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了這麼豎葬棺,是誰也意料不到的事情,搞得我渾身發冷,真想一走了之。
可我明白,這些棺材可不是尋常之物,都是被神秘人佈下的邪咒,要是敢踏足半步,絕對會被邪咒控制。
並且這些棺材裡還往外淌血,姑姑和宋科長,並沒有說過這個情況。
貓叔嘴角一哆嗦,說這次扯淡了,豎葬棺擋在前面,咱們都過不去了,難道說那個不是人而已不是鬼的神秘傢伙還在這裡嗎?剛纔爆炸,難道也是那個傢伙搞出來的?
我有些暈頭轉向的,因爲我不明白,這些豎葬棺的用意是什麼,難道說,就是阻擋我們前行嗎?
後來我突然想到,是不是這座山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被佈下了邪咒。
我問貓叔下一步怎麼辦,咱們總不能原路返回吧。
貓叔觀察着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在尋找另外的出路,因爲他也不敢跟豎葬棺對抗。可是耽誤了半天也沒有任何一條路,除非我們能徒手攀爬巖壁,顯然,這是不現實的。
我們徹底沒轍了,走也不是,退也不是。並且我甚至能預料到,只要我們解決了眼前的難題,很可能就會搞清楚一切真相。
秋心突然說道:“老刁婆在咱們前面,她恐怕已經過去了。”
我舔了舔嘴脣,如果老刁婆從豎葬棺中穿過去的,那她這條命也就算交代了。
可就在這個當口,就聽山腳下有人在大喊:“秦明,快下來。”
我低頭一看,發現山腳有一個人,正衝我們揮手,細打量,竟然是老刁婆。臥槽,她不是跑在我們前面嗎,怎麼這會兒纔到山腳。
我給貓叔打了一個眼色,那意思咱們先下去,畢竟這條路不通,總不能憋死在這兒。
貓叔也同意,所以我們就原路返回了。
等跟老刁婆碰面之後,發現她渾身的衣服都溼透了,這叫我奇怪起來,因爲她的身手比我好,這段路雖然不近,但也不至於出這麼多汗啊,因爲我身上都沒溼透。
誰知老刁婆沙啞的笑笑,說這不是汗,而是水,我早就到了這兒,但山路上,也就是剛纔你們那個位置上有一片豎葬棺,我感覺不對頭,所以沒敢冒進,所以就下山了。後來無意中發現山腳崩裂出一條大口子,裡面有水聲。
我順着口子下去,發現下面是一個幽深的山洞,好不容才下到了最裡面,就發現了一條大河,一條山底的暗河。
這衣服都是被河水打溼的。
貓叔突然道:“你身上煞氣很濃,先前還沒有呢。怎麼回事?”
他這麼一說,我也來了精神,因爲我看不到任何煞氣。反觀老刁婆不斷點頭,說毒龍不愧是毒龍,我身上的煞氣,正是從山底暗河中沾染的。
那一整條河水中,煞氣沖天,非常兇狠。我懷疑,山體的爆炸,跟這條河有關係。
我思考了片刻,說這肯定有關係的,因爲剛纔山體爆炸的時候,也有很多煞氣,弄不好就是從山底暗河中飄蕩出來的。
我搓了搓下巴,心說這座山難不成是空心的?不然山底的煞氣,怎麼順着山頭的崩塌缺口跑出去?
後來我又聯想到了豎葬棺,更加篤定了這個事實,這座山中一定有某種大秘密。
我就問老刁婆,你剛纔發現山體爆炸的時候,爲什麼要說‘終於要出現了嗎’,你到底知道什麼內情。
老刁婆沉默起來,後來才幽幽道:“我懷疑這這座山中,就隱藏着邪神教的秘密。因爲蟹先生在臨死之時卜算過,叫我進殺龍嶺,如果聽到一聲爆炸,那真相就會逐漸浮出水面。”
我們都瞠目結舌起來,要不要這麼玄乎。一聲爆炸就是指這個?萬一打個雷呢,難不成邪神教的秘密,在雷公的錘子裡?
反正不管怎麼說吧,這座山不會無緣無故的爆炸,恐怕暗河中還有別人。
就是那些人搞出的這麼大動靜。
我立馬想到了金元,蠱王,還有宋科長。
當然,我也沒有忘記關於我爸的線索,爲今之計,恐怕只能深入山底暗河才能查明一切。
老刁婆突然突然問我,敢不敢下去看看,我當時把胸脯子拍的啪啪響,聲稱絕對沒問題。不過您老腳下悠着點,別跑那麼快,不然又找不到你了。
老刁婆沙啞的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隨後,她就引領着我們奔着西南方向走去,路上碎石太多了,即便腳下有根,也得摔幾個狗啃屎,費了老大的勁,我們纔來到那個崩壞的大口子近前。
這個口子的確很大,足有五釐米,從山腳的巖壁上分裂出來,好像一隻巨大的豎眼。
一股陰風就從裡面吹出來,我知道那是煞氣,還有屍氣。當時我就在想,那頭黑狼的身上也有煞氣和屍氣,搞不好,它就是從這條口子裡鑽出來的。
我正想着呢,崩裂的口子裡忽然颳起了狂風,傳來嗚嗚的聲音,磅礴的陰煞之氣,叫我們不斷倒退,吸入體內,腦袋立馬發沉了。
秋心趕緊擡手,在虛空中畫出一些破煞符,小金剛符,還有煉邪符,分別打在我們的身上。
饒是老刁婆見過秋心的手段,現在也滿是驚訝。還在身上胡亂的摸了摸,貌似想找到那幾道符。
我說咱們別耽誤了,還是趕緊進去吧,大夥兒立即掏出了手電筒,逐一的鑽了進去。
裂縫很狹窄,但對於我們來說,還算寬敞,高度也適合,不用弓着腰。但走了大約幾十米,腳下的岩石就成了細碎的樣子,看來整個山體都快分裂成兩半了,到了這裡,岩層終於崩潰。
老刁婆說小心一點,前面就是通往山底暗河的山洞了,一不留神就會掉下去。
貓叔說不如你在前面引路,這樣也能照應一下。
老刁婆看着貓叔,說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叫我在前面開路,怕我偷襲你們是不是。
貓叔用一種‘你怎麼可以這樣想’的眼神看着對方,把對方看的都麻木了。
老刁婆冷哼一聲,穿過人羣走在了最前面,我和老炮分分別用手電筒照亮前方的
道路。
沒走幾步,一股水汽,夾雜着更爲濃烈的陰煞之氣就蒸騰了上來,好似來到了大海邊一樣。
並且我還聽到腳下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似乎還有波濤捲起的動靜。
老刁婆說,你們兩個好好照路,我這就下去了。
我和老炮往前一湊,手電光就打了出去,發現前面五米處,的確有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隱隱還冒着一股黑色氣流,好像魔鬼的嘴巴似的,只要稍不留神,就會被吞的骨頭都剩不下。
老刁婆藉助手電光,看準了洞口裡的落腳點,直接跳了下去,嚇得我跟老炮趕緊走到近前,把手電光垂直打進去。
就發現老刁婆在蜿蜒向下的洞穴中,靈巧的蹦跳,總是能借助四周的岩石緩衝下墜的力道。不多時,就聽嘩啦一聲,下面濺起了一片水花,我甚至看到了,緩緩流動的暗河之水。
同時我這纔看清,這個向下的洞穴,跟一口井似的,圓形,但是巖壁上有很多鵝卵石一樣的圓形石頭,恐怕是常年被水汽沖刷,所以才這麼圓潤,並且非常堅硬,承受一個人的重量根本不成問題。
但我們幾個沒有老刁婆那麼利索,可不敢直接蹦下去,而是取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繩索,續了下去,一頭用登山釘楔進了山壁,另一頭垂在暗河的河面。
暗河似乎很淺,只到了老刁婆胸口,要是換做我的話,也就是肋骨位置而已。
老刁婆死死攥着垂下來的繩子,繩子頓時繃直了,我對秋心隋棠還有貓叔說,你們三個順着繩子出溜下去吧。
他們三個也沒含糊,用手拽了拽繩子,還算牢固,一個接一個的順了下去,噗通聲很明顯,而秋心似乎還嗆了一口水,哎,這笨丫頭。
老炮看了我一眼,說你還愣着幹啥,下去吧,我斷後。
我說還斷毛的後,咱倆一起。
我倆好似一條繩上的螞蚱似的,順着繩子往下滑,可意外突然發生了,這條繃直的繩子,突然吃不住力,從源頭就斷了。
我和老炮相當於直接墜入了暗河。
嚇的大家夥兒怪叫起來,七手八腳的想把我們接住,但最後的結果是,我們一起摔在了冰冷刺骨的暗河當中。
可謂是人仰馬翻,狼狽不堪,等站起來,我們都成了落湯雞。尤其是老炮,大罵媽了個巴子,說這剛纔誰楔的釘子,這也太含糊了,要是下面不是水,豈不是摔成了肉餅嗎?
我說你怨誰,這釘子是你楔的,肯定是沒使勁,不然的話,怎麼會承受不住咱們兩個人的重量。
貓叔說別扯犢子了,趕緊上岸,老在水裡泡着誰也受不了。
這時候大家把手電從水裡撈起來,好在都是防水的,並沒有大礙。
而我呢,下意的舉着手電,向上晃了晃,但這一下可不得了,我竟然看到了一個人影。
這人影在手電光下,一閃而逝,貌似是原路跑了出去。
我心彷彿被一雙大手給攥住了,大叫:“媽的,有人,繩子是被那個人弄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