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晚帶着狐狸形態的胡念又上了一個多星期的班,直到胡念拿到了他的身份證,才和公司解了合約。
當天,胡念就拿着自己的身份證和殷晚晚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做的簡歷,到殷晚晚的公司裡面應聘。結果當然顯而易見,胡念只用憑着自己天生的優勢——那張一般人看到都會愣神的臉,就取得了這一份工作。
胡念跟着殷晚晚做了那麼久的直播,早就弄清了工作流程,直播起來得心應手,加上他癡迷偶像劇而刻意顯露的氣質,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收穫了一大幫小迷妹。
胡念從直播間出來,看到殷晚晚正好結束了直播,走道里正好沒什麼,胡念幾乎連蹦帶跳的就走到了殷晚晚的身邊。
“晚晚,我成功了呦。”胡念眨着大眼睛說道,一臉驕傲的“求表揚”的表情。
殷晚晚看到胡念順利的樣子,也鬆了一口氣,天知道她有多怕胡念在直播的時候突然出亂子,比如說突然變成狐狸或者一不小心使了一個法術。還好胡念現在的法力已經完全穩定了,根本不會出什麼亂子。
“晚晚,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胡念傻兮兮的笑道,和殷晚晚並排走着,一隻手悄悄的牽住了殷晚晚的手。
自從上次在公園裡面順利牽手之後,胡念就開始迷之執着的,不肯放過一絲時間與機會的開始在各種場合牽着殷晚晚的手。殷晚晚一開始還很不習慣,之後慢慢的就隨他去了。
反正現在兩個人也是情侶的關係,牽牽手沒有什麼不正常的……殷晚晚這麼想着,臉稍稍變得有一些紅。
李小冉正好也結束了工作,走出了直播的小屋子,正好看到了殷晚晚和胡念牽着手有說有笑的樣子,立即像是發現了驚天大緋聞似的蹦到了殷晚晚的旁邊。
“天吶,晚晚,你和這個新來的大帥哥認識嗎?”李小冉一臉激動的問道。
殷晚晚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介紹道:“他是胡念。”
胡念來公司應聘的時間正趕上直播的時間點,所以公司在和胡念簽約的時候也要求今天胡念就試試直播效果,所以胡念一來到直播間就直接開始直播了,和這些他已經相處了很久的“同事”沒有什麼交談。
李小冉一開始就好奇的想要看看新來的大帥哥長什麼樣子,現在竟然看到他和殷晚晚在一起,而且他們的動作那麼的親密,想不激動都難。
“胡念,”李小冉唸了念這個名字,有些好奇,“那不是你家的寵物的名字嗎?”
李小冉說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不應該說這種話,一般人都會很介意別人把自己和一個寵物混爲一談的。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沒有想什麼其他的,更沒有把胡念往那隻狐狸的身上帶入,畢竟一個正常人是不會往那個方面去想的。
但是胡念只是笑了笑,對李小冉的口直心快完全不在意:“是的,我正好和晚晚家的寵物同名。”
“晚晚?”李小冉立刻察覺到這個稱呼的不同尋常,看着殷晚晚和胡念牽在一起的手,挑脣笑道,“晚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啊。”
殷晚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在胡唸的手中,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臉頰變得緋紅,不過還是落落大方的承認:“他是我的男朋友。”
比李小冉更激動的是胡念,他第一次聽到殷晚晚在別人的面前承認這個身份,激動得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殷晚晚,慢慢的情愫溢了出來。
李小冉也很激動,因爲在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殷晚晚會有一天站在她的面前介紹自己的男朋友。
在遇到胡念之前,殷晚晚對所有人都是冷淡而禮貌的距離,就連李小冉也是很不容易纔打入了陣地和殷晚晚交心。但也因爲這個,李小冉比別人更清楚,殷晚晚的冷淡完全不是假裝的或是習慣的,殷晚晚的冷淡是因爲她完全封閉了自己的內心。
殷晚晚並沒有看不起別人的意思,也沒有高人一等的自覺,她對待別人的態度,並不像是大多數人看到的和以爲的那樣,是高傲的疏離和冷淡。
只有李小冉知道,殷晚晚是害怕和人交往,和陌生人說話都會讓她感覺到及其的難受,所以殷晚晚纔會下意識的疏遠別人,不願意和別人交談。她恨不得把自己圈養在自己的小屋
子裡,只和家裡的溫順無害的小寵物說話。
而胡念,他竟然能夠走進殷晚晚的心裡,讓殷晚晚拋下心防,自然而然的和他站在一起。李小冉看到殷晚晚有些害羞的樣子,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欣慰。
“恭喜啊,不過你竟然悄悄的跟一個大帥哥在一起了,現在才告訴我,你說要怎麼補償?”李小冉開心的笑道,一邊打趣着殷晚晚。
“你說應該怎麼補償李大小姐啊?”朋友的開心殷晚晚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她看着李小冉,感覺心底暖暖的。
曾經她害怕一切,只敢和小寵物們交流,而熱情開朗的李小冉毫不在意她的疏離態度,堅定的成爲了她最好的朋友。而現在,她不僅僅擁有了最好的朋友,還有最好的戀人,最好的親人。
從前殷晚晚從來都不敢想象她會有多麼的幸福,而現在幸福悄無聲息的降臨,她也覺得自然無比,欣歡無比。
“想要補償我嘛,當然是……請我吃一大堆好吃的東西。我最近看上了一家新開張的店,那裡的北京烤鴨不能更好吃了,今天陪我去吃吧。”李小冉想到吃的,立即興奮的說道。
殷晚晚無奈的笑着點頭:“好的,今天一定陪你吃到盡興。”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身邊環繞的竟然都是一羣吃貨。
果然,胡唸的目光也隨着殷晚晚的決定發亮,迫不及待的就想開始吃午餐了。
結束了工作的沈易也聽到了她們的話,立即跑到殷晚晚的身邊:“要吃什麼帶上我啊。”
果然,只要一粘上“吃”這個字眼,殷晚晚身邊的熱鬧就停不下來。
林尋坐在自己的牀上,手捧着水杯一臉平靜。
林家人或許真的覺得虧欠了他很多,所以也在“盡力”的補償他,不過短短的半個月,這個牢房就完全改變了面貌,與他在林家的房間一般無二。
他是知道把他關在這裡的大多數林家人是在想什麼的。
林家支系龐大,能夠對事情有處決權的大多是一些已經活了不短時間的長輩,他們與林尋之間幾乎是沒什麼感情。要知道,親情這個詞有時候只適用於血脈最濃稠的一家人之間。
林尋在還是林家的天才、希望的時候,或許這些長輩對他還是有一些類似期盼的感情的,但現在林尋變成了這樣,知道了真相的那些長輩大概對他只有愧疚感。
林家一共四個人,林尋的父母死的時候大概林家那些下令把他們關起來的長輩就不能完全平靜,而現在被關起來的人又換成了林尋,那些人不是沒有心的石頭,所以對待林尋的態度會更復雜。
可是,也僅僅是複雜而已。
林尋看着眼前繚繚升起的水霧,目光淡淡的,但第一次麼有充斥邪念和惡欲的眼神,比他被殺戮之心控制的時候更可怕。
因爲誰都不能看出來這雙眼睛裡到底在想什麼。
然而,不管這雙眼睛裡以後會想什麼,至少現在,誰都可以認定,林尋現在在想的,一定是要怎麼出去。
林家人早就嘗試過一次殺戮之心爆發的厲害,而且林尋顯然要比他的父母的忍耐力度更強,那麼殺戮之心爆發的威力也就越大,所以林家人完全不敢掉以輕心。現在的林家地牢裡面只關了林尋一個人,四處密不透風,能夠進出地牢的人只有幾個身份到達頂點的長輩。
這樣密不透風的監禁下,林尋原本是不可能出去的。
但也只是原本而已。
但現在……林尋轉頭看着地牢角落的地磚,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
然後他又收回了目光,看着杯子中冒出的淡淡的水霧。
出去之後,第一步是要做什麼呢?
面前首先浮現的就是一個女孩的樣子,那個女孩眉眼清秀五官端正,被綁在祭臺上的樣子有幾分虛弱,但是更顯得動人。
林尋這個時候想起殷晚晚,自然不是因爲他對殷晚
晚有什麼類似林雲或者胡唸的感情。
而是因爲殷晚晚太過吸引人,對他來說意義勝過於向林家人報仇這樣的事情。
林尋把水杯遞到脣邊,把裡面的水一飲而盡,表情卻像是吸毒的人終於拿到了鴉*片,滿足而扭曲。
這樣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出現在一個正常人的身上。
或者說,林尋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了。
自從殺戮之心出現在他的身上,他就不斷的剋制自己,一直壓制着殺戮之心,不讓自己變成被殺戮控制的傀儡。可是林尋自己也清楚,他是沒有辦法一直控制下去的,殺戮額慾念在他的心底越來越濃烈,所以他才迫切的想要得到殷晚晚體內的法器,淨化自己,逃脫殺戮之心的控制。
但是現在,他是沒有辦法得到殷晚晚的法器的,也暫時沒有辦法擺脫那一直存在他體內的殺戮之心。
對林家人的恨意,讓他差點迷失了心智,差點被殺戮之心控制。但是在失去理智的前一秒,林尋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與其苦苦的剋制自己,不被殺戮之心控制,維護那所謂的可憐的“正義”。倒不如他先看得開一些,善於利用那顆殺戮之心,也能避免自己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
所以林尋現在徹徹底底的改變了,如果說之前他還是一個被殺戮充滿心智的普通人,那麼現在,他變成了可以控制殺戮之心的怪物。
殺戮之心已經完全爆發了,但是和林家人的想象不一樣,殺戮之心爆發之後,林尋也依然理智。
或許這樣的理智,比真的被殺戮之心控制更可怕。
林尋假裝淡然的樣子,其實已經在思索出去的辦法。
就算控制了殺戮之心,他也沒有十足的逃出地牢的打算,不過現在……他有了。
他又想到了被綁在祭臺上面的殷晚晚,她的體內源源不斷的流出的鮮血,味道一點美好又刺激。
如果說之前他的目標還是用殷晚晚體內的法器淨化自己,那麼現在,他的目的就只是殷晚晚的鮮血而已。
殷晚晚身體裡的是驅魔龍族的血脈,這樣的血脈是十足的純淨,卻也無比的危險。這樣的血脈天生就帶有一種魔力,那就是能夠讓怨念更加瘋狂。
所以在殷晚晚的面前,林尋的殺戮之心才越發的控制不住。所以在殷晚晚的父母面前,林尋的父母的殺戮之心纔會完全的爆發。
林尋看着地牢的牆壁,卻像是透過這個牆壁在看向遠方。他的木管平靜,嘴角卻微微勾起,詭異而又瘋狂。
殷晚晚,你就等着我過來吧,放心,離我能出來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
殷晚晚和胡念走在一起的時候,突然打了個寒顫,周身彷彿浮動着細小的冰冷的顆粒,讓她一瞬間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胡念敏銳的感覺到被自己握着的手突然一緊,轉頭看着殷晚晚的表情,立即察覺出了異樣:“晚晚,你怎麼了?”
連殷晚晚都不知道,她剛纔的表情是帶着幾分恐懼的。
殷晚晚皺着眉搖了搖頭,發現自己身邊已經沒有那樣怪異的感覺了:“沒什麼,只是剛剛突然就覺得有些冷。”
“快要入秋了,可能是你穿得太少了。”胡念笑着沒有在意,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殷晚晚的身上。
殷晚晚不太習慣的拉了拉外套的領子,還是沒有拒絕胡唸的好意,點了點頭:“恩,可能是我穿得太少了吧。”
“走吧,”胡念又拉起殷晚晚的手,帶着她向前走着,“這可是第一次我們兩單獨約會,可不能把時間浪費了。”
外套籠罩着她,鼻端都是胡唸的味道。殷晚晚笑了笑,有些羞澀,但更多的是欣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