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是始料未及的,不光我們三個傻掉了,連老炮也目瞪口呆。
“唉呀媽呀,俺以爲是算計俺,沒想到整個車廂的人都..”
原來這飯菜裡被下了苗疆的蠱毒,雖然我是湘西人,但對於蠱毒也瞭解的非常透徹。先前貓叔也說過,蠱毒也是巫術的一種,但這種巫術都是用各種蟲子進行施展。
其實一開始,蠱這種東西也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但總有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用蠱來害人。
可誰這麼喪心病狂,一下子對這麼多人下手,因爲不光是這節車廂裡發了免費晚餐,其他的車廂也沒能倖免。
不過更費解的是,我三個同樣吃了飯菜,可爲什麼到現在也沒有任何情況?
我渾身上下的摸着,生怕長出綠毛,後來開始扣嗓子眼,也想把吃進去的飯菜吐出來。並且一看到穢物中的綠色毛蟲,我打心眼兒噁心,開始瘋狂的乾嘔。
貓叔滿臉都是冷汗,失去了以往的鎮定,誰能想到,敵人會用這種辦法進行暗算呢,並且現在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因爲一火車的人都中了蠱,總不能這麼多人都跟他有仇吧?
除非是某個蠱師仇視社會,然後不分輕重的下蠱,能弄死一個算一個。可是這種可能性太低了,這完全是跟整個國家作對。
秋心吐的更厲害,腰都直不起來,但是她跟我一樣,只有乾嘔,一點東西都吐不出來。
老炮驚魂未定的,眼珠子亂轉悠,最後破口大罵:”媽了個巴子,肯定是那個送餐的犢子搞的鬼,我現在去找他。”
我知道他一根筋,脾氣急,但現在我們三個還沒鬧明白呢,你怎麼能走?
“老炮,我們三個怎麼一點事都沒有,你用你的神通,幫我們把蠱蟲逼出來啊。”我急了。
老炮看了我一眼:“逼啥啊,你們三個根本沒中蠱。不然的話還能撐到現在嗎?”
我們沒中蠱?這怎麼可能呢,我們明明吃了晚餐啊。
老炮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但你也是玄門中人,應該知道中蠱的表現是什麼。你們三個眼睛清澈,眼皮子上面也沒有黑點,這根本就沒有中蠱。也就是說,你們的晚餐裡,沒有蠱蟲。”
他說到這裡猛地瞪大了雙眼:“媽了個巴子的,下蠱的不會是你們吧?就你們沒中蠱,並且你們還是玄門裡頭的,放着一般人也沒這手藝啊。”
我上去就一個耳刮子:“扯什麼犢子,我們跟這些人哪裡有冤仇,爲什麼要害他們。再說了,我們要是有這麼大能耐,給一火車下蠱,還至於害怕成這樣?”
老炮此刻也反應過來了:“媽了個巴子的,你看我一急眼就分不清東南西北,對對對,你們不可能是下蠱的,咱們前後腳進的車廂,你們也沒下蠱的時間。”
秋心道:”這事兒真邪性了,除了咱們三個之外,竟然全都中了蠱毒,難道說下蠱的人認識咱們,故意不給咱們罪受?!”
按說自己沒中蠱,我應該放心纔是,可眼下的情況太棘手了,一火車人生出了綠毛,並且就我們三人倖免了,按照這個思路推測,下蠱的人跟我們非但不是仇敵,反而是朋友。
可我們哪裡有這麼喪盡天良的朋友?!
貓叔猛地看向了老炮:“你既然能把蠱毒逼出來,就一定知道這是什麼蠱。”
老炮看着地面穢物中綠色毛蟲,搖搖頭:“俺不知道這是啥蠱毒。”
貓叔一瞪眼:“你開什麼玩笑?
”
老炮極力的解釋:“俺真不知道,一開始俺只是用小伎倆逼毒,可是沒有效果,反而自己還吐了一口血,後來俺沒辦法,只能打鼓請神,剛纔是一位仙家上了我的身才把蠱毒給逼了出來,不然俺也得趴窩。”
原來他剛纔打鼓是在請神,我記得他身上還冒起了黑煙,當時還感覺熟悉呢,現在我才明白,我在蛇靈身上也嗅到過這種氣息,弄不好他請了一位成了氣候的蛇精。
現在他出馬弟子的身份掩蓋不住了,當然,眼下的當口,老炮也沒心情去尋思這個了。
我道:”照這麼說,這種蠱毒是非常厲害的了,看來只能找到下蠱的人。”
貓叔盯着四周已經‘變異’的乘客,嘆息:“想找到對方談何容易。不過這些中了蠱的人貌似沒什麼反應。他們都僵住了。”
現在我才發現,這些渾身長滿綠毛的人,全都僵在了原地,並且連眼神都靜止在剎那間。我甚至以爲他們已經死了。
可是下一秒,所有的人幾乎同時顫抖了一下身體,那渾身的綠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然後他們的身體動了,齊刷刷轉身看向了我們四個。
他們的五官相貌已經分不清,甚至連性別也看不出來,因爲臉上都是綠毛,只能發現在眉骨位置上,有兩點血紅的光亮一閃一閃,後來我才明白,那是他們的眼睛。
這些人完全變異了,他們成了‘綠毛怪’,好吧,我們姑且這麼稱呼,可是他們都盯着我們幹什麼,難道看出了我們沒中蠱毒,跟他們不一樣嗎?
老炮突然說了句:“哎呀我的親孃,他們的蠱毒發作了,看這架勢,不會要找咱們的晦氣吧?”
這個烏鴉嘴,剛說完這話,‘綠毛怪’們就衝我們合圍而來,並且我發現他們手中都拿着那把寒光閃閃的餐刀。
我擦,我甚至懷疑,這把餐刀並不是切牛排用的,而是對付我們的。
並且下蠱的人之所以倖免了我們三個,是想叫我們被亂刀砍死。
“看來下蠱的人是衝咱們來的,他們給乘客下蠱,然後叫我們自相殘殺。”貓叔無比低沉的說道。
我看着不斷衝我們逼近的‘綠毛怪’,大叫:“下蠱的人有病吧,他直接給咱們下蠱不就完了,幹嘛還要搭上這些老百姓?”
貓叔道:“可能這就是對方的歹毒之處,老百姓只是中了蠱,可不是冤魂厲鬼,他們用刀殺咱們,如果成功,那就遂了兇手的心願,但如果咱們反抗,肯定會錯手害了人命。到時候蠱毒消失,官方都會認爲咱們故意殺人。因爲蠱毒無形無影誰都查不出來。”
我破口大罵:“對方這是一招絕戶棋,不管我們能不能脫險,到最後都好受不了。”
老炮道:“媽了個巴子,這的確棘手了,難道就叫這些‘綠毛怪’拿刀砍俺們?!”
秋心道:“必須想個不傷害對方又能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大叫起來:“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跑!”
“往哪兒跑?四周的‘綠毛怪’上來了,不行先抵擋一陣吧。”
貓叔說完這話,就見四面八方綠泱泱一片,‘綠毛怪’摩肩接踵的衝來,並且揮舞着手裡的餐刀。
這種刀子最鋒利,如果被亂刀封鎖,那相當於凌遲處死呀。
我現在也顧不得肩膀上的痛苦了,準備抄起座椅橫掃,但見鬼的是,座椅都特麼用螺絲釘固定在了火車上,就算我有天大的力氣,也搬不下來。
逐漸的,我們被包
圍在了角落中,我有心釋放小紅和蛇靈進行抵擋,但他們在上一次的戰鬥中,已經身負重創,現在都在修養中。並且我想到一件事,貌似忘記給小紅弄雞血了。
現在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身後就是火車的窗子,外面咣噹,咣噹的鐵軌聲音非常刺耳,難道要跳下去嗎?
別看2001年的車速沒現在快,但憑兩條腿往下跳,真心受不了,電視劇裡演的太假了,殊不知慣性是多麼恐怖。
貓叔忍受不了了:“先保命再說。就算傷了人,也不能被憋屈死啊。”
說完,他如同一陣風般衝了出去,一拳就砸在一個‘綠毛怪’身上,綠毛怪慘叫一聲就倒飛出去,砸到了一大片。
可貓叔同樣慘叫一聲,抱着自己的拳頭哆嗦成了鵪鶉,我看到腦門自上都冒冷汗了。
我擦,把對方砸出去了,怎麼自己疼成這個樣子?!
我跑過去道:”貓叔,你怎麼樣?”
疼的貓叔,說話都顫抖了:“他,他們身上有毒。”
說完舉起了他的拳頭,我一看不要緊,嚇的差點兒從地上蹦起來。
只見這個拳頭已經變成了綠色,並且腫脹的變了形,綠色的皮膚上面有很多紅色的小點,就跟被針紮了一下似的。
我明白了,貓叔一拳打在了那些綠毛上,綠毛扎到了皮膚,然後..
我大吼:“趕緊退,這些綠毛有劇毒,我們碰不得。”
這特碼到底是什麼蠱毒,長出來的綠毛竟然有毒,我們沒辦法觸碰對方,難道只能等死嗎?
後來我聯想此蠱毒的種種特徵,腦海中猛地迸發出一道閃電,這種蠱毒我貌似在《屍鬼仙扎》裡見過,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臭名昭著的‘活人虺’!
值得一說的是,這類蠱蟲的產地源於北方,可能北方人都見過這種蟲子,就是夏天的時候,成在楊樹葉子上,綠色的,毛茸茸的,只要接觸到皮膚,就針扎一樣疼,給多少人的童年留下了心理陰影。北方的方言跟這東西叫虺虺(hui,四聲)。
然而苗疆的蠱師將虺虺煉製成蠱毒,可投放到人的食物中,飲水中,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衝體,而是蟲卵,只要吞入腹中就會快速發育,大約十來分鐘就要發揮蠱毒的威力了。
中蠱者,渾身長滿虺虺的毒毛,雙目血紅,喪失神智,攻擊一切沒有中蠱的人。
所以說,我,貓叔,秋心,沒有中蠱不是好事,因爲不中蠱才能成爲目標。並且被對方的餐刀殺死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被那些毒毛觸碰到你渾身的皮膚。
如果你被這些綠毛怪淹沒,那你將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聽完我對這種蠱毒的敘述,大家心裡都有底了,貓叔實在是疼急了,心裡的憤怒涌現出來,揚手就要丟出鐵球,這東西砸在人眼睛裡,就算你是24K鈦合金材質的也得報廢。
可情急之下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對策,大吼:“大家上桌子,我用陣法來抵擋他們!”
老炮大叫:“唉呀媽呀,你小子還會佈陣?”
貓叔和秋心比較信任我,直接上了桌子,老炮眼看着被包圍了,也鬼哭狼嚎的爬上來。
我從懷中掏出了五行陣旗,是的,我打算施展顛倒五行天盾大陣,這是一套防禦爲主的陣法,只有抵擋住了這些傢伙,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我從懷中逃出了五行陣旗,衝着這些綠毛怪拋去,同時手握陣盤,猛地一揮,口中咒語大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