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段時間錄個指導視頻,時不時即興來場答疑解惑,柳旭的粉絲數量猛增,算是在異國“紅界”站穩了腳跟。
“前兩天還收到一個廣告約呢!”說起自己猝不及防的“星運”,柳旭也是哭笑不得。之前總擔憂在絡上的曝光率太高會影響投資商對自己的評估,可事到如今,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們那邊有位偉人說過,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我現在也是一樣的想法,管他什麼名氣呢,有人關注我,我拍的東西就不缺觀衆,自然也會吸引來好的合作伙伴和投資者。”
“就是這個道理,格調高不高的有什麼關係,我倒是覺得接地氣更好。”
“是啊,相比於大格局的影視劇,我更喜歡溫馨細膩的,看着不累心。”
幾個女孩兒懶洋洋地躺在自動按摩牀上,享受着全身心的放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柳旭閉着眼認真聽着,朋友們的話讓她想起了自己搖擺不定的定位問題。她不覺得自己野心勃勃,但作爲一個有點兒心氣的人,最初決定要走導演這條路時,她不是沒有大膽暢想過——拍出有深度、能夠改變世界的作品。
可很快她就發現,白日夢好做,無情的現實卻讓她不得不承認——她沒有得天獨厚的洞察力,沒有與生俱來的天賦,甚至連藝術追求都不那麼堅定。
對自己而言,電影是什麼呢?
柳旭認真想了想,她覺得對自己而言,電影是一種精神娛樂。娛樂嘛,在她看來,講究個開心,能拍出讓人看了開心的電影,應該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吧?
“我這樣想,是不是挺膚淺,挺沒內涵的?”柳旭笑着問大家。
“很好的想法,真的,一點都不膚淺,帶給人快樂是一件多高尚的事啊!”
“我也這麼覺得。本來大多數人就把電影當做消遣和放鬆,能讓人開懷大笑,暫時忘記生活的艱難,很了不起呢!”
聽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和鼓勵,柳旭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做完保養,盛裝打扮一番,姐妹幾個直奔西洋街。安誠的酒吧今日開張,他們作爲好友,怎麼着也得去捧捧場。
“哇,真不錯!”歷君娥在影視劇裡不止一次看到過酒吧,除了喧鬧混亂,好像沒有別的印象。她原本以爲安誠開的酒吧也會像是她腦海中隱隱約約的印象一般,到處閃着豔麗的彩燈、耳邊充斥着雜亂的音樂……然後,眼前的一切讓她推翻了之前所有的猜想。原來,酒吧也可以是精緻的,柔和的,優雅的!
“是不錯,看來老大在裝修方面很有一把刷子。”見聞訊而來的客人不少,柳旭幾個一點兒不見外,主動上去幫忙招呼客人。
安誠也不拿幾個女孩兒當外人,人人都安排了活計,才走到吧檯上展示自己的拿手絕活。
“好!”“再來一個!”“哇……”
說實話,衣着各異,甚至連發色長相也不盡相同的人同聚一堂,看着着實怪異。不過,穿短袖的跟穿布衫的相談甚歡,早就是鎮中諸人見怪不怪的景象了,此時不過是小聚變成了大聚,大家只顧着高興,哪有閒工夫留意這些?
安誠剛成年的時候曾在酒吧做過一段時間調酒師,天分不錯,爲了開酒吧又特意練過一段時間,此時的表演內行人看着可能見怪不怪,可對於鎮中佔絕大多數的“鄉巴佬”而言,卻驚奇又逗趣,一個個情緒高漲,大聲叫好。
柳旭幾個則抱着托盤,在熱鬧的人羣裡腳步輕快地穿梭着,一個個雖然累得夠嗆,可卻絲毫不覺得厭煩,反而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中,與平日裡不甚熟悉的人說笑着,彷彿相交甚篤的知己好友……
小鎮的狂歡持續了兩天,柳旭回到現實世界時,那股子興奮的情緒還沒有消退。
她這兩天在酒吧當服務生,鎮中諸人對酒吧這個新事物又都在興頭上,生意好得很,可把她給累壞了。因而出來後,她二話不說先矇頭睡了一覺。
“是不是病了,你都睡了一天了。”
柳旭傍晚暈暈乎乎走出房間時,葉嬋剛做好晚餐,見她臉色不是很好,還以爲她病了。
“頭有點兒疼,還好。”一個人孤零零地在異國他鄉,有個人噓寒問暖,真好!
飯吃到一半,葉嬋突然想起上午的事。“……她說想認識你,跟我要電話來着,我沒給,請她留了電話,說會跟你說。”
“也是留學生啊?你熟嗎?”
“不太熟,不過知道她,據說在國內就是學霸來着,拿了獎學金來這邊讀書的……”
單打獨鬥是不可能拍攝出好片子的。柳旭也沒打算將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實際上,一直以來,她每天抽出時間看評論,看到精彩處特意圈出來回覆、互粉,就是打着吸納合夥人的小算盤。只可惜,時至今日,她看中的人家不搭理她,而有意的她又看不太上,這麼久了,竟然一個小夥伴都沒勾搭上。