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她們家的聯繫方式嗎?冒昧的去不好吧?”
“那怎麼辦?當時根本沒留!”
“你是不是也夢到她了?”我問羅旭文。
“沒有,就是感覺少了她在公司,怪冷清無趣的,她除了性情有些傲嬌外,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
是啊,雖然與她共事的時候,我沒少怨過她,但每每回想起她,都是她自信和活潑的形象,活的很真實,可惜陰陽兩隔是事實,我們無法改變。
心裡暗暗的想,並沒有說出來。
“羅旭文,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女朋友吧?”
“呵呵,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找,看看什麼時候能感動上天,賜一個不圖名,不圖利,不圖錢的善良女孩看上我,那我就知足了。”
“喲,聽聽,多高的要求,名、利、財都不要,還必須善良,估計難找……”
“有,有那種人。”
“誰願意和你談一輩子戀愛不要名份呀?淨想些美事!”
羅旭文不說話,望着我笑,樣子傻傻的,我掰下一片面包屑朝他臉上扔去,他靈活的頭一伸,吧嘰一下吃進嘴裡。
回到家,已是傍晚八點,經過小區的時候,我還特意溜到徐紋躲的那個角落又看了一遍,黑黑的,臭臭的,神馬都沒有,更沒有徐紋。
晚上躺在牀上,我睜開眼睛使勁的想,想徐紋的事,想布娃娃的事,覺得事情太懸太複雜了,想的腦袋都疼。
嘀嘀~~~~~
手機進來一條短信,我打開一看,是陳強,他問我休息了沒有?
我說沒有,睡不着,他問爲什麼?我撒嬌說孤單。
接着,他發了一個笑臉外加一句話過來:把窗戶打開,你的孤單便會落荒而逃!
我一驚,連忙從牀上爬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打開窗戶,放眼望去,看見陳強正從車裡下來往小區走。
不是吧?他不是回去了嗎?怎麼會在我家樓下?
未等他敲門,我就把房門打開等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門邊舒展着笑臉……當他的頭隨着樓梯的遞增逐漸顯示在我面前時,我被他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而且不止蒼白,還有深深的疲倦……
我連忙上前扶住他,把不解和擔心暫時埋在肚子裡,扶他坐到沙發上後,給他倒了杯水,然後半蹲在他面前替他揉着腿。
他靠在沙發上,頭昂着看着我,一隻手橫放在靠背上:“別揉了,陪我坐一會。”
“你怎麼了?頭上冒虛汗,臉色還難看……”
“運動量太大了,陪一個客戶跑步,足足跑了十里。”
“哦,跑步啊,你現在算專門幫你爸爸打理事情嗎?”我問。
“不是,有些是他的事,有些是我自己的事。”說這話時的他,眼睛放空的望着一個點,像意猶未盡,也像居安思危。
我心裡不禁納悶,他倒底在忙什麼呀?真是越來越神秘了,以前總認爲泡妞、耍嘴皮子是他的專長,看來不是的。
戀人在一起,除了有聊不完的話就是耳鬃斯磨,我半躺在陳強的懷裡,踏實的呼吸着,他捏着我的耳垂和臉龐,癢癢的,酥酥的,讓我感覺自己像一隻小貓咪,終於找到疼愛我的主人。
當晚,他沒有留下來,但走的時候已是十二點多,我用目光迎接他來,又用目光把他送走,其激動和不捨的心情深刻且綿長。
之後的幾天,陳強都很忙,我們只有電話聯繫,根本沒有時間見面,就算見了,也僅有五分鐘,而且還是他開車路過我家……我的心裡很失落,但又理解他。
某天,我上醫院看望方姐,得知她的病是由老毛病引起的併發症,是種常見病,直怪自己蠢人多慮。
算算時間,公司離職已有三個多月了,覺得自己不能這樣下去,就算對某些事情有疑慮,也可以邊工作邊堪查,否則,我怎麼生存?
主意打定,我便去到人才市場找工作,還別說,當天就找到一個助理的工作,我想把這個消息告訴陳強,誰知他的手機竟然關機,已有五天沒有見到他了,我的心裡甚是想念。
我乘車來到陳強家的附近,也就是一條馬路邊,希望可以遠遠的望一眼他每天住的房子,一解相思之苦。
事情就是這麼巧,正當我停在路邊還不到幾分鐘,竟然就看見了陳強,雖然只是看到他的背影,但我很肯定,那就是他!
當時的他,正背對着我的方向,站在一個不起眼的拐角和誰說着話,我慢慢靠近過去,沒有叫他,想給他一個驚喜,可就在我看到與他說話的人時,我瞬間有種虛脫的感覺……
徐紋,竟然是徐紋,是與那天我見到的很不同的徐紋,她氣色良好,聲音清脆,姿體動作溫柔而多情,想不到夢做多了,連現實都像夢一樣美。
看到她好轉我真的很高興,可事實上,我的心裡卻高興不起來,試問,誰看見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會高興?更何況,他當着我的面一點都不關心她,背地卻和她在一起?
倆人的樣子,好像在急切的討論着什麼,雖然聲音不大但看的出很專注,陳強平時的話很少,可這次,他卻滔滔不絕。
徐紋呢?上次的她是那麼異於常人,落魄可憐,此刻卻是鮮活照人,餘音繞繞……甚至對陳強的舉動,顯得曖昧而妖嬈!
這種時候,我不知是該爲她的境況好轉而高興,還是應該爲陳強對我的不坦誠而生氣,明明是件簡單不過的事,他爲什麼要揹着我去做?看見我迫切的尋找徐紋,他怎麼能無動於衷?
想着想着,我忽然有種天旇地轉,熱血衝頭的感覺,一個不穩就差點昏過去。
等我回過神來,不知道是繼續往前走還是打退回家?
最終,我還是選擇默默離開,既然他有心瞞我,我又何必生硬的去揭開真相……坐在公交車上,我忍不住的回想徐紋望着他說話的樣子,亦如我面對陳強時的愛與溫情!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我把電視聲音開的震天響,再用被子蓋住頭,繼而像個死人般的流淚,是的,不停的流。
第二天早上,正當我昏睡在牀,意外聽見敲門聲,我猜多半是陳強來了,於是沒起來。
就這樣,敲門聲一直在響,聲音越來越大,還伴隨着陳強焦急的詢問聲,我從牀上爬起來,走到門口,負氣的把門使勁的“哐鐺”一下打開。
之後,陳強提着大包小包進來了,他問我爲什麼現在纔開,是不是在睡懶覺?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陳強自顧自的做事,好像是想給我做早餐,他根本沒覺察到我的反常,而是裡裡外外的一陣忙碌。
我呢,則是前所未有的,仔細和認真的觀察着他的行爲和神態,試圖找到一點蛛絲馬蹤!
沒錯,他與之前很不一樣,同樣的帥,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他很神秘,很沉穩……更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我儘量壓下心中的疑問,鑽進廚房給他當助手,吃早餐時,我問他:“當初你是喜歡我什麼追的我?”
陳強有點意外的盯着我問:“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敷衍道:“就隨便問問嘛!”
誰知他沒正勁的道:“那我能隨便回答嗎?”
我急了:“我就要你認真的說,快說!”
陳強把手作投降狀,略作思考後說:“因爲你是女人。”
這下我徹底的生氣了:“你就不能對我認真點嗎?”
說完“咻”的一聲站了起來,把碗一扔就回房間了,當然門是被狠狠的摔上的。
回到房間,我立馬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火了,心想,他好心好意來給我做飯,我卻這樣對他,是不是女人吃起醋來都如此可怕?
陳強用力的拍着房門:“怎麼了?剛纔不是好好的嗎?”
我說:“不要你管。”
陳強說:“我不管你,管誰啊,出來吧!”
我繼續負氣道:“你愛管誰管誰!我不想再看到你!”
陳強不死心的道:“那你好歹把早飯吃了,否則得了胃病怎麼得了?”
我腦門一熱,說出了一句連自己都後悔的話:“你別假惺惺的了,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我就是死了都不要你管!”
就這樣,空氣凝固了。
大概過了二,三個小時,我好像聽見門被打開,而後又被關上的聲音。是陳強出去了嗎?我禁不住好奇,等我打開房門一看,陳強真的出去了,桌上也被收拾的一乾二淨了。
知道他出去後,我反而變得更坐立不安了,兩個人好好的就爲了他和徐紋說話搞成現在這樣,值得嗎?
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陳強又開門回來了,此刻的我真覺得進退兩難,站在客廳裡傻傻的望着他。
陳強進門看了看我,也沒說話,獨自一人站到陽臺,從口袋拿出一包煙,拆了包裝,然後抽出一根默默的點燃,叼在了嘴裡。
他可是從來都不抽菸的,怎麼突然抽起煙來了?
就這樣,我一直站在客廳看着他,他應該也知道我在看他吧,但是他卻始終沒有轉過身來。
就在那一刻,我心痛的很厲害,因爲我從來都沒見過他如此迷茫和難受過,更沒見過他會如此拒絕和我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