她的眼神就變了,那惡狠狠的一眼啊,穿透力直接碎心。
“你怎麼來了?”夏晴多納悶的可不止這一件事情。
“來看看你啊!”夏野輕描淡寫地說。
這時候,喬家兄妹進來了,叫了聲“阿姨”,又和竇燃打招呼“竇爸爸。”
竇爸爸都在這兒,應該沒有多大的事情。
喬木蘭摸了把汗,說:“阿姨,你都不知道夏野有多擔心你,他是從停車場跑過來的,我和我哥都追不上他。”
夏晴多的眼睛一眯,問:“擔心我?”她下意識看向黃可可,用眼神詢問她,是不是微博上又圍繞她發生了什麼勁爆的事情。
黃可可攤了下手,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沒辦法,燃哥交代過的,微博上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讓晴多姐知道。
幸不辱命!
就是再這麼下去,她也能出道了,演技漸長。
竇燃和夏野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默契,兩個人的眼神對到了一起,瞬間挪開。
夏野淡淡地“哦”了一下,說:“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見你哭,還說碰見了個渣男。”
這夢做的可真邪乎!
碰見渣男就夠邪乎了。
而且她還哭,那就更邪乎了。
關鍵還告訴了她兒子,那真的是邪上邪了。
夏晴多怪沒好氣地說:“我怎麼那麼點背呢!”
夏野翻了翻眼睛,就這麼把話題岔開過去。
但夏晴多發現了,夏野不太高興。
既然誰都沒什麼事情,那就是皆大歡喜。
尤其是能放假,還能旅旅遊。
喬木蘭提議,爲了不影響拍戲,四處轉轉。
夏野沒什麼意見,反正他媽媽好好的,而他看見了竇燃又忍不住糟心。
事出緊急,他不是不懂。
可竇燃是傻吧,連個電話都不知道給他打一個!
兒子生氣了,親親抱抱舉高高能解決嗎?
竇燃很奇怪地想,他真的敢抱,就是不知道夏野真的讓抱嗎?
夏野才走,夏晴多那種眼神就又來了,二話不說,轉身很用力。
裴賽文的眼睛不瞎,可能大概是知道這個複雜的關係裡,都缺了點啥。
他好事地衝竇燃一笑。
竇燃尷尬地摸了下鼻子。
裴賽文卻沒打算放過他。
“還不道歉,留着氣過年嗎?”
竇燃很糾結地皺眉。
裴賽文又道:“對不起,我愛你,全世界通殺啊!”
這就是**賤的好處了,騷話和甜言蜜語隨時切換,輕鬆駕馭。
竇燃很是爲難,不是他不會說,只是面對着就比他矮了半頭的兒子啊…要是換成了女兒的話,沒準他沒有一點壓力。
喬木蘭其實是想開解開解夏野的。
“野啊,你看,阿姨好好的,可你爲什麼還是生氣呢?因爲竇爸爸在這兒嗎?難道你不希望有人對你的媽媽好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
夏野對着一池子肥碩的錦鯉,不快地說。
是啊,她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爲什麼不知道啊?
因爲他什麼都不說。
喬木蘭也有些生氣了,“好好,就當我三八,多嘴行了吧!”
這兒是一處人工挖掘的小池塘。
還是特別古代那種。
喬木蘭要是換身衣服,坐在大理石砌成的祥雲欄杆上,手拿個手絹什麼的,能演古裝戲。
喬木蘭這麼想着,從書包裡拿出了半個吃剩的麪包,撕了一點扔進了腳下的小池塘,這下子吸引了更多的錦鯉游來。
喬大唐原本在橋的盡頭轉悠,現在也上來了,撕了喬木蘭的麪包,也扔到了橋下。
有一條錦鯉,爲了搶食,張大了嘴,都快躍起來了,喬大唐指着它,驚訝地道:“我去!鯉魚精嗎?”
喬木蘭和夏野都不說話。
喬大唐撇了嘴說:“其實我理解夏野,有時候咱爸總向着你,我也很煩的。憑什麼不受待見的總是我?雖然我也真的很愛你們!”
“們”字拉了個重音。
夏野的臉色原本好看了一些,又古怪了起來。
那邊的喬大唐很深沉地嘆了口氣,接着說:“後來我想了一下,這很正常的,人都自私啊!不光希望自己是最優秀的那個,還希望自己是最受重視的。”
喬大唐也是難得做一回哲人。
他覺得自己也很有潛力,正搜刮着腦子,再說點什麼。
卻見竇燃從遠處大步走來了。
喬大唐愣了下神,一旁的喬木蘭拉了他一把,“走,大白天的不需要電燈泡。”
現在的小東西都是鬼靈精。
竇燃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十幾歲的時候,就跟個二愣子似的。
他腳步很輕地走了過去。
這事兒可以從頭開始解釋。
就是從半夜三更說起。
竇燃的嘴角**了一下,卻還是明智地祭出了男女老幼通殺的經典語句:“對不起!”
夏野的背頓時緊繃在了一起。
他沒有說話。
竇燃又道:“我舉一個不太恰當的例子,我一直用右手,可是我現在因爲一些原因,必須得用左手。用左手我也不是不會,可就是不習慣,碰到一些緊急的時刻,我還是習慣性地先用右手……”
夏野被他的話吸引,眯着的眼睛,從池塘的錦鯉落到了他的身上。
真的不想承認,他都快長鬍子了,他的爸爸還像個小年輕。
不過,今天的竇燃有點不修邊幅,鬍子沒刮,連黑眼圈都出來了。
竇燃咧着嘴衝他笑了一下:“我愛你媽媽,是從十幾年前就開始的,她就好比我的右手,愛她已經成了習慣。而你就好比我的左手,不瞞你說,我還正在適應你。不是不愛,你想一個人怎麼可能只有右手,沒有左手!”
“我愛你”太過簡明扼要,適合裴賽文那樣的洋派,保不適合他。
竇燃覺得自己的表達夠內斂了。
可是夏野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臉色難看地說:“你也太肉麻了,而且肉麻錯了對象!”
竇燃沒弄明白夏野有沒有接受他的道歉。
夏野就擡腳走人了,彷彿他有病會傳染一樣。
竇燃的無奈啊,比池塘裡的錦鯉都要多。不過看夏野的神情,應該比剛剛好很多了。
他緩緩鬆了口氣,還有事情要跟劉瑞君講。
劉瑞君的無奈啊,比天上的白雲都要大。
因爲剛剛竇燃跟他說,要過幾天再回市區。
劉瑞君在辦公室裡唉聲嘆氣,抓起了手機,發出的信息,每個字都是質問。
[你以後還演不演戲了?說好了事情一解決,就回來談劇本的,斯伯格導演的戲,而且是男一,不是醬油啊親,你能不能重視一點?還要不要衝出亞洲,走向國際?]
裴賽文還在想着怎麼站穩國內的一線,影帝已經要走向國際,當個國際影了。
不過想想要到國外拍戲,說實在的,竇燃還真是不大想去的。
他想改行了,做影后背後的男人。
經紀人這個活兒,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光手撕資源這一條,都很勞心費力。
可竇燃下定了決心的,要給他的晴多先手撕出來一個時尚圈的資源,再說自己去國外拍戲的事兒。
竇燃又在池塘邊站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往回走。
夏晴多真的是奇了怪了,她兒子氣呼呼地離開,這一回來眉眼中有藏不住的高興。
是誰這麼神奇,能夠撫平叛逆期少年的逆鱗?
夏晴多湊了過去,疑惑又八卦地問:“兒子,木蘭跟你表白了?”
夏野嗒了下嘴,深深地看了他親媽一眼,深深地覺得他親媽的腦子裡全部都是坑。
怎麼長的呢?
思考問題的方向堪稱最傻逆行。
轉念又一想,竇燃的基因簡直太好了,要是他像他媽,光想想都覺得恐怖。
纔想起竇燃,竇燃就來了。
夏野彆扭地一轉身,裝作沒看見。
夏晴多瞬間就明白了他兒子是爲誰才似喜非喜。
哼,小兔崽子,就會跟她吵架。
人都是有些表裡不一的,是想讓她兒子和竇燃的關係緩和,可她腦子裡的警鈴作響,有一種被人橫刀奪愛的錯覺,怎麼破?
竇燃也挺納悶的,夏野不是已經被哄的差不多了,他的晴多爲什麼還拿眼睛剜他?
竇燃:來,野啊,我給你順順毛!咦,你媽的毛好像也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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