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雯這句話着實驚到了我,正一教屬於名門大派,那道士在蠢也不會把這種看似怪異的神像,請回尋常百姓的家裡吧?
那道士一定有問題,這是我的第一想法。
眼前這個秦雯也很可疑,這是我的第二想法,因爲她這大半夜的不在家,剛好回來時候就是秦羽撞鬼之時,這也太巧了吧?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那麼,她是不是準備回來收屍的?
可想歸想,人家必定是親兩口子,這種話我總不能當着秦羽的面說出來,於是,我話音一轉,說不管是從哪裡請回來的,如今事情已經解決,你們兩口子可以回去安心睡覺了。
秦羽顯然還沒有從驚恐中恢復,說不行,今晚我堅決不回去,堅決不,對了小兄弟,你有這一身本事爲何會來我甲天下幹保安呢?
我苦笑,儘量擺出讓自己尷尬一些的神情,說我充其量也就一術士,沒啥大本事,而且這年頭,幹我們這一行的根本不吃香,沒辦法,爲了生活,爲了多賺點錢貼補家用纔跟朋友來桂林打工的。
秦羽長哦了一聲,說兄弟,不是跟你吹,我不敢說整個桂林,至少在甲天下我還是有幾分面子的,要不這樣吧,改天我把你調我手下來,也能多賺點,你看怎麼樣?
我假裝拒絕,說不好吧,這樣會不會讓秦哥你爲難?
秦羽喝了口茶水,放佛是在壓驚,閉着眼睛輕吁了口氣,然後說沒事,等我過幾天回去上班就幫你安排。
我笑了,不過是在心裡笑的,秦羽已經中了我的下懷,內保的權利雖然說不上多大,但至少有在甲天下隨意出入的權利。
之後我們又圍繞着神像的話題閒聊了一會,我真的很佩服秦羽,受到這種驚嚇竟然能這麼快就回過心神來。
臨走前,我問茶樓服務員要了兩個方便袋將神像裝了進去,然後就返回宿舍了,秦家兩口子則到附近的酒店開了房間。
雖然解決了惡鬼娃娃,但因爲寂雪被我給弄丟了的原因,一路上我也挺鬱悶的。
回到宿舍,在室友抱怨的語氣中,我躺在回上鋪休息了。
我本來以爲秦羽需要至少半個月的休養,沒想到僅僅一個星期他就回來上班了,這一點到是出乎了我的意料,這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果然不簡單。
而且,他回來上班的第一天,外保吳隊長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告訴我,說你小子走了狗屎運了,內保那邊說是缺人,秦隊長就相中了你這個東北人。
我莞爾一笑,心想:你這個勢利眼的傢伙,怎會知道哥們兒我與秦隊長之間那些不爲外人道的事情?
到了內保隊之後,我頓時感覺輕鬆多了,每天基本不用工作,與其他人我又不怎麼熟,因此,我就坐在秦羽的辦公室喝茶,嗑瓜子,跟秦羽吹吹玄學上的牛波依,然後隨意找些藉口參觀起整個甲天下的內部。
這個號稱桂林第一的生態園確實夠大,足足轉了三天我才逐漸摸清這裡的佈局,其中值得懷疑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靠在小賓館邊上的小植物園,另一個是靠在康樂園邊上的一片小建築羣,這兩個地方都有內保看守,據說是老總用來接待貴賓用的,生人難以靠近。
而我懷疑那株十年地瑞根應該就是在植物園方向,但是我調到內保隊的時間太短,也不好向人詢問,以免被猜疑,眼下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夜探。
我們住的宿舍就在生態園內部,而調到內保部門之後,我就有了自己單獨的房間,待遇確實不錯,要不是墓中墓的事情牽絆着我,當時我還真就打算長幹下去了。
所謂夜探可不是像影視劇中那種穿着一身夜行衣悄悄前去查探,我是穿着便裝大大方方的走到小植物園的,其他內保都知道秦羽對我很關照,因此,也給我幾分面子。
當日執勤的兩個內保一個叫老紹,一個叫老李,看我過來都跟我打招呼,說韓立你這麼晚不睡覺出來幹什麼?
我說漫漫長夜,無心睡眠,出來找兩位老哥談談心,然後我們三個就天南海北的開始談起來。
聊着聊着就聊到小植物園裡面的事情,老紹社會氣十足,罵了一句髒話,然後說:“保鏢這一行真他媽不是人乾的,人家在裡面舒服,我們還得在外面放風,艹。”
我的臉當時就紅了,難道這裡不是十年地瑞根的培養地,而是老總用來接待貴賓幹那事兒的?我去,老闆這麼有情調嗎?竟然挑這種鳥語花香的地方。
但是,畢竟耳聽爲虛,於是,在與他們兩個周旋的同時,我控制腳下二鬼,增強靈覺,用心聆聽植物園裡面的動靜。
果不其然,裡面傳來一片男人喘息以及女人嬌吟聲,讓人聽後骨頭髮軟,我當即收回靈覺,以免給我幼小的心靈留下陰影,與老紹和老李閒扯了一會就以睡覺爲由轉身離開。
然後,我就直徑奔向康樂園方向那片小建築羣,說來也怪,這裡竟然沒有內保看守,前幾天我閒逛的時候這裡明明還有人的,今晚是怎麼回事?難道這裡也不是地瑞根的培養地嗎?
懷着疑惑的心理,我悄悄靠近小建築羣,一棟一棟查探起來,但是這些房子裡都關着燈,天眼是能夠洞穿陰陽,但卻看不破黑暗,能看破黑暗那就不是人了,而是動物。
這時候,我忽然看見隔着一棟房子的前方那間有些光亮,我悄悄走過去就聽到裡面有男人的聲音,加強靈覺之後,只聽裡面有人說:“哭偶細嘚,哈雷西瓦,兮兮庫西瓦……”
我勒個去,這明顯是日語啊,我可是個外語盲,連英語都不會,更別提什麼日語了,好在下一刻就聽到有人翻譯道:“三上先生說,這株地瑞根他定下了,這張是二十萬美金支票的預付款,給你們三天時間準備,三天之後我們就過來取走。”
啥?
聞聲之後,我的心中猶如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費死大勁纔得到地瑞根下落,這就要被別人買走了嗎?
可有一點我不明白,買賣這東西,賣家都決定要賣了,還需要準備什麼呢?直接拿走就是了,而買家既然決定要買,想必設備都已準備齊全,真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十年地瑞根藥性很強,或者說蘊含的靈性很大,離開生長之地時間久了靈性便會散去,因此,臨行前地中海大當家特意給了我一個布袋子以及一捆紅繩,他說是這兩樣東西出自茅山派煉器大師之手,能夠保存一切藥物的靈性,本來是他保存屍丹用的,這一次剛好能派上用場。
他們的意圖我雖然不明白,但至少給了我三天的準備時間,剋制住想要透過窗子向裡面瞄一眼的衝動,我悄悄返回了宿舍。
回去我就急忙給伍和尚打電話,想讓他過來幫我,電話剛一接通,就聽伍和尚哈哈大笑,說韓道友,你什麼時候也練會了他心通這門術法,知道我要前往桂林找你嗎?
我一愣,說你再說一遍?伍和尚擺起架子,說好話不說二遍,道友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肯定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吧。
伍和尚這貨總能猜中我的心思,不過我倆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所以我也不覺得尷尬,於是我說:“確實是遇到了點麻煩,你來的剛好,省的我單獨行動了!”
伍和尚說好,明早十點鐘左右我就能下火車,你來接我吧,具體事情到時候再說,我急忙說了三個行字,隨後掛斷電話,有他來幫我,成功的機率就大多了。
第二天一早我跟秦羽請了個假,打了輛出租車就前去火車站了,不到十點半,伍和尚就從桂林出站口走了出來,看着我,哈哈大笑,說有勞韓道友前來接駕。
火車站出站口的人何其多?他這奇葩的一句話再加上他的禿頭,頓時就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我就覺得臉像是被火燒了一樣,急忙拉着他走開了,然後打車來到一家小賓館,給他安排了個房間。
這貨好像條件反射,說來到這等地方下榻沒有女人陪伴真是夠浪費的,韓立,等我幫你解決了此事,你可要好好犒勞犒勞我。
我說行,犒勞你沒問題,但你可不是在幫我個人,這是關係到墓中墓的事情。
一聽到墓中墓,伍和尚就嚴肅了起來,說到底什麼事你就直說吧,跟他我也不想隱瞞什麼,除了十三叔被我說成是一位高人前輩之外,剩下如實相告。
伍和尚很尊重我,並沒有追問高人前輩一事,而且他也能分清這其中利害,因此,當即答應會與我一起行動,然後他在賓館休息,而我則回去繼續上班,晚上在接應他到甲天下生態園內部。
按照約定,晚上九點鐘時候,伍和尚準時來到生態園門口,我現在已是內保,屬老闆嫡系,用一盒黃鶴樓香菸便買通了當班的保安,順利將伍和尚接到我所住的宿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