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是,我就是覺得好奇,才偷看白無常這尊大神勾魂的,其實也不能算是偷看,因爲我是光明正大看的,但是,誰能想到它老人家突然發現我了呢。
別說我現在下丹田受損,就是不受損,再把進入墓中墓的六人組全部調過來,也肯定搞不過眼前這尊地府中的大神,因此,把我嚇得夠嗆,六神差點無主,三魂七魄幾乎離體而去。
我想淡定,卻怎麼也淡定不下來,不停的打哆嗦,然而,白無常下一刻動作把我嚇得差點坐在地上。
只見它老人家大手一揮,那些無主遊魂就靜止不動,然後腳尖輕輕一點,身體就輕飄飄的向我飛來,速度之快,令人乍舌,轉瞬之間就飛到我的身前。
而且,它飛到玻璃上之後並沒有進來,如同受到了氣流懸浮一般,身體貼在玻璃之上,耷拉着一條血紅色的長舌頭看着我,再加上它那張蒼白的老臉,看起來着實嚇人,我的心臟當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儘量讓自己的眼神看向別處,假裝沒有看到它老人家。
但白無常在陰曹地府都不知道生活多少歲月了,身爲地府十大冥帥之首的它將是一個多麼精明的人,或者說是一隻多麼精明的鬼,這一點用大腿都能想到,又豈是我一個小小凡人能夠騙得過的?
只見它老人家陰森的笑了,然後身體一點點的透過玻璃,非常詭異就從玻璃上穿透而過,離我非常之近,近到鼻尖已經貼着鼻尖。
我哪裡受得了這種狀況,冷汗瞬間佈滿全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對白無常那種攝人心魄的氣勢,此時的我,心裡充斥的並不是恐懼感,而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白無常手持哭喪棒,蹲下來看着我,用及其陰森的語氣說:“哪裡來的毛頭小子,竟敢偷看你家無常老爺辦公?”
當時的我緊張的說都不會話了,不對,是話都不會說了,狠狠的嚥了口吐沫,哆哆嗦嗦的說:“小子不是有意的…小子不是有意的…”
白無常一聲冷哼,說不是有意的就行了嗎?按照你們陽間現在的法律來說,你殺人之後說不是故意的就不犯法了?你可知道偷看陰差勾魂的下場?
陰差勾魂的下場我當然清楚,就好像當初絕陰絕煞對我說的一樣那樣,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陰陽兩界互不干涉,就算是陰差也只能按照十殿閻君的指示,來到陽間執行一些所謂的公務,不然的話,陽間的那些陰屍怨靈們早就被地府大能給收回去了,而修道者的誕生便彌補了這一空缺,陰差勾魂對於陽間人來說,絕對屬於是天機。
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但在日常生活中,一些陽氣弱,時運差的人還是偶爾能看到陰差勾魂的,但是看到陰差勾魂的人基本沒有什麼好下場,輕者大病一場,失魂落魄,重者就被勾魂的陰差將魂魄一併帶走,至此喪命,而我不過就是因爲好奇,抱着的不會被發現的僥倖心理纔看它老人家辦公的,哎,好奇心害死貓啊!
但我沒想到面前這位無常大老爺竟然能夠說出如此一番有趣的話來,因此,膽子不禁壯大了一些,說無常老爺您息怒,小子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個小小道家之人,最近一段時間也積了點功德,您老就放我一馬吧。
哪知,無常老爺將哭喪棒一揮,說放屁,陽間修道之人多了去了,要是每個人都偷看老爺我執行公務,我再一一給面子,豈不是觸犯了陰陽戒律?
我大驚,難道今天死定了嗎?大風大浪都已挺過,沒想到今天卻在陰溝裡翻了船,眼看着白無常的慘白鬼手向我抓來,我雙腳一蹬,身子向後蹭出一點,連忙衝它老人家擺手,說別別別,老爺您聽我說,我師出龍虎山,乃元真道人親傳弟子,您老就給他點面子放過我吧,求求您了。
與此同時,我心裡不停的跟圓青圓紫打着招呼,心說您哥倆兒趕緊出來幫我講講情吧,不然咱哥仨兒都得玩完兒。
但這把門的二鬼也不知道是耗盡了力量,還是懼怕眼前這位陰差大人,死活就是不肯出來,然後就聽無常老爺惡狠狠的說:“不行,別說是元真,就是元天師與那牛地仙親自前來我也饒你不得。”
它說的牛地仙我不知道是誰,但能跟元天師相提並論,身份自然了不得,而慧明大師說過,元天師乃是龍虎山化生鬥米觀掌教,元真道人我不知道什麼身份,可從伍和尚那一身道法來看,想必身份不會差到哪裡去。
白無常能提出這幾個人,顯然是跟他們認識的,不過,好像並不給他們面子,看來今天是死定了,但我仍抱有一絲幻想,或者說是期望,於是,弱弱的說了一句:“那…那慧明大師呢?地中海呢?”
說完,我就看見眼前這位無常老爺的表情很豐富,有無奈,有感嘆,還有無語,總之絕了,用句現在的話來形容它,那就是滿腦門子黑線,差點憋出內傷。
只見它鬼爪一伸,咆哮道:“敢拿你家無常老爺開涮,受死吧!”說完,它那隻鬼手就衝着我的腦袋抓來。
我一個就地打滾,險險避開這一抓,這到不是說我有多麼多麼厲害,而是陰差勾魂勾的基本都是將死之人,哪會勾我這種活人,估計它老人家也沒料到我會躲,因此被我僥倖避開。
由於我是穿着病號服的,而且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所以身上跟本就沒有任何裝備,但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此時下丹田受損,我也不知道那號稱威武霸氣,專傷鬼魂的金刀訣對它管不管用,快速掐好此手訣,照着飛撲過來的白無常就劈了下去。
然而,這無常老爺僅僅是輕輕一揮手就將金刀訣之威力給化解了,我甚至都沒有感到劈在實物上面,我頓感不妙,這白無常比之絕陰絕煞要牛波依許多,但眼下我求生的慾望何其強烈,因此,我使出渾身力氣,快速想挎包跑去。
見我還手,白無常更怒了,一邊向我快速飄來,一邊向我揮舞着手中哭喪棒,當我跑到挎包的位置之後,那哭喪棒頂端的紙錢就好像一條繩子般,拴住我的腳,將我絆倒。
然後我就感到身體被大力的向後拉扯着,好在我已經將挎包抓在了手裡,快速掏出畫靈符,就在白無常的鬼手觸碰到我頭髮的那一剎那,我大喝:“急急如律令,敕!”
此時的我,最多也就能算是垂死掙扎,金刀訣都傷不到白無常,山天大畜陣法就算能將白無常彈開,但卻傷不到它,它肯定還會再次勾我的魂的。
可是,畫靈符連彈都沒能將它開,不過,這到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行完咒,我猛地咬破舌尖,當時緊張的連疼痛都忘記了,然後快速的在上齶畫起舌尖血符。
白無常大怒,說你個毛頭小子竟然還敢還手?老爺我要將你打入血池地獄!
隨後,我就感到靈臺裡伸進來一隻冰冷的手,把我的靈魂被一點點的拽出體外,這個時候舌尖血符已經畫好,趁着我還能控制肉身,張開大嘴,‘噗’的一聲,滿口舌尖血噴向白無常。
白無常躲避不及,被噴了個正着,抓着我的手當時就鬆開了,然後它向後飄出一米多遠,抖擻着身體,不停的跳啊跳的,就好像一個人類在躲避天下掉下來的火苗似的。
舌尖血符還真有效果,見狀,我起身,快速爬向房門,想跑出去求救,不曾想,我剛跑到門口,那白無常忽然就擋在我的身前。
它的舌頭耷拉老長,陰森的笑着,說老爺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讓你在十八層地獄之中無盡輪迴,品嚐萬世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