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爪子,胡念撓了撓地,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又一次喪失了法力。
不過這次喪失法力和之前不同,之前是因爲藥物的影響,讓他的內丹形同無物。而這次僅僅是因爲受到了太大的創傷,所以內丹空空如也。
雖然內丹變得空空如也了,已經是一件灰常悲慘的事情了,不過這個算是可控的,以後慢慢修養回來就好了,總比無論如何修煉都只有一點點法力的好。
胡念在幾秒鐘就重整了情緒,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不論如何,他的兩個仇人終於都已經死了,以後終於能夠安心的和晚晚一起生活了。
對了,晚晚!
胡念卡殼了兩秒,才突然打了一個寒顫,轉頭望向殷晚晚和灰衣人修所在的位置。
灰衣人修的死相慘不忍睹,胡念一瞄到就立即轉開了視線,然後視線定格在了他身邊的殷晚晚身上。
“晚晚,晚晚。”胡念連忙一邊叫着她的名字,一邊向她跑過去。
殷晚晚素白的臉上沾了幾滴血跡,她安靜的側身躺在地上,沒有一點回應。
胡念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迅速的跑到了殷晚晚的身邊,只能拿自己的身體蹭着殷晚晚的手:“晚晚,快醒醒。”
胡念爬到殷晚晚的頭旁邊,伸出一隻爪子在她的鼻尖下探了探,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殷晚晚的呼吸悠長而平靜,像是隻是睡過去了而已。
胡念想到了在他昏迷之前看到的,殷晚晚的身體裡發出的那道光芒。
看來是那個藏在殷晚晚體內的法器,被殷晚晚的情緒感染,或是感知到了殷晚晚的危險,所以發揮了作用。這個法器果然很強大,竟然能在一瞬間散發出那麼大的力量。
還好那個法器像是有一些感知能力,所以死的人僅僅是灰衣人修,而胡念只是因爲受不了它的巨大力量而受到創傷。
胡念觀察着殷晚晚的面色,見她呼吸平穩看起來沒有一點不妥的地方,放下心來。
強大的法器一般都具有自動保護主人的作用,而殷晚晚體內的法器,被存封在她的體內的時間一定不短,法器會發出這種保護性的攻擊,就一定會在攻擊的時候保護宿主。胡念知道這一點,所以纔會大膽放心。
過了好幾秒,他才意識到自己忘了一個不被這個法器保護的存在。
胡念暗叫一聲“不好”,立即在躥到了角落,看到了軟趴趴呆在原地的第七天。
第七天自從被打暈了之後就沒有再也沒有發出過動靜,導致胡念忘了他的存在。殷晚晚體內的法器法力那麼強大,就連胡念自己都逃不過被重重的創傷,胡念不敢去猜想它對第七天的創傷是有多麼的巨大。
胡念看着第七天,一隻爪子有些顫抖的搭在了它的身體上,查探着它體內傷勢的情況。
情況很嚴峻。
殷晚晚體內的法器實在太過強大了,而殷晚晚當時喚醒它保護自己的
意念也太過強大,法器在一瞬間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發出了巨大的攻擊,雖然目標是灰衣人修,但是難免殃及池魚。
第七天是被傷害得最深的池魚。
胡唸的探查下,第七天的經絡已經損傷得很嚴重了,它之所以沒有立即喪命,一是因爲它不是殷晚晚體內法器的攻擊目標,二是因爲他的靈力有一大部分都是受法器的影響的,所以有一部分力量被同化了。
可就是這一部分同化的力量,讓第七天的經絡和內丹幾乎要受不了過大的衝擊,處於奄奄一息的狀態。
如果這個狀態再持續幾個小時,胡念估計真的要對第七天說拜拜了。
胡念一咬牙,迅速爬出了屋子。
現在能夠救第七天的,只有迴天花了,胡念在那一瞬間就後悔了,自己上次爲什麼沒有多摘一些放在戒指裡面備着。迴天花被摘下來之後所能保存的時間不長,胡念當時實在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要用到迴天花。
胡念滿眼悔意的朝着山上的方向前進。
現在的他又只能維持一隻狐狸的形態了,甚至連打開自己手上的戒指的法力都要省着。胡念就擔心,如果自己找到迴天花準備摘下它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殘餘的法力根本打不開爪子上的戒指,那就尷尬了。
好在,這樣慘絕人寰的情況還是沒有發生的。
胡念匆匆忙忙的摘下了花,還是花了不少的時間,他迅速的跑回了原來的小木屋。
小木屋裡還是原來的樣子,胡念又看了一眼沉靜的睡在原地的殷晚晚,皺了皺眉。看來已經過去了不少的時間,爲什麼晚晚還沒有醒?
胡念把迴天花的花蕊放入了第七天的口中,纔回過身到了殷晚晚的身邊。
第一次服用迴天花一定是痛苦的,但是痛苦的代價過後,第七天沒準能夠撿回這條小命,還是值得的。胡念在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幫第七天什麼了,只能看它自己能不能承受迴天花帶給它的痛苦。
胡念看着慢慢轉醒,狀態有些痛苦的第七天,在心底默默的爲它祈禱。
“第七天,你受了很重的傷,所以我給你用了迴天花。迴天花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幫你恢復靈力,更重要的是,它能救你的命。”胡念沉聲說道,“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迴天花會帶給你極大的痛苦,不過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堅持到底你就沒事了。”
第七天艱難的眨着眼睛,算是對胡唸的迴應了,它默默的躺在地上,偶爾會痛得抽搐起來,但又立刻控制住了自己。
胡念看着,微微放心了一些。第七天雖然性格溫吞,但是卻十分的堅韌,胡念相信,它一定會撐過去的。
胡念嘗試着自己也服用了一片迴天花,但是短時間被服用太多次,是完全沒有作用的。
胡念放棄的嘆了口氣,專注的守着還未醒來的殷晚晚和處在痛苦之中的第七天。
……
第七天躺在原地,緊緊的閉着眼睛,忍受着體內不可言喻的痛苦。
它覺得體內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順着它的經絡一路往身體的深處延伸
,不論它如何抗拒都沒有絲毫作用,在它的體內留下一寸寸焦灼的痕跡。
痛,痛不欲生。
完全是用自己的意志力來抵禦這樣的疼痛,因爲身體已經完全無力做任何動作延緩痛苦,第七天的腦袋裡就像是繃緊了一根弦,彷彿如果有絲毫的放鬆,那團火就會把它燒得神形俱滅。
第七天抽搐着身體,幾乎就想要放棄堅持下去。
然而胡唸的話響在了耳邊。
一定要堅持下去,堅持到底就沒事了。
腦中的這句話一直在循環,告訴它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它被打暈過去後,就再也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剛剛睜開眼的時候,它模糊的看到胡念又變成了一隻狐狸,而殷晚晚倒在地上。
晚晚怎麼了?它很想問一句,但是痛得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第七天幾乎就要堅持不下去了,然而它很擔心殷晚晚的情況,只要一想到等堅持下去了就可以看看晚晚到底怎麼了,還是慢慢堅持了下來。
等到痛勁過去了,第七天渾身痠軟的癱倒在原地。
“已經好了嗎,看來靈力恢復的不錯。”胡念踱步到它的身邊,爪子又搭在了它的身上,探查了一番,鬆了口氣。
第七天來不及感知自己的靈力到底恢復得怎麼樣了,只等有了一點力氣,它就立即爬到了殷晚晚的身邊:“晚晚怎麼了,我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胡念有了一瞬間的沉默。
第七天看着他的表情,以爲發生了什麼,焦急的問道:“怎麼了,晚晚怎麼了嗎?”
胡念爬到殷晚晚的身邊,安撫的說道:“放心,晚晚只是暈過去了,等醒過來就沒事了。”
“她怎麼會暈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兩被你殺了嗎?”第七天稍微放鬆了一點,又接連問道。
“邱先生是我殺的,”胡念看了看身邊的屍體,有些嫌棄的挪開了位置,“不過他,是晚晚殺的。”
“他”指的是灰衣人修。
第七天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晚晚,怎麼可能?”
“當時情況很危急,晚晚體內的法器應該感知到了,所以發揮了作用。”胡念聳了聳肩解釋道,眼中還是有一些擔憂,“他是被法器一瞬間發出的巨大的力量殺死的,所以我說是晚晚殺的。包括你體內的傷,和我現在的狀態,都是因爲被法器波及到了。”
第七天的眼裡充滿了震驚。
誰都不會想到,殷晚晚體內的法器竟然能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強大到可怕。
“這樣的法器留在晚晚的身體裡,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第七天擔憂的看着暈倒在地上的殷晚晚,有些後怕。
胡念搖了搖頭,又糾結的掐着爪子:“暫時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危險的,這個法器在爆發力量的時候,顧及到了自己的主人,反而保護了晚晚。可是我們都不知道這個法器是什麼東西,它封存在晚晚的體內,晚晚到底會不會有影響,這也是我擔心的。”
第七天沉默的低下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