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四個字,我和姑姑都愣住了,對視了一眼,全都不明白怎麼個情況。
不過這明顯是老寒臨死的時候寫的,他是在告誡別人,一定要小心,那個東西非常的危險。
我這心裡就跟炸了鍋一樣,昏沉沉,亂糟糟的,搞不清是哪路妖魔鬼怪又出來霍霍蒼生了。
姑姑的眉頭徹底鎖死了,她告訴我,這大山裡一定有秘密,但是她就在這一片生活,要說有秘密,也應該知道啊。
我們不忍老寒暴屍荒野,趕緊找了一塊皮子裹了他,還有那條狗,姑姑沉下心念誦咒語進行超度,而我一腔的力氣都使喚在了挖坑上,我不覺得累,我就是心疼。
等埋葬了老寒和狼狗,我實在憋不住了,紅着眼睛就對姑姑道:“我還是覺得那口井有古怪,雖然您沒看見那張白色大臉,但我卻瞧得真真的,老寒是個好人,也是位好父親,我敬重他,所以他不能白死。”
姑姑咬了咬牙:“既然這樣,那咱們就過去看看,我也想知道知道,這口井是幹嘛的。”
說完話,我們離開了這個悲傷的地方,翻過一道山崗之後,我扭頭一看,那破敗的木屋就好似一段被塵土掩蓋的歷史,對於我來講,老寒算是我漫漫人生路上的一位導師。雖然交流不多,可每一句話都印在了我的心坎上。
現在他死了,我卻只能遙遙望着,對着空氣說一句,一路走好。
行在山川碎石中,我感覺山風更冷了,我也更加清醒,我不知道這個兇手是誰,可我能肯定,我絕對不會放過它。
就這樣行進了兩個小時,我腳底又鑽心的疼了,應該是磨出了血泡,可我不在乎,我只想找到那口井。但是等我們來到井口附近,立即被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包裹住,細打量,發現井口塗滿了鮮血,還有大片不知名的野獸毛髮。
怎麼回事?
有人在這裡宰殺動物了?
我和姑姑掩着鼻息,一步步走過去。但是等探頭向裡一看,我的親孃,那個場面沒把我噁心死。
只見井水已經沒有了,深井裡面堆滿了飛禽走獸的屍體,有的被咬斷了脖子,有的撕裂了皮毛,還有的被開膛破肚,各種顏色的內臟互相交叉着,那個臭味我都沒辦
法去形容,反正聞一次,這輩子都不會吃野味了。
我就納悶了,這麼深的水井,都被動物屍體填滿了,到底鬧哪樣?這不是獵人的作風啊。
姑姑剛要說句什麼,一隻佈滿黃色粘液的小手,突然從屍堆中插了出來。
這可是一隻人手,但只有幾歲的孩子那麼大,最主要的是,這手心裡竟然長着一張醜陋的大嘴,嘴裡密佈着尖牙,還在咀嚼着一塊碎肉。
我日,這特碼什麼鬼東西?!
我渾身都哆嗦了起來,就連姑姑也是面色大變。
‘碰’的一下,屍體翻騰,那隻手的主人鑽出來了,它腦袋奇大,渾身赤luo,皮膚褶皺,脊椎骨裸露在了皮膚外面,屁股上還長了一條尾巴。
等擡起頭一看,我天,左右兩邊的臉頰上各自有一副面孔。
左邊是個青澀的孩童,一臉碧綠,右邊是個年邁的老人,眼珠血紅,看到我跟姑姑後,全都裂開嘴巴笑了。
嘻嘻!
呵呵!
兩個不同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我這腦袋‘轟’的一下徹底空白,那種極度的恐懼感爬上了後背,冷汗嘩嘩往外冒。
誰知姑姑卻驚叫一聲:“雙面屍魁?!”
我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呢,她搖響了紫金攝魂鈴,同時從腰上抽出了一根鞭子。
這鞭子我沒見過,竟是由十三根六寸長的骨頭鏈接而成,姑姑一抖手腕,啪啪!骨鞭正好抽在了雙面屍魁的腦袋上。
雙面屍魁的頭骨頓時裂開,嗤嗤冒着青煙,還露出了裡面的腦漿子。
它吃痛,兩張面孔同時慘叫起來,藉着井裡的恐怖場面,周身的邪惡氣勢陡然升起,臉上的嘴,還有手心裡的嘴,全都裂到最大程度,張狂尖嘯,一下就躍出井外,撲殺到了姑姑近前。
我暗中說了句小心。
可姑姑的速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快,一甩骨鞭,纏繞住了對方的脖子,手腕較勁,走你,雙面屍魁在空中劃過一個拋物線,直接被拋下了山崗,慘叫幾聲就沒了行跡,也不知摔沒摔死。
追!
我看大獲全勝就想趁熱打鐵,必須整死這個醜八怪,肯定是它吸乾了老寒的血。
誰知姑姑
一把抓住我,眼中的恐懼光芒再也壓制不住,顫聲道:“湘西要變天了!”
我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剛要問姑姑,誰知她卻咬破了中指,一下點在了眉心那顆紅痣上,然後閉目唸誦:“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陰陽法鏡,速現真形,吾奉八方鬼神赦令,鬼眼洞開!”
我感覺眼前‘嗡’的一聲,自姑姑身上好像迸發出一股無形的力量,差點兒把我給彈個跟頭。
再看姑姑,滿頭都是大汗,氣喘吁吁的,就是爬雲臺山也沒見她累成這樣啊。
不過姑姑卻沒有理會這些,反而踮着腳展望四下的山川,她貌似發現了什麼,對着一個地方出神,臉上的恐懼感也越來越大,我順着她的目光看出,可除了白雲藍天,什麼都沒有啊。
最主要的是,姑姑怎麼會害怕成這個樣子,難道就因爲那雙面屍魁?
我搖了搖頭,一定不是這樣。
這時候,姑姑猛的轉頭,又看向了另一個地方,臉上的表情依然恐慌,隨後她又變換了方位,就這麼着一連變換六次方位,身體也轉了個圈兒。
我暗中觀察了很久,發現這六個方向正好圍攏着腳下的水井。
我正琢磨着呢,姑姑告訴我她施展的是鬼眼術,能看到陰煞之氣,隨後就用中指點在了我的眉心,也給我開了鬼眼。
我的腦袋嗡了一下,等再睜開眼,就發現四周六個方位,黑氣沖天,耳邊似乎有無數怪物在瘋狂嘶吼。
我難受的要死,下意識的一低頭,就發現腳下的這口水井也在噴黑氣。難不成周遭的六個方位上也各有一口水井?!
但這七口井是幹嘛用的?那個雙面屍魁又是從何而來,姑姑爲什麼要說湘西要變天了?
這時候姑姑卻慘笑一聲:“雲臺山中有大恐怖,你我不是對手,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我一個勁兒的詢問,但姑姑就是咬緊牙關,半個字都不說,我心裡講話,到底多大的事兒啊,您想憋死我啊。
當天晚上我住在了姑姑家裡,姑姑把自己鎖在臥室中,徹夜亮着燈光,我熬到凌晨三點實在是熬不住了,就睡了過去,但是等睜開眼睛,發現姑姑已經不知所蹤,而桌子上放着一個包袱還有一封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