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身體劇烈的搖晃,我下意識的用鐵叉指戳在眼前奇怪的符號上面。
這一指就好像引燃了炸藥的導火索,整個空間都爲之一震。
整個世界彷彿被一柄鋒利的刀片切割成了無數個碎片,重重疊疊,就好像走進了魔鏡迷宮當中,每一處小世界中都有一個我的存在,我回頭看向外屋的米睿,卻看見那個符號自我的眼前蔓延開來,隨後是漫天的黑暗,濃郁無邊。
當黑暗漸漸散去的時候,我眼前的屋子憑空消失,在淡淡的黑霧中,清風教主(老陰魂)領着煙魂教主(女陰魂)向我這邊走來,此時的他們,不是陰魂,而是活生生的人。
這明顯就是幻象,我想通過天眼洞穿幻象,卻發現根本沒用,而且,他們兩個並沒有對我暴起發難,而是上演了一出二人電影。
我的腦子飛速轉動,一下子想起了那個奇怪符號的來歷。
此符號起源於印度教古代宗派所羅門派,這個宗派奉行女陰崇拜或女性中心性崇拜,傳承自一個女性教徒組成的烏拉迪亞派,與此同時,它還在十七世紀之後,被猶太人所信奉,被稱爲爲“永恆信仰”,寓意深刻,但一般只有西方的神學纔會用到這種符號。
這清風煙魂果然不簡單,竟有如此淵博的學識,此行已經完全操出了我的掌控,更主要的是,我不明白怎麼才能從這個幻象空間中離開,倘若跟陰陽兩儀無象大陣一樣,我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這裡?
果真如以上所述,那麼,那煙魂恐怕要比清風更加難以對付。
最主要的是,此時的圓紫在朱雀翎當中,至於圓青與靈龜頭骨等等,我根本感覺不到它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我着急,鐵叉指,金刀訣不斷在空間裡劈來劈去,奈何,使出的術法全部泥牛入海般,沒有半分效果。
閉目存思,行下茅之術,可是這裡好像真是另外一處空間,所有術法全部失去了效果,我暗暗吃驚,鬼仙竟然能夠製造出如此之強的幻象嗎?
而在我眼前,那煙魂攙扶着清風,向我走來,我尷尬憨笑,跟他倆打招呼,說誤會誤會,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各自散去算了,你拘你的魂,我保證不耽誤你們。
可他們就好像沒聽到我說話一樣,依舊向我這邊走來,眼看就要撞到我身上,我想躲,可雙腳不爭氣的挪不動步子。
不曾想,他倆竟然詭異的我身上穿透了過去。
我一愣,情不自禁摸了下身體,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異常之處,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我默唸淨心神咒,讓心神平穩下來,這一年多,我已經充分見識了世上的靈異事件,南茅北馬,陰屍怨靈,形形色色,光怪陸離,仔細一想,我是肉身實體,他們既然能從我身上穿過,自然就是靈體,而且,看他倆也沒有想要傷害我的意思,我的好奇心不由得就浮現了出來,喊了一聲老陰魂,畫靈符送給你要不要?結果兩人都置若罔聞,我心中更加確定這只是一場電磁波與氣場之間的表演而已,於是心中淡定,跟在兩人後邊走去。
沒過多久,我就聽到清風對煙魂說:“那邊有消息了嗎?”
煙魂搖頭,說別急,先忍忍,忍過這段時間,等我道行大漲,成就了道力成津的通靈境界,到時候我便能擺脫三仙首領,神教的大門隨時爲我敞開,只要我努力,實力也夠,神教的七大護法必有我一席之地!
清風嘆了口氣,說那個神教真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嗎?小雪,莫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啊,你我皆爲領堂弟子,胡三太爺的本事你是知道的,當心引火自焚。
煙魂冷笑,說莫怕,神教的手眼可通天,宗教局裡面不知多少人暗地裡都已經投靠了神教,就連茅山、正一教、趕屍匠人等大門大派都有不少折服在神教之下,我們北馬野仙更是多不勝數。
清風追問,說神教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他們怎敢冒天下之大不爲成了這樣一個組織?教主又是誰呢?
煙魂說:“你說的這些都是高層之間的秘密,我現在的地位還不夠,接觸不到,等我成就護法之位,才能把這些問題回答給你。”
這一番對話聽得我吃驚不已,怎麼什麼事都能跟那個勞什子邪教扯上關係?本來以爲只是喊個魂而已,沒想到竟然牽扯出這樣一系列事件來。
不過也好,多聽一會兒,我也能瞭解更多邪教的秘密。
這時候,只聽清風嘆了口氣,說值得嗎?我們這不是助紂爲虐嗎?小雪,你可要想好了。而且,三仙的怒火,可不是咱們兩個領堂弟子能夠承受的。
被叫做小雪的煙魂冷笑,說你要分清,現今社會,誰纔是那紂王,至於我們北馬的野仙,恐怕還沒被神教放在眼裡吧!
清風嘆氣,說好吧,一切都聽你的,還好我們供奉的是五行之外的仙家,三仙的手在長,也伸不過來,把那個計劃詳細的跟我說說吧,我也好多做些準備。
煙魂說好,是這樣的,七日之後,我們只需在八……
我把耳朵伸的老長,準備仔細聽聽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計劃,可就在這關鍵的節骨兒眼子上,四周的黑暗中間處,忽然衝出七八個男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滿臉淫笑的看着煙魂,我就是再傻,都看明白這些男人的意圖了。
別看清風是個風燭殘年的老頭,面對這羣五大三粗的男人,他昂然不懼,大義凜然的擋在煙魂身前,說你們想幹什麼?
可那些男人根本懶得搭理他,其中走過來兩個快速將老頭按倒在地,兩柄鋒利的匕首在一瞬間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煙魂小雪見形勢不好,轉身就跑,同時雙手合十,口中唸叨着瑣碎的咒語。
但是,她一介女流之輩,就算是出馬弟子,也比不過那些男人的奔跑速度,幾次呼吸之間就被兩個男人追上,快速按倒在地,然後就見那煙魂不斷掙扎,同時大喊着:“爲什麼要供奉五行之外的野仙,請仙好麻煩……嗚嗚……”
她的話剛說了一半,便被其中一個男人臭嘴給堵上,鹹豬手在她的身體上不停的摸索,然後我就看見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被扯掉,就連內衣也沒有放過,被一柄鋒利的刀子割成了兩半,接下來,那男人的鹹豬手將她的兩個白兔揉捏的直變形,就跟島國動作片中的sm差不多。
我想伸出援手,但此時的我如同置身於一部電影之中,面對這些個靈體,無論我使用何種手段,也難以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對煙魂施暴。
一個接一個,前兩個發泄完,走過去替換那兩個按着清風的人。
當最後一個發泄完獸慾之時,第一個又重新開始,周而復始!
面對這種情況,我非但沒有任何生理反應,相反,心裡滋生出一種深深的厭惡,恨不得用鐵叉指將他們靈魂擊散,身體煉製成殭屍,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當所有人都發泄完獸慾之後,其中一個男人問向第一個施暴的男人,說接下來該怎麼辦?是走還是……
男人點了支菸,深吸一口,似乎有些猶豫,最終,他用手掌在自己脖子上輕輕比劃了一下,然後我就看見那個男人的眼神忽然間就變得兇惡了起來。
我本想看看那些男人是何如殺害煙魂小兒的,然,畫面忽然一轉,變成了清風老人獨自盤坐於一間破舊的小屋之內,而牆壁上,赫然掛着煙魂的遺像!
而在遺像旁的神龕之上,供奉的仙家,正是煙魂小雪。
之後的日子,清風茶不思飯不想,整日雙眼無神的觀看着煙魂的遺像,我本以爲他會一直這樣沉寂下去,我自己將永久陷入這無盡的幻象當中,然,那清風忽然間站起身來,將神龕撕下,走出房門,不多時,便來到穆佔峰的家中,他倆好像是老相識,兩人聊了很久,話題離不開立堂口,供奉悲王云云。
再然後,我就看到那清風的靈車行駛在馬路上,正是燈塔市火葬場的方向,在經過大馬莊園轉盤的時候,剛好一隊喜慶的婚車車隊也經過這裡。
頭車是一輛紅色的別克轎車,後車廂坐着的新人,正是高海濤與黃菲!
他們看見靈車的第一眼很不爽,黃菲繃着臉,扭過頭去,說你家挑的是什麼鬼日子,竟然碰上死人,真晦氣,呸呸呸。
高海濤表情猥瑣,攬住黃菲的肩膀,指着靈車,說就是就是,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跟我結婚的日子碰到一塊兒,就這樣的,到了陰間肯定被打進十八層地獄。
黃菲似乎還不解氣,說不行,打進十九層。高海濤滿臉獻媚,說行行行,我告訴閻王爺再多加一層,親愛的別生氣啊……
前方開車的司機嗤之以鼻,微微搖頭,沒有說話,估計當時的他跟此時的我想法是一樣的吧!
兩個嬌生慣養,不明是非的孩子啊,你們就不懂什麼叫死者爲大嗎?哎,活該你們犯了白煞!
前方薄霧朦朧,下一刻,煙魂穿着一身白裙出現在我的面前,幽幽地說道:“怎麼樣韓立,看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