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樣?”
最後還是軟了下來……完全沒有勝算,先弄懂對方的理由,雖然也許大概就是因爲氣不過剛纔我掐她的那一下。
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還得好好的跟她說個對不起呢。會生氣也就代表之前完全是我對她的誤解了,如果單單只是對怪物是那副樣子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能小時候有什麼慘痛的經歷,所以變成那副樣子……有果必有因,沒有什麼事是毫無道理可循的。
“太帥了!”
趙雲煙眼中突然充滿了小星星,一臉崇拜的樣子,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恩?”
反而把我嚇住了。
“太帥了!剛纔那招……吶吶,教我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一邊說着一邊上前來伸出小手扶住我的肩膀一頓猛搖,就像打老虎機贏了錢卻吐不出來的賭徒做的一樣。
五臟六腑一陣翻騰……
沒想到她人雖然嬌小,一米5的身高在比我矮了整整一個頭,但是力氣卻不小,一陣天旋地轉。
“別、別……別搖了。”
感到一陣反胃,忙伸出手製止她,軟弱無力的手顯然是難以阻止她的暴走的……
搖得更起勁了。
“好不好……”
“那招是祖傳秘技,不能外傳的。”沒辦法了,只能先敷衍她一陣。看她用的那復古的武器,我就猜她的思想會很老舊,所以搬出武俠小說裡的一套來糊弄她。
沒想到還真得見效了,趙雲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右手把立在地上的關刀提起來,然後背到身後,看樣子是不打算幹架了。
“是嗎……真遺憾呢。”
趙雲煙一臉掃興的樣子,“明明看起來很厲害的,卻不能學過來呢。”
想教也教不了啊。
看她那副落寞的表情,好像是把之前的事情完全忘得一乾二淨了。正想着要不要向她道個歉,畢竟剛纔是我怒急攻心,傷了她,虧人家還是來幫我解圍的……大概。
這麼想着,就覺得什麼鈍器在後腦重重敲了一下,耳鳴聲不斷在腦中迴盪,身體一陣失衡向前傾去。
“好痛!”我急忙捂着受傷的後腦轉頭看去。只見趙雲煙笑吟吟地看着我:“既然你教不了我,那我只能打你一下了,這樣就公平了。”
“公平……”
她還記着那回事呢,果然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絕情啊……
說罷,趙雲煙耀武揚威般揮了揮那柄關刀,明明之前都收到背上了。那笑嘻嘻的樣子和小蘿莉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把那柄關刀去掉的話……
“那個……”我猶猶豫豫說不出道歉的話。
“你想說什麼?驅魔師。”趙雲煙歪了歪脖子,問我。
“……”不敢直視那雙真誠的眼睛,“我是葉望白……”
“恩恩,我記住了。”
“那個……剛纔對不住了……打了你。”我已經儘量往輕的方面說了,可是看到那張臉,又覺得自己充滿罪惡感。
“不是已經兩清了嘛,還說這些做啥……”
滿臉的不以爲然,一臉輕鬆的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你還真是……”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餘胖子突然怒拍大腿,引得他全身的肥肉不停抖動,水果凍一樣,大喊一聲。
“哦,對了!”
“又怎麼了?”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救救餘晨!”餘胖子說着就要過來拉我。
“你倒是快說清楚……”我牽着沾滿血污的衣角往他手上抹去。
餘胖子見勢忙抽回雙手,一邊捏着鼻子,指了個方向給我。
沒想到這胖子還挺仗義,有點小看黑虎幫的人了。
“咳咳……勞少爺費心了。”餘晨咳嗽着走了出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在附近了。
“呀!”餘胖子搶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查看餘晨掛滿血珠的右臂,一臉關切,和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居然頗有幾分當家的感覺。
“我沒事……少爺安全就是我最大的榮幸了。”餘晨略微擡了下那隻傷手,以示自己沒事,擡到一半又放了下去,面不改色,但是額頭掛下幾滴汗水,顯然是在強撐着。
“那個怪物呢?”餘胖子的表情似乎還有些後怕。
餘晨稍稍擡頭看了一眼一旁的趙雲煙,頓了一下。
難道是這傢伙救了他麼?
我有些懷疑地看向旁邊被我評價爲機器的女人。
“這點小事就別介意啦,快給錢!”趙雲煙前半句還是笑眯眯地說出口的,然後爽快地把白嫩的手掌一攤,一副小朋友過年向長輩要壓歲錢的樣子。前後的反差極具衝擊性。
“嗯……是趙小姐救了我。”餘晨看了眼自家的少當家,使了個眼色,看那意思是叫他買單。
胖子也不是不懂得其中的意思,面露難色地問:“多少啊?”
也並不是他吝嗇錢財,把兄弟的命看得比錢要輕,只是之前剛被我勒索一頓,手頭有點緊。
“1000,划算吧?”趙雲煙略顯幼稚的臉被財迷兩個字寫滿……
一邊她還挑釁似地看了我一眼:“我比這傢伙收費可便宜多了,而且我可是專業的。”
我難得財迷一次,而且對象可是人儘可欺的餘胖子。做了壞事卻被抓了個現行,臉上稍微有些過不去了。
“那個……用支票行嗎?”餘胖子畏畏縮縮的樣子又把自己之前的形象破壞殆盡……
身上帶着三千多現金已經算是很大膽了,再多口袋都裝不下了,總不能又從口袋裡摸出一萬“排”過去吧?
“我什麼都收。”雖然也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趙雲煙臉上的欣喜是怎麼也掩飾不住了。
之前還平靜如水,現在卻因爲這種小事感到高興,還真是和她很像啊……
難道,她還是第一(作者:表誤會)次麼?
第一次看見她帶來的敵意隨着互相間認識的不斷加深漸漸消散。
再怎麼說,也是個涉世不深的少女罷了,思想陳腐,沒有恐懼,不會憐憫,行事利落乾脆,只會走直線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