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縮在角落裡的球球,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可是,你之前說了,這個事情告訴晚晚是不好的。”
胡念低着頭,表情也有了一絲不確定,卻還是斟酌着說:“是的,我們以前都不想告訴晚晚這件事情。第一是因爲怕晚晚知道覺得自己是異類,有心理負擔。第二是就算告訴晚晚,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第三是怕晚晚不經意之間把這個事情透露出去。”
“可是在以前,我們還能夠自己守着這個秘密,默默的保護晚晚,現在卻不一樣了。”胡念咬了咬嘴脣,語氣有些失落,“我到現在還沒有法力可以保護晚晚,你們之中,只有第七天有一點法力,而且法力也不高。以前我們沒有發現有人覬覦晚晚,只是在防止這件事情發生。而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
幾隻小寵物都低下了頭,第七天欲言又止,因爲它知道,自己的法力在遇到真正的高手的時候,真的什麼都算不上。
現在的它們太弱了,根本沒有保護殷晚晚的能力。
“莫名其妙出現的我們現在還不瞭解深淺的沈易,不請自來的知道晚晚體內有法器的古舒墨,還有今天突然出現的這個人,晚晚的身邊的危險太多了。”胡念握緊了拳頭,低聲說道,“現在我們並不能保證晚晚的安全,我們只有告訴她這件事情,讓她自己也注意防範,才安全一些。”
胡念自己也不想承認,自己身爲活了幾百年的狐神,曾經法力高深無邊,現在卻連保護殷晚晚的能力都沒有了。
他甚至有點恨自己的無能,只能告訴殷晚晚那個真相,讓她接受別人無法接受的事實。
幾隻小寵物都咬着牙不說話了。
“好吧,我同意告訴晚晚這件事情。”第七天還是第一個站出來同意胡唸的決定。
五月也點了點頭:“看來只有告訴晚晚這件事情,才能讓她更安全一些。”
球球也立即點了點頭。
眯可猶豫了兩秒,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晚晚真相?”
“等到合適的時候吧。”胡念也很猶豫,不知道應該什麼時候告訴殷晚晚這件事情。
大概只有等殷晚晚的情緒好一點的時候,才能說這件事情。殷晚晚現在本來就心情抑鬱,如果再告訴她這件事情豈不是雪上加霜。
“對了,晚晚現在怎麼樣,她有受傷嗎?”胡念緊張的問道。
他對於昏迷之前的映象很模糊,只記得那個男人死死的掐着他,而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模糊之間他看到殷晚晚向他衝過來,想要阻止,卻完全沒有辦法喊出聲。
再然後,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只模糊的感覺到殷晚晚把他抱在了懷裡,在一路飛奔。
小寵物們齊齊搖了搖頭:“晚晚應該沒有受傷吧,和你一樣,也睡了很久,下午吃飯的時候才醒過來,來看了看你,吃完了飯又回房睡覺了。”
今天的一幕真的給了殷晚晚很大的衝擊,所以她就算是睡了一覺,也沒有完全恢復。醒過來之後也是昏昏沉沉的,食不知味的吃完晚飯過後,就繼續去睡覺了。
胡念點了點頭,還是有些擔心,跳下牀走近殷晚晚的房間。
幾隻小寵物都沒有出聲,看着胡
念悄悄的轉開殷晚晚的門把手,小心翼翼的跑到殷晚晚的牀邊,確定了殷晚晚沒有事情之後,纔回到房間。
昏睡了將近十個小時的時間,胡唸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胡亂吃了一點零食才恢復過來。
幾隻小寵物都散開了,第七天還是待在胡唸的身邊,輕聲問道:“你的傷怎麼樣,要多久才能好過來?”
第七天之前雖然探查了胡唸的傷,但是它的法力也不太高,只能探測個大概,確定胡念沒有性命之憂。然而胡念體內的傷到底有多麼重,只有他自己清楚。
胡念聽到這個,吃零食的動作都慢了一些,一臉便秘的顏色:“傷得很重,我現在體內的那一點法力,完全不夠療傷的,只能等內傷自行癒合了。”
“需要多長時間?”第七天面色變得擔憂,殷晚晚的公司外突然出現了那麼危險的一個人,胡念現在卻連療傷的法力都沒有,局勢也太讓人擔心了。
胡念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表示他自己也不能確定。
在一旁的眯可聽了他們的對話,眼珠轉了轉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快一點恢復的法子,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膽子了。”
胡念聽了眯可的話挑了挑眉,卻沒有接話。
眯可接着說:“你只要跟晚晚一起睡一晚上,儘量接近晚晚一些,法力便會恢復得快一些。法力恢復多一點,你也能夠用法力自己療傷了,傷也會好的快一些。而且那個男人大概已經盯上你或者晚晚了,如果你不快點讓自己恢復,除非你和晚晚都不出門纔算安全,但這是不可能的。”
眯可難得的說了句看起來很有水平的話,其他三隻聽了也覺得很有道理。
胡念聽了它們的話,看了眼熟睡的晚晚,雖然心裡還是很想付諸行動的,但還是搖了搖頭:“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眯可興奮的催促着,“去吧去吧,現在恢復法力最重要,再說你也只是一個狐狸而已,晚晚不會介意的。”
不會介意纔怪。眯可在心裡默默的加上了這一句。
胡念知道眯可提這個建議沒安好心,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建議還是很誘人的。他現在的確非常需要加速法力恢復的方法,並且更想要靠近殷晚晚的身邊。
第七天在旁邊認真思考了之後,也說道:“你可以趁着晚晚還沒有醒來的時候出來,我們都會裝作不知道的。”
幾隻小寵物齊齊點了點頭。
胡念看了眼沉睡的殷晚晚,又想了想自己身上的傷,便心一橫就爬到殷晚晚被子裡躺下了。
剛躺下,胡念就不安分了,殷晚晚的睡顏就近在眼前,沒有理由不做點什麼。
胡念捏了個決,化作了人形。很高興的看着殷晚晚,完全忘了自己有傷在身,伸手就要去抱她。企料,人還沒抱到,胡念便又變作了狐狸。
門外頓時傳來那四隻的低聲嘲笑。
胡念看着自己的狐狸身,又聽到了眯可它們的嘲笑,頓時有些氣急敗壞了,卻又無可奈何。
罷了罷了,便找了個舒服的位子挨着殷晚晚睡着了。
......
黑夜,隔壁的燈卻一直沒有熄滅。
古舒墨端正的坐在茶几前,看着坐在他對面的沈易,眉心皺成一個“川”字。
“你是說,有人打上了殷晚晚的主意?”古舒墨的語氣低沉而危險。
坐在他對面的沈易一隻手撐着頭,另一隻手敲着桌面,與古舒墨嚴肅的表情對比,完全是懶洋洋的樣子:“不一定,也可能是打的那隻狐狸的主意,畢竟是對那個狐狸動的手。”
古舒墨拿起桌上的茶杯皺了皺眉:“可是他卻是出現在殷晚晚的公司前的。”
沈易點了點頭,有些苦惱。
今天他直播提前結束了,就偷偷的溜出了公司,在離公司有點路程的電玩城裡玩。直到下班時間到了,他才趕回了公司。不過一到公司,他就看到殷晚晚失魂落魄抱着胡唸的樣子,旁敲側擊之下,他還是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他沒有貪玩到錯過中午發生的事情就好了。
“所以殷晚晚可能有危險,雖然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但也挺麻煩的。”沈易喝了一口茶,又被茶中的澀味弄得吐了吐舌頭,“你知道我們兩家的立場,我不可能保護你們家的人,所以你最好能夠待在殷晚晚身邊保護她。”
古舒墨沉默着點了點頭。
沈易便不說話了,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們兩家本來就是對頭,他能夠告訴古舒墨這件事情,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古舒墨轉過頭,看着沈易的背影沉聲說道:“謝謝,這件事情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沈易懶懶的擺了擺手,關上了臥室的門。
殷晚晚這一覺睡得並不覺得神清氣爽,半夜的時候,她就老是覺得胸口悶悶的。但是因爲今夜太累,她也只是半夢半醒的覺得有負擔,並沒有嘗試解決胸口的負擔。
而到了早上的時候,這種負擔的感覺就更明顯了,完全讓她覺得透不過氣來。
難道我被鬼壓牀了?
殷晚晚模模糊糊的想着,正準備翻身,突然就因爲這個念頭一個激靈立即驚醒。
她睜開眼睛,緊張的坐起了身,然後因爲吊在自己衣服前的“重物”而咬了咬牙。
“胡,念!”殷晚晚拿出了金毛獅王吼的功力,一瞬間把耐在她身上的胡念摔出了老遠。
一晚上都覺得睡得不安分,殷晚晚還以爲是因爲白天受了驚嚇的原因。可原來,鬼壓牀倒是沒有來,可是自己的牀上竟然多了一隻狐狸。
胡唸的睡相一向不好,不過以前都是一個人睡的,所以好不好都沒有什麼關係。這次偷偷爬上了殷晚晚的牀,他倒是睡得滿足,殷晚晚可就沒有那麼好受了,一整個晚上都被他向八爪魚一樣扒着衣領,壓着睡了一晚上。
雖然一隻狐狸的重量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可是不可否認,胡念是一隻公狐狸。殷晚晚的身體上沒有因爲胡念這一晚上的慘烈睡相有所傷害,精神卻受到了大大的打擊。
胡念睡得正香的時候被甩下了牀,揉了揉眼睛眼裡還有幾分懵懂:“晚晚,早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