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殷晚晚的語氣很輕,但這並不是她沒有發火的標誌,因爲伴隨着很輕的話語出口,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眼裡像是有細小的火苗跳動。
沈易和古舒墨默不作聲。
殷晚晚把胡念放在了椅子上,朝沈易和古舒墨挑了挑眉:“所以說之前他的確偷喝了我的酒,酒杯裡的酒少了那並不是我的錯覺?”
沈易和古舒墨默不作聲。
“他偷喝你們肯定都看到了,爲什麼不告訴我?”殷晚晚握緊了拳頭問道。
沈易和古舒墨默不作聲。
“你們不知道他不能在公共場合隨性亂來嗎,胡念亂來你們也不看着他,還包庇他!”殷晚晚的御姐範完全被髮揮出來,就差拿着桌子上的刀叉威脅他們兩了,“他沒有分寸你們也沒有分寸嗎。”
沈易和古舒墨默一臉悲催。
沈易的腦海裡循環播放的是:我竟然被一個不會法術的女孩子罵得不敢做聲。而古舒墨低着頭默默的想自己這個表哥是不是當得太慫包了。
然而,在怒氣值全開的殷晚晚面前,不慫也得慫。
沈易和古舒墨不自覺的都將目光撇向了胡念,目光中都有了一點點恨意。明明作死的是胡念自己,他們卻要因爲他的作死捱罵,還不能還口不能反抗,簡直太不是滋味了。
殷晚晚現在也是最想罵胡唸的,然而胡念現在暈暈乎乎的,罵他也沒有任何作用。所以還不如先拿旁邊的那兩個“幫兇”出氣,等胡念醒了再好好的教育他。
不知道自己醒來會被如何“教育”的胡念,暈暈乎乎的倒在殷晚晚身旁的椅子上,嘴角還不自覺的上揚。
紅酒的味道真是太好了,下次他要偷喝更多。
“這樣真的沒事嗎?”殷晚晚訓完了沈易和古舒墨,又回過頭來看着胡念,目光裡還是滿滿的擔憂。
畢竟誰也沒有說過狐狸可以喝酒,而胡念就算以前喝了酒,也應該是在有法力,變成人形的情況下。而現在,他只是一隻狐狸,身上沒有任何的法力,殷晚晚也不知道他的體內能不能調節酒精。
“應該沒什麼事情吧,只喝了幾口酒,最多睡一覺就好了。”沈易看殷晚晚這麼擔心,在一旁安慰道。
然而他這句話又順利的撞上了槍口,殷晚晚回過頭,毫不掩飾鄙視的目光:“你喝了酒當然睡一覺就能夠好了,但胡念怎麼可能會那麼輕鬆就好。你是人,他只是一隻狐狸,他能夠跟你比較嗎?”
沈易在殷晚晚那宛如看一個智障的眼神中默默的低下了頭,在內心默默說道:他雖然只是一隻狐狸,但好歹是隻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狐狸,怎麼可能那麼脆弱。
當然,爲了不再一次撞槍口,他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而古舒墨明顯比他更明智,因爲古舒墨從一開始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我們先去寵物醫院看看吧。”殷晚晚把胡念翻來覆去的看着,也看不出什麼異樣,只好寄希望於寵物醫院了。
沈易和古舒墨無言的跟在殷晚晚的身後,走到了寵物醫院。
“醫生,麻煩幫我看一下,我的寵物怎麼了。”殷晚晚一進寵物店,就走向穿白大褂
的寵物醫生。
醫生連忙接過了殷晚晚懷裡的胡念,看着殷晚晚緊張的面色,自己也緊張了起來:“它怎麼了,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還是摔到哪裡了?”
一邊說着,醫生一邊用手檢查着胡唸的身體,發現貌似並沒有什麼異常。
“他喝醉了,喝了一點酒就突然暈倒了。”殷晚晚如實回答。
醫生一愣,又把胡念放在了臺子上,仔細檢查了一遍,又用儀器看了看。
殷晚晚急忙問道:“醫生,他有什麼問題嗎?”
寵物醫生看來看去,最後把胡念交到了殷晚晚的手裡:“沒事,他應該只是因爲喝醉了,所以睡着了,醒來就沒事了。”
殷晚晚鬆了一口氣。
“不過,”醫生話鋒一轉,“既然養了寵物就要知道珍惜,寵物是不能沾酒精的你知道嗎,這次還好,應該是量少所以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下次,一定不要再給你的寵物灌酒了,這種貪玩的行爲,會導致你的寵物有生命危險的知道嗎?”
殷晚晚被突然教訓了一頓,還不能解釋。難道她要說,胡念變成這個樣子不是因爲她貪玩,而是因爲胡念自己作死,而旁邊的另外兩個人都完全包庇。
沈易和古舒墨聽到殷晚晚被醫生訓,更不敢說話了,一個個默不作聲,生怕自己成爲導火線。
確定了胡念只是睡着了,殷晚晚黑着臉把胡念抱出了寵物店,隨時有把胡念丟在地上踹幾腳的衝動。然而身後的醫生生怕她“再”虐待寵物,一直炯炯有神的盯着她的背影,讓殷晚晚頭皮發麻不敢動作。
直到把胡念抱回了家裡,丟在了牀上,殷晚晚的臉色還是黑的。
一直跟着她的沈易和古舒墨也完全不想提逛超市和吃火鍋的事情了,一路跟着殷晚晚到家之後,就迅速撤離了災難現場。
“晚晚怎麼了?”眯可偷偷的蹦到五月的身邊,發覺到了低氣壓的存在,說話的聲音都壓低了幾個度。
五月看着把胡念丟在牀上,就開始坐在牀邊瞪着胡唸的殷晚晚,一時也有些懵。
球球小心的蹭到了他們的身邊:“難道胡念又做錯了什麼,惹晚晚生氣了?”
“可是他爲什麼是躺着回來的?”一直對溫箱外的世界不怎麼關心的第七天也鑽了出來,敏銳的注意到不尋常的地方。
“誰去問問晚晚?”眯可好奇的看着胡念提議道。
這個時候當然不會有誰想要主動撞槍口了,所以這個提議完全沒有人注意。
“等胡念醒了,我們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五月歪着腦袋道。
小寵物們都聚在屋子的外面,沒有一個傻到現在去放出頭鳥,只是集體注視着胡念。
而房間中,殷晚晚也看着胡念,怒氣值越來越高。
睡得香甜的胡念果然不覺,甚至揮舞着爪子翻了個身。
胡念這一覺睡得異常的香甜,連殷晚晚晚飯開鍋的香味都沒有引誘到他。看得出來他在夢境中應該過得不錯,因爲睡覺的時候他還在不住的砸吧嘴巴。
殷晚晚把飯碗丟在了餐桌上,無語的看了一眼房門中還睡得香甜的胡
念,重重的哼出了聲。
幾隻擔驚受怕的小寵物都安靜的縮在沙發的角落,看着殷晚晚坐下恨恨的咬着筷子,都默默吞了吞口水。
然而胡唸對外面的世界還是一無所知,在睡夢中流出了一枕頭口水。
“喂,”眯可拿爪子戳了戳五月,指了指胡唸的房門,“你去看看胡念,怎麼還沒有醒,飯都好了他竟然還在睡覺,太異常了吧。”
殷晚晚在家幾乎不喝酒,而小寵物們也很多年沒有見過喝醉的人的樣子,所以自然的沒有把胡念現在的狀態和喝醉這種事情聯繫上去。
五月沒有動,不過看着胡唸的房門,眼底也有些疑惑:“是有些奇怪,他爲什麼在白天睡了這麼久,太反常了。”
球球看着憤憤的咬着筷子頭的殷晚晚,小聲說道:“其實晚晚也在擔心胡唸吧,她隔幾秒鐘都會看一下胡唸的房門。”
“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第七天皺着眉,看着在牀上酣睡的胡念,眼底凝聚起濃濃的擔憂。
殷晚晚這頓飯吃得食不知味,一大碗米飯在她的面前,過了半個小時才吃了不到一下半。殷晚晚反應過來的時候,看着面前冷透了的米飯,心情更糟了,乾脆收起了碗筷走進了廚房。
趁着殷晚晚走進廚房,幾隻小寵物躡手躡腳的走到了胡唸的身邊。眯可爬上了牀,嫌棄的拿爪子推了推胡念:“喂,胡念,快起來。”
胡念被她推得翻了個身,轉身繼續埋頭苦睡。
“胡念,胡念,快起牀了!”眯可加大了聲音,兩隻爪子一起上,揉搓起胡唸的臉蛋來。
這樣的騷擾起到了一點作用,胡念在睡意中擺着腦袋躲來躲去,眼看着像是要睜開眼睛了,但是過一會兒眼睛閉得更緊了。
“他到底怎麼了?”眯可在揉搓推打中敗下陣來,每次在她覺得胡念要醒過來的時候,胡念都會以睡得更沉來表示意志之堅定。
第七天也溜上了牀,長長的身體盤曲着卷着胡念,依然沒有把他弄醒。
“要不,去問問晚晚吧。”球球提議道,“晚晚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
雖然幾隻小寵物們都不想要在殷晚晚正生氣的時候撞槍口,可是這麼一大段時間,它們也已經和胡念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這個狀況讓它們太擔心胡唸了,所以也顧不上要撞殷晚晚的槍口這件事情了。
幾個小寵物在互相謙虛互相推脫之後,決定一起跑過去問殷晚晚。
當然,打頭陣的還是傲嬌的眯可,畢竟她毛絨絨的,賣起萌來又可愛,殷晚晚或許會因爲毛絨控這條屬性而不遷怒她。
幾個小寵物一起圍到了殷晚晚的身邊,殷晚晚剛好洗完碗,擦了擦手上的水珠看着小寵物們有些驚訝:“怎麼了,胡念醒了嗎?”
小寵物們齊齊搖了搖頭。
殷晚晚的面色更是變得沉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