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她是例外的
馮千雲今天是帶着必勝的信心來的。
她這一身的紅色羽毛禮服, 可是提前了兩個月就開始定製的高訂。
深v一直開到了肚臍, 她容易嗎?
她這麼拼, 就是爲了防止那些拼了命露|肉上位的小妖精。
畢竟紅毯多奇葩的。
尤其是女明星。
前一段時間,國外的一個什麼紅毯,還有女星爲博上位, 穿透視裝的,僅三點有一點的遮擋, 似隱似現。
她當然不會拼成那個樣子,畢竟她也是要臉的。
她就算算不上一線,也是二線的青衣。
只不過那是曾經,要接下來她的事業還沒有起色的話,她很快就會成爲過氣的二線。
是以, 她不止得搶鏡,還得端莊着搶鏡。
可是, 她曾經愛過的男人, 和她一直以來的情敵,就在她的眼前上演了一場偶像劇。呵呵, 很成功地坐穩了頭條第一把交椅。
夏晴多這麼陰魂不散, 真的很煩啊。
耳邊響起了音樂聲, 這是一首擁有鮮明電子主旋律的曲子, 節奏與鼓點相結合, 出場的模特走出了很high的感覺。
可夏晴多根本就沒心看秀。
四處看了看,真的看見了以前在電視裡才能見到的很多明星。
陳果果坐在第四排,像小海獅一樣, 揮着小短手,和她打招呼。
這場秀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桌位,簡直有毒。
馮千雲正好就坐在陳果果的前面。
陳果果跟她揮完了手之後,眼睛一斜,瞪向了馮千雲的後腦勺。
不過只一眼,眼神就變正常了。
畢竟周圍有好多的照相機呢,萬一拍下來,就又是黑料。
陳果果的黑料也不少。什麼網模出身,亂組cp,還有演技差。
真搞不懂現在的粉,女明星做網模出身就是low,小鮮肉做網模出身就是勵志。
她是沒有夏晴多這麼好的運氣,照片根本就沒上線幾天,就被強行買斷下線了。
她的照片至今都還被許多小賣家盜用着呢!
不過,陳善木說了,娛樂圈的瓜有很多,粉也很善忘,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韜光養晦,厚積薄發。
畢竟她還年輕着呢!比馮千雲和夏晴多都年輕。
夏晴多的眼睛要挪開的時候,發現陳果果展露出了一記很神秘的微笑。
她愣怔了片刻,這時竇燃也扭了頭,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語:“別亂看。”
秀場的冷氣特別的涼,頭頂上的出風口,嗖嗖地出着冷氣。
夏晴多覺得竇燃的腦子肯定是進冷氣了。
主要是他腦子以前肯定還進過混凝土。
這下好,冷氣一吹,混凝土凝固了。
夏晴多沒有出聲,倒是嫌棄地看了他一下,眼神裡的意思很明白“別湊這麼近”。
可能是她不夠兇。
她確定竇燃收到了她的警告,可下一刻,竇燃比剛剛貼的還近。
夏晴多正要發作,竇燃卻一把捏了她的下巴,“看那邊。”
不遠處,有人在蹲着照相。
相機的焦距好像是對準了他們。
這樣是不是有點刻意啊!
夏晴多二話沒說,也捏了竇燃的下巴,把他的臉扭正,“看秀。”
一場秀,兩個小時,很快就接近了尾聲。
夏晴多和竇燃往外走的時間,馮千雲正擋在出口處接受媒體的訪問。
氣氛好像很融洽,雙方笑的都很開心。
可是幾家媒體一掃到他們,立刻就抱着話筒向這邊襲來。
竇燃的動作還是很快的,趕緊牽住了她的手,將她往旁邊拉了一下。
媒體們很快就將他倆團團圍住。
有記者問竇燃:“燃哥,今天是公開戀情了嗎?”
竇燃淺笑回答:“不然呢?我們這是在拍戲嗎?”
“燃哥,舊情復燃的感覺好不好?”
竇燃又說:“對的人始終都是對的。”
夏晴多還真是沒有見過這種人擠人的陣仗。
這根本就不像是在做採訪,而是像打架一樣,爭鋒相對。
現在的記者都這麼不友好嗎?
她在心裡犯嘀咕。
耳邊還有記者在提問,“燃哥,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竇燃認真地看了她一眼,眼裡的深情有那麼那麼的多。
“快了。”他笑着說。
夏晴多倒抽了一口氣,總覺得自己是被趕上了架的鴨子。
這種感覺有點不好。
馮千雲的臉色很不好看。
這個圈子就是這麼現實。
自己不如別人紅,不如別人有話題,早早地出來接受採訪,還是沒能躲得過去別人的人氣。
她遲疑了一下,提着紅色的裙襬,搖搖曳曳的向他們走了過去。
“燃哥,過幾天是我們班主任老師的60歲大壽。你什麼時候去?”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又說:“哦,晴多去嗎?我就是怕周老師看見晴多……不過,到時候你們一塊兒去。”
問題聽起來輕巧,說的卻是夏晴多中途退學的事情。
馮千雲不提起這茬還好。
一提起來,果然有記者追問。
“夏晴多,你爲什麼會無緣無故地退學?”
“是因爲懷了孩子嗎?”
夏晴多想着,像這種問題,就算今天不答的話,以後也總是會被提起。
她淡淡地看了馮千雲說:“哦,退學是因爲我生病了。有一段時間根本記不住臺詞,最近的,精神狀態比較好。當然,也多謝燃哥幫我對臺詞。
一句臺詞,別人可能背兩遍就記住了,我大約要背個十幾二十遍。也正因爲是這樣吧,我揣摩角色,比別人要更深入。年輕的時候不懂這個好處,覺得這是個打擊。現在年紀長了,反而覺得這樣,對我來說是福分。
我知道,像我這樣中途退學的學生,我們的周老師可能不太想見到我。
我就在這兒,祝我的老師,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日爲師,終生爲師。我永遠愛戴她。”
這個圈子裡都是要臉面的,沒有人會像潑婦打架一樣,動手撕破了臉。
大家都是在背地裡捅刀。
馮千雲捅出去了一刀,什麼用都沒有,就被人輕易地化解了。
媒體們再一次忽略了她,把所有的熱情都給了影帝和大齡勵志女明星。
馮千雲想走,又不甘心。
不走,又看不了別人風光。
偏偏這時候,陳果果也出來了。
她身子一扭,徹底把馮千雲擠到了邊緣。
這場混亂的採訪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
竇燃送夏晴多回家。兩個人像是耗費了所有的精力,沒有人主動說話。
夏晴多臨下車前和他說:“老闆,我想上趙導演的戲。你能不能幫我爭取到一個試鏡的機會?”
竇燃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他點點頭。
“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了。”夏晴多關上了車門。
天早就黑透了,她提着裙襬走路的模樣,像是童話裡最美的姑娘。
一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才敲了敲車背,示意柏涵:“開車吧!”
——
夏晴多開門的時間,剛好是十點整。
夏野早就寫完了作業,洗好了澡,卻並沒有睡覺。
一聽見門響,他趕緊關了手機視頻。
夏野沒有開燈,視頻關掉的那一刻,整個屋子都是黑乎乎的。
可他着急出去,帶倒了書桌前的學習椅。
夏晴多聽見了夏野房間裡傳來的聲音。
她正在換鞋的手頓了一下。
幾秒鐘之後,夏野打開了房門,出來。
四目相對,夏晴多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和夏野開始這場談話。
夏野倒是比她淡定比她直接,“我看了紅毯直播。”
想起紅毯上的突然一吻,夏晴多的老臉熱了熱。
她假裝淡定地“哦”了一聲。
夏野又說:“我剛纔又看了新聞。新聞上說你退學是因爲記不住臺詞是嗎?”
“嗯。”夏晴多沒有猶豫就承認了。
這種說法,總好過媒體宣傳的因爲懷孕而退學。
畢竟夏野都這麼大了,那樣的說辭,會給叛逆期的孩子造成很大的影響!
沒有誰願意成爲誰的包袱。
“爲什麼會突然記不住臺詞呢?”夏野沉着臉又問。
“你覺得一個失憶的人能給你正確答案嗎?”夏晴多不答反問他。
這個邏輯倒是能夠說的通。
夏野相信了她的話,心裡略微好受了一點,不過,跟着卻又緊皺了眉頭:“你一個演員,自己說自己記不住臺詞,你傻啊,你應該說就是因爲懷孕!”
夏晴多氣樂了,半真半假地說:“可我不能總騙人啊。”
“傻子啊,騙的了一時是一時。”夏野頓了一下,“還有,你現在和竇燃假裝戀愛,以後還會假裝結婚嗎?”
“假裝”這個詞用的很好。
但……夏晴多嘶了一口氣說:“兒子,你能這樣考慮問題真的很帥……可是,也很可怕。”才十幾歲的孩子,洞察能力,要不要這麼彪悍的!
夏野“切”了一聲,“多明顯啊,你眼睛瞪的像牛眼睛一樣。”
“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反正我是看出來了。”
“可你好好的,爲什麼要假裝談戀愛?”
夏野的問題可真多啊!
夏晴多嘆了口氣,很爲難地看着他。
夏野撇嘴,“算了,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他轉身,想要回房,卻又頓住了腳,“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問。”
“你和他還有可能嗎?”夏野問的很認真。
這個問題夏晴多真的沒辦法回答,急智地把問題拋了回去,“你想我和他在一起嗎?”
夏野的臉色很臭,這個問題,他也沒辦法回答。
他悶悶地說:“睡覺啦!”
夏晴多覺得自己把問題拋給未成年人,心眼實在是太壞了。
她走過去,抱了抱夏野:“晚安,兒子。”
——
竇燃的動作很快,只隔了一天,就通知夏晴多讓她準備試鏡。
每個導演都有很強烈的個人風格,趙導和魯導相比的話,魯導是第二代導演的領軍人,趙導成名較晚,是第三代導演的排頭兵。
夏晴多把趙導演拍過的所有戲,全看了一遍做研究。
趙導的成名作《狂浪無阻》,正是2002年年末的票房冠軍。
看電影的時候,夏晴多還忍不住在想,如果2002年的她沒有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裡,或許年末的時候,會跟蔣海語,或者其他人一塊兒去電影院看這部電影。
當然,這種假設已經不成立,現實是她守着自家的電視機,在看這部所謂的老電影。
看過近幾年的電影之後,再看2002年的電影,就會發現,不僅僅是從畫面感上與現在有着沒法相比的技術。
就連演員演戲方式也有少許的不同。
過去的電影,表達人物的感情時,用的方法都很內斂。現在的電影人物,性格很突出,甚至一上來就會把主演的性格特徵給彰顯出來。
而且趙導的戲一向走的是狂野風格。
不像魯導的戲,魯導以細膩聞名,講起故事來,如同山間的流水,緩緩而流,不疾不徐。
而趙導的電影,像他的電影名字一樣,又狂又浪。可見,他這個人性格,一定是張揚的。
夏晴多按照和竇燃約好的時間到了公司。
沒有想到竇燃會要求隨行。
八點半,他們從公司出發。
聽說趙導對這一次的演員選拔非常的嚴格,根本沒有什麼後門好走。
所有的演員不論咖位,都得進行試鏡。至於試鏡的方式,說實話,每個導演都有自己的喜好。
現代的信息流通很是發達。
夏晴多記不住臺詞這個消息經過了各種發酵,一天之內,就有了無數的版本。
夏晴多的內心其實也很忐忑。
她自曝了自己的短板,真不知道還有沒有導演敢用她。
試鏡的地方在華宇酒店的2601房間。
說來也巧的很,他們在停車場,就看見了馮千雲的保姆車。
夏晴多皺眉。
竇燃不動聲色地說:“所有的演員都得在今天進行試鏡。”
一個演員塑造過什麼角色,畢竟是曾經的輝煌。目前的狀態幾何纔是最重要的。
夏晴多下了車,“我和可可上樓,你就不用跟了”。
竇燃正往車下邁的腳頓了一下。
“好。”他沒有強求。
試鏡並沒有夏晴多想象的那麼多人。
想也是,這和那種招聘會並不一樣。
選角之前,趙導肯定根據自己電影中的角色,給符合角色定位的演員,發去了橄欖枝。
一番精準篩選之後,排除檔期以及其他問題,能來試鏡的演員本來就寥寥無幾。
再加上幾個像她這種自薦的。
2601的房門邊,夏晴多隻看到了馮千雲的助理。
那姑娘一看見她,緊張的不得了。
夏晴多笑而不語。
黃可可敲了敲門,和裡面的人表明來意。
一轉頭,示意夏晴多:“姐,進去吧!”
“好,”夏晴多點點頭。
“加油。”黃可可給她鼓勁兒。
是得加油。
爲了她的人設,她也得加油才行。
夏晴多臨進去的時候,心裡頭翻騰出了一股血氣。
被勵志給逼的。
房間裡只有三個人。
兩男一女。
夏晴多查過趙導的信息,知道那個長着小鬍子的男人,就是導演。
另外的一個男人,約莫是副導或者助理之類的人物。
女的啊,還能是誰呢!
馮千雲十五分鐘之前就到了。
按照以往的試鏡經驗,多半會給個情景,讓她演繹。
可趙導並沒有,點了根菸,和她聊起了天。
他是南方人,操着一口口音特別重的普通話,問她:“馮小姐,你看現在的演藝圈不像以前了,以前的明星都不敢結婚的,現在的小演員倒是想的開,有的二十幾歲就結婚了。馮小姐,你最近有沒有結婚的意願啊?”
馮千雲聽他講話特別費勁,但得陪着笑啊,很矜持地說:“我個人是以事業爲先的,近一兩年內,都不會有結婚的意向。”
“哦,女孩子啊,要是有合適的男人,就嫁了吧!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可以兩不耽誤的啦!”
“導演說的是……那導演,我們什麼時候試鏡?”
馮千雲的臉都是僵的。
心想着,什麼鬼,要有合適的,不用他說,她當然會嫁。
“再等一等啦!”趙導如是說。
這一等……真諷刺,居然把夏晴多給等來了。
夏晴多的態度端的很低,一進屋,就給趙導鞠了個躬,“導演好!”
趙導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又把眼睛挪到了馮千雲的身上。
“好啦,人到齊了。我們開始試鏡啦!這樣子吧,就你們兩個人,不要商量,隨便對個戲好啦!一個人可以講六句臺詞,我給你們三十秒鐘的準備時間。你們石頭剪刀布,誰贏的,誰就先說臺詞。”
這麼隨意的試鏡方式,馮千雲還是第一回見,她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導演這是在比兩個人的氣場,以及臨場的反應能力。
馮千雲可是演過女皇的角色,她第一時間帶入角色,傲慢地伸出了右手,說:“晴多,來吧!一局決勝負啊!”
夏晴多笑了笑,也伸出了手。
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馮千雲“剪刀”剪了夏晴多的“布”。
她很得意,並且決定,從一開始就進攻。
“晴多,你臺詞都記不住,你還演什麼戲啊!不如回家帶孩子去。”
就知道馮千雲會攻擊她的弱點。
夏晴多一秒入戲,聲嘶力竭地喊:“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人家說的是臺詞,她卻說的是現實。
第一句臺詞,馮千雲就落了下風。
她的心一沉,再不敢掉以輕心,露出了一個特別悲情的笑容:“晴多,你和…寶兒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
我去,連姓都不加了,以示親密?真以爲她會受刺激嗎?
夏晴多不受影響,繼續大吼:“我在說我們之間的問題,你總是提別人幹什麼?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馮千雲沒法回答,她不能被夏晴多帶入到她的場景,這樣的話,她勢必還是會落下風。
“晴多,你還記得我們上大學的生活嗎?我,你,還有寶兒,我們三個,那時候多好啊!”
好個屁!
夏晴多的聲音忽然間變得低沉:“我知道的,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你始終不肯承認自己是個拉拉……可拉拉怎麼了?拉拉就不配愛嗎?”
拉你妹啊!
馮千雲差點兒噴血,她一着急,有些詞窮了。
“晴多,你別激動,我只是……”
夏晴多猛地把眼睛轉向了她,眼神裡,又愛又恨很複雜的感情。
“我現在只要一想起來,你和那個男人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張牀上,蓋同一條被子,我就沒法控制自己。和不愛的人躺在一起,你就不難受嗎?”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馮千雲還是不得不把自己融入到她的場景裡。
“難受?我爲什麼要難受?他是我男朋友,我和他在一起纔有未來。未來你知道嗎?我不想再過那種看不到未來的日子了。我和他才叫愛情,你纔是第三者。”
“狗屁的愛情!你還不是貪他的錢,一月給你三萬塊的生活費,你就能看的到未來了?你的未來還真是廉價的要命!”
“是啊是啊,總比和你在一起連吃個漢堡都吃不起的強。”馮千雲一揮手,真恨不得一巴掌甩在夏晴多的臉上。
下一秒,夏晴多倒是毫不猶豫地甩了她一個巴掌。手揮的很重,落下去卻十分的有技巧,只是掃亂了馮千雲的頭髮。
夏晴多深深地吸了口氣,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睛裡瞬間滑落,動情卻又理智地說:“我們完了,我再也不會愛你了。”她一邊說,一邊搖頭,踉蹌着後退了一步。
已經是六句臺詞了。
可馮千雲自己都知道自己落了下乘,她張了張口,還想給自己加戲。
趙導演拍了拍手,大聲說:“好好好,不錯,不錯。”
也沒具體說誰不錯。
“這樣吧,你們都先回去,我和製片人商量一下的啦!”
夏晴多也沒說什麼廢話,抹乾了眼淚,又鞠了一躬,說了句:“導演再見”,就轉身出門了。
馮千雲又猶豫了片刻,緊跟着出門,夏晴多已經進了電梯。
她邁腿去追。
夏晴多不是沒有看見,但她並沒有等馮千雲。
電梯門就在馮千雲的眼前合上了。
停車場裡。
夏晴多將將才打開車門,黃可可的手機就響了。
“你好……好好好!”
黃可可掛了線,咧着嘴笑的很開心。
“晴多姐,燃哥,趙導讓經紀人去找他籤協議。”
夏晴多反應了片刻,把興奮使勁藏在了心底,才說:“那是不是得劉總來……”
“不用。”竇燃淡淡地說。
夏晴多扭頭去看竇燃,這次她沒反應過來,疑惑地問:“爲什麼?”
竇燃整了整自己的襯衣鈕釦,擡起了頭問:“你籤協議的時候沒仔細看嗎?”
看……沒看……
夏晴多的臉色一沉,她一直以爲自己是和瑞君公司籤的約。
瑞君公司的藝人,包括竇燃,都是歸劉瑞君管理。
她是例外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夏晴多: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